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
一個麵目猙獰的男子一步步靠近,扒光了她的衣服,無情的□□著她的身體,她還不能出聲,她掙紮,她痛苦。她看著自己身上一塊塊紫青瘀痕,想洗去這一身的汙穢,可是怎麽都洗不清。
“啊,不要,不要啊啊啊。。。。”她要衝出去,可是她被一個男人無情的踩在腳下。
“不,不要,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啊啊啊。”
她尖叫著,痛苦的扭動著身體。
“公主,公主。。。。。”桃兒和杏兒的聲音急切的響起,昏暗的房間裏,點起了一支蠟燭。
天香露出痛苦的表情,手指緊緊掐住被褥,她大口喘氣,豆大的汗珠從臉頰上流下來。杏兒趕緊遞過去一杯水,天香大口喝下,桃兒扶著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拿著帕子替她擦拭去臉上的汗水。
天香環視四周,幽幽開口,“這是哪裏?”
“公主,這是闕莊。”
“闕。。。莊。。。。這是什麽地方,本宮不應該在方容學。。。的洞房中嗎?”天香說話越來越輕,後麵幾個字輕到隻有自己能聽到。
“桃兒姑娘,杏兒姑娘,還不抓緊,可別誤了吉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從屋外傳進了屋內。
天香轉身,看到進來之人是劉倩,“劉倩,你。。。怎麽也在這裏?”,又快速看向桃兒和杏兒,幾人都是笑意盈盈,天香更是狐疑,“你們都笑什麽呢?”
劉倩使了個眼色,“兩位姑娘先把嫁衣拿過來,讓公主先換上嫁衣,這嫁衣可是駙馬爺半月前親自派了京城百名繡娘趕工縫製的,用料和繡法都是最好的。”
劉倩這邊正說著話,嫁衣就已經拿了過來,天香瞪大的眼睛看著
紅妝蟒暗花緙金絲雙層廣綾大袖衫,邊緣盡繡鴛鴦石榴圖案,胸前以一顆赤金嵌紅寶石領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紅雙孔雀繡雲金纓絡霞帔,那開屏孔雀好似要活過來一般。在袖子邊緣,銀線赫然繡著民字和香字,這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隻屬於東方天香的嫁衣,這一生她隻為馮紹民而穿。
桃兒和杏兒扶著還沒緩過勁的天香,天香張開雙臂站在房中央,其餘四名駙馬府的奴婢將嫁衣往她身上穿。
天香鎮定了心神,閉上眼,腦中一幕幕回憶起這五年和馮紹民的點點滴滴,恍惚間有種還在做夢的感覺。逶迤拖地的繡鳳嫁衣,火紅的得炙熱。長長的頭發挽起,莊重精致的鳳冠顯得她美麗非凡。餘下的頭發低垂,使威嚴中多了幾分靈動。大而亮麗的杏眼清澈,俏鼻挺立,朱唇紅豔,堪比傾國傾城!雖隻化淡妝,卻依舊天姿國色。那妖嬈的紅嫁衣,不僅沒有磨滅她的純真,反而增添了成熟的氣質,甚是迷人。
五年前的大婚兩個人渾渾噩噩的過了一晚,一個醉酒不醒,一個趴桌而眠,前不久一句隨口說的話,馮紹民放在了心上。昨日的驚恐還曆曆在目,如今的一切好不真實,天香害怕這隻是一個夢,一睜眼又回到那個噩夢的地方,看到那個魔鬼一樣的人。
“公主,駙馬已經在外麵等著了。”淩梓桑柔聲道
桃兒和杏兒將喜帕蓋在了天香的頭上,天香看不到眼前的一切,她要穩穩的走到馮紹民的身邊,手心的汗意的漸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她一步步走向門外,耳邊沒有鞭炮聲,鑼鼓聲,隻有蟲鳴聲和微風飄過的聲音。
馮紹民身上一襲大紅吉服坐在輪椅上,雖然坐著,但是氣度不凡,渾身散發著高貴的氣息。她笑意盈盈,從眉眼到唇角,都是飛揚的笑意。闕莊是馮紹民在那片隻屬於她和天香的梅林旁建的一處莊子,白梅,紅梅,風一吹,花瓣飄灑,如夢如幻。
梅林由一條石頭小道分割成了左右兩遍,中央是一個亭子,馮紹民親自題了字茗湘(民香)亭,亭子周圍掛著大紅的喜字燈籠。
天香忐忑的心終於看到馮紹民的輪椅時安靜了下來,馮紹民對於天香好似暗夜裏的一道光,劃過黑暗,掠過冰涼,撫觸她的靈魂,直到深處。
馮紹民接過喜帶,“香兒。”她柔聲道,臉上露出如沐春風的笑意。她看到天香真真切切的站在她麵前,她的心終於放下了,昨天若不是阿元,那她會恨自己一輩子。
以梅林為媒,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馮紹民和天香拜了天地。馮紹民接過喜秤,將秤杆伸了進去,蓋頭被掀開,一張絕美,傾城的臉帶著絲絲嬌羞出現在馮紹民麵前,
天香與馮紹民對視,馮紹民眼底是繾綣的光華,天香的耳朵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了。
兩人的手互相纏過對方的手臂,再將酒杯放到唇邊,仰頭喝了下去。喝完酒眾人都默默的退了出去,洞房中便隻剩她們二人。
天香眼淚突然滑落,馮紹民聽著天香無聲的哭泣,一時間隻覺得滿心的懊悔,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還差點造成不可挽回的地步
馮紹民伸手緩緩抹去天香臉上的淚痕,執起天香的手狠狠打在自己的臉上,”香兒,你打我吧,罵我吧,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天香趕忙揉著馮紹民的臉,“傻瓜,哪有打自己的,再打出個好歹,你讓我怎麽辦。”
“我整個人,整個心都是你的,我的心隻有那麽大,隻裝得下你,其他人都是過眼雲煙,都是我馮紹民人生的過客,隻有你東方天香是我想要共度餘生的人。灼灼桃花,三千繁華,卻似人間隻有一個你。”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君可知。既許一人以偏愛,願盡餘生之慷慨。
馮紹民伸手將天香的頭冠取了下來,“很重吧,先取下來。”
“不重,隻要是你的心意,再重我也不覺得重。民,我不是在做夢對嗎?你告訴我這不是夢,我好怕夢醒來一切都消失了。”
“香兒,這不是夢,這個大婚,讓你等了五年。”此時此刻,兩人靠的如此之近,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天香悠悠的香氣充盈著馮紹民的呼吸,“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寢吧。”馮紹民說著,伸手去解天香脖間的扣子,那修長的手指碰著她的下巴,天香頓時覺得雙頰發熱,臉色緋紅。
“香兒,為夫就喜歡你害羞的樣子。”
“討厭。我,我自己來吧。“天香自己解開口子,將沉重的喜服脫下,掛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在卸去頭上的飾品,那一頭瀑布般的長發緩緩滑落,散在腦後,垂落在白色的中衣上。
“民,我來幫你脫衣吧,你現在可是一刻都離不開我了。”
“香兒,今天我是娘子,你是夫君。”馮紹民伸手摟住她的腰,唇角露出一絲莞爾的笑意,手下一個用力將天香往懷裏一帶。
天香順著力量倒在了床上,曖昧得趴在馮紹民的身上,一頭長發散落在她的身上,兩人的發絲相互纏繞。
“民,你可想好了,今天你要在下麵嗎?”
“我如今還有選擇嗎,香兒?”馮紹民貪婪地聞著天香發間的幽香,閉著眼睛。
天香一點點褪去馮紹民身上的衣物,吉服,中衣。。。那雪白的肩頭赫然閃現在天香的眼前,還有那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疤痕。
額頭,眼睛,鼻子,嘴唇,天香的雙唇一路而下,蜻蜓點水般親過馮紹民的五官。她緊緊環抱住她的脖頸,不停的舔舐著她雪白的肌膚。
天香頭一次看到馮紹民的臉紅的如晶瑩剔透的紅玉一般,“民,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
“香兒。”馮紹民看著眼前嬌羞動人的天香,心中悸動不已,她好恨自己的雙腿不能走路,否則必須宣誓主權。但是馮紹民內心充斥著酸澀,天香昨晚那是多麽的無助與絕望。房間的燭火發出輕微的聲音,兩個人貼合的身影照在帷帳上,低吟的聲音傳到屋外。
天香對馮紹民倍加珍愛,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兩個人四目相對,仿佛跨過千山萬水,用盡百轉千回。
洞房外,冷雪依靠在牆壁上,雙手環胸抱著劍,怔怔的望著如墨一般的夜晚。餘倫站在不遠處淡淡的看著如冰一樣的女子,緩步靠近,“身上的傷還疼嗎?”
冷雪單膝跪地,“多謝大人關心,已經無大礙了。”
“不要怪駙馬爺心狠,若不是阿元,這次我們死一百次都不夠贖罪的,公主殿下是駙馬爺的逆鱗。”
冷雪的麵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頭一直微低著,“是屬下的失職,沒有保護好公主,駙馬爺已經手下留情了。”
餘倫放在背後的手有些微微發緊,“你累了一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這邊我來守著。”
“不用了,保護公主是屬下的職責,大人不必客氣。”冷雪的語氣毫無波瀾
“那個,那個冒充公主的人抓到了嗎?”
“還在駙馬府,駙馬爺說留著讓公主回去處置。”
“哦。。。”
。。。。。。。
。。。。。。。
“那個,這個是我從太醫院要的治療鞭傷的藥膏,你拿去用,好的快。”說著餘倫從袖中掏出一瓶藥。
“多謝大人關心,屬下不需要,屬下告辭。”冷雪冷著臉離開,隻留下在寒風中發愣的餘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