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瑩嗎
秀瓔和阿元診脈過後,確認萱兒和桃兒的毒已經解了,馮紹民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旋即讓沐喬悄悄的去告知天香一聲。
馮紹民的怒意早已在心中慢慢的積聚,天香和兩個孩子是她的底線,可是現在有人來觸她的逆鱗,那就不要怪她了。
天香衝進屋子的時候,瞧見的是馮紹民正抱著萱兒在逗她玩。
“爹爹耍賴皮,萱兒不玩了。”
“你這小丫頭,玩不過爹爹就說爹爹耍賴皮,這和誰學的。“馮紹民眼中隻有溫柔。
“爹爹就是耍賴皮,耍賴皮。”
“好好好,爹爹耍賴皮,萱兒說的都對。”
天香一滴清淚無聲的落下,晶瑩透明,她的萱兒好好的。
“娘親!”萱兒看見天香,大聲的喊了一聲
天香應了一聲,“萱兒。。。沒事了。”
“沒事了。”聽著馮紹民有些淡漠的聲音,天香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是瘟疫嗎?”
“不是,是下毒。”
天香輕哦了一聲,在這樣的短暫交談後,屋子裏陷入了沉寂之中,本該是最熟悉的人,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天香雙眸略有閃躲的望著馮紹民。
“你陪萱兒吧,我外頭還有事要處理,阿元開了藥,喂給萱兒就可以了,三天就可以痊愈。”馮紹民輕聲道
從天香身邊走過的時候,看到天香布滿血絲的眼睛,心裏揪了一下,但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馮紹民走出院子的時候,指甲深深嵌進了肉裏,渾身散發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馮紹民走得極快,容硯追了上來,“爺,小姐和桃兒姑娘沒事了?”
“沒事了。”馮紹民答的平淡,“戶籍冊子拿來了嗎?”
“沒有。”
馮紹民停住腳步,“為什麽不去拿,我的話是廢話嗎?”
馮紹民此時的怒意已經壓不住了。
“奴才該死,沈大人說戶籍冊子丟了。”
馮紹民冷哼一聲,“是丟了,還是根本就不想給!”沉默了片刻,“小姐中毒之前喝過什麽,用過什麽,接觸過什麽都查清楚了嗎?”
“奴才查清楚了,前日桃兒姑娘和小姐在瑩兒的院子和沈夫人喝茶,吃點心,其他沒有什麽異樣。”
馮紹民黑不見底的雙眸神色複雜的望著容硯。
容硯觸碰到那眼神,立刻慌神跪了下來,“主子明鑒,瑩兒是您救回來的,她一定不會做出如此之事。”
馮紹民當然相信花瑩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可是她真的怕,昨夜守著萱兒,她第一次感覺那種無力感,她隻是冰冷的說了一聲,,“我誰都懷疑!”
這話冰冷的讓容硯打了好幾個寒顫。
“讓花瑩到書房去,我有話要問。”
容硯和花瑩在書房裏不知和馮紹民說著什麽,隻聽的茶盞摔碎的聲音,隨即而來的是馮紹民暴怒的聲音,“來人,把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給我關到地牢去!”
花瑩苦苦哀求,哭的傷心欲絕,一直抓著馮紹民的褲腳不放,“真的不是奴婢,駙馬爺,真的不是。”
馮紹民根本沒有給花瑩辯解的機會,“押下去!“
花瑩是被人硬拖走的,容硯在一旁根本不敢說一個字。馮紹民見容硯一直跪著不走,“想給花瑩求情?”
“奴才不敢!”
“那還不給我下去!”
容硯離去後,馮紹民雙手撐著桌案,胃部一陣抽痛,算起來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
“馮安,你派幾個人去伺候小姐和桃兒,讓他們掩好口鼻子,戴好帽子,在院子裏也支起鍋來,,越忙越好。“
馮安應了一聲,麵有擔憂,“爺,您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奴才讓廚房給你熬點粥吧。”
馮紹民搖手,“不必了,你下去吧。”
在馮安下去後,馮紹民覺得身子有些無力,手撐著桌案閉目養神,不知過了多久,聽的有腳步聲進來,“我說了,不用。”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有人回應,倒是身後感覺到一陣溫暖,這個香味太熟悉了。
馮紹民倏然睜開眼,看見環在自己腰間的那雙手,“你怎麽來了,不去陪萱兒跑這兒來幹什麽?”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昨天。。。。失去了理智才會說的那些話,我。。。。不是有意的。”天香忐忑的在等馮紹民的回應。
“我沒有生氣,我知道你是擔心萱兒才會說的那些話,你回去吧,萱兒需要你。”
馮紹民的語氣異常的平靜,這讓天香更加的不安,“你轉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好不好?”
馮紹民很想看看她的天香,可是現在胃部抽痛的讓她連轉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馮紹民沒有動,天香也沒有在說話,書房內的氣氛越發沉重,連呼吸也變得沒那麽輕鬆。
天香一直抱著馮紹民不鬆手,越到後麵,感覺到馮紹民微微顫抖的身子,她強行把馮紹民掰了過來,看見一張蒼白的臉,馮紹民跌坐在椅子上。
天香慌了神,“馮安!馮安!”
馮安聽到天香的叫聲,趕緊跑了進去,“公主。”
“你一直在身邊伺候,駙馬到底怎麽了?”
“回公主的話,駙馬已經忙的兩天沒有吃東西了,再這麽下去,胃要出問題的。”
天香神色一晃,“去熬點粥來。”指腹劃過馮紹民光滑的臉頰,低低道:“為什麽總是不會照顧自己。“
“不用擔心,就是胃痛,一會就好了,外頭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處理。”馮紹民剛要站起來,就被天香按了下去。
“喝了粥再去忙,人是鐵飯是鋼,你不吃飽了怎麽去幫助那些人。”
馮紹民用盡力氣給了天香一個微笑,“好。”
喝粥間,天香隨口問了一句,“你為何把花瑩關到地牢去了?”
正欲開口,馮紹民瞥見正往這邊走的沈夫人,馮紹民按了按天香的手,飛快看了天香一眼,登時暴怒了起來,“萱兒在她院子裏吃過東西以後回去就發病了,這個心思惡毒的女人,我絕不饒她。”
“什麽?居然是她。”天香蹭的站了起來,“我們哪裏對不起她了,居然敢害萱兒。”
“公主,駙馬。”沈夫人從屋外走近
馮紹民頷首,“沈夫人是有什麽事嗎?”
“妾身聽說小姐也染上了,想問問有沒有什麽妾身可以效勞的。”
“多謝沈夫人關心,小女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馮紹民望了天香一眼,天香旋即開口,“聽說前日沈夫人也和小女一起喝了茶,吃了點心?”
沈夫人手一抖,“是,不過妾身萬萬沒想到花瑩居然敢毒害小姐。”
天香厲聲道:“我倒要去問問她的心是怎麽長得,沈夫人,你陪本宮一起吧。”
待天香和沈夫人走後,馮紹民輕聲,“去把那日小姐用的茶杯給秀瓔公主送去。”
地牢裏,天香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沈夫人在一旁站著,刑房裏傳來花瑩的哀嚎聲,沈夫人聽的心裏一顫一顫的。
“公主,還要打下去嗎?再打下去要死人的。”
“那她下毒害本宮女兒的時候可曾有半分的憐憫,她才六歲。”
沈夫人一愣,“聽說小姐不嚴重,想來是有的。”
天香冷笑,“不嚴重?本宮的女兒現在還生死未卜,本宮的女兒金枝玉葉,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我和駙馬都不曾責罵過半分,如今卻。。。。”說著天香摸了摸眼角擠出來的淚
一個下人走了過來,“公主,她受刑不過暈過去了。”
“她招了沒?”天香冷聲
“回公主的話,沒有。”
天香揉著額頭,“茶水是她準備的,茶具也是她屋子裏的,就算不招也沒用。”頓一頓,“去,準備毒酒,,讓她上路。沈夫人,本宮要去看萱兒,就由你來監刑吧,本宮不希望她活過今日。”
沈夫人心中一喜,天香此話正和她的心意,“是,妾身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