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認

  見過端木寅之後,端木君邀請馮紹民和天香去禦花園小坐,他要和她們談談端木溪的事情,如今知道宮裏的是假的,那真的端木溪又在哪裏?端木君一直不敢把真想告訴父王和母後,尤其是母後,真怕她一時接受不了,身子又更加不好了。


  禦花園不遠處有一湖,湖上有一艘畫舫,端木君情趣風雅,端木寅對這個兒子十分滿意,所以賜了這艘船給他。


  端木君引著天香和馮紹民入內,屏退了所有的人。


  三人入座,天香感歎,“沒想到世子殿下還有這般情趣,泛舟賞景,妙哉。”


  “父王厚愛,閑暇之餘聽一曲,喝一壺茶,賞一湖景。”


  馮紹民到是開門見山,“世子殿下是想問溪公主的事?”


  端木君不否認,“是,本世子是想問我那妹妹的下落,不知她是死是活,至今不敢將真想告訴父王,母妃。”


  “有緣自會相見,世子無需擔心,等到了合適的時機,世子的妹妹自會和你們相認。”


  馮紹民說的平淡,可是卻在端木君心中泛起了漣漪,馮紹民的話很顯然是告訴他端木溪還說著,隻要活著就好。“


  ”那她過得好嗎。。。。。。。“


  說來人的緣分就是這麽妙不可言,若非王後中毒,天香毀容被真的端木溪所救,也就不會知道這其中的一切。


  天香歎氣,“說來她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端木君心情十分激動,她們一定知道溪兒在那裏,“你們見過她,對不對?”


  此時此刻,天香得了馮紹民同意的眼神,將這些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端木君,當然掩去了馮紹民是南疆聖女一脈的事情。


  端木君怒道:“這個毒婦,我一定要殺了她為溪兒報仇。”他忍著心頭湧起的暴戾,語氣稍緩的向馮紹民詢問,“還請先生賜教。”


  馮紹民嘴角動了動,這個端木君以前是個不錯的儲君,但是經曆的太少,也是有些衝動,雖然馮紹民隻不過比他大了六七歲,可是她這幾年經曆的比端木君這十九年經曆的還多,這份淡然,這份自信,這份睥睨天下的胸襟早已不是常人可比。


  “世子既然說有個太監偷偷去了南疆的使者那裏,那何不將計就計呢?他要兵輿圖,給他就是,這兵輿圖是真是假還不是世子殿下說了算?隻不過最好能有樣東西能打動秀南讓他親自來。“馮紹民腦中突然閃過一抹光亮,”有了!“


  夜色如墨,黑得化不開。


  冷雪一身黑衣,和整個夜色融為一體,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有一雙眸子閃爍著殺機。


  客棧門前隻有兩盞燈籠,四周靜寂無聲。南疆的使者正在此處住店,如今南疆已對卲國開戰,在留在此地隻怕不妥,所以他們連夜離開驛館往南疆而去。


  一個黑影在窗前閃過,南疆的使者都是秀南的心腹,個個武功高強,這異樣自然逃不過幾人的視線,一場激戰不可難免,人多示眾,冷雪很快就不敵南疆之人,被兩人鉗製在地,被人拉下麵紗,驚呼,“秀瓔公主!”


  遠在粼城的秀南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完全沒有意識到他自己已經一步步踏入馮紹民給他製定的牢籠之中,這次定讓他有去無回,萬劫不複,可是秀南也不是吃素的。


  一隻信鴿穩穩停在秀南的窗沿下,他從信鴿腿中取下書信,打開一開,笑容漸深,沒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在卲國,真是如有天助。


  從粼城到寒越關需要兩日,這兩日馮紹民和天香也沒有閑著,兩人跟著端木君視察了軍營,卲國軍隊武器落後,士兵身體素質差,也難怪秀南和司空鵬短短一天就可以把兩個城池攻下來。卲國的發展還有很長一段路,但是如今他們有了一個最好的領導者,馮紹民。


  馮紹民對於卲都的商業,農業,官員選拔考核,監察製度,軍隊的編製等等給了很多建議,端木君心中對於馮紹民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敬佩,一個攝政王身邊的謀士都如此,可見攝政王那是有多大的才能。


  馮紹民派了容硯和暗衛前去寒越關,還帶了五十名卲國的士兵讓他們去曆練曆練。


  這日秀南帶著一行人風塵仆仆的來到寒越關,秀瓔是秀南現在最大的刺,秀瓔這個人足夠打動秀南。


  秀南迎風而立,棱角分明的輪廓,但是雙眸裏盡是殺氣,這個妹妹手裏有南疆寶藏的鑰匙,而這個鑰匙他翻遍了整個皇宮,問了南疆王無數次,依然是無功而返。他想來想去鑰匙隻有在秀瓔手上這個可能了。秀南的野心很大,十分好戰,但是為人殘暴,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所以南疆民間百姓對他也是敢怒不敢言,而彈劾他的官員都身首異處了。


  馬蹄聲從遠處傳來,馬車裏的人是冷雪,南疆使者給她用了迷藥,還把她的手綁了起來,可是這些對於一個整日在刀尖上行走的暗衛,殺手,簡直不值一提。


  馬車穩穩停在秀南的不遠處,走下來三個人恭敬的向秀南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各位辛苦了,本宮定有重賞。”說著便朝馬車走去,撩開車簾子,看到他所謂認為的秀瓔,冷笑一聲,“妹妹,你終究逃不過哥哥的手掌心。”


  車簾被放下的一瞬,冷雪睜眼,一箭封喉,秀南至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眼珠瞪得老大,直直向後倒去,跟著秀南來的人還有那幾個南疆使者一並被解決了。這場廝殺進行了悄無聲息,第二天太陽升起時也沒有人會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根據馮紹民的部署,容硯將易容成秀南帶著卲國的士兵回軍營,冷雪跟隨,馮紹民的第二步開始了,邑國她也不會手軟!


  馮紹民手裏攥著冷雪飛鴿傳書送回來的書信,眉頭緊鎖,天香在身後給她捏著肩,“怎麽了,秀南都解決了還這麽愁眉苦展的。”


  馮紹民拉過天香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有沒有覺得這一切都太過順利了。”


  天香尋著馮紹民的話細想,這一切的確是太過順利了,順利讓她們覺得不可思議,“你懷疑秀南是假死?”


  “秀南此人我們知之甚少,隻道他心狠手辣,但是他能控製南疆王,這手段絕對不是常人,所以這裏麵絕對有詐。”


  馮紹民接過天香遞過來了藥,喝第一口時,俊眉蹙得更緊,可也一飲而盡。


  “剛才就叫你喝,你說等等,等等,這藥涼了就更苦。”天香起身去水盆旁擠了帕子,“趕緊洗把臉,一會還要進宮,等了兩年,端木溪終於可以和端木寅他們相認了。”


  當馮紹民領著蘭姑,還有端木溪緩步進入慶靈殿點的時候,端木君一眼就認出來了,上前拉過端木溪,緊緊抱住她,“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端木溪將頭埋在端木君的肩上,輕輕的喚了一聲,“大哥。”


  兩年了,她做夢都想回來和他們相認,可是她卻不敢,自己如今這幅樣子怎麽和他們相認。


  端木寅和王後還有已經痊愈的端木玉一臉疑惑,不知道端木君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


  “先生,這位是?”


  馮紹民嘴角含笑,整個人如同春風滌樹,“王爺,這位姑娘才是你們真正的女兒,端木溪。”


  端木寅眼神怔怔的看著端木君,“君兒,這是怎麽回事?這個才是溪兒,那。。。。。。那宮裏那個。。。。。”


  端木君聲音帶了一絲哽咽,“父王,這個才是妹妹,宮裏那個是兩年前那場大火狸貓換太子的,她害得妹妹毀容,差點就命喪黃泉,要不是被這位蘭姑救了,我們一家人永遠都不可能團聚了,這次若不是先生,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


  王後秦悅容的鼻子酸了,一滴滴熱淚劃出眼眶,顫顫巍巍走到端木溪的麵前,輕輕拉下了那個麵紗,端木溪也在發抖,她好怕麵紗下的容貌會嚇了自己的母後,可是她不想去阻止母後的動作,因為她也想用真麵目麵對自己的母後,麵對自己的父王,麵對自己的哥哥。


  那猙獰的傷疤一點點露在眾人的麵前,馮紹民和天香也不禁吸了口氣。


  秦悅容眼底有光在流動,顫著手,那是多麽熟悉的容顏,輕輕撫摸了端木溪的臉上的每一個傷疤,“溪兒。。。。。。”


  強忍著的鎮定在這一刻也是崩不住了,大聲哭泣,“母後!溪兒回來了,溪兒回來了。”


  天香在一旁看的心酸不已,低頭抹了一把眼淚。


  一旁的端木寅目光落在了門口的蘭姑身上,走上前去,拱手行禮,“多謝蘭姑的大恩大德,本王沒齒難忘!”


  蘭姑微微俯身,“王爺客氣,民婦與公主有緣,若不是這兩年公主的相伴,這日子也是寂寞。


  家人的團聚總是裝滿幸福,端木寅當即命人準備家宴,好好慶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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