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秦嬤嬤去叫人
吳煊看了看這外麵的天色,這都快後半夜了,這會雅歌應該是睡了的,自己並不想去打擾雅歌,讓雅歌煩擾。
但是老夫人並不這樣覺得,這次江氏做的是有些過分,再加上江氏平時就很是蠻橫,所以這次不管是怎麽樣都要挫一挫這江氏才好,道:“既然你想當麵對質,那邊去請煊哥兒媳婦過來!”
吳煊道:“這會雅歌應該睡了,要不就算了吧!”
看這話說的,老夫人立馬便知道了這是什麽意思,若是雅歌沒有進去,那這自己還有他爹,都被他給從被窩裏挖出來了,這再說是伉儷情深的,也不可能心疼成這個樣子,所以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雅歌進了宗祠了,所以吳煊這是在心虛!但是轉念又一想,這雅歌進去還是沒有進去,那也沒有人看見啊!唯一看見了帶進去的,就是李伯,那還是自己人!
老夫人笑著道:“知道你這是在心疼媳婦,覺得她白天又是回門,又是被那小孩子丟了石頭的,所以這才想著不打擾雅歌睡覺,但是煊哥兒也要明白,這可是關乎雅歌名譽的大事,若是能洗脫這個罪名,就是少睡著一會也是值當的。”
吳煊道:“祖母教訓的是,是孫兒受教了。”
那秦嬤嬤在老夫人的吩咐下,帶著兩個人便去了吳煊的院子。
到了吳煊的院子,敲了兩聲的大門,卻是沒有人來開的。秦嬤嬤心道,這門不開,難道是紀氏真的不在這院子裏,而是在宗祠中?或者是在回來的路上?
正當秦嬤嬤亂想著呢,門打開了一道縫,是個粗使的丫鬟。叫雪兒的。見是秦嬤嬤,隨意朦朧的眼立馬給張大了。口中道:“秦嬤嬤,您怎麽來了?”
“我來了你先不用管,我隻問你,你家夫人這會在哪裏?”秦嬤嬤這是來找雅歌的,又不是和小丫鬟閑聊的。
那小丫鬟道:“這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流彩姐姐說什麽夫人出去了,讓我們自己歇著去。至於夫人回沒回來就不知道了。”
秦嬤嬤這要是這老夫人的院子裏,自己很有可能就要教訓人了,但是這是在煊哥兒的院子裏,也隻能是煊哥兒和雅歌來。再說了,那讓她們這樣睡下的人是流彩,那是老夫人賞過去的人。道:“那我去看看吧!”
說著就帶著人進了煊哥兒的院子。
心中也不禁的感歎,這紀氏嫁進來也沒有帶自己人,這院子裏的人又突然的來了個當家的主母,對紀氏的態度自然是不好的。
那小丫鬟知道自己也攔不住,便直接讓秦嬤嬤進來了,然後自己偷偷的跑到了流彩的屋子裏,將這事告訴了流彩姐姐。
流彩也是在睡夢中被小丫鬟給叫醒的,這睡的正香,被叫醒心中難免不悅,道:“你這小賤蹄子,這大半夜的來驚擾我的好夢做什麽?”
這流彩仗著自己是老夫人那邊派來的人,再加上吳煊常年不在家,這院子裏的大小事都是自己做主的,所以對於下麵的粗使丫頭都是頤指氣使的,有什麽不順心的便罵上兩句。
那雪兒哪裏敢還嘴,隻好在一旁蜷縮著。口中喏喏的道:“剛剛秦嬤嬤來了,這會要去夫人房中。”
聽完這話,流彩不生氣,而是道:“你可曾問了秦嬤嬤,為何要來?”
那雪兒心道,我這位子低得很,又不是你,怎麽會問。就是問了,秦嬤嬤也不會說的。便搖了搖頭。
流彩見這小丫鬟辦事不利,恨不得一腳踹過去,口中道:“不中用的東西,也不知道要你有何用?”可是踹是不能踹的,流彩直接一巴掌差點將那雪兒給打翻在地上。
說著便起床,穿了衣服了,自己要親自去看看。
雪兒被打的吃痛,也不能反抗,隻好蜷縮在角落中,等流彩出了屋子,才敢走。
雅歌這睡到了後半夜,正在床上睡的正香,卻突然的被敲門聲給擾醒了。這自己隔間也沒有陪夜的丫鬟,雅歌本來是有些起床氣的,但是一想這又不是在自己家中,還是不鬧脾氣了,道:“外麵的是誰?”
那外麵傳來了聲音,道:“是老奴,秦嬤嬤。”
雅歌自然也是聽出來了是秦嬤嬤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秦嬤嬤怎麽會在這大半夜的來敲自己的門。
“少夫人,開下門吧!”秦嬤嬤在外麵道。
這秦嬤嬤都說了讓自己開門,自己哪裏還有不開的道理。
雅歌便從床上爬起來,從衣架上摸了一件自己的襖子,給披上了。又點了燈,才去開門。
秦嬤嬤見來開門的竟然是雅歌自己,不禁有些驚訝,這房中怎麽連個伺候的都沒有,但是也沒有說什麽,而且道:“少夫人,老夫人,國公爺還有煊哥兒他們都在前廳呢,請您也過去。”
雅歌抬頭看了看那明晃晃的月光,這是為何,在這大半夜的都不睡覺了?道:“秦嬤嬤,可是有什麽事?怎麽在這半夜,都在正廳?”
秦嬤嬤並沒有給雅歌說緣由,畢竟自己也不是紀氏的人,即使說了,也沒什麽用,隻是道:“少夫人等去了,便自然都知道了。”
雅歌有些疑惑,隻好道:“那秦嬤嬤先等我換下衣服。”
秦嬤嬤自然同意,在門外麵等著。
雅歌用最快的速度,給自己穿了襖裙,簡單的梳了頭飾。便開了門,道:“秦嬤嬤,我們走吧!”
那秦嬤嬤卻看到了在雅歌屋子裏桌子上放著的一個吃食匣子,不僅沒有走,而且問道:“這個匣子,可是少夫人昨天去看煊哥兒提的匣子?”
雅歌不隻是秦嬤嬤為何會問這個,再說了,自己去給吳煊送吃的,她怎麽會知道?笑著道:“正是,我見他昨天晚上沒大吃飯,便撿了幾個菜,去送了。”
“那這匣子也帶著吧!”秦嬤嬤道。
雅歌卻是知道了這麽晚了,大家都不睡是因為什麽了,這吳家規矩大,很有可能是因著自己去了宗祠。那該不會是因為自己去了,所以,吳家要追究自己的罪過?也不像,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秦嬤嬤也不會是這樣一口一個少夫人的叫著,很有可能是還不確定自己進沒進去。所以也才要連吃食匣子也一起拿著。
雅歌笑著將那吃食匣子拿起來放到了秦嬤嬤手中,道:“既然是有用的,那便拿著。”
秦嬤嬤顛了顛這吃食匣子的分量,裏麵是有飯菜的,應該是昨天紀氏拿回來,下人也沒收拾,這裏麵應該是有剩菜的,那就更好了。道:“行,那老奴拿著。”
兩個人剛出了屋子,就見不遠處流彩過來了。流彩一見,這秦嬤嬤親自提著個吃食匣子,雖說不知道提這個幹什麽,但是還是要順著勢頭要給接過來,口中笑著道:“秦嬤嬤,哪裏能讓您提東西,我來就行。”
這秦嬤嬤雖然覺得流彩是因著老夫人賞過去的,有幾分的親近之意。但是這吃食匣子卻是十分的重要,哪裏能讓流彩提,便沒有給。而是道:“老奴左不過也是個家奴,哪裏還有不能提的道理。”
這流彩,在煊哥兒的院子裏,素來是蠻橫慣了的。但是這個人也還有個度,不會做的太過,而且出了這院子,對誰都也是笑臉相迎的,沒說過一句不中聽的話。但是今天,這看到了紀氏,竟然是連請安都沒有的。秦嬤嬤的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明顯,這紀氏再怎麽說出身不好,但是也是你的當家主母,就是被發賣到了吳家的奴才。看見主母,還是要請安的。
隻是這秦嬤嬤這樣說了,流彩卻像是沒有聽出來一般,隻是不再奪東西了,而是道:“不知道秦嬤嬤這麽晚了,怎麽到我們這裏來了?”
聽聽這話說的,不過是個下人,怎麽就能將這地方稱作我們?秦嬤嬤心中一緊,這流彩也太把自己放在高位了,且不說今天的事和她有沒有聯係。就是這樣怠慢主母,這紀氏也是煊哥兒放在心尖上的,這難保煊哥兒不會生氣,再說了,這紀氏可是個商戶女,這還沒聽說哪家的商戶女是個任由人擺布的,又不是那種小家碧玉,什麽都不懂的。
秦嬤嬤向來是個不會多嘴的,隻是道:“不過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將少夫人請過去罷了。我也是下人,哪裏知道主子想的是什麽!”話裏話外也是在提點流彩,作為下人,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流彩見秦嬤嬤不肯說,那想必就更是有事了,這會見秦嬤嬤已經走到了院子門口。自己要是想知道的更多,就要跟著去。笑道:“我們少夫人也沒有貼身的丫鬟,不如我便跟著去吧!也好伺候少夫人。”說著要一起出門。
這秦嬤嬤聽著這話卻有些不大樂意了,這老夫人隻是說了讓請紀氏過去,可沒說可以在跟上來其他的人。再說了,那正廳中除了老夫人,安國公。下人就是隻有自己和鍾管家,那都是府中的老人了,也是知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