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完全不同
自己砸,可看別人砸,這感覺,完全不同。
花念傾拍了拍手,道:“你看見了,你自己小心,因為,你一個不留神,可能就跟它一樣!哦不,比它更慘,它碎了好歹還在,你呢,小心化為灰燼。”
“你……你威脅我?”拓跋媚兒咬唇,聲音卻透著幾絲顫抖。
“嗯,是威脅,也是警告。”花念傾冷冷的說著,“你若不信,盡管試試看!我既然叫你一聲拓跋媚兒,必定是掌握了所有的證據。你以為蕭承玨不知道?我告訴你,從你找上門的那一刻起,他什麽都不知道。”
“那……那為什麽……為什麽他不拆穿?”拓跋媚兒心中一沉,有些沒底氣的問道。
花念傾緩緩一笑,道:“為什麽?那得看,你究竟是為了什麽來到了侯府了!”
拓跋媚兒眼神不由得一閃,似乎是在思考,該不該說。
“事到如今,你還要瞞下去嗎?”花念傾問道。
拓跋媚兒泄了氣,道:“我隻是想尋個庇佑之所,這普天之下,能保護我的,便隻有這侯府了。”
“撒謊!”花念傾毫不留情的說道,“真要尋個庇佑之所,就不會沒事惹事了!你當我瞎子嗎?你自從進府,有哪一天消停過?”
“我……”拓跋媚兒一時間找不到別的話來說,不由得咬唇,想了許久,才道,“好,我說,事實上,是大炎的皇後安排我進侯府的。”
“大炎的皇後?”花念傾一陣疑惑。
“是,現在是太後。”拓跋媚兒點點頭。
花念傾倒是沒看出來,太後還有這等本事。
拓跋媚兒又繼續說道:“先前,府裏的中毒事件,幕後之人是先帝不假,可是,那些毒卻都是皇後提供的。我,也是皇後安排進侯府的,她要我冒充姑姑,為她當內應。”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花念傾問。
拓跋媚兒緩緩道來:“因為,她怕太子一直被你們所掌控,她需要知道你們所有的動向。她讓我在府裏沒事找事,也是為了分散你們的注意力。”
這麽一解釋,也就說得通了。
拓跋媚兒又道:“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我知道,你的醫術很高明,我隻求你,幫我解毒,就算看在我肚子裏的孩子的份上,也求你幫幫我。我被太後下了毒,我沒辦法,隻好聽命於她……可是你該知道,我原本就是該死之人,我也知道,蕭承玨當初殺我,是因為我們算計了你,可如今,你平安歸來,我想,隻有你們才真的能保我平安。”
“你不是恨端木崢嗎?”花念傾皺了皺眉,“你可是告訴我,你肚子裏懷著的是,是乞丐的兒子。”
拓跋媚兒眼神不由得一暗。
“這個世上,沒有愛,哪來的恨呢!”拓跋媚兒無奈的說起自己和端木崢的一切。
“當初我僥幸逃脫,是端木崢收留了我。原本,我隻是跟他合作,可沒想到,卻搭上一顆心。端木崢和太後一直是合作關係,所以,我的存在,太後也知道。”
“前段日子,端木崢離開得太過匆忙,誰也沒說,就那麽消失了,我心中恐慌,便是去找太後問明情況,卻不想,太後直接扣下了我,逼迫我做這些事。”
“我當然不願意,我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們了!可太後對我下毒,用我肚子裏的孩子逼迫我,我實在沒有辦法。我恨端木崢,因為他走得那麽徹底,就這麽拋棄我,我真的不甘心。若不是因為如此,我便不會落入太後的手裏。”
“我何其驕傲,我曾是一國公主,可如今,我成了什麽模樣……”
拓跋媚兒說著,伸手撫上自己被毀容的半張臉之上。
“太後見過姑姑,便是按照姑姑的容顏,為我改變容貌。可是,她怕你們看出破綻,便隻給我改了半張臉,並毀去了另外半張臉……我真的好恨……”
花念傾一直注視著拓跋媚兒的眼睛,她並不敢全信。
但如今,拓跋媚兒神情激動,滿滿都是真實,就連恨,也全然真實。
“如今,你既然已經知道我的身份,我便沒什麽好隱瞞的。”拓跋媚兒歎道,“我現在,隻想安安心心將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即便端木崢那麽可惡,可這孩子……”
卻不能不要!
花念傾起身,道:“既然如此,你且安心呆著,太後這筆帳,我會跟她算。”
拓跋媚兒點點頭,忽地又抬頭,說道:“還有一件事……”
“什麽事?”花念傾問。
“你娘……也就是幻雪夫人的死,和太後有關。”拓跋媚兒提醒了一句。
“嗯,好,我知道了。你說的,我都記下了,但是,你安分一點,再惹出什麽事,我可不會管你的死活了。”花念傾起身,說道。
拓跋媚兒咬唇,點了點頭。
“我既然肯將一切說出來,必定是全然信你的。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拓跋媚兒算是對花念傾坦誠了。
花念傾想了想,又道:“對了,你昨日跟我二嬸發生衝突,我院裏的聶姨也在,你認識她嗎?”
拓跋媚兒眼神不由得一閃,隨後搖了搖頭,道:“我不認識,你說的聶姨是誰,我也不知道。”
“哦,這樣。”花念傾看出一些破綻,很顯然,拓跋媚兒知道,但是不願意說。
既然如此,她也不勉強。
“罷了,你好好休息,你體內的毒我會想辦法。”她說著,便是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
拓跋媚兒忽地出聲,喊住她。
她不由得停步,微微側過頭,看向拓跋媚兒。
拓跋媚兒起身,低下頭,道:“謝謝你。還有,我想,你可以放心了,這府裏除了我,不會再有旁人對侯府不利了。”
“嗯。”花念傾沒有再繼續聽她說什麽,邁步離開,不想理會太多。
拓跋媚兒說什麽,她已經完全不在意了。
她選擇保拓跋媚兒一命,很簡單,就是為了端木崢的孩子。
不管跟端木崢的糾葛如何,孩子總是無辜的。
接著,她便是想起太後。
從前的皇後,看上去與普通的後宮女人無異,卻沒想到,竟然藏得那麽深!大炎先帝這麽容易覆滅,看來,也不僅僅是蕭承玨的算計,背後更有皇後的暗中推動才是。
跟毒醫門有關?
難道說,恭親王妃、姬夫人都不是大師姐,太後才是?
與幻雪夫人的死有關?
究竟幻雪夫人是什麽人?而她的生父又是誰?
拓跋媚兒認識聶氏?
聶氏究竟是什麽人?藏在這侯府究竟是什麽目的?能讓蕭承玨都放心的人,又能是誰?
一時間,很多的問題,都在她的心頭縈繞,她根本就理不清楚。
這一切,好似雲裏霧裏一般,濃烈的讓她看不清。
她離開藥房,心事重重的回了落梅居。
蕭承玨不在,周叔說,他出門了。
她想起來,司銘和銀羽明日要動身離開大炎了,今日,蕭承玨想必該是去湖畔酒樓,買下酒樓和步行街吧!司銘還有其他的那些產業,應當也會賣給蕭承玨,蕭承玨怕是看她去見拓跋媚兒了,便是沒有等她。
她去了蕭承玨的書房,一個人坐在書桌前,發了好一會的呆。
對於司銘,她其實很珍惜這個朋友,可惜,終究是要離別了。
西齊,她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可能去西齊走一走,她卻知道,大炎,反正是待不了多久了。
但,她必須要盡快解決太後這個麻煩,否則,以後會更加麻煩!
太後實在是多此一舉,他們對大炎的江山毫無興趣,可太後這麽一弄,得給新帝帶來多大的麻煩,這一回,可有得她後悔的!
她一直呆坐書房,困倦了,就趴在書桌上睡了過去。
直到蕭承玨歸來,給她披上薄被的時候,她才猛地醒過來。
茫然的看了看麵前,蕭承玨站立著,而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天黑了麽?
她揉了揉眼睛,迷茫的說道:“天都黑了麽?”
蕭承玨無奈的搖頭,道:“是啊,天都黑了,我要是不回來,就打算在這裏趴一宿?”
花念傾低低笑著,起身,往他懷裏鑽了鑽,道:“你敢不回來嗎?”
“的確是不敢。”蕭承玨笑得更是無奈。
他哪裏舍得不回來。
明知道她在家,他怎麽可能不回來?
“酒樓和步行街交接好了?”花念傾問。
“嗯,好了。”蕭承玨點頭。
花念傾鬆開他,抬頭看他,道:“他們明天出發吧?明天我們去送他們吧?”
蕭承玨眼神一閃,低歎一聲,道:“不用了。”
“不用?怎麽能不用呢?”花念傾不覺皺眉,“司銘是我的好朋友,我一直拿他當朋友的,銀羽是我的師叔,雖然他自己不知道。他們如今要離開大炎了,我怎麽能不去送送他們呢?”
蕭承玨伸手,輕輕撫著她的發,溫聲道:“我說不用,是因為,他們已經離開了。”
“什麽?”花念傾隻覺得心頭一緊。
蕭承玨便繼續說道:“下午離開的,司銘不願意讓你前去,所以,我代你去送他們離開了。”
“原來如此。”花念傾失神的坐了下來,心中卻是有些失落。
離別,終究還是來了,比她預期中的,還要早。
“舍不得?”蕭承玨靠近一些,扶在椅背上。
她靠在椅背,仰頭看他。
“以前,我沒什麽朋友,可是,在這裏,卻有很多的朋友。”花念傾的眼神驀地溫柔了下來,“司銘、小諾姐,天機營的將士們,還有很多很多……哦,對,還有葉大哥和南宮煌,在我失去記憶的那段日子裏,他們幫了我很多很多。”
“嗯,我知道,離別總是傷感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蕭承玨安慰道。
花念傾點點頭,知道離別在所難免,可是,傷感,同樣在所難免。
“對了,我今天去找了拓跋媚兒,問出了不少事。”花念傾說道。
“嗯?什麽事?”蕭承玨問。
“她說,她背後的人,是太後。你覺得這有幾分可信度?”花念傾問道。
蕭承玨細想了下,道:“很有可能。太後怕是認為我們暗中操縱李家和沈家,限製了皇帝的權力。之前,奇兵門和神武山莊的人去到皇宮的時候,先帝已經中毒身亡,這麽說來,想必也是太後在暗中推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