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刺殺
閃爍的星辰掛在夜空中,照耀著廣袤的世間。
因為是家宴,所以安排在了秦悅容的慶靈殿,席間秦悅容一直拉著端木溪的手,怎麽問都問不夠,看到她臉上的傷疤也是心酸不已。
侍女們魚貫而入,一道道美味佳肴置在桌上,馮紹民依舊保持著習慣,天香也是給她布菜,隻不過麵前的幾道素菜和一道肉丸。
坐在馮紹民和天香對麵的端木君一直觀察著兩人的一舉一動,馮紹民和天香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麽高貴,優雅,不像是一個下人做出來的動作。
端木寅見馮紹民沒吃多少,趕忙問道:“先生,是宮裏的菜肴不合口味嗎?”
馮紹民搖頭,“王上有所不知,在下因為是攝政王身邊的人,所以一切都以攝政王為準,平日裏攝政王和公主殿下都是三餐一湯,隻有到了生辰,春節才會多加一道菜。攝政王節儉,我們做下人的怎好奢侈。”因為有侍女們在,馮紹民自然就把稱呼改成了王上
馮紹民這話說的端木寅一頓臉紅,平日也從未約束過自己更別說旁人了,“這倒是本王疏忽了,以後一定約束好下人。”
“王上,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百姓受苦,為君者怎可驕奢淫逸。攝政王經常微服私訪體察明情,奏折上都是粉飾的太平,隻有親身到百姓中去,才會知道百姓需要什麽。”
天香坐在馮紹民身旁倍感驕傲,而馮紹民說起這些時整個人都會熠熠發光,這渾身散發的魅力讓天香越陷越深。
蘭姑看著小主子如今這般優秀,和公主又是恩愛非常,欣慰萬分,小姐在地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但是端木玉一臉鬱悶,好不容易有一個說得來的朋友怎麽就是個女的,而且還是已經嫁人的,自己那次和她吃飯怎麽沒看出來她是個女的。
無論席間眾人是什麽心思,但是所有的話題都離不開馮紹民,天香感歎,還真是個招蜂引蝶的體質,無論是男還是女。
一個太監頭手捧著一碗八寶湯走到桌案前,馮紹民無意瞥見了那倒映在窗戶上的白光,大呼一聲,“王上小心。”
那個太監迅速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匕首,直蹦端木寅而去,大喝:“端木寅,拿命來!”
馮紹民腳點桌子,以閃電般的速度輕易將那太監手裏的匕首打掉,連續踢打太監的身體,直至太監支撐不住倒了下來。
聞聲而來的護衛軍立刻將人鉗製住,壓在地上,等候端木寅的處置。
端木寅沉聲,“說,誰派你來的!”
馮紹民眸光一閃,隨即拿起筷子,飛快扔向那太監的嘴巴,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那人服毒自盡了。
馮紹民上前搜了那太監的身,從胸前摸出了一個她和天香都熟悉的東西,寒星鏢,這是墨寒閣的特有武器。
一場淡雅溫馨的家宴因為這個太監的刺殺被打斷了。
回到客棧,馮紹民眯著眼睛盯著這個刺客身上的東西,目光深邃,嘴裏喃喃的念道:“墨寒閣。”
“墨寒閣的人出現在這裏不是好兆頭。”天香輕聲說道,“我們既然已經知道方容學和南疆有勾結,宛月定是將墨寒閣的勢力全部交給了方容學,那麽方容學就會派墨寒閣的人助秀南一臂之力。江湖幫派,皇兄想收拾也是不容易,更何況這裏還有部分寒兒的勢力。”
“秀南。。。。。。”馮紹民心下覺得她輕敵了,隻怕這個秀南根本就沒有死,南疆軍中幾名主將都是秀南的心腹,秀南這一招金蟬脫殼隻怕那幾個心腹都是了然於胸,那容硯處境就會想當危險,馮紹民沒有讓冷雪回來而是讓她跟著容硯,就是因為冷雪在自己身邊三年,更加謹慎,做事也更加縝密,在有危險時可以幫襯一把。
“香兒,我們輕敵了,容硯的處境很艱難,如今隻能看他和冷雪能不能一起為我們創造機會和時間了。”
天香明白馮紹民話裏的意思,“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昨晚的刺殺讓端木君緊張了起來,他將王宮裏的宮人,朝廷裏的官員全部清算了一遍,隻要是形跡可疑的宮人一律杖斃,官員全部罷官,一時間朝中風聲鶴唳,因為除了王室幾人沒有人知道卲國已經歸順大熹。
粼城,秀南的屋中,容硯已經順利的到了粼城,他正在召集幾位主將安排城防的事宜,此時容硯還不知道自己也已經入了圈套。
“粼城的南門和西門要加強防守,這兩個門易被卲國攻破,還有夜晚要加強巡邏,以防偷襲。”
“末將等領旨。”
見眾人離去,容硯才鬆了口氣,自己還是第一次假扮秀南,這簡直比讓他帶兵打仗還難,他都有點同情阿元和杏兒了。
“啊切,啊切,啊切”阿元揉著鼻子,連續打了三個噴嚏了,一旁的杏兒嘲笑道:“肯定有人在罵你了。”
阿元撇嘴,“除了百清還會有誰。”
“你夠嘴裏吐不出象牙。”百清邁著步子進來,一進來就是一頓招呼,結果不言而喻,又是阿元輸了。
一開始杏兒還會心疼,到後來就已經當做沒看見了,這兩個人的相處之道就是這樣
“有沒有她們的消息,如果事情解決了,趕緊讓她們回來,這攝政王果然不是人幹的活,一天天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整天對著這些老古板,真沒勁。”
百清又是一掌打在阿元頭上,“能不能有點出息,就當為你以後做準備了,這才大半個月就受不了了,那你以後如果當上了王上,堆積如山的奏折那你還不得吐血。”
“就不能不做嗎?”
“不能。”百清回答的堅決
“那幹脆讓紹民哥哥把天延也收了。”阿元隨口說了這一句,立刻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對不起。。。。。說錯話了。“
百清沒脾氣的將一大疊奏折丟給阿元,“今天的奏折,你先看。”
阿元現在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紹民哥哥你快回來吧。”
百清走在廊下,心中卻是方才阿元的那句話,俯首稱臣嗎?冷笑一聲,那位會同意?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三日後,卲國出兵八萬,準備收回粼城,但是馮紹民沒讓端木君將軍旗換成大熹的,而是繼續留用卲國,她自有一番考量。
容硯吩咐下去的布防都是根據那張假的布防圖來的,可是正當卲國的兵馬攻打時,他傻眼了,哪裏強,他們就打哪裏,打了兩天兩夜都沒有攻下來,卲國死傷兩萬。
容硯焦急的在屋裏來回的轉,冷雪看了心煩,冷聲道:“你能不能坐下來,轉的我都頭暈了。”
容硯被冷雪這麽一說,這才安靜下來,“你說這問題出哪裏了?我們明明殺了秀南,也跟那些將軍說了布防,怎麽現在成這個樣子了?”
冷雪不語,腦中一直在思索著,問題出哪裏了呢?秀南,身死。
半盞茶的時間,冷雪似乎有了點眉目,那日行刺秀南是在晚上,而且他們都沒有見過此人,雖然看過畫像,但是黑夜之中實在分不清真假,隻怕秀南根本沒有死,故意將他們引過來。這些個主將都是秀南的心腹,如果秀南真的假死,那麽秀南的計策他們肯定知道,她和容硯就被牽著鼻子走了。
“我們上當了。”冷雪幽幽開口
“怎麽回事?”
“秀南根本沒死,你易容成秀南的樣子,隻怕人家早就知道,把我們當猴耍了,果真好手段。”冷雪冷笑
容硯冷靜下來分析冷雪剛才說的話,還真是一點沒錯,自己就是被當猴耍了,“那我們立刻修書給王爺,要提醒他。”
“不行,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如果貿然行動,會將王爺和公主置於危險之中。秀南不會是王爺的對手,我們隻能靜觀其變。”
就在端木寅被刺殺的第二日,宜城南郊一村莊五戶人家被殺了,端木君請了馮紹民一同前去,天香和蘭姑被接近了皇宮陪王後還有溪公主說說話。
馮紹民勘察了作案現場,這案子很奇怪,案發不在晚上,但是沒有一個目擊證人,唯一的線索就是一個瞎子好像似乎聽見了聲音。
“先生,一個瞎子看不見,他說的話不能取信。”
馮紹民擺手,不緊不慢的道:“雖然看不見,但是人家的耳朵比任何人都要靈敏,去把人帶來,在下或許可以找到點蛛絲馬跡。”
捕快很快將這個瞎子帶來了,四十幾歲,一身麻布,全身髒兮兮的。
他雙腿跪下,行了一個大禮,“草民參見太子殿下。”
端木君立刻將人扶了起來,溫和道:“老人家,您當時都聽到了什麽?”
“草民聽到那個人說的話,聽口音不像是本國的,還聽到什麽大人,相爺什麽的。”
馮紹民一愣,腦中想起了那個人,相爺,嗬嗬,好啊,方容學居然將他身邊的夜風給了秀南,這手可是伸的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