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的危機感
花瑩陪著天香出去散心了,這可急壞了阿元,要是被杏兒那張烏鴉嘴言中碰到什麽青年才俊,公主這樣美,有幾個追求者也實屬正常,這要是真的,馮紹民還不得把這府邸掀翻了。阿元也不管她在不在忙,門都沒敲就直接闖了進去。
馮紹民心有不悅,臉色沉了下來,“沒規沒矩,成何體統。現在不是以前,多少雙眼睛盯著,你是我府裏的人,一言一行要萬分小心。
阿元一滯,把嗓子眼上的話給壓了下去,這個攝政王給她的壓力可想而知,“我隻是來和你說一聲,公主和花瑩出去散心了。”
馮紹民手中毛筆一頓,“知道了。”
阿元見她麵色毫無變化,微急,“你就不著急嗎?萬一路上遇到什麽青年才俊把公主姐姐勾了去,你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馮紹民心中嗤笑,阿元真是瞎操心,杏兒還有可能,天香。。。。不可能,“她要去哪裏就去哪裏,要遇見誰就遇見誰,與我無關。”
“你就嘴硬,明明心裏多在乎的。反正我不管,你要先去道歉,否則杏兒都不嫁給我了。”
阿元挑眉,“原來是因為這個啊,那我就不急了,杏兒嫁不嫁給你關我何事。”
阿元氣的瞪眼,咬牙切齒說出幾個字,“你夠狠!”
天香和花瑩還有桃兒杏兒坐在馬車裏,一路無言。車馬喧囂,行人來往,江南本是繁華富饒之地,可是因為這場無妄之災顯得有些淒涼。不知何時,馬車已漸漸行至東郊。正值二月春光,郊外溪水潺潺,綠草如茵,空氣中都醞釀著一股生機勃勃的氣息。迎春花已經含苞待放,雖還未綻放,卻被有一番滋味。行至一草廬附近,一陣婉轉清脆的琴聲傳來,所彈之曲正是那《長相思》,這琴聲這般的純淨,銀臨動聽,叫人瞬間忘卻了心中的煩惱。這琴聲與馮紹民的琴聲有所不同,馮紹民的琴聲總是帶著絲絲的憂傷,而此人的琴聲則是純淨之極,毫無雜念。隨著琴聲而去,那人黑發束冠,身著灰袍,麵目如玉,好似一得道的仙人。除了天香,跟著而來的人都愣住了,此人的相貌,身上所散發出的迷人氣質和馮紹民不相上下,但卻也有不同。
彈琴之人發現一行人的到來,琴聲繼續,待彈閉,隨即起身走來,杏兒略有緊張,此人身份不明還是小心為好,她下意識擋在天香麵前,天香擺手,示意杏兒退下。
“打擾先生演奏,是我等失禮。”
彈琴之人看了一眼天香的婦人發髻,隨即笑著向天香回了一禮,“夫人謬讚,在下百清,遊曆到此,見此處景色秀美,故而在此居住。承蒙夫人誇讚,實在愧不敢當。
“先生的名字果然和這琴聲一樣,百世皆清。”
“夫人過獎,在下隻不過一普通閑人,遊曆山水,有感而發罷了。”
天香淡笑,“先生一直住在此處嗎?
”在下居無定所,走到哪裏算哪裏,四海為家。“
天香頷首,“那就不打擾先生,告辭。”
百清見天香要走,忽然喚了一聲,“在下見夫人如此喜歡這琴,便把這琴贈於夫人。”
天香推辭,“先生的心愛之物怎可割愛?”
“夫人無需推辭,好琴也需好人配,不知夫人住在何處?在下是否可以去叨擾?”
此話一出,其他的人起了戒心,雙眸露出防備之意,花瑩在天香耳邊低語,”公主,這怕是不妥吧。“
天香欣然一笑,”明日我派人來接先生。“
桃兒欲上前阻止,杏兒摁住了她,搖頭,示意她不要多嘴。
百清看著車馬的離去,嘴角抹出不明意味的笑容,負手走回了院子。茶水的熱氣氤氳著百清俊俏的麵龐,盤坐於棋盤前,與自己對壘,棋盤旁展開著一張紙條,上麵寫的是長公主東方天香,攝政王馮紹民。
夕陽斜暉下,光線昏黃,馮紹民站在廊下,光線映出她纖長的影子,手裏喂著鸚鵡,淡淡的問道:”公主回來了?”
馮安垂首而立,“回來了,公主在東郊見到一男子,還收下了男子送的琴。”
馮紹民手中動作一頓,“知道了,下去吧。”
心中氣憤,天香這是故意氣自己還是什麽,居然敢收其他男子送的琴,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回到書房就把房門重重一關,守在門口的下人心中也是抖了抖,今日誰也不要去惹馮紹民,否則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第二日,第三日,百清連續三天都到馮府為天香彈琴。前兩日馮紹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後來他居然敢到自己麵前晃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這日百清在院中彈琴,天香躺在貴妃椅上喝茶,馮紹民在廊下冷冷的看著,琴聲一閉,冷漠的說了一句,“有什麽好聽的,難聽死了。”
天香和百清抬頭,見身著四爪蟒袍的馮紹民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兩人身後,她今日故意穿了官服。她麵容沉肅,一雙冷眸盯著百清,那眼神可以殺死個人,“如此琴聲,簡直汙了本王的耳朵,琴藝不佳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百清連忙站起身來對馮紹民行禮,“草民百清見過王爺。”
馮紹民走進,揚袍坐了下來,“百先生這琴聲,本王實在不敢恭維,本王這王府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進的。“馮紹民說話間不停用餘光瞄著天香,見天香一臉平靜,心中的憤怒又集聚了幾分。”
“百先生是本宮的客人,本宮說他能進就能進,王爺公務繁忙,還是早些回書房吧。”
“東方天香!”馮紹民登時站了起來,額間青筋挑起,“你這脾氣要鬧到什麽時候?”
天香垂目:“妾身不敢。”
馮紹民心中一激憤拉起天香的手直接往書房而去,百清嘴角浮著淡笑,眼底閃過一絲光亮。
書房門被馮紹民猛的踢開,後腳跟又把書房門關上,馮紹民將天香抵在門上,用力抬起她的下巴,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的雙唇。馮紹民雙眸沒有往日的溫柔,卻含著危險的氣息,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發一般。離開些許,不滿的看著天香,“為夫平時就是太慣著你了,你如今無法無天,居然感收其他男人的東西,還把人帶回府。”
還未等天香反應過來,雙唇又被馮紹民堵上了,對上她侵略性的吻,天香苦笑的不得,嘴被堵著,隻能一個勁的搖頭
“想讓為夫放開你?”馮紹民雙眸劃過一絲笑意,鬆開了天香。
天香看著馮紹民,鄭重的問道:“你知不知道寒兒送你的玉佩其實是一對?”
馮紹民一愣,原來在這裏吃醋呢,可是她也不問問自己知不知道就吃醋,簡直是無理取鬧,“不知道,再者那玉佩我也不是隨時都帶著,隻是那幾天城裏情況不明我才帶著。”
天香輕哼了一聲,試圖掩飾過去自己的心虛,這次是她亂吃醋,可是她是公主,想吃醋就吃醋,這次居然冷著她那麽多天,馮紹民的膽子越來越肥了,不讓她多跪幾次搓衣板決不罷休。
馮紹民看著天香心虛的樣子,心中竊喜,裝作冷漠,”知不知道錯了?“
天香雙手背在身後,冷哼,”我又沒有錯,哪個女人看到自己夫君身上帶著別的女人帶的東西心裏會好過,就算是自己的妹妹也不行。
馮紹民聽到天香這麽理直氣壯的話,臉色微沉,自己這娘子還真是膽大包天。
馮紹民眯著眼,“既然娘子不知錯,那這個月的甘蔗全部扔了。”
天香一愣,馮紹民這是抓住自己小辮子不放了,想到這裏,見馮紹民正要出門,天香瞬時雙手撐開攔在她麵前,咬牙切齒道:“妾身知錯了。”
馮紹民瞥了天香一眼,“錯那了?”
“不該無理取鬧和相公耍小脾氣。”
馮紹民嗤笑,“這是重點嗎“
天香立即心領神會,語氣滿是誠懇,”王爺,妾身知道錯了,錯在不該收其他男人的東西,更不該帶人回府。“
馮紹民蹙眉,”知道錯就完了?“
“那相公還想怎樣?”天香也有點微怒
馮紹民從櫃子裏取出一本東西,“這次帶男人回府,本王就罰娘子抄寫家規一百遍,抄不完這個月別想吃甘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