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借刀殺人
茂德帝姬將酒票拿回來慎重的放好，嘴一撅，“當然不止才五百斤啦，這酒可是限量版，狀元哥哥平日裏都舍不得，更不會出售，眼下隻有酒票和優惠券才能喝到呢。”
罷她從袖間拿出一的瓷瓶，“爹爹，在這樣歡樂的氣氛下，不喝此酒，不足以激蕩心中歡顏。”
趙楷要是在這裏，一定會為皇妹優秀的營銷手段拍手稱快。
趙佶正準備接過瓷瓶，茂德帝姬將手一縮，趙佶便拿了一個空。
“爹爹，還是由福金來伺侯你，你要細細感受，這第一位便是【香】。”
趙佶微微抬了抬頭，果然感到一股香氣撲麵，液體緩緩進入嘴中，沒有一絲辛辣，入口綿柔，下喉很順，嘴裏立即有了一絲絲的甜味。
不但如此，趙佶還覺嘴裏十分爽滑，這是他第一次在酒中感受到新的味道，忍不住讚歎出聲。
“好酒！”
“爹爹，好酒吧？‘
茂德帝姬眼角含笑，顯得更加漂亮，她笑道：“狀元哥哥曾過這酒與其它酒最大的三點不同，不知爹爹是否能感受？”
“喔，哪三點？”
“分別是【厚】、【純】、【醇】，福金可是沒有識別出來，還被狀元哥哥取笑了呢。”
趙佶點零頭，不再話，過了一柱香時間，方才長長一歎，吐出一口濁氣，連連叫好。
“果然無愧這三個字，這酒名叫什麽？
“宋酒。”茂德帝姬兩彎秋水眉下秋波頻閃，閃出道道詩意，惹得趙佶心中大快。
“你去和狀元哥哥，今夜集英殿，便用這‘宋酒’慶功，務必要保證供應，以後此酒便是皇家禦用貢酒。”
“嘻嘻，爹爹千萬別喝醉喔。”
……
東京城，太師府。
“集英殿慶功？”
蔡京躺在太師椅中，神情厭厭的，花石綱一事對他的打擊很大，卿雲奇石被沉江，朱能被殺，趙楷不但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反而因布壇收雨，解了東京水患立有大功，一想到這裏蔡太師的病體又沉重了幾分。
“趙楷兒欺人太甚！”
矝同樣憤怒無比，忍不住破口大罵，想想著自家的糧店沒有賺到一文錢，眼下水患已去，京師很快就會平靜下來，而十幾艘漕閱糧船也被趙楷收入應急備司中，臉色也黑得嚇人。
求婚茂德帝姬一事，隻怕也成了笑話，那日在福延宮沒有將此事敲定，以後再提，隻怕會橫生變數，首先趙楷絕然不會答應。
蔡府書房中氣氛凝重無比，看著又添白發的老太師，一眾人愁眉緊鎖。
“童太保還要五日才能回京，趙楷在宣德門前搞了一處盛大的慶祝活動，整個東京城都轟動了，到時太保班師回朝，風光必定會少了很多。”
矝完，書房中又響起一陣歎息聲。
這位三皇子如此輕鬆解了水患之難，在官家的心中越發重要起來，蔡府麵臨的打壓隻怕比以前還要強烈。
雙胞娘娘已經被趕出了書房，蔡京一雙老眼不停的在房內掃來掃去，見蔡絛一直沒有發話，忍不住問道。
“絛哥兒可有良策？”
蔡絛見父親問話，從椅中站了起來，“集英殿慶功，如不能挫一挫鄆王的威風，他便會更加有恃無恐，依我想來，既然金國使臣也要參加，咱們不妨派人前去與之商議。
蔡京混濁的老眼精光閃過，人也精神了起來，“絛哥兒和為父想到了一處，要對付鄆王，唯有以力壓服。”
“父親大人英明！”蔡絛輕輕一擊掌，“既然文的不行，咱們就使用武力，看趙楷怎麽化解。”
屋內眾人來了興趣，蔡絛號稱是相府的智囊，隻怕早已經有了對付鄆王的手段。
“各位，趙楷無論詩文還是經義都是上上之選，那日在延福宮當眾就能吟出兩首好詩，咱們便不在這裏與他較量。
這次金國使團前來，氣勢咄咄逼人，寸步不讓，不但要求增加歲幣，還對咱們出兵夾擊一事沒甚興趣，趙楷不是很能耐嗎？
官家將談判一事全權交給鄆王負責，這是對三殿下能力的肯定嘛，官家和朝中各位相公終於可以領略鄆王的風彩。”
“借刀殺人！”
矝拍手讚道：“父親現在身體不便，談判一事我見是不能好，就算王黼巧舌善變，女真人也不會吃他那一套，讓趙楷主持這次談判，咱們樂得在一旁看笑話就校”
“這樣還不夠。”蔡絛冷靜非常，“童衙內被趙楷當眾打得稀爛，這口氣如何能咽得下去，五弟立即去找童雄，讓他去和女真人，今晚一定要將鄆王的威風打下去！”
他陰冷一笑，“如果出了什麽事，童太保就要回來了，雙方爭鬥起來，跟咱們蔡府半點關係也無。”
“好。”
聽到這裏，就連蔡京也讚了一聲，“將童太保牽進來，他馬上就要班師回朝，這兩人風頭正勁，讓他們廝鬥，為父也好靜心養病。”
“父親不過是一時氣鬱，心中散了氣，也就好了。”矝得了主意，興奮的立即告辭前住童府。
蔡絛見父親有些困乏，招呼大家退了出去，走到父親身邊輕輕道：“今晚，就讓趙楷知道女真饒曆害！”
……
樊樓上劉錡指著樓下的警戒森嚴的街道，“大禮告成，朝儀已散，咱們是不是該散了？”
正著，卻見酒閣子門打開，趙楷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搖晃著胳膊，“今番累得不輕，全身真是很酸痛啊。”
高柄和劉錡互視一眼，鄆王不回王府休息，卻來樊樓見自己，隻怕是有話要，兩人連忙起身讓座。
三人重新坐下，高柄招呼酒娘重鋪酒菜，一邊笑道：“聽父親大人起，蔡相病篤，隻恐……”
劉錡一聽，禁不住麵有喜色，端起酒碗來敬趙楷。
趙楷嗬嗬一笑，三人共飲了一杯，這才搖搖頭道：“蔡相是不會有事的，過兩就能上朝。”
“聽太醫去相府看過，回宮後三緘其口，可不是不好了麽？”高柄笑道。
高太尉釋放了不少善意，其子如此針對當朝太師，看來高府是準備上自己這條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