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全員緊張
隻花了一晚任安歌就畫出了滿意的設計圖,第二天放學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直奔展老那邊。
一碰麵展老先抱怨:“馬上就五月了,設計圖再不出來就來不及了。”
任安歌也知道自己拖拉了,討好的笑著,趕緊將設計圖交出來。
展開畫紙,設計圖露出真容。
看清楚整體設計後,展老大喝一聲:“好——”
任安歌鬆了口氣。
這份設計自己十分滿意,但若展老不喜歡,再遺憾也不得不重新開始。
現在得到認可,她也十分高興。
展老輕輕撫著設計圖的線條,顯然對這份設計是真的特別喜歡,好一會才激動的道:“就憑這份設計,你就不愧天才之名。”
任安歌謙虛道:“展爺爺太看得起我了,其實還是您那塊獨山玉的功勞,這靈感是從玉料得來的。”
“不必過謙,就算那塊獨山玉適合這個設計圖,換一個人也不一定能想出這樣的設計。”
鄭重的將設計圖還給任安歌,展老殷殷叮囑:“雕刻的時候一定要認真細心,希望能將設計圖完美的展現出來。”
“我會的。”任安歌答得認真。
設計過了展老的關,接下來便要將其雕刻出來了,七月一日便是香港回歸日,禮物的評選在六月就會開啟,算來不過一月有餘,任務真的特別緊了。
展老十分看重這件事,當即跟任安歌打商量:“你看這個月,要不雕刻協會出麵幫你請個長假?”
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展老目光希冀,顯然希望任安歌能全力以赴雕刻獨山玉,但語氣卻很不好意思——要一個馬上小升初的孩子一個月不上課,展老也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要不是仗著年紀大,他還不敢獅子開大口呢——怕任安歌的家人會來揍他。
任安歌微微一笑:“好啊,其實我已經被二中提早錄取了,所以上不上這個學期的課沒什麽損害。”
有這話展老立刻就安心了,雷厲風行的第二天就親自出麵,以雕刻協會的名義去幫任安歌請假。
一聽說任安歌在爭取香港回歸時的“國禮”,校方二話不說就批了假條。
他們甚至比任安歌還希望能被選上,對於校方來說,出了這麽個厲害的學生可是大大長臉,以後每一年的招生宣傳都能用上“任安歌母校”的名頭了。
連羅君惠都十分支持,任安歌就更沒有後顧之憂了。
為了讓她全心全意完成這件作品,家裏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羅君惠堅決把做飯的任務搶了過去,其他任何家務通通不許女兒插手,連平時在家裏和衛陽都是躡手躡腳行動,好像生怕發出點聲音就會影響到女兒。
對此任安歌表示無奈,抗議過然而收效甚微,最後便隨著他們去了。
其實對於她的技術來說,隻要有了合適的設計,雕刻過程根本不成問題。
日以繼夜的全力以赴,終於趕在評選開始前完成了這件作品,送去參加評選時,羅君惠、兩個舅舅,以及外公外婆全都不顧勸阻的一起出動,連顧千帆都特地帶了三輛車過來,直接將任安歌全家拉到了評選的地方。
衛陽都沒顧得上不喜歡顧千帆這件事——自己那點小情緒哪裏有妹妹的作品重要。
展老更是早早等在門口,一副盼星星盼月亮的模樣,看到任安歌的時候眼睛咻地一下亮了。
任安歌不合時宜的想起餓了幾天的狼。
不能怪她不敬老,展老那副模樣讓她覺得懷裏的作品就是一塊散發著香味的肉。
先萬分小心的揭開盒蓋看了一眼,展老立刻就激動萬分,除了個“好”字仿佛什麽都不會講了。
然後便陪著任安歌將東西送去參賽,一係列手續辦下來,這件作品正式進入了評選流程。
將作品交出去的瞬間,任安歌就鬆了口氣——
她已經盡力,而結果如何非自己能控製,就不必多加在意了。
可其他人顯然不這麽想,任安歌覺得他們看上去更加緊張了。
唯有顧千帆依舊平靜,不愧是未來殺伐果斷的總裁大人,這點兒小場麵完全不放在眼裏。
任安歌偷偷給顧千帆比了個讚,倒讓顧小少爺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小姑娘的點在哪。
一晃十天過去,評選結果會在今天通知。
羅家緊張的氣氛到了最高峰,全家又一次聚集起來。
任安歌放學回來,就看到外公筆直坐在沙發上,抓著拐杖的手上青筋暴起。
大舅不停踱來踱去,好像凳子上有看不見的刺。
小舅則不停搓手,力氣之大仿佛要將雙手搓下一層皮來。
而媽媽和外婆行為一致,不停地找活幹,就她進門換鞋這麽一小會,媽媽已經整理了七次罩著電視的布,外婆則神經質的將桌上的茶壺擺到這又擺到那。
至於衛陽……看上去倒是所有人裏最淡定的,就是端起水喝了一口然後被燙得跳了起來。
任安歌十分無奈道:“至於這樣麽……”
話音未落座機響了,全家仿佛被按了暫停鍵,齊刷刷將視線集中到電話上,卻沒有一個人有動作。
任安歌撓撓腦袋,放棄在結果出來前讓家人們放鬆的想法。
電話鈴還在響,家裏依舊是一堆“雕塑”。
最後任安歌放了書包,自己走過去拿起話筒。
是顧千帆打來的,轉達爺爺邀請她參加生日宴會的意思,強調爺爺一再要求“安安一定要來”。
其實任安歌不太想去,顧老爺子生日,顧二叔那些人肯定會來,到時候免不了又要陰陽怪氣了。
可顧爺爺態度堅決,按照顧千帆的說法,如果任安歌不同意,老爺子就要親自出動請人了。
她可擔不起老爺子這樣的舉動,隻好答應下來。
放了電話隻覺落在臉上的視線熱切無比,任安歌咳了一聲趕緊解釋:“顧爺爺要過七十大壽了,要我去參加生日宴會。”
“哦……”一片失望的聲音,轉眼“雕塑們”又恢複之前緊張兮兮的舉動。
下一秒座機又響。
剛剛挪開的目光刷地又回來了,任安歌再次感覺到臉皮一片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