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章 狀元營首趙無極

  清朝的正規軍是八旗軍和綠營，但也允許民間鄉紳和一些勳貴各自招募兵丁，也就是所謂的勇營，開始於雍正和乾隆年間。


  當時爆發了白蓮教起義，八旗軍和綠營戰鬥力都已經拉閘，根本沒法鎮壓反叛，也隻能要求鄉紳組建招募兵丁組建鄉勇武裝，勇營也就應運而生。


  隻是在鹹豐年間發揚光大，最後更是成為了晚清的國防主體，曾國藩自己創建的湘軍就是勇營，覆滅了太平天國。


  所以吳彥得到了自行招募手下士兵的權力，也不算奇怪。


  而且最後也不是以‘滅丐’為名，理由是吳彥認為這樣會打草驚蛇。


  ‘靈機一動’之後也覺得這種取名水平，有損自己帝王威嚴的鹹豐帝，也順理成章的收回成命，換成了狀元營。


  狀元營初建，吳彥就不用天天待在皇宮裏給鹹豐帝站崗了，隻需要每五天匯報一次情況，也就是依然保留著麵聖的機會，這也算是這個時代很多人都羨慕的權柄了。


  “狀元營這個名字就很不錯。”


  吳彥雖然這樣感慨，可心情卻不怎麽好，因為清朝的軍製實在是太混亂了。


  八旗軍和綠營完全不同，八旗軍又分為滿人的八旗軍和漢人的八旗軍，軍製也有不同之處。綠營的軍製，也因為職能和駐守的地方不一樣，而有很大的區別。


  綠營最高的編製是鎮，之後是標、協、營、汛、棚等，有的一鎮還不如人家一標一協的人多。


  亂七八糟的軍製，吳彥倒是想直接改了，軍師旅團營連排班的設置，結合相應的軍銜，簡直是清晰明了。


  可奈何他現在隻是一營之首，鹹豐帝給了他360人的名額，他手下現在隻有37個人，這其中有15人是僧格林沁的人，剩下的是花同幫忙招募的，還有二十多個童子之身的少年，也是吳彥的秘密武器，不可能拉到狀元營之中參軍。


  這個時候吳彥要是敢改軍製的話，分分鍾被人彈劾的抄家滅族，雖然他無族可滅，但家還是有一個的，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家裏現在就他一個人。


  “花同，我很看好你，所以，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吳彥決定抓大放小，隻要抓住花同，和以花同為首的這些吃了三屍腦神丹的主要幫手，那狀元營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不需要理會，隻需要提一些意見就是了。


  花同也激動的無以複加，他是真的沒想到，轉投吳彥之後才這麽短的時間，就有絕世神弓修煉，還能夠有武將的出身。


  果然，雪中送炭不如錦上添花，留在僧格林沁那邊，他這樣的人一抓一大把，自然是不堪大用。


  其餘原本的護衛們，也都對吳彥感恩戴德，紛紛用心用力。


  然而僧格林沁派來的人，又怎麽可能有什麽真才實學呢？能有一個花同就已經很不錯了，吳彥不缺普通的士兵，這年頭參軍也是一個頂好的去處。


  他缺的是人才。


  所以，他安排完畢之後，就找到了正在京城找工作的前蘇家師爺。


  京城和廣州相距甚遠，這年頭又不怎麽太平，沒了蘇家父子和一眾護衛的情況下，他一個文弱書生又怎麽敢帶著錢財回去呢？


  隻想在京城找個好差事，實在不行，也要把帶來的積攢了多年的財富花個大半，然後再回去。


  錢多禍患多，錢去人安樂嘛。


  “趙無極？”師爺震驚，他是知道蘇燦的武功是被吳彥親手廢了的，更知道吳彥當時對蘇家父子的威脅，聯想到當時自己出主意幫蘇家父子對付僧格林沁，驚恐至極的說道：“我和蘇家純粹是雇傭關係，各為其主，我也不會武功，王爺要是不滿的話，我願意效犬馬之勞。”


  好家夥，臨危不亂還想趁機找工作？

  吳彥很滿意師爺的表現，笑著問道：“鄭師爺，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你能夠入的了王爺的眼呢？”


  鄭師爺也恍然了這個道理。


  他雖然有狀元之才，幫蘇燦考了武舉的策論，可當時畢竟是知道考題之後的開卷考試，所以其實是有水分的。


  而眾所周知，古代的科舉並不能選拔出真正的人才，能夠考上狀元的，不一定比秀才更有才，自詡為懷才不遇的秀才，真的當上了狀元，也不一定做的比狀元好。


  但還是那句話，別人不缺，吳彥缺。


  鄭師爺略作思量，就雙目驚喜的問道：“狀元爺，這是要給狀元營找個師爺？”


  吳彥也沒有故作高深，直接說道：“不錯，鄭師爺當時在青樓能夠和王爺據理力爭，我趙無極可是印象頗深，不知道鄭師爺，願不願意給我趙無極一個麵子呢？”


  不給你麵子，是不是就會被你廢了武功？

  不對，我不會武功，那是不是就會和蘇家父子一樣，現在被逼迫的當乞丐，我想要救濟一番還被人威脅，搶了三百兩銀子？

  鄭師爺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說道：“從今天起，我這條賤命就是狀元爺的了。”


  吳彥滿意的點頭，就帶著鄭師爺去他的營房見人。


  營房肯定是有的，在城外，原本是廢棄的校場，條件有些簡陋但也算是吳彥的第一個地盤了。


  路上，鄭師爺和吳彥各騎一匹馬，旁邊還有幾個護衛跟隨，有見過吳彥這個新晉狀元爺之前‘遊街示眾’的百姓，也因為吳彥的顏值極高而印象深刻，再次見到吳彥，或當街叩首或呼喊不止。


  還有諸多小姐姐在街邊往吳彥身上扔花、荷包、手絹之類的物事，傷害不高，但挑逗性十足。


  吳彥對於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見，東星烏鴉出街的時候，比這還要風光呢。


  也一直微笑應對，在這個當官不為民做主的時代，也算是賺盡了好感。


  出了城，消停下來之後，剛剛加入吳彥手下的鄭師爺就問道：“狀元爺，不知道咱們的狀元營，是依照哪一營建設呢？”


  清軍的營有很多，驍騎、前鋒、護軍、步兵、火器、健銳等等，還有所謂的三大營，通州大營、虎槍營、豐台大營，這三大營加起來最巔峰時有17萬人，每一個小營也有500人。


  更有沿襲自明朝的神機營。


  說起來，神機營在明朝就已經是標配火槍、火銃了，之後更是配備了火繩槍，領先西方列強不知道多少年，可到了清朝鹹豐帝時期，神機營的構造依然不是清軍的主要構造。


  別人都玩槍的時候，這邊還是冷兵器為主，火槍為輔，有的軍鎮幾千個老爺們，卻隻有幾十杆火槍，打個雞兒喲。


  吳彥說道：“鄭師爺，你覺得我要是仿照神機營的話，狀元營能不能扛得住呢？”


  扛得住扛不住，針對的自然是來自於朝廷的壓力，也可能有來自於鹹豐帝的壓力。


  這個時候，對於火器的控製那是相當的嚴格，但至少比嘉慶和道光的時候好一些，原因就是鴉片戰爭被西方列強打怕了。


  鄭師爺略作沉吟之後問道：“不知道咱們狀元營的職能何在？”


  吳彥笑了笑說道：“打丐幫。”


  鄭師爺懵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於是吳彥重複了一遍之後，又把對鹹豐帝說的那些話，再次說了一遍。


  鄭師爺這次沉吟了更長的時間才說道：“聽聞丐幫之中高手眾多，普通軍兵完全不是對手，而想要在他們選舉幫主的時候一網打盡，隻靠360人也是完全不夠的，無法一擊而破之喪其膽，隻會讓漏網之魚不斷報複，無論是直接報複狀元爺，還是製造亂子讓陛下責備狀元爺，都不是什麽好結果。所以我覺得，隻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狀元營想要參照神機營標配火槍，問題並不大。”


  “好教狀元爺知道，如今時局不同往日，蘇家……之前也有一營之兵配置了火槍，並不算逾越。不過蘇家畢竟地處廣州，在京城想要效仿神機營的話，阻力會更大一些，也更容易被彈劾。如果狀元爺和王爺關係不錯的話，我建議直言，有王爺開口的話，所有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


  吳彥對於鄭師爺的分析還算滿意，雖然終歸是要找僧格林沁，看起來是說了廢話，可有些事情能說出來已經很不錯了。


  對於這個時代，吳彥還是缺乏足夠的了解，之前跟鹹豐帝微服私訪的時候，就說錯了話。


  之後麵對僧格林沁的時候，也需要鄭師爺這樣的人來提醒，不至於被現代人的思維影響，被暫時還需要抱住的大腿狠狠的踢幾腳。


  “好，鄭師爺，那你就好好想一想，我應該怎麽和王爺說。”吳彥笑著說道：“我手下有一個叫花同的，鄭師爺要多多交流。”


  一番話說完，吳彥也帶著鄭師爺到達了營房。


  看著已經初具規模，還有不少人施工的營地，鄭師爺感概道：“狀元爺真是深得聖眷啊，別處想要軍費可太不容易了。”


  搞建設肯定是要花錢的，這一點是個人都能夠知道，就算是有工部，人家也不一定搭理你一個新營。


  戶部給錢，就更不容易了，哪怕是該給的錢。


  在鄭師爺看來，吳彥這是有皇帝的聖旨。


  可吳彥卻直接說道：“錢不是陛下給的，而是我之前從蘇燦那裏賺來的，十萬兩呢，夠花好一陣子了。”


  十萬兩的事情鄭師爺當然也知道，可他怎麽也想不到，吳彥用自己的錢建設狀元營不說，還如此正大光明的說出來，旁邊這些人，就真的不會告密嗎？


  看來，這個趙無極深得人心啊。


  也很懂得收買人心，潛台詞就是告訴狀元營的人：你們的吃喝拉撒都是老子的錢，不是皇帝的錢。


  但畢竟涉及到了自己的前雇主，所以鄭師爺隻能尷尬笑道：“十萬兩，要是普通人家，十輩子也花不完啊。”


  吳彥看著鄭師爺，表情隱有深意的問道：“鄭師爺，你覺得，我是普通人家嗎？”


  鄭師爺愣住了，他感覺，吳彥這句話裏有讓他恐懼的意思，結合剛才那句收買人心的話，聰慧如鄭師爺，突然覺得自己找到的這份更有前途的工作，好像還有巨大的風險。


  應該……不會吧？


  武狀元而已，又不是什麽皇室子弟，此時天下雖然局勢混亂，但朝廷依然是正統，對於全國也有足夠的壓製力。


  恩，應該不會的。


  鄭師爺覺得自己純粹是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