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下官替狼主作主
看著笑容滿麵的趙楷,李善慶心中犯嘀咕,他心翼翼,打起全副精力坐了下來,不知道眼前這位葫蘆中賣的是什麽藥。
喝了幾杯酒,聽了兩首曲,李善慶的動作不自覺顯得十分拘束,趙楷恍若未見,搖搖扇子,語氣中有著強烈的惆悵,“王驚聞四太子離開了東京?”
“是的,四太子本就不是使團中人,隻是生性淘氣,瞞著狼主溜出來見見世麵,狼主急切派人前來將他喚了回去,看來對遼國將會有大動作。”
李善慶提出是狼主召回了四太子,諒鄆王也無話可。
趙楷的聲音中充滿著遺憾,“王和四太子一見如故,不打不相識,本欲和他結為異性兄弟,最近瑣事纏身,一刻也不得閑,沒料到那日雷瀆村一別,竟然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趙楷到動情之處,眼眶有些發紅,李善慶連忙道:“宋金交好,雙方往來必然很多,鄆王以後要見四太子,卻也容易。”
捶了捶胸口,趙楷聲音有些哆嗦起來,“這歲幣一事,王才得了一個好主意,想必四太子也會十分喜歡,人生最大的悲傷,就是沒有兄弟一起享受快樂啊!”
李善慶見趙楷談到了結媚核心內容,立即精神大振,聽有了主意,舉杯敬道:“五十萬貫的確不多,下官臨來之時狼主親口吩咐,還望殿下做好官家工作,咱們早日達成同盟,下官也好回去複命。”
“不急,不急,東京剛經曆了水患,損失不輕,現在百業待興,庫中錢糧實在不足。”趙楷一盆冷水將李善慶潑的透心涼。
鄆王看來不會同意繳納五十萬歲幣,那還有屁的酒喝,屁的話。
李善慶歇了心思,胡亂喝了幾杯,借機提出告辭。
四太子臨走之時已經明,如果談不擾就去找蔡太師和童太保,如果大宋不給歲幣,等到大金攻下遼上京,那時再想結盟就不是五十萬貫的事了,鄆王此舉必定會受到官家重責。
他心中一曬,“今日對某愛理不理,明日叫你高攀不起!”
“李大人,何必急著要走,這曲可是崔念月所唱,人間仙樂啊!”趙楷已經喝得半醒,舌頭越發的大了起來。
“不知那個滑輪,四太子臨走的時間向大人提過沒有?”
到滑輪,這是宗弼最為遺憾之事,因為錯估了實力,不曾殺掉劉錡,本著不立危牆的原則,宗弼當機立斷北返,心中實對滑輪念念不忘,臨走前不忘叮囑李善慶,希望他不惜一切代價得到滑輪。
“鄆王殿下之意,這滑輪……”李善慶心跳得有些愉快,如果鄆王提出用滑輪來衝抵一部份歲幣,自己完全可以答應下來。
趙楷醉眼迷離的道:“為防夜長夢多,咱們今在這裏就定下此事。”
李善慶很是意外,看來鄆王和童貫的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這樣很有利於大金!
他激動的一擊掌,“鄆王殿下已經有了主意,下官洗耳恭聽!”
原來鄆王今夜抱有極大的誠意,這真是無意插柳柳成蔭,看其此時的醉像,此事必成!
想到這裏,李善慶欣賞中滲雜著期待,對鄆王殿下多了一份感激,不是使團中人,無法感受遊子離家,野草般飄飛的孤苦之福
自己很快就能回家,抱著妻子熱炕頭了!
“嘿嘿,銀子是白的,眼珠是黑的,誰人不愛?五十萬歲幣本王沒辦法向官家交待,咱們可以用其它東西來進行置換。”
“這個……”李善慶心中樂開了花,鄆王殿下的自然是滑輪,怪不得那日雷瀆村,鄆王要在四太子麵前露上一手,這樣才能換得好價錢。
鄆王果然是聰明的,四太子一不心被他算計了一回呢。
大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銀子,遼國幾代人積累的財寶足夠大金受用一生了。
缺的是生活用品和基本消費品,還有各類軍事器械。
大宋對神臂弓、床弩、七梢炮等裝備管製極嚴,李善慶知道無法在這些方麵打主意,滑輪乃是鄆王玩耍的東西,跟軍事無關,隻要趙楷鬆口,便能納入交易。
女真人雖然是生的戰士,威力強悍無比,但在製造業上卻是一竊不通,還停留在遊牧時代,除了會幾樣祖輩傳下來的物件,其餘領域幾乎是一片空白。
鄆王發明的很多新鮮玩意讓李善慶羨慕無比,當聽他希望用這些來衝抵歲幣,激動之下差點開口答應下來。
不過他到底是老練的使團人員,立即按下激動的心情,臉上全是遲疑之色。
“鄆王殿下,臨來之時狼主沒有對此進行交待,下官……下官……隻怕……難以作主啊!”
趙楷眼神中流露出失望之色,仍然再做最後的努力,“李大人,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除了滑輪,其它宋酒、菜肴應有盡有,這裏還有一個嶄新的東西,狼主一定會喜歡。”
罷他指著桌上一盒方塊狀的東西道:“這叫壓縮餅幹,有了它,狼主興兵伐遼當可勢若破竹,也是王對狼主的一份心意。”
“壓縮餅幹?”李善慶迫不及待的將眼光看向那些方塊,眼中射出貪婪之光。
趙楷看在眼中隻作不知,提著酒壺又與李善慶喝了一杯,壓低了聲音道:“還請李大人代為保密,這東西官家都不知曉,王剛剛才研製出來,要是官家知道了此物的妙用,咱們交易鐵定告吹。
女真人破遼,在人數占絕對劣勢的情形下,速度是他們取勝的法寶,數次大戰阿骨打都是靠著速度的優勢,聲東擊西,將遼國兵馬調動的疲於奔命,然後再行致命一擊。
試了試壓縮餅幹,李善慶便知道這物品可以大幅提升騎兵的戰動力,將速度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
鄆王這是在向大金示好啊!
李善慶看著越發沉醉的鄆王,再也不想離開這裏,他端起酒杯,暢聲笑道:“鄆王殿下的東西,自然是好的,下官拚著這頂烏紗帽,就替狼主作主了!”
“多謝李大人,大人真是咱們大宋最好的朋友,這是王的一點心意,萬不能推辭。”趙楷邊邊從袖口中拿出一疊酒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