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把自己賣了
他冷笑一笑,攥緊她的腰,狠狠地進佔,一遍又一遍,在唐心身上留下專屬的烙印,如宣誓般在她耳邊宣布,「唐心,只要我活著一天,陸昊廷就別想!別想!」
憤怒和妒忌,引發了滔天大火,嚴獸已經失去了理智,什麼也不顧了,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在唐心的身體里染上自己的氣息,每一寸!
只要這樣,她才會屬於自己。
「你滾——唔——禽獸……!」唐心當然不可能就範,拚命地掙扎,想要擺脫突然變成惡魔的男人。
可她越是掙扎,嚴獸就越瘋狂。
這是一場可怕的角逐戰爭,兩人都拼盡了全力,想要獲得勝利。
他們就像初生的獸那般,褪去所有的顧慮,只憑著本能撕咬拉扯對方……
最終,這場戰爭,唐心先體力不支,失去反抗的能力。
嚴獸立刻逮到機會,更深入地侵佔。
強烈可怕的節奏中,唐心仍然還在推搡,卻不再像最初時那樣有力,軟綿綿的拳頭捶在他的背上,看似打,其實看著更像是嬌口真。
嚴獸緊緊地抱著她,氣息又急又快。
熱汗隨著他不斷地將自己送出去的節奏,淌到唐心的身上,和她的混和在一起,交織出一種甜膩的味道。
大床經不住他快猛的動作,發出了「嘎吱——嘎吱——」曖昧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地清晰。
不知過了多久,聲音終於在嚴獸一記暢快的悶哼中停止。
唐心無力地身在那裡,大腦暈眩得厲害,甚至有點想吐。
她知道,那是極致的後遺症。
這種情況下,都能有感覺,她果然和陸昊廷說的那樣,是個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嗎?
五年前在那個海邊別墅所經歷的一切,忽然像海嘯一般,從腦海深處狂涌而出。
心理上,她抗拒、害怕、恐怕……被那段記憶折磨得每天做惡夢,甚至嚴重到患上抑鬱症,到最後需要求助心理醫生,才勉強走出來。
可唐心心裡卻很清楚,除了拋下孩子的愧疚,每日每夜都在拷問鞭打著她的心,讓她無法安寧之外,她患上抑鬱症,其實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
一開始,她是真的無法接受,每天晚上都覺得是折磨,生不如死,只有月事來的那幾天,心裡好受一點。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男人每天都會出現,每天都要,她開始習慣,變得麻木。
或許是在為習慣了,一個月後,她已經不再有任何的抗拒。
只要時間一到,不需要提醒,就會主動躺到床上去等著。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大概一個月,她的身體不再麻木,而是一天一點,一點一點,對男人的碰觸,慢慢開始漸漸地有了感覺……
最後,發展成了無法控制的局面——
確認懷孕前的那一個月,她不但習慣了男人的碰觸,漸漸有了感覺,甚至還主動過。
洛德森每周都會讓醫生過來替她做身體檢查,查看有沒有懷孕。
醫生說,想要懷孕,心情非常重要。
她的肚子之所以一直沒動靜,是因為心裡的排斥。
唐心根本就沒把醫生的話放在心裡,直到對那男人的碰觸有感覺,迅速有了孩子,她才知道,醫生的話,雖然沒有根據,卻該死地有道理。
那段時間,她不斷地在心裡告訴自己,是因為想儘快懷孕,儘快地擺脫那種牢籠一樣的生活,才會逼自己壓抑下內心的抗拒,對那陌生的男人產生感覺的。
然而唐心心裡很清楚地知道,事情並不是那樣。
她就是單純地屈服了,身體上屈服了那個男人……
這個認知,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擊潰了唐心,讓她倒了下去……
……
這件事,除了唐心自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就連她最好的朋友,原菲語,唐心也沒說。
她不敢說。
她害怕說了,會被當成耐不住寂寞的女人,會被恥笑。
可是今天,嚴獸卻直接撕開了面具,將她深埋在心底、恐怕得多年不敢碰觸的東西,赤果果地暴露在陽光下……
唐心怔怔地盯著天花板,直到眼睛被光線刺得發澀,視線漸漸變得模糊,才深吸口氣,側過身去。
淚水,順著眼角滑下,沒入在發間。
嚴獸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言,伸手把人攬進懷裡,「對不起……」
「你走開!」唐心拒絕,去扳他的手,想要把人推開。
「對不起……」嚴獸緊緊地摟著懷裡的女人不放。
他不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除了道歉,想不出別的辦法,來讓她消氣。
但嚴獸知道,他不能鬆手,一鬆手,懷裡這個本來就對他沒有太多感情的女人,會跑。
「滾開!我讓你滾開!」身體的痛楚,埋在心底多年的痛碰撞在一起,讓唐心失去了知道,她就像個瘋婆子一樣歇斯底里,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轉身,掐住嚴獸的脖子,撲上去,又咬又啃。
直到弄得淋淋的,嘴裡全是血腥味,才無力地鬆開,像斷了線的提線木偶一般,倒在嚴獸的懷裡,無法再動彈。
被掐得滿臉通紅,咬得到處是傷,嚴獸也一聲沒坑。
從頭到尾,他都緊緊地抱著懷裡的女人,無論她下手多重,也沒有放開過。
直到唐心筋疲力盡,才撫著她的長發,沙啞地開口,「舒服點了?」
唐心埋在他泛著淡淡血腥味的脖頸處,沒有回應。
嚴獸被這無聲的沉默逼得胸口發窒,強烈地不安。
「對不起……我——」他啞著張開口,再一次道歉,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打斷了。
「醫院那天,不是我的第一次。」
「……」我知道,你的第一次,五年前就給我了。嚴獸抿了抿唇,想說,卻不敢冒險,只能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怕唐心懷疑,沉默了兩秒,補了一句話,「跟陸昊廷?」
「不是。」唐心身形微微一震,還是回答了,只是聲音啞得像被火灼過,「五年前帝豪集團破產,爺爺中風進了重症監護室,陸昊廷在劍橋出事了……走投無路之下,我把自己賣了,賣給一個君臨集團的總裁,那個傳說中又丑又瘸的男人……」
又丑又瘸?
嚴獸低眸,看了下自己好好的身體,擰眉:他四肢健全,長得雖算不上傾國傾城,也不至於到丑的地步吧?外面到底是怎麼傳的?
「我在他的別墅里,住了一年多……還給那個男人生了一個孩子……嚴獸,我早就不是八年前你一見鍾情、純潔如白紙的女孩了。」唐心說到這裡頓住,喉嚨彷彿被無數次手掐住一樣,無法呼吸,好半晌之後,才勉強地緩過來,「我的身體……已經不幹凈了。我跟陸昊廷,就是因為這個,才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你恨他么?恨那個奪走你第一次的男人?」嚴獸沉默了許久,才問。
「我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怎麼恨?再說,當年是我自願簽協議的,跟那男人沒關係……」唐心嘲諷地扯著唇,嘴上這樣說,手卻無意識地用力,指甲深深地陷進嚴獸的肉里,身體顫抖。
「你恨他。」嚴獸將她一舉一動全看在眼裡,黑眸沉沉地黯下去,「你恨他奪走了你的第一次,恨他讓你懷孕,恨他毀了你,恨他讓你跟陸昊廷的感情支離破碎,對吧……?」
嚴獸每問一句,心就往下沉一分。
他知道那種情況下,唐心不可能對自己有印象,想過她會恨自己,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當想法變成現實,血淋淋地擺在眼前,嚴獸卻還是感覺心臟被鋒利的刀刃刺中,撕裂般地痛楚,血肉模糊。
他愛的女人,恨他。
嚴獸閉了閉眼,再一次感覺到,多年前,看著她和陸昊廷到酒店,孤男寡女呆了整整一晚,那種剮心般的絕望……
……
這麼多年,唐心從來沒有跟誰說過當年那件事的細節,就連原菲語也沒有說過。
更別說是對君臨集團那個男人抱著什麼樣的心情。
這是第一次,她在人前,提前那段幾乎在後來逼瘋她的過往。
羞恥到了極點。
難堪到了極點。
也……憤怒到了極點。
彷彿終於找到了出口般,唐心怒吼著,將所有的情緒,都吼了出來,「對!我恨他!我恨不得殺了他!如果不是他,我的人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他!都是那個男人的錯!他不但奪走了我的第一次,把我的人生弄得一團糟,還毀了我和昊廷二十二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