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幡然醒悟

  明明是為了媽媽好,任安歌一時竟覺得委屈萬分,不由自主便紅了眼眶。


  原本也覺得任安歌太胡鬧的衛陽一看小姑娘這副模樣,頓時毫無原則的改變了立場。


  立刻攔到任安歌麵前,小聲道:“羅阿姨,安安也是一片孝心,您不要生氣了。”


  “我能不生氣嗎?七千多啊!我一年工作到頭也就能攢一萬多,她這一下就用去一半!”羅君惠心痛得不行,“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實在是窮人家的孩子,怎麽養成這樣大手大腳的習慣?”


  “羅阿姨,您現在可不是窮人了。”衛陽輕聲指出。


  羅君惠頓時一怔,這才想起自己剛剛新晉為百萬富翁。


  剛剛一急把這事給忘了……於是尷尬了。


  輕咳一聲,看著女兒紅通通的眼睛,羅君惠頓覺無比愧疚。


  “安安……”蹲下身子看著女兒,“對不起,媽媽剛剛太激動了。”


  任安歌連忙搖頭:“我知道媽媽節省慣了,可是現在和以前不同了,媽媽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了。”


  衛陽在一邊將之前任安歌說的話重複一遍,聽得羅君惠也鼻頭發酸。


  女兒這般孝順,自己卻不分青紅皂白指責她,實在太不應該了。


  將任安歌攬進懷裏親了親,羅君惠拿過健身卡,鄭重道:“媽媽不會辜負安安一番好意的,一定好好鍛煉身體,長命百歲,看著安安長大、結婚、生孩子……好不好?”


  任安歌先是很高興的笑起來,聽到後頭這句又翻了個白眼:“看我長大變老就好,我是不婚主義者,對結婚生孩子沒興趣。”


  還沒滿十一歲的小姑娘一本正經說什麽“不婚主義”,羅君惠不但沒當回事,反倒覺得特別好笑,一下子笑出聲來。


  倒是衛陽皺起了眉頭,隱隱覺得任安歌這話不但認真,還透露著一股子悲涼。


  仿佛一個被傷透了心的人在抗拒著曾經帶來傷害的東西。


  可他想不明白。


  事情的發展也沒給他繼續思考的機會,羅君惠已經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既然是安安一番好意,阿陽也不要拒絕啊。”


  一想到必須收下這麽貴重的禮物,衛陽就漲紅了臉,十分無奈道:“我會給安安打借條……”


  話音未落就看到任安歌臉色一黑,氣呼呼道:“衛陽,你真討厭!”


  說著小姑娘抱起書包就跑,把驚呆了的少年和媽媽都丟下不管了。


  衛陽目瞪口呆,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名字這樣刺耳過,更沒明白小姑娘怎麽就突然發這麽大的脾氣。


  “唉——”羅君惠大大歎氣,“阿陽,這下你可是得罪安安了,別看她平時挺溫和乖巧的,真的發起脾氣來那也是很嚇人的,你有得哄了了。”


  一直野蠻生長從來沒哄過人的衛陽頓覺頭大,喃喃問:“可是安安為什麽生氣啊?”


  “你呀……”羅君惠忽然戳了他的額頭一下,“安安將你當親人,你呢?”


  說罷她便率先往外走,可不能讓女兒一個人在外頭待久了。


  輕輕柔柔的一句話卻仿若晴天霹靂,狠狠劈在衛陽的腦門上,讓他幡然醒悟。


  原來如此!安安是因為這個才生氣的!

  豁然洞開,衛陽連忙也追了出去。


  羅君惠牽著女兒的手在門口等著,小姑娘還是氣呼呼的模樣,帶著嬰兒肥的臉頰鼓起來,看上去有點兒像小河豚。


  見著衛陽急哄哄衝出來的身影,任安歌故意把頭往旁邊一瞥,很幼稚的表示“我生氣了不想看到你”。


  但衛陽直接衝到了她眼前,嘿嘿笑著:“安安,謝謝你的禮物,我收下了!不打什麽借條了!”


  看著湊到眼前躲也躲不開的憨憨笑臉,任安歌有些不忍直視。


  這還是上輩子那個無論何時,神情都帶著陰鬱,連笑容也總是淺淺淡淡的衛陽嗎?


  誰快來把眼前這個笑得跟傻子一樣的家夥牽走!


  ……


  總之一番鬧劇後,一家人開開心心回去,從這一日起,衛陽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逐漸徹底融入新家中,像真正的家人一樣和羅君惠和任安歌相處起來。


  為了不浪費健身卡,衛陽每天都抽出來兩小時去健身房報道,憑著無限製會員卡將健身房所有項目都嚐試了個遍,漸漸發現真的很喜歡這種流汗的感覺,原本因為營養不@良而額外瘦弱的身體逐漸結實起來,連個子也在往上躥了好大一截,直逼180大關。


  因為家裏兩個孩子都很懂事不用操太多心,羅君惠也製定了每天下班去瑜伽房一個小時的計劃,如果碰到有胡老師的課,那便上瑜伽課,如果沒有則去學遊泳,無論精神狀態和容貌都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好,三十多歲的女人仿佛發生了逆生長,同時又有成熟@女性特有的風情,愈發的惹人注目起來,一時間給羅君惠做介紹牽紅線的人絡繹不絕,隻可惜本人的紅鸞星仿佛被凍住了,對所有的追求者或相親對象都毫無感覺。


  雖然兩人的日子都過得十分充實,但要說家裏最忙碌的,依然非任安歌莫屬。


  小姑娘堅持包攬了一家三口的一日三餐,自己要上學,回來要幫哥哥補課,自己還得畫設計圖。


  因著獨山玉的設計是為了香港回歸這件大事準備,展老要親自把關。


  任安歌當然不會拒絕,對這個機會也十分看重,所以設計圖已經連續改了五版,卻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仗著有上輩子的記憶,任安歌知道香港回歸許多標誌性的物件,一開始的設計也盡量往這個方向靠攏。


  但設計圖出來後自己看著都覺得別扭,更不用說拿出去給展老評價了。


  任安歌將獨山玉從空間取出來,幾個小時幾個小時對著玉料發呆,直到整塊玉料每一條紋路,每一個細微的瑕疵,每一縷顏色的走向都牢牢記在了腦子裏。


  同時刻意摒棄相關的記憶,隻從這塊玉料本身出發尋找靈感。


  忘記“紫荊花”之類的想法後,被限製住的靈感終於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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