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耳鬢邊的痣
@申城20:00，紐約8:00
江景琛反鎖了門，穿戴整齊，好像下一秒，何靜依就出現在他麵前一般，臉頰緋紅，心跳失拍……
iPad爬上床頭，他的目光在iPad和手機上來回切換。
“電話？短信？電話？短信？……”
他長抒口氣，圓潤的兩根拇指，還是踟躕在了屏幕上……
—琛：在做什麽？晚上吃了什麽？
—依：寧哥做了牛排，沙拉，奶油蘑菇湯，好好吃！
—琛：你喜歡就好。現在打給你？
—依：嗯。期盼已久。
—琛：我該……叫你什麽？
—依：你不是知道？手機和電腦都被你賜了名字，哈。
—琛：嗬，好。
何靜依抱著電話，端坐床頭，笑盈盈盼著電話響起。
江景琛盯著iPad上的何靜依，顫抖著大拇指，撥通了何靜依的電話號碼。臉紅，心跳，從未有過的心跳失拍，在這一次，一一呈現……
語速緩緩，久違的對話，慢慢打開，娓娓道來……
江景琛：“hello，依依？”
何靜依：“咯咯，hello，大朋友。”
江景琛：“哼，小東西，笑的那麽開心。……你，考試考得怎麽樣？”
何靜依：“你，不是問過了，我回答過了，像彈琴一樣自如，假裝你陪在我身邊，我沒有緊張。”
江景琛：“打算什麽時候去外婆家，什麽時候回來？”
何靜依：“打算明天就去，暑假結束前回來，大概一周左右。”
江景琛：“外婆家在哪裏？”
何靜依：“在中國最北端。很遠。也很冷。”
江景琛：“嗯，那裏的確很冷。”
何靜依：“你去過？”
江景琛：“還沒有，下次有機會和你一起去。”
何靜依：“我們那裏都是穿雪板走路的，你會嗎？”
江景琛：“哼，還沒有什麽我不會的運動。”
何靜依：“哼，那以後要比試比試！”
江景琛：“你那麽喜歡和人比試？不是還要和我比數學？”
何靜依：“咯咯咯咯……”
江景琛：“……喜歡聽你笑，好聽。”
何靜依：“咯咯咯咯……嗯，去美國，我還要做什麽準備？”
江景琛：“剩下的，我來，你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可以。”
何靜依：“我，沒什麽好收拾的。行李很少。”
江景琛：“來紐約買吧，我帶你去。對了，你姨媽，也會過來。你還未滿16周歲，需要有監護人陪同。我會安排你們和喬馨住在我曼哈頓的公寓。”
何靜依：“要付房租嗎？”
江景琛：“你想付，我沒有意見。不過還是左口袋進右口袋。”
何靜依：“咯咯……question！（提問！）”
江景琛：“answer！（回答）”
何靜依：“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江景琛：“嗯……現在不告訴你。”
何靜依：“為什麽？”
江景琛：“我想聽你當麵叫給我聽，一定很好看，很好聽。”
何靜依：“嗬，那好，當麵叫給你聽。”
江景琛：“乖。”
何靜依：“我也喜歡，聽你這樣說。”
江景琛：“哼，小東西，乖。以後多的是時間說給你聽。”
何靜依：“我到紐約，你會來接我嗎？”
江景琛：“當然，我親自去接。”
何靜依：“那我可以再提個要求嗎？小小的。”
江景琛：“不是說了，什麽都可以，嗯？”
何靜依：“我想，要一張你的照片。不然，在機場怎麽找你？”
江景琛：“哼，我會找到你的，我也隻會找到你。”
何靜依：“求你~~~就一張，哪怕是側臉，你說了，什麽都可以。”
江景琛：“昨晚沒睡好，不好看。”
何靜依：“那就，側臉，嗯？求你~~”
江景琛：“哼，小東西，說不過你，好，待會拍給你。”
何靜依：“麽麽噠。”
江景琛：“什麽意思？”
何靜依：“咯咯咯咯……這個，我也要當麵告訴你，也隻能當麵告訴你。”
江景琛：“嗯，好，我等著你當麵告訴我。早點睡吧，好好休息一下。我要出門了。”
何靜依：“嗯。好。”
江景琛：“去外婆家注意安全，出門記得帶好兩樣東西，黑卡，和手機。記住了嗎？”
何靜依：“嗯，記住了。”
江景琛：“嗯，乖。那，睡吧。晚安？”
何靜依：“早安？”
互道晚安的兩個人，卻都各自停留在電話上，不肯放下。
這是飽含思念的電話，思念已久的電話，哪怕，隻是聽聽氣息聲也好……
“噗嗤！”
江景琛：“哼，怎麽不掛電話？”
何靜依：“……不想掛，想，多聽一會。”
江景琛：“還會，肚子痛嗎？”
何靜依：“嗯？什麽？”
江景琛：“咳，沒什麽。”
何靜依：“你身上的味道，好香……”
江景琛：“嗯？什麽？”
何靜依：“是你抱我去的醫院，我知道。”
江景琛：“哼，小東西。”
何靜依：“我喜歡那個味道。別換。”
江景琛：“不會，你喜歡，我就不換。”
何靜依：“我喜歡。”
江景琛：“哼，我喜歡你喜歡。”
何靜依：“那，你出門吧。每天拍一張晨光給我，好不好？”
江景琛：“可以，但為什麽是晨光，不是月光，不是日光？”
何靜依：“因為，你會在晨光裏看著我。”
江景琛：“你怎麽，知道？”
何靜依：“我要見了麵才告訴你。”
江景琛：“哼，小東西，你好聰明。……這次，真的睡吧。我要回學校了。”
何靜依：“你不是上班，賺錢給我獎金？咯咯……”
江景琛：“哼，賺的錢都給你了，我破產了，所以，重新回學校了。”
何靜依：“咯咯咯咯，乖。我喜歡。”
江景琛：“哼，你，真是個小東西。拜拜！記得回短消息，嗯？”
何靜依：“嗯，你也是。拜拜！”
江景琛：“拜！”
第二次遠隔重洋的對話，不舍的被結束。江景琛大仰在床上，舉著iPad在臉前，看著同樣大仰在床上，釋然又傻笑的何靜依，兩個人就這樣在iPad裏，相視著，傻笑著……
江景琛把iPad放進臂彎裏，好像她的少女此刻就躺在他的臂彎裏，美麗，嬌柔，可愛的蹭蹭他，衝他笑著，甜著……
—依：答應我的照片！
—琛：來了。
江景琛答應了給他拍照，可他對準鏡頭，發現臉上還殘留著被林啟震拳頭擊過的痕跡。他的依依說了，可以拍側臉，他把手機對準右臉頰，試了幾個角度，終於拍了滿意的一張。
他右臉頰的耳鬢邊，有一顆纖小的痣，很纖小，是鬢角和長發怎麽也遮不到的位置，很有辨識度。右眼濃眉裏，也藏了一顆痣，隻有細細觀察才能看到……
何靜依拿起手機，對著溫暖、俊俏的側顏，癡迷著，傻笑著……
“你怎麽那麽好看，耳鬢邊的痣，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