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韓龍想去找雷書博，沒想到雷書博先找上門來了。
“兄弟，這段時間去哪裏了，難道不能合作，朋友也做不成了？”雷書博的臉色看上去很愉悅，韓龍笑道：“看來你最近境況不錯。”
“哈，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不愧是心思縝密的狙擊手。”雷書博遞給他一支煙，沒想到他這次接下，而且還點著，不禁笑道：“沒想到你也開始吸煙了，大學那會兒一個寢室的人都抽，就你沒學會，誰知道終於還是被染黑了。”
“人的習慣都會隨著生活環境的變化而慢慢改變，改變生活習慣倒是無所謂，關鍵是人性不能被改變，更不能被染黑，否則說什麽都晚了。”韓龍的話讓雷書博有些遲疑，但他隨即尷尬地笑了笑，說：“真深奧，聽不懂啊。”
韓龍無奈的搖了搖頭，問：“現在怎麽樣？”
“什麽？”
“你的公司呀，保羅沒再來搞鬼吧。”
“怎麽可能，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能讓人吃了不成？”雷書博詭笑起來，“其實我覺得你離開公司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你想想看，保羅隻是投資者，和其他投資人一樣，隻是為了利益最大化，大不了我們少賺一點，沒必要有人給我們錢我們不接受吧，那不是傻子？”
“那你想過沒有，北京這麽大，他為什麽一定要把錢投給你，比你有實力的公司多得很。”
“可能是他看我有潛力，可以幫他賺很多錢吧。”
韓龍不想再就這個問題說什麽，吐了個煙圈，卻劇烈咳嗽起來，不得不滅了煙頭。
“怎麽了，還是不適應吧，這東西啊，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不喜歡就不要勉強了。”
“也對，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兩麵的，沒有十全十美。”韓龍喝了口水，又說道，“不說這個了，那我們再談另一個話題吧。”
“韓龍，你小子今兒是怎麽了，婆婆媽媽的，有什麽話就直說，有事就說事，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我都能挺住。”雷書博掃視了一眼從周圍走過的路人，又說，“你可以把我當成路人甲，那就沒有任何顧忌了。”
“我還真想把你當成路人甲，可我不能像你沒心沒肺。”韓龍的口氣聽上去帶著怒氣，雷書博一愣，笑著反問道：“怎麽了你，我沒招你惹你吧，像吃了火藥。”
韓龍冷聲問道：“你還記得曾經答應過我什麽？”
“我……答應過你什麽？”他反問。
韓龍心裏窩火，沉重的歎息道：“看來你早就忘了，那我問你，你和汪曉歌之間是怎麽回事？”
“汪曉歌？”雷書博恍然明白，突然緊張地說，“自從上次我打電話讓你幫我找她之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怎麽了？是不是她……”
“你為什麽不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你答應過我要對她好的，為什麽要做出傷害她的事？”韓龍直言不諱，沒想到雷書博輕描淡寫地說：“男人嘛，既然在社會上混，怎麽可能不逢場作戲，再說了，也就一條短信，她就發脾氣，還離家出走，你說我能怎麽辦？”
“你既然跟她在一起了，就不能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總之是你做的不對，這件事你必須負責。”韓龍怒火中燒，雷書博也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但他卻說：“兄弟，我錯了成吧，我為我的過錯表示最真摯，最有誠意的抱歉。”
韓龍不知再說什麽是好。
“曉歌在哪裏，我想去見她，你見過她的，是吧？”雷書博顯得很焦急，韓龍無奈地說：“她不會見你的。”
“我要當麵向她認錯，告訴她真實的情況，其實事實不是她想得那樣。”
韓龍很想告訴他實情，但想想還是算了，希望等他們自己解決。
“阿龍，那些不愉快的事暫時不說了，其實我這次來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一些事情。”
“說吧。”
“我希望你可以回來，咱們兄弟繼續合作。”
韓龍疑惑地問：“為什麽想我回來？你也知道我不會在保羅的手下做事。”
“你太固執了，有些事何必太較真？現在的情況很複雜，要想站穩腳跟，沒人幫忙是很難的，何況我們隻是利用他而已。”
“是你利用他還是他利用你？”
“無所謂啦，反正隻要有資金，公司可以正常運轉，我做什麽都無所謂，什麽人給我投錢就更無所謂了。”雷書博的話讓韓龍很不舒服，他想起汪曉歌對他說的，突然也覺得自己和他好像根本不是一路人，就算合作估計也長不了。
雷書博腦子裏裝滿了蘇小落那天和他聊天的內容，所以此時極盡全力想說服韓龍跟他回去，繼續幫他做事，但是韓龍似乎根本不給他機會，這讓他很為難，最後不得已使出了殺手鐧：“你還是不是我的兄弟，你不是說過，隻要我有任何困難都會幫我嗎？現在我的公司遇到了麻煩，隻有你能幫我了。”
“公司遇到麻煩，不是還有趙又齊和保羅嗎？我能做什麽？”
“他們隻是我的工具而已，你認為我會把他們當成真正的朋友？阿龍，你還當我是兄弟嗎？是兄弟的話就不要拒絕我，我現在很吃力，真的，一個人在商場拚搏，我感覺太無力了。”雷書博臉上布滿了絕望的表情，“當初我就不該答應放你走，現在卻又要求你回來幫我，你認為我很願意這麽做嗎？”
韓龍聽了這番話，進退兩難，他本來已經決定不再摻和與保羅有關的任何事，但麵對兄弟，他隻能說：“這樣吧，我想想，回去好好想想，等我想明白了再給你答複。”
“好，這才是好兄弟，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拒絕我。”雷書博興奮得站了起來，韓龍卻陷入沉思，回去的時候，汪曉歌給他開的門，一見他就說：“飯做好了，馬上開飯。”
“你什麽時候學會做飯了？”韓龍感到意外，因為她之前根本不會做飯。
汪曉歌笑著說：“我為什麽不會做飯？小看人。”
韓龍覺得飯菜不錯，還誇獎了幾句，她笑得很開心，但韓龍接著說道：“我剛才去見了書博。”
“你找他去了？”她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韓龍又說道：“他想見你，想對你說對不起，希望你可以原諒他，回心轉意。”
汪曉歌默默的沒做聲，韓龍故意說：“他很有誠意的，我想你應該跟他好好談談，說不定你會改變決定。”
她笑了笑，搖頭道：“我不想見他，我們之間不可能了。”
“書博可能是一時鬼迷心竅，或者這根本就是個誤會，我看……”
汪曉歌突然不快地放下了筷子，一臉不高興地說：“你很想我回到他身邊嗎？”
“這個……我……我隻是不希望你們倆鬧僵，你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隻是……”韓龍吞吞吐吐的，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內心到底想說什麽，直到汪曉歌突然起身離座，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心頭微微一怔，他忙鬆開，略顯尷尬。
“哦，那個……不說了，還是趕緊吃飯吧。”韓龍想打破尷尬的氣氛，汪曉歌站著說：“你考慮清楚我給你說的事了嗎？”
“什麽？”
“我們一起重新開始，在這兒也行，去其他任何地方都可以，隻要我們在一起，我什麽都聽你的。”
韓龍瞬間停止了所有的動作，隻聽她又說道：“我知道，在你心裏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純潔的汪曉歌了，我也不值得再擁有你的愛，但我始終是愛你的，我從未忘記過你，我真後悔一時頭腦發熱才答應雷書博的追求，但是，但是我那時候看到你和蘇小落在一起，我很絕望，也是為了氣氣你，所以才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韓龍左右為難，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他能做何選擇？
她流淚了，淚水像珍珠一樣灑落一地，晶瑩透徹。
韓龍聽見她的抽泣，終於起身，就在那一刻，她突然撲進他懷裏，像個孩子一樣鶯鶯的哭起來，他的心也跟著碎了一地，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無語沉默，在這一刻，他找回了初戀時的感覺，也找到了愛情的感覺。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推進別人的懷裏，我應該早點告訴你我還愛你的！”汪曉歌在他懷裏仍在抽泣，淚水濕潤了他的胸脯。
瘋狂過後，落盡繁華。
韓龍摟著汪曉歌，汪曉歌躺在他胸脯上，一臉幸福的笑容。
“我還得跟你說件事兒。”
“說吧，我聽著呢。”汪曉歌更用力抱緊了他，好像他會逃跑似的。
韓龍笑著說：“抱這麽緊幹嘛，我都快出不了氣了。”
“就是要抱緊你，省得你又從我身邊跑了。”
“我可是練過長跑的，論體力和速度那可都是一流，你以為就這樣抱著我就跑不了了？”韓龍看玩笑的時候，自己也差點忍不住笑了，汪曉歌捏著他鼻子，吃吃地笑道：“你就不怕我用一根繩子把你給拴住？”
“怕，我當然怕呀，不過我還要告訴你，我除了腿上功夫厲害，還擅長各種各樣的求生技能，比如野外生存，死裏逃生等等，那可都是我的強項，隻要我想，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困住我。”韓龍說這些的時候，腦子裏浮現出部隊的場景，就像在眼前，並沒有離自己遠去。
她纏著他講部隊的事，他侃侃而談，言尤未盡。
“那你在部隊這麽多年，真沒有交女朋友啊？”
韓龍差點笑崩潰，說：“我不是給你說過，部隊裏除了男人就是槍械彈藥，哪裏會有女人啊，還交女朋友，做夢吧你，不過我倒是很想的，但沒機會呀。”
“你還想呢，看我怎麽收拾你。”汪曉歌捏住他的鼻子，痛得他趕緊投降求饒。
“讓你長點記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不敢了，真不敢了，除了我，誰敢跟你這個野蠻女友在一起？”
玩累了，汪曉歌突然問起他先要說的事兒，他忙說：“被你這麽一鬧，我還差點忘了，是這樣的，我不是跟書博見麵了嗎？他想我再回去幫他。”
汪曉歌瞪著雙眼，驚奇的問：“你答應了？”
他搖頭，說：“還沒有，我說考慮一下再說。”
她一骨碌爬起來，堅決地說：“不行，你千萬不能回去，你要回去的話，保羅一定不會放過你。”
“這個倒不是關鍵所在，問題是我真不想在保羅手下做事，但現在我的兄弟需要我幫忙，我不能袖手旁觀吧？”
“你總是這樣處處為別人著想，但他有為你著想嗎？”汪曉歌氣憤地說，“他明知道你不喜歡保羅，卻還要讓你回去，這不明擺著不把你當朋友嗎？虧你還那麽好心腸。”
韓龍笑道：“你也知道，我就是這麽個意氣用事的人，何況是書博，又不是別人。”
“那你再回去，我倆的事怎麽辦？全部告訴他嗎？”汪曉歌說到了重點，韓龍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真的很為難，但又不能不告訴他，你說我該怎麽辦？我倆在一起的事兒，他遲早是要知道的，不過我還沒決定是不是要回去，再考慮考慮吧。”
“那還不如就現在告訴他吧，省得他還糾纏不清，我也省得清閑。”
韓龍說：“實情沒你想得這麽簡單，不如這樣吧，反正我們三人平時見麵的時間也少，以後你就回避吧，上自己的班就行了，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你再向他提出分手，也許時間一長，事情就過去了。”
汪曉歌滿臉陰雲，又說：“我可警告你呀，以後不能跟那個叫蘇小落的女人理不清頭緒，要是被我知道，你知道後果的。”
“我是那種人嗎？再說我本來就不喜歡她，是因為……”他說到這裏打住了，又笑道，“其實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算了，都過去了，不說了。”
“不行，你得告訴我，當初為什麽要跟她在一起？你明明重新遇到了我，也明知道我還愛著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做？”汪曉歌不依不饒了，韓龍後悔重新扯到這個話題，為難了一陣，突然笑了，說：“我哪裏知道你還喜歡我呀，當初分手是你提出來的，我還以為你心意已決，我們這輩子再也不會有機會在一起了。”
汪曉歌皺著眉頭說：“你可別騙我，你一撒謊眼睛就骨碌碌轉個不停，我都看出來了。”
韓龍隻好閉上眼，一把摟住她，俯在她耳邊說：“甭管以前發生過什麽事，我們都不再追究了好嗎？總之從一刻起，從現在起，我倆重新再來，你好好愛我，我好好愛你，行嗎？”
“這可是你說的啊，那我就信你一次，不過是最後一次啊，要是你騙了我，我就……”她握著拳頭，做出要揍人的樣子，韓龍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柔情蜜意的說：“親愛的，這輩子，除了你我誰也不愛。”
汪曉歌再倔強，也經不起韓龍這樣的甜言蜜語，又吻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