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久違的吻
“啊?什麽沒了?”
我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直到他麵色古怪地問我季水仙交代我要做的事情還有沒有之後,我才慌忙道:“沒沒了,不過她”
絞手指改為絞裙角,我覺得自己幾乎快要把裙擺給撕裂了。
他見我吞吞吐吐猶豫不決的樣子,皺起眉頭道:“她怎麽了?你怎麽突然變得很奇怪?”
“她我”
我還是不知道怎麽說才好,眼看他好看的眉毛幾乎快皺成一條線,臉上也開始出現不耐煩的神色之後,我銀牙咬緊,閉著眼豁出去般地脫口而出道:“她想為你穿婚紗!”
“什麽?”
這突如其來的話把顧天澤嚇了一跳,問我:“你這話什麽意思?”
把最重要的一句話吐出口之後,我也沒有那麽難為情了,聽他問到,就一字不落地把季水仙的想法告訴了他。
他聞言沉默了很久很久。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隻能夠看到微風吹得他發絲飛揚,偶爾劃過我的臉龐時,還會讓我感覺到絲絲酥癢。
抿緊嘴唇,我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等著他告訴我他的決定。
但其實我知道,對於季水仙最後的這個願望,他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果然,良久之後,他輕啟薄唇,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知道了。”
我輕輕點了點頭,心裏麵無悲無喜,淡然得讓我自己都感覺有些過了頭,飄飄然找不到方向,隻有自己有些飄忽的聲音還切實地在耳邊響起:“嗯,她跟我說的,差不多就是這些了,我們回去吧。”
說完,我越過他徑直往前走,想要離開這個風颯颯的天台。
手腕卻突然一緊,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自己已經被包裹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他緊緊地抱著我,下巴擱在我肩上,呼吸的熱氣一股一股撲打在我耳邊,讓我的心不自覺地有了溫暖,開始撲通撲通跳動起來。
“你”
我張了張嘴,正準備講話,卻聽到他說:“噓別動,讓我抱抱你。”
“你怎麽了?”我輕聲問道。
他沒說話,隻是將我抱得更緊了幾分。
隔了一會兒,他才在我耳邊道:“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你,總覺得很安心,我知道,我最近對水仙的照顧應該讓你挺難受的,但是我真的想好好地送她走完這最後一程,我相信你能理解的,對嗎?”
“嗯。”
我如蚊蚋般輕輕應了一聲。
“對你的承諾,我不會忘的,我們曾經失去的回憶,我都會一一找回來,但是在此之前,你可以等我嗎?”
聽到他有些忐忑,又略帶著幾分擔心的話,我雖然很好奇他為什麽會這麽說,但心裏還是挺高興的,當即道:“傻瓜,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雖然你不記得,但當初的小本本上還白紙黑字地印著我們的名字!”
頓了頓,我又道:“所以,即便你想要用自己失憶作為借口來賴賬,也是賴不掉的,我還等著你把這五年浪費掉的和我在一起的時光還給我呢,不會不等你的。”
他聞言鬆開我,雙手緊緊地捏著我的肩膀,緊盯著我一字一句道:“既然這樣,你一定要記得自己今天答應過我的話,不要被別的人或別的事影響,不能跟別人跑了,知道嗎?”
“啊?”
我驚訝地睜大眼睛,看到他眼裏的嚴肅和認真,確認他這話不是在開玩笑後,我瞬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
他擰眉,“不管是今天這個戴維,還是上次那個男人,既然你說自己是我的妻子,那就要記得和他們保持距離。”
“好好好。”
我忍俊不禁地點頭答應,唇邊的笑意卻怎麽也止不住。
從這句話可以聽得出來,他骨子裏還是曾經那個有些霸道的顧天澤,但不知怎的,此時此刻,這樣的話從他嘴巴裏冒出來,卻讓我覺得格外可愛。
見到我笑,他臉上嚴肅的神色放鬆下來,冷峻的臉龐上,線條柔和了許多,眼裏閃過一絲無奈後,輕輕捧起我的臉。
我下意識地以為他要吻我,不由地閉緊雙眼,心裏突然生出一絲如少女初吻般的忐忑感,隻覺得心中像是有小鹿亂撞一般,心髒撲騰撲騰地跳個不停,臉上也騰得一下熱起來。
然而下一秒,我卻聽到他略帶疑惑地問我道:“你嘟著嘴做什麽?”
我睜開眼,看到他還是那副雙手捧著我臉頰的姿態,但卻似乎一點想要吻我的意思都沒有,隻是伸手替我將鬢間被風吹亂的頭發撩到我耳後。
所以,是我自己會錯意了嗎?
我瞬間尷尬得無地自容,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大概是從我的反應中猜到了什麽,抿著唇低低地笑了出來,低沉的笑聲帶著絲絲魅惑,我卻隻覺得更加尷尬了。
“我我先回去了。”
慌忙地說了一句,我轉身就想走,然而這一次我還是沒能成功地走掉。
他隻輕輕地伸手一扯,我就又回到了他的懷抱,而這一次,似乎不僅僅是擁抱。
我雙目圓瞪地看著他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即便臉頰邊還有些胡茬,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英俊,反而讓他多了一絲滄桑的魅力,讓人不自覺想要沉溺其中。
而唇上傳來的濕潤感告訴我,他此刻正在吻我。
一寸一寸,他像是在品嚐什麽糕點一般,細細地含著我的嘴唇輕抿著,而他的一雙手緊緊地箍著我的腰,緊得我快要呼吸不過來。
“唔”
我控製不住地輕吟了一聲,嘴唇微張的同時,他柔軟的舌頭倏地一下鑽了進來,和我的舌頭追逐交纏在一起。
良久之後,在我快要窒息到暈倒的時候,他終於鬆開了我。
“好熟悉的味道。”
放開我後,他滿足地在我耳邊輕歎了一聲。
聽到這話後,我隻覺得自己臉上的熱度越發燙了,像是快要達到沸點一般。
我連忙一把推開他,什麽話也不敢說,更不敢再去看他臉上的表情,低著頭就往天台出口衝過去。
沿著樓梯快步往下衝的我,隻顧著捂著燙得不行的臉頰心中害羞,卻沒注意到撞上一個從樓梯自下往上走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