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打狗 不看主人
童雄敢罵自己，他就是那條狗，自己今日打狗，不看主人！
“關勝！”
“末將在。”
“將此人抓起來！”
童雄無論如何也沒料到自己罵的是鄆王，想要開口，急切間又沒想到好句，關勝大步行來，哪聽他的解釋，一腳將他踢翻在地，手一揮，幾名鄉兵上前，將童雄捆成了粽子。
“好膽！本王是狗屁，那官家是什麽？”
趙楷拿住這話，童雄哪裏還有詞，這樣大不敬的言語可大可，此時趙楷根本不理童雄，喝令關勝將人拖到糧店大門口。
童府的人一見公子被人拿住，又見鄆王到場，氣焰全消，全部退到外麵，淋在大雨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童雄強買強賣，破壞防汛大計，本王受官家特別指派，全權負責水患一事，對破壞者不論官職，不論權勢，當一視同仁。”
罷，他看向關勝，“二十板子，一下也不能少。”
關勝領命，讓鄉兵將童雄當眾扒了褲帶，亮出白花花的雙股，指派兩人手執大棒，就在糧店門口實施棍罰。
“啪……啪。”
行刑聲和著雨聲，聲聲入耳。
“呀喲，的再也不敢了。”
“啊……殿下饒命啊！”
童雄看上去十分結實，沒想到卻不經捱，兩棒下去便呼喊地起來。
棍罰有很多講究，如果手下留情，看似打得鮮血淋淋，不過養幾便好了，如果下手奪命，隻需幾棍便將人打爛，外表卻沒有多少傷痕。
趙楷手下沒這樣行刑的好手，他的目的隻是狠狠教訓童雄，一來掃了太保的麵子，二來震懾各路宵，到也用不上這些手段，隻須打得驚動地就好。
童雄十分了解鄆王的心理，配合的親密無間，吼叫的聲嘶力竭，這讓趙楷很是滿意。
數百群眾親眼目睹，用不了多久消息便會傳遍全城，看誰還敢打應急司糧食的主意！
二十棍打完，童雄已經軟成一灘爛泥，趴在地上直哼哼，上氣不接下氣，拚命嘶吼。
“鄆王，饒命啊！”
“的，再也不敢了啊！”
趙楷見童府眾人嚇得戰戰兢兢，心想目的已經達到，便讓童府下人將童雄扶出米店前去休養。
看著童府眾人灰溜溜離開，四麵的路人爆發出震的歡呼聲。
“鄆王殿下真是心係咱們百姓。”
“有殿下在，這次水患必定很快就會平定。”
“隻要糧食不漲價，我等願聽殿下吩咐，為防汛出工出力。”
趙楷見大家反響強烈，心中很是滿意，笑容可掬的讓大家各自散去，聲明應急司的糧食決不會漲價，並且肯定的表示，家家戶戶，有二十升存糧者，大可高枕無憂，如果此話不靈，到時可來應急司找自己話。
他相信自己作了這樣的保證，蔡、童兩府購買糧食的計劃會因為自己實行的階梯糧價而宣告破產，百姓們那份擔心便會隨風而逝。
水患當前，隻要民眾不過於恐慌，控製住謠言的流傳，趙楷相信，很快就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姐，今兒真高興。”
距離鍾氏米店大約十幾丈的屋簷下，站著兩名頭戴鬥蓬，讓人看不清麵容的女子，見熱鬧已畢，矮個的女子忍不住開口道。
這兩人正是西夏一品堂堂主李海霞和她的貼身丫鬟珠兒，她們從燕京來到東京，正碰上這場大雨，今日聽手下的探子來報鍾氏米店發生衝突，便化妝前來查看一番。
“姐，童閹在橫山殺了咱們這麽多人，鄆王將他的幹兒子打爛了，你高不高興？”
“高興。”
“我瞧這鄆王極是俊俏，比林牙還要長得漂亮，李香主當日那話，當真不是隨口胡，俊男美女，真是作之合呢。”
李海霞不由紅了臉，不過有鬥蓬掩遮，旁人無法看到，趙楷應對水患的作法和對民眾的嗬護讓她對這位鄆王大生好感，想著大夏朝現在內憂外患，忍不住微歎了一口氣。
“不許胡，他是咱們的敵人呢，想想吧，要是以後此人做了大宋皇帝，可有咱們的苦頭吃了。”
珠兒聽罷一驚，半晌才輕輕道：“姐的有道理，要不咱們找個機會結果了他，讓那個膽的趙桓繼位，便不用怕了。”
刺殺眼前這位翩翩美男子，李海霞突然想到‘焚琴煮鶴’這樣的字眼，袖中的飛虹劍又有些蠢蠢欲動。
“也許，殺了他，是件好事！”她幽幽的道。
珠兒嘴一抿，不敢再話了，眼前這位俏郎君，真用劍去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了手。
“珠兒你看，他身邊那位隨從，隻怕武藝不凡，咱們真要行刺他，必須要接近他，最好獲得他的信任，這樣才能輕易得手。”
“啊……姐，你真要殺他啊？”珠兒言語中充滿著強烈的不忍。
“為了咱們大夏，如果必須要這麽做，我會毫不猶豫！”
李海霞的聲音顯得十分幹脆，嚇得珠兒不敢再話了。
“不要轉頭，用餘光掃掃咱們左邊十五步那兩名漢子，你感覺不到他們身上的殺氣嗎？”
珠兒知道姐武藝非凡，不想在大雨中竟然也能感受到殺機，語言中帶上了一絲遺憾。
“這位漂亮的大宋皇子，看來想要他命的人還真不少，咱們也許排在最後呢。”
……
東京城，童府。
蔡絛、蔡鞗和王成聞訊都趕來了。
童雄雙股被打得血跡斑斑，隻能趴在床上，痛得直抽涼氣。
三人一時間沉默無語。
“哥幾個，一定要為弟報仇！”
童雄嗯不下這口氣啊，自家幹爹可是當朝太保，又有橫山大捷，打狗還得看主人呢，趙楷此舉完全不將幹爹放在眼中，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眾被痛打二十棍，購糧計劃也泡湯了，自家可是高價收了不少的糧食，隻盼望能狠賺一筆，還有十幾船漕運的糧食將至，現在看來都成了笑話。
“你們，應急司到底缺不缺糧食，到底是趙楷早有防備，還是他外強中幹，立求控製住城中局麵，以免發生搶購狂潮，直接崩盤？”
蔡絛安撫了童雄幾句，緩緩坐了下來，若有所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