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白頭如 傾蓋如故
童雄恨聲道：“那趙楷未來之時，弟留了個心眼，已經差人悄悄查實，鍾氏米店的糧倉中果真全是糧食，絕計不會有假，看來他們早有了準備，咱們這次可算是栽到家了！哎喲。”
話多了，情緒一激動牽扯到傷口，痛得童雄大叫一聲，連呼幾口涼氣，隻將眼珠亂轉，再不話。
王成接過話頭，“依著我的意思，咱們來一記狠的，幹脆釜底抽薪一把火將應急司的糧草燒光，不然有趙楷護著，咱們的購糧之策完全行不通，隻有燒了糧倉，咱們便可繼續提高糧價，狠賺一筆。”
“不成。”蔡絛揮手止住，“咱們派人去，如果被趙楷抓住，他一定會題大做，做出很大一篇文章，到時可就真是引火燒身了。”
幾位衙內默然，論斤兩，自己手下那幫奴才，要讓他們當街搶娘，欺行霸市還行，要幹殺人放火的勾當，隻怕是不行的。
“公子，有客來訪。”
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不見，不見，誰都不見。”
童雄哪有心情見客，讓人看自己血淋淋的光腚嗎？
管家有些遲疑，“來者是公子的朋友，特來為公子獻計。”
“喔……”蔡鞗一聽來了興趣，“童衙內，你還有什麽高手隱居幕後？還不速速讓他前來，讓咱們也見識一番。
童雄聞言也有些好奇，想不出來者何人，便對門外的管家喊道。
“領他們進來吧。”
蔡鞗見童雄掙紮著想要起身，不禁笑道：“大家都是好友，你這樣也不丟臉，何須講究禮儀呢？”
其餘兩人也勸了一回，童雄隻好不顧形像的趴在榻上，心中猜忖不知道何方神聖，這個時侯前來探望自己。
不多時就見管家開了房門，進來兩位一身蓑衣，看不見容貌的漢子。
蔡絛見狀愣了愣，心中有了明悟，將手一揮，讓管家帶所有下人出門，屋裏隻剩下四名衙內和那兩位漢子。
“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當然是朋友。”
右首那人言語中夾雜著異聲，並不是純正的東京口音。
蔡絛心中一驚，遲疑著問道：“兩位不是咱們大宋人？”
“咱們是大宋的朋友。”
右首之人完便招呼同伴取下了鬥笠，露出兩副年輕卻又凶悍的麵容。
“你們是？童衙內的朋友？”蔡鞗禁不住退了兩步，此二人給他的感覺極其危險，猶如黑夜中的猛獸。
“哈哈。”
右首那人一拍胸口，“吾乃金國四太子完顏宗弼，這位是咱們金國第一勇士完顏活女，去年你們官家派使者前來咱們金國商議結盟一事，俺便對童大人的英明決定敬佩不已，自然是好朋友啦。”
一聽麵前之人是金國太子，蔡絛臉上露出了笑容。
“宋金聯盟勢在必行，咱們果然是朋友！”
“好，好。”
宗弼徑直拉著活女來到榻邊，察看完童雄的傷勢，輕鬆笑道。
“不打緊，不過是皮肉之傷，沒傷著筋骨。”
罷他從懷中掏出一隻藍色瓶放在童雄麵前。
“衙內，這是上好的行軍丹，是咱們女真人的神藥，一半外塗，一半內服，包你十之後便能生龍活虎，就是連禦數女也不在話下。”
童雄聽幹爹過，女真人的傷藥都是頂好的，他們長期跟猛獸作戰，受傷猶如家常便飯，對傷藥有著十分的研究。
“如此便謝過四太子。”
雖然宗弼貴為金國四太子，不過此時大宋上下還以朝上國自居，對女真人並未有太多的敬意。
一直要到金國拿下遼國四京，將祚帝趕到夾山，宋朝君臣那時才明白女真人到底有多麽強大，從此徹底轉變了態度。
“這也能忍？”
活女一直沒話，他一出聲嗡聲嗡氣，將屋內幾人著實嚇了一大跳。
“不忍又能如何？”童雄得到蔡絛的暗示，臉上現出悲慘之色，氣息奄奄，好似一口氣接不上，人就會離開。
“啪！”
就見活女站了起來，全身殺氣盡泄，“趙楷對吧？別人怕他，某卻不怕他！”
宗弼見幾位大宋衙內麵有驚色，心中暗笑，嘴上道：“別看他年紀不大，寧江州一戰，號稱大遼之虎的耶律餘睹被活女三招殺敗，撥馬不敢回頭，那一仗殺得遼人一聽活女大名，兒不敢啼哭。”
“好曆害！”
王成由衷大叫一聲，走上來對活女道：“敢不敢去燒了趙楷的糧倉？”
活女扭頭不答，王成正納悶間，卻見宗弼將活女拉到一旁坐下，走過來輕聲道：“王衙內，你太看活女了，護步答岡一戰，麵對大遼皇帝七十萬精銳，活女手執狼牙棒，第一個殺入遼軍陣中，你他會害怕？”
幾位衙內雖然聽過這兩次戰役，不過他們花酒地，心中沒有什麽直觀的感受，此時活女就在眼前，方覺如同麵對一頭猛獸，每人都頭皮發麻，希望離他越遠越好。
童雄心中大喜，幹脆表明了心跡，“如果兩位能燒了糧倉，要多少金銀隻需開口，趙楷欺人太甚，俺心中委實咽不下這口氣。”
蔡絛和蔡鞗對視一眼，並未出言阻止，眼見滾滾錢財卻無法賺到，他們同樣心中不爽，既然童雄和王成要使喚金人出頭，便由得他們。
宗弼嗬嗬一笑，“不瞞眾位衙內，遼國已經被咱們打得屁滾尿流，珠寶裝了上百車，就是他們的王妃娘娘，某軍寨之中也有好幾個，隨時都能扯來騎上。
一聽四太子手中有遼國王妃，幾位衙內豔羨之極，自己玩過不少娘，要到王妃，卻是從來沒有騎過，兩下相較，到是眼前這位金國太子更加性福。
想著在花叢中不能戰勝女真人，衙內們一時間都有些氣餒。
王成性急，見金人不要珠寶錢財，開口問道：“不知二位要什麽作為報酬，隻要咱們能辦到，決無二話，大家雖然第一次見麵，但卻有一見如故之感。”
“本太子亦有同感！”宗弼笑得十分愉快，“古語雲‘白頭如新，傾蓋如故’，的就是咱們啊！”
“你們要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