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叫雅歌來對質
這流彩雖說是煊哥兒院中的大丫鬟,但是這煊哥兒卻常年再外,這算不上什麽重要的貼身的丫鬟。今天的事也是家醜,這流彩嘴又快,所以秦嬤嬤並不想帶上流彩。笑著道:“這老夫人請少夫人過去,想必葉隻是說說知心話,這大晚上的,你不如趕緊回去歇著去吧!”
這秦嬤嬤這麽晚了,親自敲門來叫人,能隻是說說知心話這麽簡單?但是這都明說了不讓自己跟著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在死皮賴臉的跟著了。隻好道:“行,那我就去歇著了。”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對雅歌道:“夫人,這天冷,可別忘了帶件鬥篷,奴婢記得夫人有件天青色翠竹的鬥篷,是幾好看又暖和。夫人可以帶上!”又故作吃驚的道:“對了,才想起來,這鬥篷昨天晚上還穿著去看了煊公子呢,那倒是好找。”說著要回去給雅歌拿鬥篷。
這話任誰聽都知道是故意的,流彩就是覺得,這老夫人要是真的是叫雅歌隻是去說說知心話,那自己也要哪個秦嬤嬤知道昨天晚上雅歌去了宗祠。
這一係列的故作姿態,讓雅歌也是惡心的,但是還是笑著道:“不用了!”
那秦嬤嬤見出來是時間也不短了,道:“也是,這路程也近。少夫人,老夫人這等著呢,還是趕緊走吧!”
雅歌點了點頭,不在理流彩,跟著秦嬤嬤走了。
這流彩這會隻能是氣的跳腳,這紀氏有什麽可以神氣的,不過是比自己多了個好父母,要是自己的親爹沒有嗜賭成性,也不會為了這幾兩銀子把自己發賣了,那自己也不用做一輩子的奴婢。
不!她紀氏也不過是商戶女,卻能一躍成為安國公府邸的下一任國公夫人,自己也是可以的,自己才不要一輩子受人臉色,要萬人服從才好!
雅歌跟著秦嬤嬤在這後半夜來到了前麵正廳。
一進去,雅歌倒是暗暗的吃驚,有老夫人,安國公,還有吳煊。自己都不奇怪,但是這廳中還跪著一個人,正是江氏。這今天不是問自己有沒有去宗祠嗎?和江氏有什麽牽扯? 即使是這樣,雅歌還是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在一旁找了個地方站著。
老夫人道:“既然雅歌也來了,那便對質吧!”雅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江氏看著雅歌道:“紀氏,你昨天晚上可有去宗祠?”眼神陰厲,像一把小刀一樣。恨不得把雅歌渾身上下挖個洞。
這上來就這樣問,雅歌也不知道是應該回答是,還是不是。不是說吳家的規矩,女子沒有什麽大事,不能去嗎?
雅歌沒有辦法,隻好看向吳煊。吳煊道:“沒事。你隻管說。”
還給雅歌傳遞了一個,沒事萬事有我的眼神。
雅歌隻好道:“昨天晚上我確實是去了,給吳煊送飯。”
這話一出,江氏就像是瘋了一樣,大聲道:“你們都聽到了嗎?聽到了嗎?她說她去過!過去!”
雅歌沒有想到江氏會這麽的激烈,一時之間有些呆愣。這是怎麽回事?原本在路上,雅歌以為這到時候跪在正廳的會是自己,卻沒有想到竟然是江氏!
吳煊卻道:“母親,我還是那句話,昨天晚上我並沒有見到雅歌,雅歌是將吃食和鬥篷給了李伯,在外麵等著我的。”
雅歌有些驚訝,吳煊的這話不是在說謊嗎?但是自己也隻能是驚訝,沒有說什麽。看來江氏是正打算著拿下自己一個半夜去宗祠的罪名好給自己治罪了!
“我不信!我不信!”江氏道。
老夫人在上麵一拍桌子,道:“你就是不信,身為我們吳家的當家主母,也不應該是帶著人氣硬闖宗祠!”
到了這裏,雅歌才算是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了。想來是江氏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自己去了宗祠的事,便想拿住自己的把柄,便帶了人過去捉自己。沒有想到心中太過於著急,便直接闖了宗祠!
那現在是不是自己隻要一口咬死了自己並沒有進過宗祠,隻是將東西讓李伯代為傳達,那就沒有自己的事情了!
老夫人又道:“就是紀氏真的是半夜去了宗祠,進了宗祠的祠堂。那你也不該帶著這麽多的人去半夜硬闖。明明煊哥兒在門口攔著都能給進去!”
所以這江氏是在吳煊的在門口攔著的情況下帶著很多的丫鬟婆子給闖了進去。
雅歌聽到這裏才算是明白了,這大半夜的叫自己來,就是因為江氏硬闖了宗祠。卻沒能在宗祠中見到自己,所以這老夫人被認定是在聽到一點風雨就栽贓陷害自己。
老夫人道:“可是這人證都在,不由的你不信!”
江氏見國公爺隻是隻顧著喝茶,根本不管這個,心中頗為覺得寒冷,但是又一想,這男子本就靠不住,還是要靠自己來!道:“那紀氏一定是進去了的,不然妾身不會在宗祠中聞到了酸菜魚的味道!這吳家誰不知道,煊哥兒並不吃魚,那紀氏帶的吃食匣子裏的魚,就是給自己吃的!不然帶魚幹什麽?”
這話說的很是有道理,雅歌也想起來,自己那吃食匣子裏確實是有道魚,是自己一時沒記起來吳煊不喜吃魚,就這麽給放了進去的。
老夫人對雅歌問話道:“雅歌,告訴祖母,你可曾邁進了那宗祠的大門?”
這個時候雅歌自然不能說自己進去了,笑著道:“因著有家訓,說沒有什麽大事不能進去,所以我便將東西給了李伯,讓李伯給送了進去的。”
老夫人道:“這你也聽到了,沒有什麽可以辯解了的吧!”
江氏道:“這李伯也是昔日林氏的舊部,他自然是向著雅歌的。這樣的話,張口就來了,哪裏說的過去!”
這話也有些道理,這倒是讓所有人都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在一旁站著的秦嬤嬤卻突然發話了,道:“老夫人,老奴在紀氏的房中看到了一個吃食匣子,便順手給帶了過來。”
老夫人一看,果真。自己這光顧著給江氏說話了,都沒有留意到秦嬤嬤手中還拿著個匣子。道:“你這人證不認,說會造假,那這物證總不會說謊了吧!而且秦嬤嬤在路上看了,飯菜都還在裏麵,不如就打開這匣子,看看那道酸菜魚有沒有,動沒動過!”
江氏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畢竟雅歌在來之前可是不知道這事的。
道:“好,那便看看,看看紀氏到底有沒有進去!”語氣狠烈,像是雅歌是殺夫仇人一般。
這事雅歌倒是不擔心,因為那魚定沒有動過。
吳煊卻有些緊張了,畢竟自己隻知道雅歌帶了魚來,但是自己是沒吃,萬一雅歌回去吃了呢?那可真的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秦嬤嬤將那吃食盒子給拿了上來,確是是有一股子若有若無的酸菜魚的味道。將那匣子的第一層打開,是一碗吃剩下的米飯,兩樣剩菜,還有一雙筷子。並沒有魚,那看來這酸菜魚應該是在下麵的一層了。
這江氏眼睛死死的盯著那第二層的匣子,這第二層一定要有酸菜魚才好,這酸菜魚被吃過了才好。
秦嬤嬤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打開了下麵的那層匣子,見確是是有一道酸菜魚,這猛地一打開,酸菜魚的香氣撲鼻而來,倒是聞的雅歌有些餓了。
那江氏道:“看到了沒有,你們看到了沒有,那可是有一道魚的!”語言癲狂,頗有些瘋魔的味道。
也是,要是這次被發現錯的是自己,那自己這次受的罰定不會輕的,這樣以後再想翻身就難了。
老夫人看了那魚兩眼,道:“看清了,確是是一道酸菜魚。”又問安國公,道:“國公爺,你可是看清了?”
安國公道:“看清了,這江氏身為管家夫人,竟然做事還是這樣的不會三思而後行。便罰去半年的月錢,讓她好好的反思一下吧!”
江氏有些不大反應過來,呆呆的問道:“為何要罰?”這國公爺為何不稱呼自己為夫人,而是一口一個江氏,當真是無情!
雅歌這會才算是看的明白了,這江氏根本就沒有看清。雅歌上前笑著道:“母親可能沒有看清,那酸菜魚並沒有動,是當初兒媳給吳煊送飯的時候走的著急,隨意的將飯桌上沒有動的飯菜拿了兩個放了進去,後來才知道是放了一道魚在裏麵。夫君不喜歡吃,自然是沒有動的。”
江氏這才聽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又轉身好好的看了幾眼,那酸菜魚完完整整的,是一筷子都沒有動的。所以,這道菜也在向自己述說著自己錯了,錯的厲害!
這會江氏才覺得是天旋地轉的,幾乎要暈倒,這一切都完了!
上麵的老夫人才不會理會江氏是不是要暈倒,道:“那些跟著江氏去了宗祠的丫鬟婆子已經是驚擾了老祖宗的清淨,這是不可饒恕的。而且,這主子是個沒腦子的,下麵的人也都不攔著點嗎?都給發到下麵的莊子去!在吳家辦事不利索好,要了也沒用!”
這話就是說,將江氏身邊的人都給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