第6章 這人我要定了
第二天,這個視頻在瘋傳。劉牧樵給病人打針的視頻發在網上,就和耍魔術一般神奇,令人驚歎不已。
劉牧樵反複看了好幾次,他從另一個角度看著自己,既陌生,又熟悉,心裏很得意,心想,進針的手法竟然這麽漂亮?
不僅僅是兒科護理部都在看,全院醫護人員都在看。
確實,昨天不知是誰,偷偷地錄了像,雖然隻有一分鍾,但劉牧樵神奇般的操作,不僅征服了執業護士,就連普通老百姓都覺得,這技術實在是太高明了。
興奮之餘,劉牧樵跟隨周醫生查完房,正準備寫病程記錄,周醫生說,“你給他們寫,你去護理部吧。”
“他們”是指周醫生的兩個住院醫生和四個實習生,今天一早,劉婭就和周醫生打了招呼。
劉牧樵來到了護理部,三個小護士馬上就黏上來了,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她們分工明確,一個負責消毒,兩個負責掛液體,所有的病人,都歸劉牧樵四人小組負責。
三個護士的精神非常飽滿,她們興奮異常,一是可以言正名順看帥哥,不看白不看;二可以近距離學習劉牧樵的穿刺技巧。
穿刺技術是護士的吃飯碗,也是基礎活,穿刺技術不行,一輩子被病人嫌棄。
現在,她們有幸跟隨劉牧樵,學好一門穿刺技術的概率很大,即便學不成劉牧樵那樣神奇,就算是學成雪姨那樣,也是一輩子的吃肉本事。
雪姨,安泰醫院護理係統的一蹲神,受人尊重幾十年,雖然因為學曆限製沒有進正高副高,但是待遇和主任護師一樣,得的獎勵表彰,光是證書就比她本人高。
除了精神獎勵,物資獎勵也不少,各科室私底下給她的辛苦費,一年就不少,據說,她還經常走穴,或是講學,她一年收入有十幾萬。
現在,三個小護士懷著對未來美好的憧憬,盡最大的努力做好劉牧樵的下手。
劉牧樵也沒有矜持,他真心希望她們學到真本領。
所以,操作中,劉牧樵按照智慧係統的提示,一一轉述給她們聽。
進針部位的選擇,進針的角度,進針後在皮下的行進距離,在什麽時候再紮進血管,最後在血管中保留多長針頭。
劉牧樵講得很細致。
她們三個也聽得十分認真。
收獲不小。
真的,過去老師沒講過,講得也粗糙很多。
劉牧樵每做一個操作,就講述一遍,漸漸,三個護士都感覺到,要是跟隨劉牧樵學習幾個月,自己不成神都難。
……
此時,在另一個科室,有兩個人正在糾結。
一個是鄒醫生,一個是趙一霖。
他們遇到了一個麻煩病人,非常麻煩的病人,他是一個丘腦出血的患者,他們聽說11床那個病人完全好了,連後遺症都沒有,他的家屬也堅決要求做穿刺引流。
不會呀!
鄒醫生隻能心裏說。
病人家屬不折不撓,鄒醫生不答應,他們就找趙一霖。
趙一霖很糾結。
他在想,說實在的,劉牧樵前幾天在神經內科給丘腦出血的病人穿刺非常成功,到底是碰巧還是天賦?
這個問題,在鄒醫生和趙一霖主任腦子裏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按理,沒有接觸過臨床,沒有經過嚴格訓練,要完成這樣的穿刺幾乎不可能。
說是碰巧,似乎也說不過,這種穿刺幾乎等於是閉著眼睛穿針線,成功率幾乎等於零。
現在病人慕名而來,還主動要求做穿刺引流,說好了,出了問題不找醫院麻煩,但是,沒人會呀!這怎麽辦呢?
有句老話,知恥近乎勇。
其實,鄒醫生是知恥的,他在拚命地練習,可是,也得給他時間啊。
那次,是丟了大醜了。一個實習生都完成了的穿刺,自己失敗了,還失敗得這麽徹底,這個醜,實在是太大了。
人,可以原諒別人的錯,卻很難原諒別人的對,每次想到這,鄒醫生就會恨恨地說:劉牧樵你也太他媽滴混蛋了,怎麽可以一次就穿進去呢!
想想自己,一連五次都失敗了啊,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不到,是不是太孬了?
為此,他幾天都沒有睡好,雖然每晚吃了4片阿普唑侖,但還是半睡半醒,噩夢連連。
他專門上了一次農貿市場,批發了一百多斤東北大白蘿卜,回到家裏,關起門苦練穿刺。
而趙一霖主任受到的刺激又多了一碼。
他終於能理解了墨菲定理了,過去對左腎切除術最後切掉右邊腎髒的醫療事故感到不可思議,現在懂了,離奇的一幕就發生在自己身上,他竟然讓一個實習生做了一個大手術!
這件事,當成笑話可以笑幾十年,並且還可能進入本院的院史中。
今天,那個病人要出院了,拉著他的手千恩萬謝,“主任,非常感激,救了我一命。”
趙一霖苦笑著,說:“不用謝,應該的,救死扶傷唄。”
“怎麽這些天都不見劉醫生?”
“劉醫生?噢,他好像……”趙一霖猶豫了一下,說,“他……休假了。”
趙一霖隻好這麽忽悠。實習生做手術的事,絕對不能傳出去了,別人會說醫院太不負責了。
現在,一個新病人堅決要求做穿刺引流術,趙一霖難住了。
冒險做?
可是,本院沒有開展該項技術,至少是沒這樣的人才,就算自己動手,成功的概率也不到五成。
“主任,你看到了那個視頻嗎?”鄒醫生說。
“那個視頻?”
“劉牧樵沒有被開除。”
“沒被開除?那又與視頻有什麽關係?”
“他在兒科成了網紅了。”
“網紅?什麽網紅?”
“靜脈穿刺!兒科的護士都成了他的幫手了,神一般的穿刺技術,你看看吧。”
鄒醫生趕緊拿出手機,打開那個視頻。
趙一霖一看,也呆了。
“對!對了!這廝不是碰巧,他是天才!我要把他弄過來!”趙一霖聲音都變了,“我一定要把這個人弄到手!”
說完,起身,他要到科教科,劉牧樵這人,他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