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指鹿為馬
“楷哥兒最近，可真是通靈了，不但有神仙指引，連詩仙和詩聖也能入夢！”趙佶的言語包含含著豔羨。
趙楷神秘的道：“不瞞官家，兒臣最近做的最多的卻是另一個夢，這個夢來真是奇怪，整整三皆是同一個夢，無論場景還是內容都一模一樣。”
“喔，是什麽夢？楷哥兒來聽聽。”
趙佶的好奇心已經被完全激發出來。
“官家，來也很簡單，兒臣三做的夢，都是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遠處連綿不斷的群山，然後突然起了大霧，數丈之外無法視物。
就聽得一串馬蹄聲起，向著兒臣而來，兒臣想動卻無法動彈，馬蹄聲越來越近，濃霧中傳來四句話，清淅無比。”
“那四句？”趙佶聽得有些入迷，連忙問道。
趙楷不假思索，張口了出來。
“建章宮中燈闌珊，長安萬民驃騎盼，長夜未央狼山泣，驍將已在河西岸！”
趙佶學問超一流的好，重重一點頭作了解釋，“此詩的正是漢時冠軍侯——霍去病！”
“馬蹄聲越來越近，最後隻見一位少年將軍，騎一匹全副披甲的黑色戰馬，闖進了兒臣身體之內，然後……夢到這裏之後，兒臣就立即清醒過來。”
“霍去病轉世？”趙佶篤信道教，對轉世一並不精通，也無法給趙楷精深的指導，隻是點頭苦苦思索。
“下之事，難者多矣，至於兵，則難之尤者也，世有視弓馬為末藝，等行伍為愚民者，是豈知本之論哉……”
趙楷剛背了幾句戚繼光兵法，趙佶已經眼露奇異之色。
“楷哥兒，以朕觀之，這是兵法，授兵法於皇兒，我大宋何奇幸甚！”
不過他對兵法沒有過多興趣，了幾句之後便轉換了話題。
趙楷見目的已經達到，一拍頭巾。
“官家，差點忘了，還有好東西呢。”
兵法一事在趙佶心中留下些痕跡，已經足矣，當下他拿出幾張酒票，笑嘻嘻的道：“官家，這個更是好東西。”
聽楷哥兒詳細的介紹了一番新釀的美酒，趙佶顯得半信半疑，不過當他品了幾口趙楷帶來的樣品之後，眼神一下便亮了。
“果然是好酒，這些酒票，朕全要了。”
“官家，這酒票要給銀子，要現銀，不要錢引。”
趙佶一愣，皇帝從來都是免費，哪有給錢的道理，他有些狐疑的問道：“楷哥兒拿銀子來做什麽？”
“當然是製作好玩的玩意，現在不能透露，但絕對好玩，官家生辰那日，兒臣自當奉上。”
趙佶聽楷哥兒已經在準備自己生辰一事，不禁大喜過望，為他的孝心點讚。
現在離十月十日還早著呢，皇兒就已經開始準備，沒有理由不全力支持啊！
“準了，銀子問梁師成要去，不會短你一兩。”
在皇宮搞直銷，對別人來難如登，對趙楷卻是易如反掌。
他並未將全部酒票賣給官家，隻拿出了五百斤，剩下的五百斤，他準備銷售給其它皇室成員。
除了官家，第一個銷售對象當然是東宮太子。
無往不利的趙楷被皇嫂嚴詞拒絕，一時間有些懵逼。
趙桓不在東宮，聽皇嫂他去了太廟，請求大宋諸位先皇保佑這場大雨不會降下災禍。
“兄長哪有這麽聰明，此舉意在收獲人心，一定又是皇嫂出的主意。”趙楷心中有了明悟，這位太子妃，果真不簡單啊！
朱璉今日頭戴紫金翟鳳珠冠，穿一身黃色煙羅紗，下束黃色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手挽黃色繡羅紗，風髻霧鬢斜插一字排開龍鳳簪，顯得異樣風流。
趙楷發現自己強行主導了這具身體，將前世的一些觀點和愛好也融入進來。
看著朱璉一雙杏眼微微向上飛起，不出的嫵媚，又帶著一絲淩厲，氣度沉靜雍容，顯得風姿綽約，心中不爭氣的跳動了幾下，一絲怨氣也無。
這太不科學了，曆史上趙楷和朱璉可沒有過一絲交集，真是要命！
蝴蝶的翅膀，怎麽會扇到這裏來了，不是輕輕一扇，地動山搖嗎，為撒隻扇進了自己的內心，讓自己對這位皇嫂有著異樣的心思。
趙楷第一次發現自己當年兼職碼字帶來了很強的副作用，把對朱璉的好感帶到了這裏，麵對她有些束手束腳。
頭疼！
於是他開口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皇嫂，為什麽？這酒真是很好喝呢。”
朱璉嘴角帶上了一絲譏諷，很是平靜的道：“三弟，當真要嫂子明嗎？”
然後趙楷情不自禁，傻乎乎的點了點頭，“願聞其詳。”
“指鹿為馬！”
朱璉紅唇輕輕吐出這四個字來，然後轉身對內侍道：“本宮有些乏了，送三弟出宮。”
這……真是出師不利啊！
趙楷作為銷售精英，還未曾遇上如此果斷的拒絕，想著指鹿為馬這個典故，心中恍然大悟。
“嫂子也太聰明了吧，自己都沒想到這一層，她這是認為自己借用酒票一事來試探皇宮大內支持和反對自己的人啊！”
“皇弟這就離開。”
趙楷知道再下去也是無用，胸中包羅萬象的銷售策略在皇嫂麵前毫無用武之地，隻好告辭而去。
……
看著前麵聳立一道石碑，趙楷心情有些激動。
這是太祖皇帝立的“誓碑”，就因為這個碑的存在，宋朝發展繁榮，在曆史上的地位十分重要。
就是在困境之中，宋朝子民的凝聚力還是非常強的，崖山一戰，大宋三百年傳承中斷，十萬軍民隨著皇帝跳海，比之明亡時朱由檢隻在王承恩的陪同下孤零零自縊煤山要壯烈許多。
走進“誓碑”，上麵刻著太祖皇帝的兩條禁令，若是有人違反這兩條禁令，那麽趙氏子孫一定會受到罰。
第一條為趙氏皇帝不能傷害柴氏子孫，即使是柴氏子孫做了過分的事，也不能以刑律處罰，若是他們犯了謀反之罪，賜他們自盡即可。
親眼看到碑文，趙楷不自覺點了點頭，太祖皇帝從柴氏手中奪來皇位，當初也是因為柴氏的提攜才有了大宋，所以寫出這樣的禁令，想必是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