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閑事不管不行
名字這麽好聽,可是沒想到,這裏麵竟然這麽破!
花念傾立在門口,看著麵前這一切,有一種被拽進坑的感覺。
“公子,不好意思啊,我們這大廳裏有點破舊,您別被嚇到了。”那人見花念傾被嚇到,不由得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們這是被打劫了嗎?”花念傾嘴角一抽,問道。
“前段日子,我們酒樓來個商隊,將這裏砸成了這樣,還不許我們重新裝修,我們這也是沒辦法。”那人說著,又繼續說道,“不過公子請放心,我們這房間都是上好的,裏麵設施也齊全,就這大廳糟糕一點,公子請多擔待點。”
花念傾想,既然來了,也就懶得換了,反正也就住一晚。
“那好吧,帶我去客房吧!”花念傾說道。
“好嘞,公子您請!”那人恭敬的說著,又是向著掌櫃的高喊道,“掌櫃的,有客人來住店了,上好的客房一間。”
掌櫃的原本在櫃台埋頭算賬,一聽店裏雜工的聲音,頓時來了精神,抬頭看向花念傾,臉上立刻堆了滿臉的笑容:“客官,您請好!”
接著,又是高喝一聲,道:“小二,快帶這位貴客去客房。”
“好嘞!”店小二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冒了出來,熱情的吆喝著。
花念傾看著這裏的人這麽熱情,不知道怎麽的,心中總是有些毛毛的。
這也太玄乎了……
不管了,反正住一晚就走,其他的,她就當看不見吧!
……
蕭承玨回了清幽小築,拓跋珂果然還在院裏,並沒有離開。
看見蕭承玨,拓跋珂不無意外。
“你果然還是回來了。”拓跋珂看著蕭承玨,平靜的開口。
“你跟傾兒到底說了些什麽?”蕭承玨冰冷的開口,直接問出心中的疑惑。
“嗬嗬,你這麽氣勢洶洶,就是想知道這個嗎?”拓跋珂淡漠的問道。
她早知道,蕭承玨會發火,但是,即便蕭承玨發火,卻依然改變不了這鐵一樣的事實。
“我沒時間跟你廢話,我隻想知道,傾兒為什麽會走!”蕭承玨的眸中滿是憤怒,他對拓跋珂的容忍倒讓拓跋珂有機會趕走花念傾,想起這,他隻覺得堵得慌。
可他卻又無奈,隻能歎自己,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我沒有讓她走,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拓跋珂淡淡的開口,她和蕭承玨,其實也有些相似的地方。
“選擇?什麽選擇?就算她做什麽選擇,總該有個理由!”蕭承玨並不相信所謂的選擇,他想不出,花念傾有什麽離開的必要。
拓跋珂點點頭,道:“看來,她什麽都沒告訴你。”
“因為她知道,她離開之後,我遲早還是會知道她離開的原因。”
“是!”拓跋珂回道,“她娘是幻雪夫人,這你該知道。”
“這又如何?”
拓跋珂麵色平靜,緩緩說道:“那你可知道,幻雪夫人是從北冥逃到大炎的?在北冥,她不叫幻雪,而是民間的一位醫女,叫幻兒。”
“你到底想說什麽?”
拓跋珂閉上眼睛,不無痛苦的開口,說道:“當年,我就是因為拆穿了你父皇的身份,導致了幻雪的離開,也是因為如此,我才被父皇百般折磨,最後無法忍受才拋下你離開。”
“所以?”
“所以,花念傾是你的親妹妹!”拓跋珂睜開眼,冷靜的說出這個事實。
“哼!”蕭承玨冷哼一聲,轉身便是要走。
“你要去哪?”拓跋珂急急的喚道。
“找她回來。”
“你不相信?”拓跋珂不可思議的說道。
“不,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蕭承玨回頭,看向拓跋珂,認真的回答。
“那你還……”
“但是,你弄錯了一件事。”
“什麽?”
“我,並不是蕭承玨,同樣,我也不是你的兒子。”蕭承玨回答。
“你說什麽?”拓跋珂不可置信的看向蕭承玨,像是受了什麽打擊一般。
蕭承玨唇角泛起幾絲冷意,道:“你應該直接告訴我,而不是讓她去選擇。你永遠不知道,‘兄妹’這兩個字對她而言有多沉重!”
兄妹,這層關係,對花念傾而言,是枷鎖。會讓花念傾覺得,他們等了兩輩子,依然擺脫不了兄妹的魔咒,這是多麽痛苦的事!
“你到底說的是什麽意思?你不是承玨,那你是誰?你……你究竟在說什麽?”拓跋珂似是受了什麽打擊一般,“承玨,你不能這樣!你總不能為了跟她在一起,就這樣胡編亂造自己的身世。”
“我不是在胡編亂造,至於真相如何,你以後自然會知道。”蕭承玨淡漠的說著,轉身便走。
“她已經走了,你要去哪找她?”拓跋珂急急的喊著。
“誰說我要去找她?我等她自己回來!”蕭承玨淡然的說道。
自己回來?
拓跋珂還在疑惑著的時候,蕭承玨已經不見蹤影了。
拓跋珂愣在了原地,愁緒滿麵。
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
“主子,這麽匆忙準備,是要去哪?”
“北冥。”
“北冥?你不是不回去嗎?”
“我忍他很久了!”
夜裏,花念傾是被“咚咚咚”的聲音吵醒的。
她一向睡得沉,能把她吵醒,也著實是不容易。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顏,看著外麵一片漆黑,支撐著爬起來。結果,一個不留神,手一鬆,又跌回了床上,手肘重重的撞在床板上,疼得她直咬牙。
“好痛!”她吃痛的嘀咕著,伸手揉了揉,抱怨著,“到底不是自家的豪華大床,真硬!”
痛過之後,也徹底清醒了。
這當然不是自家那豪華大床了,她現在可是離家出走了哎!
她悶悶的起身,聽著外麵“咚咚咚”的聲音,禁不住蹙眉。
這大晚上的,不吵人睡覺麽?
她起身,本想點燈,但細想之下,還是不要惹麻煩的好,隻要瞧瞧看是什麽聲音便好。再說了,窗欞上透著些暗黃的光,想必是外麵點了路燈的。
她隨手拿了件衣服披上,借著微弱的光,往門口走去。
因為出門在外,行動多有不便,她都是和衣睡覺,這樣行動比較方便。
她小心的打開門,那“咚咚咚”的聲音愈發清晰,傳入耳中,格外的駭人。
客房是在二樓,此刻,她卻是覺得這裏特別的冷清,簡直跟鬼屋似的。她打了個激靈,關上門,躡手躡腳的順著走廊,往聲音的來源處走去。
她摸索著下了樓梯,一直循著聲音,繞到了後院裏。她走的這一路,一點人氣都沒有感覺到,料想著,這酒樓八成是真沒什麽人來住,也就她這麽個傻缺被人哄進來就沒打算換了。
後院裏。
昏暗的路燈下,一人坐在石桌前,手上拿著一根木棍,一下一下的敲打著麵前的石桌,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音。
花念傾走來,眯了眯眼睛,她隻能看見那人的背影,看這身形,那是個女子。先前來的時候,並沒有在這酒樓看見這人,所以,花念傾並不認識這人,她隻覺得這女子機械般的動作,真的好傻!
花念傾正要走近些看,卻忽地感覺到身後傳來聲響,她下意識回頭看,借著昏暗的光,卻發現竟然是白天引她來酒樓的那個酒樓的雜工。
見花念傾回過頭來,那雜工立刻做了個“噓”的動作,顯然是阻止花念傾去石桌前。
花念傾很是疑惑。
那雜工走近,對花念傾道:“公子,您千萬別過去!那是我們掌櫃的家的千金,她得了一種怪病,一到晚上就會到這裏敲木棍。”
“……”還有這種怪病?
雜工怕花念傾不大理解,又是解釋道:“先前店裏的小二不知道跑過去問小姐在做啥,公子你道怎地?”
“你們小姐就打人了?”花念傾下意識問道。
雜工聽花念傾這麽說,頓時一拍手,道:“對啊,可不是啊!可憐那小二哥被打得鼻青臉腫,腿還折了,之後進了醫館治傷,掌櫃的隻能賠錢給人家。”
“這麽狠?”花念傾嘴角一抽。
那得用多大的力氣打人啊!一個姑娘家,打得人家男人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還將人家腿打折了,進了醫館……
“可不是!”雜工說著,不由得咂咂舌,道,“小姐平日裏看起來多麽和善的一個人,怎麽會生這種怪病!那發起病來,下手狠得……”
花念傾不免問道:“就沒有去看看大夫?”
雜工歎氣道:“怎麽沒看?關鍵是沒用啊!”
末了,雜工又是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抬手遮擋著嘴巴,小聲的對花念傾說道:“聽說,掌櫃的家的小姐那是中了邪的,可不是病,自然看不好。”
“中邪?”這倒是新鮮,不是病,反倒是中邪了?
雜工點頭,像是篤定了什麽一般,小聲說道:“聽人說,這是從西域傳過來的,咱們這建陽城的城主家的少主就去了西域一趟,自從他回來,這城中可是怪事不斷。”
“……”西域術法?
“哎,很晚了,公子,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雜工又是提醒道,“不好意思啊,小人這話太多了,小人聽見小姐弄出來這些聲響,就怕打擾到公子您休息,特地來告知公子您的,免得公子您不小心惹上什麽事。”
花念傾點點頭,也沒打算管閑事,再多看了那小姐一眼,她轉身離開。
知道那“咚咚咚”的聲音是什麽聲音,她也就不奇怪了。回房之後,她往耳朵裏塞了團棉花,安心的睡了,那“咚咚咚”的聲音,便是被她自動忽略了。
淩晨的時候,一道淒厲的慘叫在整個酒樓響徹,直接嚇醒了花念傾。
花念傾猛然坐起,整個人有些發懵。
細想下,剛剛的聲音好像……
她伸手將耳朵裏的棉花團拿了出來,使勁的搖晃了下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正猶豫著,卻是聽見門外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赫然是這二樓有人出動了。
她扶額,想著,原來,這酒樓還是有人住的。
動靜這麽大,八成是有什麽事吧!
花念傾想著,便是起床。
昨夜發生的事還曆曆在目,那掌櫃的千金怎麽就生了這種怪病!
她搖頭晃腦的想著,打著哈欠整理下自己,又將東西收了收,想著等會該可以出發了。等收拾完一切,她看向窗外,才剛剛天亮。
門外,似乎聲音越來越嘈雜了。
她禁不住皺眉,這大清早的,是鬧騰了什麽事呢?
她也懶得管,拎著自己的包袱,開了門,下樓,準備退房離開。
大廳裏,空無一人,大門卻是緊閉著。
“人呢?”她心頭疑惑著,皺著眉往旁邊看,混亂的聲音好像是從後院傳來的。
這後院裏又有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