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超過六個月

  林婉菁的病房裏，錢冰站在悠悠的加濕器旁，長發掩臉，思量著今晚發生的一切。


  餘姝的病房裏，死寂般的沉靜……


  醫生：“江少爺，林總……不在？”


  江景琛：“不知道去哪了，什麽事？我們是世交，跟我說也可以。”


  醫生：“這個……”


  江景琛：“我也是學醫的，沒什麽不好說的。”


  醫生：“本來這涉及到病人隱私，不過到這個程度，我覺得不需要瞞著大家了。林太太，罹患肺癌，晚期。……其實，我們幾個家庭醫生早就知道，也做好準備了，隻是林太太，一直不讓告訴林總和女兒。現在看來，病情惡化程度超乎想象，不然不會暈倒……”


  江景琛：“什麽時候的事？”


  醫生：“兩年多以前，林太太咳疾嚴重，一直沒找到病因。後來，也就是不到一年的時間，病情劇烈惡化，查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期，隻能靠藥物緩解疼痛，維持著。”


  江景琛：“還剩多久？”


  醫生：“不會超過六個月。這還算是樂觀的。”


  江景琛：“嗯。……她不想告訴林總，就尊重她。林小姐怎麽樣？有沒有腦震蕩？”


  醫生：“好。林小姐，沒什麽大事，輸好液就可以了。沒有腦震蕩，按說早應該醒了，我去看看。”


  江景琛：“嗯，謝謝。”


  餘姝罹患肺癌，這是江景琛沒有想到的結果。他知道餘姝咳疾嚴重有一段時間，但沒料想嚴重到隻剩不到六個月的生命。而林婉菁，醫生說早該醒了，他畫了個問號，總覺得哪裏不對……


  餘姝輕歎一聲，蘇醒過來，江景琛，湊近，給她掖了掖被角……


  江景琛：“姝姨，醒了？還好嗎？”


  餘姝：“景琛，嚇到你了吧？對不起。”


  江景琛：“姝姨，別這麽說。您，怎麽不告訴林叔和Daphne？”


  餘姝：“嗬，你知道了？”


  江景琛：“嗯。”


  餘姝：“我的時間不多了，不想折騰。反正，說和不說結果是一樣的。姝姨唯一擔心的就是婉菁。……景琛，告訴姝姨，今晚發生了什麽？我想聽你說。”


  江景琛：“咳……姝姨，真的什麽都沒發生。隻是怕您誤會，剛才省略了一些。”


  餘姝：“景琛，求你，告訴姝姨。”


  江景琛：“我在家裏，剛洗完澡，隻係了浴巾。Daphne喝醉了，進門就撲倒我懷裏，我推開她，進臥室打電話找錢冰幫忙，你知道我一向不會隨便碰女孩子。……結果，Daphne跟我進了臥室，從後麵撲上我，栽倒在床上……我當時有點驚慌，推了她一把，頭，磕到了衣櫃腳。我沒再碰她，我和錢冰用床單把她裹好才出門的。……真的沒有碰她，也沒有發生讓Daphne難堪的事情。”


  餘姝：“嗯，這個過程，我相信。我也相信你是個好孩子。咳咳咳！”


  江景琛：“姝姨，您打算，告訴婉菁嗎？”


  餘姝：“……不了，她還小。我會給她做好萬全的準備。……扶我起來，婉菁，醒了吧？”


  江景琛：“慢點兒，應該醒了，我扶您過去。”


  餘姝：“謝謝你，景琛少爺。……啟震，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不讓他胡作非為。真不明白，他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為了她值得嗎……”


  江景琛：“您說誰？”


  餘姝：“沒什麽……”


  餘姝話語裏的欲言又止，江景琛聽得懵懂一片。林啟震的張狂，林婉菁的幼稚，餘姝的話裏有話，他總覺得，一切並不像看起來那麽簡單。


  可他心裏最惦念的還是何靜依，他答應她晚點打給她，一忙，就到了淩晨。


  直到清晨6:30，餘姝和林婉菁才被雙雙送回家。林婉菁的幼稚，造作，他看了就心煩。多說一句話都覺得在浪費時間，竟然都忘記，他還被林婉菁拍了一張肉色自拍合照，側臉的……


  @曼哈頓公寓


  江景琛和錢冰，終於回到曼哈頓的家裏，兩人各自洗澡，洗去整夜的疲憊，洗去讓人厭煩的汙穢……


  圍坐在簡單的早餐桌邊，淡淡的聊著昨夜的複雜。


  錢冰：“餘姝，怎麽回事？”


  江景琛：“肺癌，不到6個月，林啟震和Daphne都還不知道，她自己不想說。”


  錢冰：“林啟震，丫的真是作死，他不僅吸納了對手資本在玩，還扯上了高利貸，我看他怎麽堵上這大窟窿！這麽玩，就是再來個餘氏，也會被他玩死的。”


  江景琛：“他到底想幹嘛？餘氏現在掌權的是誰？”


  錢冰：“我也看不透他想幹嘛，報仇？婚約？怎麽看怎麽不像。餘氏，據說餘姝手裏還有30%的股份，可一旦動了這些，不僅林氏連架子都會沒有，餘氏也會苟延殘喘。”


  江景琛：“我們呢？”


  錢冰：“我們？有小爺我在，江氏不會出問題。我TM都想找丫談談，別折騰了，把建築的產業白送他一半得了，反正控股的也是江氏，他老老實實給江氏打打工，有什麽不好的。非要弄得家破人亡，艸！”


  江景琛：“我總覺得沒這麽簡單，餘姝剛才說林啟震為了誰，可欲言又止，我一時也猜不出來是誰。”


  錢冰：“管他呢！該跳的總會跳出來的！等小爺我玩死他！”


  江景琛：“我吃好了。我去給依依打個電話，答應她昨晚就打的，耽誤到現在。”


  錢冰：“去吧，我的小琛琛。……誒？你表白了？她來了，你們，大團圓了？”


  江景琛：“滾你丫的，什麽大團圓，還不到15歲呢。我要看她美美的長大~舍不得這麽早就娶她~哼。我去了，別來打擾我啊。”


  錢冰：“依依~~哎呦呦，我的依依~~來，琛哥給度一口依雲喝，可要長得像花一樣漂亮哦~~~……嗷！我艸！……少爺！少爺！饒命！……依依！救你冰哥！哎呦！~~……”


  錢冰故意捏細了嗓子，學著小姑娘的腔調，調侃江景琛。結果，被江景琛一頓愛的暴擊。他的兄弟，他當然不會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