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疑問
“那麽秀秀呢?”安母還在懷疑這個夢,四下張望,如果她女兒也在這個夢裏,是不是可以為她證明她沒有做夢。
“秀秀?”安父明顯有些意外:“她是?”那個塔爾,是她?她叫秀秀?她不叫塔爾?那肯定是人類身體的名字。
”我們女兒啊。”安母疑惑地看著安父,他這個反應有點不對,是不是得健忘症了?女兒也忘了?
安母終於是鼓起勇氣,抬手揉揉眼睛,她沒有睡著?她慢慢一步一步走過來,她要親自碰觸下安父,如果這是夢,也太真實了。
“哦,她出去有點事。”安父毫不以為意的回答,見安母靠近過來,他馬上站起閃開。
是如此不願讓安母靠近的行為動作,對著困惑不解,又迷茫疑惑的安母,他勉強生硬舒展臉上肌肉笑了下,話說這個身體,他掌控的還不太好。
如果他不想引人懷疑,因為他看起來肢體僵硬。
安母是這個物質身的妻子,如果她接近自己無可厚非。
“她能有什麽事?”安母想起女兒,奇怪地問安父。
“所以我也在等她。”安父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緩緩走近窗邊,窗外幽暗,有雨聲在清晰地響起,下雨了。
這個身體令他如套枷鎖,覺得笨重,可能與這個身體老化有關,才活幾十年就衰老了。
安母看著他背影,然後使勁掐了她自己手腕一下,即刻疼得她眉頭一皺,咧嘴一吸氣,終於認定這是真的,女兒出門去了,她老公也已醒過來,一切又恢複正常了。
簡直如同做了場惡夢,惡夢裏是飽經痛苦絕望悲傷,一旦夢醒,一切卻都並沒改變,恢複如常,這令人感到欣慰慶幸不是嗎?
”天冷,你身體應該還很虛弱,不要等她了,去床上躺著休息吧,你要吃什麽,我去做,你身體剛好,應該吃點軟食之類,下雞蛋麵條你吃?或者瘦肉稀粥?”
感覺太好了的歡喜令安母聲音愉悅,瞬間心情好了很多,一迭聲地對安父關心地噓寒問暖,表達著差點以為失去的熱心的彌補。
她忽略了所有值得深思的疑問,以及這一切事件發生的背後不同尋常的蹊蹺。
可是那有什麽關係呢?
也沒什麽好追究疑問的,家人身體健康無礙,就是最大的幸運。
“不用。”安父掃了她一眼,微有被打擾的不耐,他不懂與人類應該如何溝通:“你什麽都不用做,我隻想安靜地待著。”
他的拒絕令安母呆了一下,安父病突然好了,他對安母卻多了分生疏與隔離的冷漠?
令安母心裏有那麽些不能理解的委屈,關心還有錯了?
但是他病剛好,安母終是不想令他生氣,沒有違背他的意願,去沙發邊坐下,呆呆地看著安父,充滿期望地看著想著。
她老公病已好了,好的這麽快,與她女兒當初一夜傷好,驚人的相似。
她女兒是有神仙醫師救治的,那她老公是自己好的?
白天安彩秀私自給安父辦理了出院,也說過醫院叫安父回家休養,那大概是病不是很嚴重的,安母卻誤會以為安父不行了,還痛悲一場。
所以,就可以理解了?
”老安。”安母忍不住喚了安父一聲,但安父一個眼神掃過來,那是叫她不要出聲的意味,讓安母生生地又咽下了所有話語,她隻是想表達一下對老伴的關心而已。
這一刻,兩人猶如陌生人共處一室,安母隻覺尷尬無比,坐立不安。
安母莫名地也急切地盼望著女兒回家,也許能緩解這個僵局。
安父看她的眼神有如不熟悉,拒絕交流,表現怪異,令安母心頭發慌。
實際安父這個病好,有沒可能是神智更嚴重了,現在隻是回光返照,因為安父好象都不認識她了,這令安母更是焦慮。
直到塔爾回來,安母簡直如釋重負,立刻一連聲對女兒抱怨起來,實際卻是發泄自己對安父病情的驚慌與不知如何應對的手足無措。
看看安父,塔爾基本知道怎麽回事了,不由笑了下:“我就出去走走,然後下雨了,我就躲雨,等雨停,結果雨越下越大,才拖到這麽晚。”所以躲雨回晚了?
安母看著它手中傘,一臉疑問。
有傘躲什麽雨?
可是安父不是說她出去辦事情的嗎?辦什麽事了?還回來這麽晚,什麽也不做,卻似乎比平時更忙碌。
“這麽晚了,您吃飯沒?”塔爾關心安母,對那個冒牌安父老大萬一,直接忽略。
“你也知道這麽晚了?”安母白了塔爾一眼,又把塔爾拉一邊,悄悄緊張地問著:“你看你爸是不是好了?我怎麽覺得不對勁?”表現這麽不對勁。
“他,他是好了。”塔爾瞧了眼安父,現在老大萬一在裏麵。
安父的存在體還不知道回神了沒有。
塔爾苦笑了下安慰安母:“他病才好,您不要多心,慢慢就正常了。”換安父醒來掌控軀體就正常了。
安母釋然,接受了塔爾的解釋,對安父提起的心放下了,立刻就想起要收拾女兒了:“你的事倒底要怎麽解決?你能等,肚裏小孩可不能等這麽久了。”
這就尷尬了。
安父聽見,疑問地看向塔爾,掃了一眼它的肚子,隨即明了地古怪地嘴角抽了一個笑的樣子。
塔爾橫了他一眼,一邊走向廚房,對安母的問視若無睹,若無其事,轉移話題方向:“如果你還沒吃。我去給你做飯。”
話說它可不會做飯,當它不小心“咣啷“碰爛一個碗。
“天呐,大小姐,你放著我來。”安母擔心女兒把廚房碗碟全砸了,因為太過寵愛,這個女兒從來沒讓進過廚房。
終於是安母自己去廚房,她也餓了,下午睡到晚上,醒來又跟安父僵持著,等到塔爾回來,才想起來肚餓,這麽晚也等於是夜宵了。
安母在廚房忙碌,她也隻想簡單弄點吃的,好早點休息,下的麵。
塔爾隨即看向了安父也即是老大萬一,聲音壓的很小,輕聲確認著:“老大萬一?”
等於安父還是沒醒。
老大萬一掃了它一眼:“是我。”
“所以你在裏麵會不會影響他?”在安父身體裏。
塔爾似乎擔心這個,如果老大萬一在裏麵,安父再也不醒來?
老大萬一聞聽眼睛轉動了一下表示不高興,話說運動這張臉的表情有些費勁。
塔爾是在嫌他礙事嗎?
隨即老大萬一不能接受地反指責著,立刻心靈傳送信息:“當初你在我的飛船裏也是趕也趕不走。”還把他好好的飛船弄墜落了。
這讓塔爾是意想不到的回答,雖然對老大萬一所說的事,它全無印象,但是也許這是真的發生過呢?
這個來曆不明的異星存有也不至於編一段假事件來糊弄它,而且老大萬一也己解釋過,是塔爾自己忘了。
這令塔爾麵目一僵,心虛了下不再反駁。
“打聽到什麽消息沒?”老大萬一看來並沒太追究塔爾的態度,他隻關心機器人二的下落。
“林沃?”塔爾馬上為難的搖搖頭:“找他出來,這需要時間,因為他行蹤不定,不是很好找。”
因為安父還沒醒來,老大萬一在這個身體裏維持運轉,塔爾隻能拖幾天,再說實話了。
“哦?”老大萬一倒也沒再追問,畢竟他自己找機器人二時也找了很久,的確費時間。
安母下了雞蛋蔥花麵,簡單快速,熱氣騰騰地端上來,這個時間快淩晨了。
塔爾自然是第一個跳出來趕緊申明:”我外麵吃過了,你們吃。“轉身,速度離開,上樓。
至於老大萬一能不能吃人類食物,不關它事,不過安父這個身體卻的確需要食物維持存活。
夜裏雨水仍舊是唏哩嘩啦的下,外麵幽黑,溫度低得令人覺得沁寒刺骨。
塔爾隻是無所動容,保持安靜,靜靜地坐著陷入沉思。
直到它忽然驚覺,大概淩晨有三四點,外麵仍是黑暗。
老大萬一坐它對麵靜靜地看著它,在黑暗中隻是有那麽一點點的模糊影子,可以辯認。
嚇死人不賠命。
塔爾雖然沒有尖叫卻仍然驚嚇了一下,它向來保持警覺,居然不知道老大萬一什麽時候上的樓,又來了多久了。
如果他無聲無息地對付它,塔爾可能根本鬥不過。
這令塔爾警惕。
“他在哪?”老大萬一厭倦而帶著仿佛穿越了千萬光年的滄桑的聲音,令人聽之感覺無比蒼老疲倦。
讓人仿佛看到一個日暮西山的老人,因為活的太久了。
這讓塔爾記起了一點什麽東西,可是細細想來還隻是一點點碎片,湊不出可以令他回憶起的哪怕片麵信息。
塔爾還在回想,沒有在意老大萬一的問題,等它回過神來,茫然應著:“什麽?”
“我問你,有林沃的消息沒?”老大萬一平靜地一字字重複地問,他的發音還有那麽一些在糾正中的錯處。
但他知道塔爾隱瞞了。
也什麽都瞞不過他。
塔爾輕籲了口氣:“能等他醒了,你再去找林沃嗎?”它希望安父能從身體裏醒來,老大萬一再離開。
“這取決於他自己。”老大萬一說,他已喚過了安父所是的存在體,在安父的內在,安父保持昏睡中,不知道還在堅持著什麽,也許與信念有關。
“我知道。”雖然說塔爾知道,選擇在安父自己,但是如果他不肯醒來,這令人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