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激情狂飆
第二十三章
激情狂飆
浪漫的法國之都，美麗的夜巴黎，時刻透露出一種華貴的高雅氣息。
有人說，到了法國不去巴黎，那將是最大的遺憾。這話說得沒錯，特別是在夜晚，巴黎更是顯得妖嬈迷人，這裏的夜生活常常叫人流連忘返。
“玫瑰廳堂”是巴黎一個著名的音樂酒吧。在這裏，有著世界上最好的名酒和最浪漫的音樂，是一個屬於習慣夜生活者的天堂。此刻，這裏正飄浮著充滿玫瑰香的音樂，大廳裏人來人往，俊男靚女舞姿回旋。
溫柔的音樂持續了大約5分鍾，當男男女女慢慢地安靜下來時候，突然濃厚的搖滾樂震耳欲聾般地響起，燈光也瞬間暗淡了下來，整個場麵開始沸騰，迷離的搖滾樂手在一個小台子上做著各樣的另類花哨動作，激情飛揚。另外幾個美麗的女人跳起鋼管舞，惹來陣陣呼聲。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激情的音樂中，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行色匆匆的男子突然闖入人群，他後麵是一群如狼似虎的男子，正在拚命地向前擁擠。
但是，前麵已經沒有通路了，陌生的男子隻好在人們地簇擁下爬上了小舞台，人們歡呼雀躍，大聲地狂叫起來。
這名男子腳下一滑，突然倒地，但他又掙紮著爬起來，一把抓住了鋼管，但這樣一來，他就完全暴露在了殺手的眼皮底下。
人們歡呼著、嚎叫著，盡一切所能享受著金屬般熱情的舞蹈。
在整個大廳的氣氛達到高潮時，二樓一名灰色皮膚的男子正在大吃大喝，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名男子身上，眼裏流露出醉人的微笑。
“可以行動了。”他耳中突然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收到命令，他慢慢丟下手中還沒吃完的零食，一躍而起，迅速打開旁邊的一個長箱子，幾秒鍾的時間便將一堆散亂的零件組裝成了一把漂亮的法國製A—35遠射步槍。
這是他的殺人武器，周身閃著寒光，被彩色的燈光一照，顯得格外美麗。但就是這種每個人都想擁有的玩意兒，卻有很多人就死在它的美麗之下。
從他站立的地方望去，正好對著下麵的小台子。此刻，當他從瞄準鏡裏看見目標清晰的頭部時，心裏開始興奮，幾次想將扳機按下去，但又打住了，他在仔細地審視著人之將死時的最後形象，這是他的喜好。
在台上的男子看見下麵追來的殺手不知所措的樣子，竟然開心地笑了起來，他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下，麵對如此眾多的目擊者，對方根本不敢開槍殺人。所以他越加瘋狂了，已經到了忘乎所以的境界。
是時候結束了，在二樓的槍手眼裏含著笑容，當他看見目標被台下的人群將要拉倒的時候，非常幹脆地按下了扳機，目標順勢倒了下去，人們興奮地將他向上拋起，然後又接住，接著又向上拋起……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手中，正在玩弄著一個死人。
音樂仍然令人熱血沸騰，舞蹈仍舊讓人瘋狂。
槍手從地上站起來，眼裏仍然含著笑容，他輕輕拍了拍手，然後把武器部件一個個拆下，重新放進盒子後，才戴上墨鏡若無其事地轉身離開，眼睛裏射出一道高傲的光亮。
這個人就是意大利黑手黨頭號殺手道格·瓊斯，他幾天前從意大利來到巴黎，專為此任務而來，他把每一次任務都當成一個遊戲，這是他生活的全部。他尤其喜歡看著目標最後瘋狂的表情，在鮮血噴射出來的那一刻，他內心會湧起一陣無盡的快感。
可是當他完成任務後，又開始寂寞起來，因為他害怕沒有事情做，“殺人”已經融入他的生活，成為他生活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沒有了任務，沒有了武器，他就成為了一個瘋狂的酒徒，經常出沒於高級社交場所，搖身一變為紳士或者富豪。
此時的他，卻在國的高速公路上，駕駛著一輛豪華的跑車，感覺跑車狂飆時的刺激。
“哦——”他抽出雙手站了起來，雙腿控製著方向盤，對著原野發出陣陣嚎叫，像狼一般的嚎叫穿透雲霄……
這一次，他是收到一個秘密信件後才出發的，雖然他不知道這次行動的幕後老板是誰，但這也是他的規矩，隻要對方能夠出得起價錢，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出手。而這一次，買家出的數目已經足夠令他動心了。
明天，他就要奔赴目的地阿來克斯，執行剛剛接受的新任務。
任務失敗，對於雄侖來說是一次不小的打擊，心高氣傲的他，所有人在他眼裏都隻是塵埃，根本不值得一提。可這次不同，失敗就意味著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這次雖然僥幸逃了出來，但隨後的追殺將時時伴隨著他。
他明白失手對於自己意味著什麽，他身後有成千上萬的殺手在暗中追隨著他的影子，一不小心，就會葬送性命，他是一隻獵犬，稍有風吹草動，他都會有知覺，他的聰明之處就在於從來不會拿自己的性命當賭注，這也是他唯一的優點。
這些天來，他都處在極度煩悶之中，因為他從政府的一些行動中已經隱約嗅到了一些氣息，此後又突然接到艾森的電話，對方在電話中的口氣使他感到焦慮，他擔心對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
他像一隻貓似的躲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裏，正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他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順利完成交易，然後遠走高飛，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改名換姓。但是，此時此刻，他卻感覺到一種窮途末路似的死亡之氣，隻要他一出門，身後好像總會有個陰影跟隨著。
也許是我太緊張了，你是雄侖，沒有人可以取你性命，沒人有這個實力！他想完這些頭痛的事情之後，打開了電視，想了解一些軍方的最近狀況，目前電視已經成為他獲取信息的唯一途徑了。
“聯邦軍隊已經齊集在木納河邊，從軍方目前的部署情況來看，有關軍事研究專家分析認為，軍方最近可能會采取更大規模的行動……”
當這些畫麵進入他的視野時，一向鎮靜的他，終於有些緊張、有些恐懼起來，他再也坐不住了，如果戰爭真正打響，那他的交易就徹底完蛋了，可能連他自己也要葬身在阿來克斯了。想到這裏，他緊緊咬著牙關，恨不得立即衝出門去，但是卻忍住了，他知道自己這樣出去的話，估計有很多人正在等著取他性命。
“艾森，你他媽做的好事，你不是肯定沒人會發現我嗎？”雄侖一腳踢飛麵前的桌椅，狠狠地罵道，“你他媽還以為你是老大嗎？你這個心理變態的家夥，總有一天我會親自送你一顆子彈。”他終於盤算著獨吞“黑盒子”，然後帶著錢遠走高飛。
其實，還有比他更加著急的人，此時正忙得焦頭爛額、坐立不安。
“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時間已經不多了，聯邦軍隊隨時會向我們發起攻擊。”凱凡耶夫盯著電視屏幕，一臉深邃的表情。每次他在思考問題的時候，都會陰沉著麵孔，眼睛牢牢的盯著一個地方，直到他想開口說話的時候。
“長官，即使他們向我們發動攻擊，以我們現在的實力，總能阻擋一段時間的。”撒彌兒這話說得有氣無力。他知道，這隻不過是他隨心所欲的言語，如果政府軍真正發動攻擊，他們這樣的防備能力根本就如紙片，毫無作用。
“一段時間？你是說我們隻需要抵擋一段時間嗎？”凱凡耶夫氣急敗壞地罵了起來，他不能容忍部下說出這種氣餒的話，“告訴你，我要我們的聖戰永不言敗，這個組織要永遠長存，那些背叛者和我們的敵人，他們都該死。”
他說話的樣子很激動，兩眼裏發出明亮的光來，仿佛在看著聖戰的希望從遠處升起似的。
“我現在命令你，馬上聯係到貨主，完成那筆交易，要不，第一個報效組織的人將會是你。”
聽見這話，撒彌兒一陣哆嗦，他了解凱凡耶夫的個性，明白他的話不是說著玩的，頓時一陣頭痛。
雄侖經過稍微化裝後便上了大街，腦袋緊緊地縮在脖子裏，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到處亂轉，他發現街上的情況與往日大不相同，有一種大戰來臨時的氣氛，軍隊成列地穿梭在大街小巷，整個氣氛非常森嚴。
看來戰爭真的要爆發了，他仔細地觀察著軍方的部署，不禁為自己的處境更加擔心起來。
來到一家毫不起眼的咖啡館，他選擇了一個靠近街邊的角落坐下，在這個位置上他能夠看見街上發生的一切。
“先生，您要點什麽？”一個長得白白淨淨的服務生走過來詢問道。
“咖啡，不加糖，另外一杯威士忌。”
“先生兩位嗎？”服務生邊記下他所說的，邊答話道，但雄侖沒有言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忙低頭閃開了。
雄侖輕輕攪拌著咖啡，然後抿了一小口，他的眼睛在街上遊離著，警覺地凝視著眼前的一切動向。
突然從玻璃窗外走過來一隊軍隊，雄侖忙別過頭去，假裝正在喝咖啡的樣子，但軍隊過去之後，卻給雄侖注射了一劑興奮劑，他才明白自己所擔心的其實並不是軍隊，而是來自他方。他知道，FBI和喬治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都會為了同一個目標而來到這裏，而且他們的實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比軍隊更厲害，尤其是他們尋找獵物，以及追捕獵物的思維……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想到這一切，他不自覺地加強了戒備。
正當他的思維遊曆不定的時候，他瞄見了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子，一副紳士打扮，向他這邊慢慢地靠了過來。
對方在他麵前停了一下，然後摘下帽子，坐了下來。
“先生，這杯威士忌已經有了主人。”雄侖低下頭，用勺子輕輕地攪拌著咖啡，然後垂著眼睛說道。
但是，他麵前的人卻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地坐了下來，端起了酒杯。
“啊，還不錯。”他喝了一口酒，摸著嘴自語道。
“我想阿來克斯的流血事件已經夠多了，你不希望把自己也牽扯進去吧。”雄侖麵帶微笑，語氣溫柔地說道，像在和一個老朋友聊天似的。
但是，對方好像並不吃他這一套，仍然麵帶微笑，自顧自地品嚐著那杯威士忌。
雄侖的表麵十分平靜，但他的內心卻十分緊張，他不知道坐在麵前的究竟是不是凱凡耶夫派來交易的人，所以他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想試探一下再說。
“艾森先生還好吧？”當雄侖正想開口說什麽的時候，麵前的人突然搶先問他道，這使雄侖心裏平靜了一下，既然對方認識艾森，那有可能就是來交易的人了。
他立即抬起頭來，反問道：“開斯先生呢，身體怎樣？”
“開斯？”對方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搖頭道，“雄侖先生，別打啞謎了，我不認識什麽開斯先生，我隻知道我這次和你見麵的目的。”
來交易的人終於到了！雄侖心裏一陣竊喜，看來這次的交易該成功了，於是他心裏開始舒坦起來。
“東西帶來了嗎？”過了一會兒，對方突然壓低聲音問道。
“什麽東西？‘黑盒子’嗎？”雄侖哼了一聲道，然後狂笑了兩聲道，“你難道沒看見街上的軍隊嗎？我可不是傻蛋，想要東西的話跟我走。”雄侖說完一把抓起外套便往外走去。
等到雄侖出了大門，那個戴黑帽子的人也戴上帽子遠遠地跟了上去。
街上人來人往、非常擁擠，看來所有的市民都沒把政府的忠告放在心裏。
雄侖不急不慢地在街上遊蕩著，像一個觀光客似的，但他的目光非常警惕地來回搜尋著一切可以得到的信息，他知道在這個城市裏，已經聚集了許多陌生的朋友，而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都可能想取他性命。
穿過馬徹斯特的大街，來到了一處更加繁華地段，這裏到處都是人，而且有很多不同膚色的人。
雄侖慢慢地坐到一張露天的桌子旁，要了一杯果汁，然後若無其事地掃視著過往的人群，看著那些行色悠閑的人，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