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災情如火
一聽鄆王有求自己，張汝舟心中大定，臉色也沉穩起來，王爺這是將自己當成了心腹，看來自己要飛黃騰達了。
在這一刻，張汝舟心中十分感動，要是鄆王也喜歡易安居士，自己絕對忍痛割愛，君子成人之美，自己還可以幫助鄆王成就好事。
他下定決心，為了前程，為了錢財，李易安就是自己通往青雲之路的階梯。
“王爺但有吩咐，下官一定盡心竭力！”
趙楷笑著點零頭，“也不是什麽難事，本王有一批貨，都是罕見之物，可謂價值連城。”
一聽王爺將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張汝舟高心立即站了起來，大聲表態。
“請王爺放心，下官一定完成任務。”
“青州城裏，除了大人，本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才了！：
趙楷提起筆，輕輕寫下一個地址，墨跡未幹就遞了過來。
“隻須將貨物交到河間府即可，估計一月時間足矣。”
趙楷伸出了五個手指，“因為這批貨物極為重要，所以本王給你這個數。”
“五千貫？”
張汝舟一陣心跳，忍不住脫口而出。
“非也非也。”
趙楷搖搖頭，“下人都知道，本王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五千貫能值什麽？怎敢讓大人辛苦呢。”
“那是五……五萬貫？”張汝舟舌頭不自主打起卷來。
趙楷一拍案桌，“大人要是嫌少，盡管開口就是。”
“這個……那個……下官覺得足夠了。”
張汝舟結結巴巴的應承下來，他終於知道蔡鋆為什麽會離開青州，眼下這位鄆王殿下氣場十足，出手闊綽，實力自然非凡，知府大人雖然靠著太師，也是沒有信心呢。
五萬貫啊，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這叫什麽？這就叫王爺的味道。
張汝舟離開院時，將腰低到垂直九十度角，隻待聽不到鄆王的腳步聲，方才抬起腰來。
“自己真是太走運了！”
……
發出聖旨之後，蔡京並沒有閑著，八百裏加急發來文書，文書上明在順安軍、保定軍一帶發生蝗災，讓鄆王代表朝廷前去巡視，並且全權主持賑災事宜。
災情如火，鄆王接到文書後果然不敢怠慢，在青州開始集結人馬，準備前去救災。
京東路的官員紛紛稱病，青州通判張汝舟更是要辦一件重要之事，直接沒了人影。
看著形單影隻的鄆王，不少官員笑破了肚子，別去應付蝗災，這點人馬，這點糧食，隻怕走到莫州一帶已經剩不下多少，拿什麽去救災呢？
想想那些災民還不恨死鄆王，他的名聲將會隨著這次賑災而煙消雲散。
雖然有些官員私下同情趙楷，但他們官勢微無可奈何。
鄆王這幾日鳩占鵲巢，將州府衙門據為已有，拍桌子的聲音滿街可聞，不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京東路的官員們扳著指頭過日子，隻求鄆王快些離開。
……
歸來堂有一股細細的甜香，趙楷覺得自己眼餳骨軟，有些邁不動腳步。
看著李清照動素磨墨，他將雙手一攤。
“姐姐，能不能不寫？”
“當然不能。”
李清照素手頻搖，一股股墨香揮散開來，趙楷的鼻子禁不住深吸了幾口。
“這是端硯吧？”趙楷前世在肇慶呆過一年，對端硯並不陌生。
“果然是極聰明的，來，寫一首。”
李清照咬了咬嘴皮，將手中的狼毫向前一送。
趙楷今的目是邀請李清照同行，這裏的一切已經準備就緒，明就要離開青州前往兩河路。
青州之行趙楷收獲巨大，郭藥師已經和自己草簽了合同，連夜回了涿州，而李清照這幾日都沉浸在《牡丹圖》的神奇魅力中不能自拔。
三十兩銀子的日租，一個月就是九百兩，對李清照來不是一筆數目。
《牡丹圖》的魅力在於每時每刻仿佛都能有新的發現，李清照覺得自己走進了百花園，不同的花朵，在陽光下閃爍著不同的光澤。
她還有一些體已銀子，欣賞半個月不是問題，但是半個月後怎麽辦呢？李清照不敢再想下去。
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
想著分別的心疼，她好幾次半夜醒來，忍不住偷偷垂淚。
張汝舟再也沒有來過，在自己最需要他幫助的時侯，聽去了兩河路，去辦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男人總是有無窮無盡的借口，她已經習慣了，當年對自己山盟海誓的相公何曾不是一樣，在淄州抱著妾正睡得香甜吧。
趙楷的到來讓她有些吃驚，和他聊一些詩詞歌曲，到也能抒發情懷，這幾日兩人一處，到是多了些歡娛。
“姐姐，我可要寫啦，寫的不好可不能笑。”
趙楷想著第一詞女為自己磨墨，心中十分舒暢，想了一下，提筆寫出王冕的《墨梅》。
“我家洗硯池頭樹，朵朵花開淡墨痕。
不要人誇好顏色，隻留清氣滿乾坤。”
“妙！”
李清照容光煥發，輕輕叫了一聲好，然後又皺了皺眉頭。
“不是吧？”
這首詩超級出名，自己也覺得極好，清照姐姐竟然看不上？
“我家這兩字用的不好。”李清照開始了自己的點評。
“這裏應該用王家，姐姐猜你是借用晉代書法家王羲之洗硯池這個典故，你既不姓王，當然不能用我家。”
暈了！
趙楷這才發現，王羲之與王冕同姓、他用得，自己卻是用不得。
糗大了啊！
趙楷將手中的筆放下，勉強笑道：“班門弄斧，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李清照咬了咬嘴唇，“卻不能這麽，‘不要人誇好顏色，隻留清氣滿乾坤’，此聯點睛，抒發了平生誌氣，我是比不上的，也寫不出來。”
李清照少女時代的詩作活潑、調皮，金兵南渡之後，一直隨著夫君顛沛流離，又遭到夫君情感上的背叛，性情上有了明顯變化。
趙明誠畏金如虎，棄城而逃，估計李清照那時對他就已經死心了，慨然而作‘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來諷刺趙明誠貪生怕死的品性。
等到趙明誠病死，她孤苦一人渡日，後期作品大多是悲涼的。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切黔…
……如今憔悴，風鬟霜鬢，怕見夜間出去。不如向、簾兒底下，聽人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