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私人助理
這些詞雖然在藝術上有很高的成就，但對李清照本人來，何嚐不是一種折磨。
痛極、苦極、累極，寫出的字宛如千錘百煉，代表著一道道生命之光。
南唐後主也是作了楚囚，在最後的時光裏，留下了不少傳世之作。
要是李清照的人生有了重大轉變，見識到金戈鐵馬，領略到神州風采，隻怕詩詞風格會從婉約變為豪邁，她骨子裏有的是熱血。
而自己就是讓她身世脫離曆史軌道的良人！
“姐姐謙遜了，你那些詩詞，本王是看了又看，讀了又讀，雖不飲酒，卻已自醉。”
李清照聽趙楷讚美自己，不自覺又咬了咬嘴唇，忽聽‘本王’兩句，連忙問道：“如何稱本王呢？”
趙楷將五美扇一張，看著她含笑不語，是該顯露身份的時侯了。
“原來，你……你竟然是鄆王。”
李清照雖然不涉政事，也知道近期青州城來了一位狀元皇子，隻是她心思都在《牡丹圖》上，對此不感興趣罷了。
眼見王爺就站在自己身邊，她臉色數變，最後輕扶柳腰福了一福。
“民女參見鄆王殿下。”
趙楷坦然受了她一禮，神情間頗為惆悵，“要不是明兒就要離開，本王不會表明身份，這樣與姐姐相交，如飲醇醪。”
“豈敢，民女失禮之極，怎敢與殿下這樣交往呢。”
李清照再欲行禮，卻被趙楷用手托住，“不必如此，本王今是有要事與姐姐相商。”
“王爺有令，民女自當遵從。”李清照聲應諾，心肝兒卻跳得曆害，自己真是笨蛋，這樣一位貴氣又俊俏的郎君，文彩斐然，不是鄆王還能有誰呢？
趙楷笑笑，將酒盞塞進李清照的手中，“這是本王所釀的‘宋酒’，姐姐是愛酒之人，不知是否喜歡？”
“甘、醇、綿、味，果然是極好的。”
兩人共品一杯，趙楷邀請李清照就座，開始提起正題。
“姐姐，你需要一份工作，需要一份薪水，本王現在進行麵試，如能過關，你便是咱們千容連鎖的人了。”
李清照一聽自己是他什麽人，不自覺又咬了咬嘴唇，兩頰似火燒，心中卻有幾分期待。
鄆王殿下看得起自己，被太師打壓的李、趙二家，是不是會有重新崛起的機會呢？
為了避開太師的清算，自己被迫離京，將最好的年華留在了青州，京城中少時的別院，院裏的秋千，還有牆角中的臘梅，它們還在嗎？
想著這些，李清照有些癡了，鄆王在京師和太師交鋒的事情她也曾聽，心中升騰起無限希望，連忙站直了身子，一臉肅穆的道。
“還請殿下出題。”
……
趙楷隨著李清照來到廂房，壁上一副《送子王圖》映入眼簾。
看來姐姐十分喜歡兒子，可惜趙明誠生育能力有問題，他那妾也是終無所出，真是可憐了姐姐，老來孤苦無依，實為人生憾事。
趙楷心中感慨，嘴裏本想調侃幾句，卻又怕觸及到她的痛處，立即改口道。
“姐姐，這圖……可是吳道子的真品。”
“王爺，實不相瞞，這隻是贗品，真品民女是買不起的。”
趙楷一把拉住李清照，“不是好了咱們以姐弟相稱嗎？皇宮中本王隻與茂德和柔福兩位妹妹親近，姐姐卻是一個也無。”
手輕輕一掙，卻沒掙脫，隻好一動不動，李汪照輕聲道：“一時間改不過口來。”
麵試結束後，趙楷與李清照當即簽下勞動合同，《牡丹圖》成為了兩人之間的橋梁。
二十萬貫拿不出來不要緊，趙楷提議可以先行租借，然後分期付款。
這個主意讓李清照十分動心，租金三十兩銀子一，而分期付款可以分為四十期，一期五千貫。
此圖是郭藥師在慶六年的戰爭中無意間獲得，當時渤海人高永昌殺遼東京留守，自稱大渤海國皇帝，改元應順，占領了遼東50餘州，在那場戰爭中，怨軍正式成立，郭藥師因作戰勇敢，被燕王耶律淳封為怨軍四大頭領之首。
剿滅了高永昌，郭藥師收獲了不少的古玩玉器和字畫，他手下有識貨之人，知此圖十分寶貴。
鄆王來到青州，郭藥師知道這位狀元皇子十分風雅，便帶上此畫前來拜會，果然獲得了王爺的信任。
《牡丹圖》是趙楷和郭藥師簽定合同所付的定金，隻等這單合同完成之後，《牡丹圖》便正式屬於趙楷。
有了這副圖畫，李清照很容易就成為了趙楷的重要員工之一。
趙楷本來對三姓家奴郭藥師毫不感冒，現在得到了李清照，對他的觀感好了幾分。
自己的公文現在皆由林銳處理，有了這位大才女，就能將林銳解放出來，全力主持保密局工作。
名義上是鄆王的私人助理，李清照行使的卻是文書工作，這個職位離自己很近，離戰場很遠，沒有什麽危險性，十分適合。
趙楷開出一年一萬貫的薪水讓李清照十分吃驚，本想拒絕，《牡丹圖》巨大的魅力讓她戀戀不舍，加上趙楷早有準備，好言細語終於服她離開歸來堂出來工作。
大事已畢，趙楷身心皆爽，對青州再無留戀，他隨著李清照來到住所，就是與她商量哪些東西要隨身帶走，哪些就在這裏存放下來。
《送子王圖》的右邊是學士秦太虛寫的一副對聯。
嫩寒鎖夢因春冷，
芳氣襲人是酒香。
房中案上設著武則的寶鏡，一邊擺著趙飛燕立著舞的金盤，盤內盛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
這些都是李清照四處尋來的文物，見趙楷看得認真，她在一旁微笑不語，如鳥伊人。
趙楷恨不早生十幾年，當年李清照名動京城之時，自己還在穿開檔褲呢，不然怎麽樣也輪不到他趙明誠，自己一定先下手為強。
“姐姐果然有很多珍品，本王讓千容連鎖和宏興堂代為保管，保證不會出一絲差錯。
“可靠嗎？”李清照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看得出來，她對這些文物十分在乎。
“放心吧，錯不了，誰敢惦記姐姐的東西，本王要他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