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調回來

  第二天一早,天香便醒了,醒來的時候,馮紹民已經穿戴整齊,正坐在床邊看著她。


  天香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微微把錦被往上拉了拉,她發現馮紹民混身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壓力,笑容有些僵持,隻好將頭埋進棉被裏,掩飾了那一閃而過的慌亂。


  “香兒,睡得好嗎,頭還痛嗎?”


  天香咳嗽了幾聲,“好多了。。。咳咳。。。”


  馮紹民眼底流露出心疼,“杏兒和桃兒那兩個丫頭伺候不好你,我打發她們去洗衣房,我給你挑了兩個細心的丫頭,珠雲,淑晚,你們兩個進來。”


  兩個丫鬟低著頭,貓著步子走了進來,跪在地上,“公主,駙馬。”


  “你們兩個今天開始伺候公主,若有半點差池,桃兒和杏兒就是下場。”馮紹民冷聲

  “是,奴婢們一定小心伺候公主。”


  這時候下人們送了早膳過來,天香見了,柔聲說道:“還真是有點餓了。”


  “那就多吃點,你身子不好,多吃點才能好得快。”馮紹民將熬好的粥放進碗裏,遞到她手中,嘴巴還吹了吹,“小心燙。”


  天香接過,一勺一勺吃進了嘴裏。


  用完了早膳後,馮紹民命兩個丫頭幫天香梳洗,“你的身子能去郡主的大婚嗎?”


  “無礙,可以。。。”天香說著眼前一黑,倒在馮紹民懷裏


  馮紹民眼底淡淡掃過一抹不明的意味,“去太醫院請黎太醫。”


  下人將天香伏回了床上,馮紹民理了理官服,“走吧,今日郡主大婚,可不能耽誤了吉時。”


  崇恭坐在主位親自主婚,足見對這一對新婚夫婦的寵愛,婚禮即將開始,崇恭卻不見天香的身影,他一臉陰沉之色,“駙馬,長公主呢?”


  馮紹民低聲恭敬道:“回皇上,公主染了風寒,郡主和公主感情深厚,本來是一定要來的,但是今早暈了過去,所以今日不能出席大婚之禮了。”


  崇恭低聲斥責了一聲,“駙馬府的下人是怎麽伺候的,找個太醫去看看。”


  “皇上放心,黎太醫已經去了。”


  兩人這邊說這話,門口就有聲音傳來,“新娘子來了。”


  方容學和東方冰蘭手中執者大紅喜帶並肩一起跨進了正堂,接下來拜堂,新娘子看著有些緊張,全程緊握著喜帶。


  馮紹民坐在下座,心裏暗暗冷笑。


  禮官喜氣洋洋的聲音響起,“二拜高堂。”


  新人正準備下跪,新娘子一個踉蹌,差點跌了出去,蓋頭微微飄起,露出一張絕美的臉。


  方容學連忙將人護住,“娘子,小心點。”


  小小插曲後,禮官繼續,直到一聲,“送入洞房。”新娘子被送入洞房,方容學唇角微微勾起,舉著酒杯一一敬酒,走到馮紹民麵前,“駙馬爺,這一次婚禮有勞你費心了。”


  “方相客氣了,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公主和郡主關係極好,特讓紹民帶了大婚之禮過來,她特意交代一定要交給郡主和方相,以表達她的歉意。”


  方容學笑意微微僵了一下:天香明明在洞房之中,她是什麽時候將這個東西交給馮紹民的。


  僅僅一瞬間,他將盒子接了過來,“多謝公主美意,過幾日我和郡主一定親自去探望公主。”


  婚禮鬧到了黃昏才結束,馮紹民今日也多喝了幾杯,略有點醉意,被冷雪扶著上了馬車,“回駙馬府,本官不放心公主。”


  帶馬車行駛了一段後,繼續說道:“你自己去領罰,保護公主不利,如果有下一次,就不僅僅是五十鞭那麽簡單了。


  外頭目送馮紹民的車馬離去後,將馮紹民的話帶給了夜風。夜風是方容學的貼身侍衛,“你去招呼客人,今晚讓守衛打起精神,別擾亂了相爺的大婚之夜。


  小廝連連稱是,夜風轉身去了書房。


  “相爺,駙馬回府了,她擔心公主,準備去探望。今晚不會有人打擾相爺,新娘子很安全。”


  方容學敲擊著桌子,“把公主帶到相府的東苑,派人守好了郡主府的洞房,多派點人,弄出點動靜掩人耳目。”


  “屬下明白,恭喜相爺抱得美人歸。”


  方容學心情極好,“辛苦你了,夜風。”


  “能為相爺效力是屬下的榮幸,若不是相爺,夜風還是一個被人隨意踐踏的奴才。”


  “你放心,待大業得成,你們都是功臣,榮華富貴都不在話下。”


  夜風點頭,“是,相爺,屬下明白,夜風誓死效忠相爺。


  駙馬府


  馮紹民下了馬車,冷風吹過,醉意已經消了大半,“公主怎麽樣了?”


  “黎太醫說公主染了風寒,現在正在屋裏躺著。”


  馮紹民推開房門,看到趴在床邊咳嗽的天香,蒼白的臉色惹人憐惜。


  她暖了暖手,扶起床邊的女子,蹙眉,“香兒,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婚禮,結束了?”天香開口,嗓音極為沙啞,將被子給她捂緊了,“結束了。”


  下人正準備離開,有人匆匆過來,“爺,郡主府出現了刺客。”


  “香兒,我去去就來。”


  “你快去,一定會沒事的。”


  馮紹民飛快轉身離開,閡上房門後,看見樹上的阿元,“香兒人呢?”


  阿元雙手環胸,唇角的弧度顯示著他心情極好,“看來你還沒瞎,對著裏麵的冒牌貨這般柔情,嘖嘖,紹民哥哥你這戲演的真是太好了。”


  “她出現在駙馬府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不是香兒,她要演戲,我就陪著她演。”


  “嘖嘖,以前沒看出來你還真是個腹黑,難怪公主姐姐逃不過你的手掌心。”


  馮紹民自顧推著輪椅,絲毫沒有搭理阿元的意思。馮紹民把阿元的秉性了解的一清二楚,越不搭理,一會就湊過來。


  果然沒過一會,阿元自己飛了下來,“我昨天到的時候,公主姐姐正被方容學壓在床榻下。。。。”


  “算你還有點良心,我要去洗個手,可不能讓天香沾染了這麽惡心的東西,至於屋裏這個人,留著,等香兒回來處置。”


  “那可是有好戲看了。”


  “啊對了,馮紹民,誰讓你昨天這麽對我媳婦的。”


  “哎,你別走啊,你還沒說話呢。”


  “回來讓公主姐姐評評理。”


  相府東苑

  洞房花燭夜該有的東西一應具全,沒有丫鬟,沒有喜娘,方容學掀起袍子落坐在床榻,柔情的目光望著身邊的人

  “是不是等急了?”


  “沒有。外麵好安靜,都結束了嗎?”蓋頭下傳來一道溫婉的嗓音,還帶了點嬌羞。


  方容學臉色瞬時變了,他揭開蓋頭,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臉,溫雅中帶了幾分羞澀,那是東方冰蘭的臉。


  “怎麽會。。。”方容學的話堵在了喉間。


  冰蘭略帶疑惑,“怎麽會什麽?”


  “我想說郡主今日怎麽會這麽美。”方容學強壓下了心底的狂怒,眼神中的殺意一閃而逝,“郡主是這天下最美的人。”


  天香被掉了包,他居然毫無察覺,馮紹民這個奪妻之恨我一定加倍還在你身上。


  冰蘭麵色有變的更加羞澀起來,“容學,你什麽時候這麽會哄人了?“


  方容學摟著她的腰身,低頭,笑意瀲灩,“我隻哄你。”


  冰蘭主動吻上她的唇,輕輕一笑,“我隻願和你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方容學笑意不減,“娘子放心,為夫還要和你共享榮華。”


  房間裏響起啦了男女交歡的聲音,淹沒了屋外的蟲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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