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陰雲密布
第二十二章
陰雲密布
在凱凡耶夫的眼前浮著一層厚厚的塵埃，他的心裏已經不能夠再容忍行動的失敗了。當他得知交易又被破壞的時候，氣急敗壞地摔破了正端在手裏的高腳杯。
“長官，您……”正在此時，撒彌兒闖了進來。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還敢來見我！”一看見他，凱凡耶夫便是一肚子火氣，立即大發雷霆。
“這……是阿軍方破壞了我們的交易。”撒彌兒有些緊張，因為他知道任務是他一手策劃的，行動也是由他指揮的，現在失敗，他當然要承擔更大的責任，他此時更不不知道該如何向凱凡耶夫交代，所以隻能緘默不語。
凱凡耶夫按了一下桌麵上的一個按鈕，他們的正前方出現一個大大的屏幕，閃了一下，便出行一些嘈雜的畫麵。
這些畫麵，正是馬徹斯特的爆炸現場，一片狼藉的畫麵，硝煙迷漫在模糊的鏡頭上。
“這是馬徹斯特市的爆炸現場，從狀況來看，情況非常嚴重，爆炸輻射麵積約一公裏範圍，周邊的公共設施都受到極大的破壞，有三名市民在爆炸中喪生，二十幾名市民受傷。
據軍方情報，此次爆炸事件很可能是‘烏塔別’恐怖武裝采取的係列報複措施之一。目前，馬徹斯特地方軍隊已經全城戒嚴，防止恐怖分子的再次自殺性報複行動，政府建議市民最好呆在家裏……”
凱凡耶夫麵無表情地凝視著畫麵，使撒彌兒感到不知所措。
報道還在繼續著，一列列荷槍實彈的士兵在馬徹斯特周圍開始戒嚴，全城氣頓時變得異常緊張。
這種冷漠持續了幾分鍾，凱凡耶夫的臉上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看來我得加點佐料了。”他轉過身來，對撒彌兒吩咐道，“傳令下去，讓所有衛隊隊長待命。”
“長官，您想到什麽辦法了嗎？”
“哼，既然他們稱呼我們是恐怖分子，那麽就要更狠一點，我要讓政府知道我的厲害。”他內心非常憤怒，一直得不到那個該死的“黑盒子”，這使他的耐心正一點點的消逝，他暗自忖度，一旦得到“黑盒子”，這個世界就是他的了，到時候他一定會讓那些全力反恐的國家嚐嚐被恐怖分子騷擾的滋味。
撒彌兒接到命令，忙離開了這個令他忐忑不安的地方。
馬徹斯特市最繁華的地段還是像往常一樣表現出一種安逸的寧靜，好像誰也沒有在意現在的戰爭局勢，政府的勸阻根本無效，因為在市民眼裏，戰爭隻是政府的事，與他們根本無關。
在擁擠的人群中，一輛出租車緩緩停了下來，馬徹斯特市區的出租車都是這個樣子，隨處可見，所以並沒有人在意它的存在。
車門打開後，從駕駛室邁出一隻大頭的黑色皮靴重重地踏在地上，接著便見一張戴著寬邊墨鏡的臉從車裏探了出來，他關上車門後，便從容不迫地離開了。
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平靜。但是，幾分鍾後，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火光衝天，出租車被強大的氣流抬到了半空幾十米，然後重重地落回到地上，周圍傳來一陣陣慘烈的嚎叫聲、哭泣聲……警報聲一陣一陣響徹在這個城市上空！
然後，從不遠處開過來一隊士兵，將這個地區重重包圍起來，救護車開始救助被爆炸傷到的人，現場一片狼藉，被炸斷了腿腳的人在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
不久，一輛拖車把出租車的殘骸運走了，現場受傷的人也被送進了醫院，待現場被清理的差不多時，軍隊才開始撤離。
而誰也沒有注意，躲藏在人群中的出租車司機正冷眼看著這一切，用拇指大的攝像機，將所有的情形都記錄了下來。
不久，在馬徹斯特市區軍部臨時指揮部的大門外，一名很年輕的阿來克斯男子，捧著一個黑色的盒子，沿著台階慢慢地靠近了大門。
他是這個地區的郵包投遞員，軍部的一些私人郵件全都是由他送來的，所以門衛照往常一樣，徑直接下了他手裏的小盒子。
“這是馬格長官的郵包，麻煩送上去。”他們和往常一樣，還熱情地寒暄了幾句。
當門口士兵接過盒子來到馬格辦公室的時候，他剛好不在。
“這是長官的郵包，呆會兒請轉交一下。”士兵對馬格的一名衛隊隊長說道。
“好的，長官馬上就來。”他接下盒子，然後放在了桌子上。
不久之後，馬格進來了。
“長官，這有您的郵包。”他站了起來，但是馬格沒有過來，徑直進了裏麵的一個小房間。
“你打開吧，看看是什麽？”馬格沙啞著聲音吩咐道，最近他的咽喉炎犯了，嗓子經常不舒服。
衛隊隊長拿起盒子搖了搖，但是沒有任何聲音，他找來一把小刀，劃開了盒子邊上的膠帶，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
上麵是一層白色的木板，於是他用手摸了摸，停頓了大約兩秒鍾，才輕輕揭開了這層白色木板。
幾根彩色的金屬線鬆散地攪在一起，其中還有一顆透明的玻璃球，小球裏好像有液體在搖晃。
“糟糕！”當他發現異常，準備把盒子扔出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火光一閃，一股強大的氣流向四麵八方瞬間輻射，牆壁被氣流衝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衛隊隊長也不知道被炸到了什麽地方，隻剩下一隻手臂安靜地躺在那裏。
馬格先前正在整理文件，準備放進櫃子裏，隻聽見一聲巨響，便感覺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了起來，然後重重地摔倒在牆腳，火光已經從被炸開的牆壁蔓延到了大街上，給市民帶來了極大的恐慌，他們尖叫著四散逃跑……
連日來，極大的恐懼籠罩在巴拉奇上空，陰雲密布。
巴拉奇軍部，比索夫此時正在和部下看阿來克斯的地形狀況。
“魔鬼穿山甲可以從這裏進去，然後先頭部隊隨之發起進攻，主力部隊可以通過這兩條路進入這個地區，配合先頭部隊，直搗他們的老巢。”
正當比索夫在向部下演示怎樣進攻“烏塔別”的時候，突然接到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是比索夫司令官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
“你是誰？”比索夫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麽一個陌生而有冷酷的聲音。
“我是你們的敵人。”對方很坦蕩地說，“我是來告訴閣下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的。”
比索夫屏住呼吸，聽他繼續說著。
“如果軍隊現在馬上趕到市貿大廈，我想會給你們帶來一個非常令人難以想象的驚喜。”
“你到底是誰，究竟要做什麽？”比索夫厲聲嗬斥道。
“如果你們不去，或者去晚了，一定會後悔的。”對方頓了一下，但沒有掛斷電話，而後補充了一句，“十分鍾之內。”
比索夫放下電話，考慮了兩秒鍾，然後下達了命令。
“第一小隊集合，隨我去市貿大廈。”
五分鍾後，他們驅車趕到了現場，但一切看起來平靜如水。軍隊的到來，頓時驅散了正在周圍逗留的人群。
“立即進入大廈，地毯式搜查各個角落。”
比索夫一聲令下，第一小隊成員進入了大廈，以地毯式的方式，開始對各個角落進行檢查。
“沒有發現可疑物體。”
“二樓沒有可疑物。”
……
比索夫時刻關注著事情的進展，當接到一個一個平安無事的報告時，他感覺自己被愚弄了，但此時搜索剛好進行到一半，他隻得耐心等待結果。
當搜索隊伍檢查到第五樓的時候，其中一個分隊小隊長在一件房子的角落裏發現一個小白色的盒子。
“發現可疑目標，發現可疑目標。”
比索夫當即緊張起來，忙命令道：“盡快核實。”
全體成員迅速聚集到了那間房子裏。
“隊長，你看。”
在他們後麵的屏幕上，閃現出了一行字：親愛的巴拉奇兄弟，這是你們應該受到的懲罰！
隊長隻是猶豫了一秒鍾，臉色立即變成了灰色。
“全體撤退——”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一聲劇烈的爆炸，強大的氣流把在場的所有士兵都掀了起來，兩名士兵從窗戶飛了出去，然後落到了比索夫車頂。
“天哪！”比索夫在下麵的車裏，看著從樓上飄下來的火光，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連續三次爆炸事件，給巴拉奇蒙上了濃厚的陰影，一時間，全球陷入了恐怖危機，掀起了反恐高潮。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
在爆炸事件影響還沒有平息的時候，巴拉奇和阿來克斯的主要城市裏，均出現了一些標語和傳單。
“我們將會摧毀掩蓋和平的政府。”
“新一輪的和平聖戰將從這裏開始。”
“我們要把異種人從阿來克斯趕出去。”
“所有支持政府的人都將會淪為地獄的奴隸。”
……
阿來克斯最高軍事指揮官，此刻顯得異常的不平靜，他一直壓抑著內心的憤怒，滿臉焦慮。
“聯邦政府已經通過表決，同意巴方提出的建議，現在我們將討論具體的行動方案。”阿來克斯的最高軍事指揮官阿齊亞正在說話，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掃視了全場一圈，接著說道，“這個表決關係到國家的興亡，我希望大家好好看看。”
接下來是一些同僚之間的竊竊私語。
“司令官，如果此時對‘烏塔別’實行強有力的打擊，我覺得正是時機，他們的行動已經惹怒了世界……”
“要麽不動，要動就徹底摧毀它。”
“政府與‘烏塔別’之間曾經多次發生衝突，我們互相了解，我希望政府方麵會拿出一個具體的方案，以免戰時無果，浪費了納稅人的金錢。”
“大家說得對，此次行動絕對不能失敗，而且要徹底摧毀‘烏塔別’，這也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民眾都在盯著我們，如果失敗，將會嚴重影響政府形象，我不希望看到糟糕的結果。” 阿齊亞冷聲說道，然後宣布散會。
終於，長達五個多小時的會議結束了，最後達成了一致的協議。
“10月29日，對‘烏塔別’恐怖武裝實行最強大的攻擊，希望各單位立即行動起來，我們要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偉大的勝利，用最短的時間徹底摧毀這夥恐怖分子的勢力。”阿奇亞最後向全軍下達了命令。
時間不知不覺地溜走，他們已經不記得被關押多長時間了，雖然每天都有可口美味的食物，但這種監獄般的日子簡直暗無天日，由於長期見不到陽光，他們臉上已經沒了血色。
但是艾森並沒有安下心來，他想將對手的視線引向山大他們的目的並沒有達到。凱凡耶夫做著同樣的打算，可也沒有得到他們預料的結果。這一切，本來是他們事先已經導演好的，但現在各方的對手都湧向阿來克斯，並且將目標對準了他們的真實人物。
“凱凡耶夫先生，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得把那幾個記者給放了。”
艾森和凱凡耶夫通過秘密通訊係統聯係上了。
“艾森先生，你應該知道目前的形勢對我們非常的不利，如果我釋放了那些記者，對我來說沒有一點好處。”
“但是請你不要忘記了，那些記者都是我的人，我和你之間的那筆交易還沒有完成……”
“哈哈……交易？”凱凡耶夫大笑著說，“艾森先生，恕我直言，你太幼稚了，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明白你養的人是個什麽角色嗎？”
艾森愣了一下，臉色難看之極。
“你的話是什麽意思？”他一時間沒有明白凱凡耶夫的意思。
“難得你還被稱作是傳媒界的巨頭，難道你沒有調查過你的人在你背後還做了些什麽嗎？”
“你……”
“哈……艾森先生，我給你透露一點，你養的狗此時估計已經換了主人，我擔心‘黑盒子’永遠也到不了我手中，這筆帳我會慢慢跟你算清楚。好了，我們的談話就此打住，有時間我一定再次拜訪你這位老朋友的，保重身體了，哈……”
凱凡耶夫掛斷之後，狂笑聲卻依然留在艾森的耳朵裏，並變得越來越刺耳。
艾森愣了很久，才慢慢地放下電話，他始終不能相信，自己最信賴的人會對他不利，他曾經是對自己多麽的忠心啊，就像一條狗一樣，叫他咬誰就咬誰，從來不會反對，不會磨蹭，更不會問為什麽。
難道這條狗找到了更好的主人？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沉吟了一會，然後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屏幕上立即出現了一個人頭。
“艾森先生，您好。”對方還是那麽友好地問候著艾森，像往常一樣，但是在艾森的耳朵裏，卻是那麽的冷酷。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艾森的語氣裏充滿了冰冷和惱火的氣息，但他知道該怎樣對待自己的狗，他會在了解一切後再作出正確的決定，當然這個決定的結果就是：殺還是留！
“這……艾森先生，您也知道，阿來克斯的局勢已經是越來越緊張了，我們的第一次交易也失敗了，現在……現在跟本沒有機會再聯絡上。”他說的這些話倒是真話，他也一直在尋找交貨的適當機會。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我再給你最多三天的時間，到時候如果還不能完成‘黑盒子’的交易，你就回來吧，我們重新安排計劃，聯絡新的買家。”
“什麽，回來，重新找買家？”對方聽了這話，顯得有些驚訝，他不知道艾森為什麽會做出這個決定，但他猜測對方一定是嗅到了什麽氣味。
“是的，回來，我不能讓你再去冒險了，放心吧，‘黑盒子’價值連城，不知道有多少人做夢都想得到它。我打算重新尋找買家，或許會有更高的價錢，何況那邊的局勢太緊張了，政府盯得很緊，如果被政府把事情搞砸了，我擔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大哥，任務沒有完成，我不能回來，我想您應該再考慮一下，您知道的……馬上就要成功了，我們為什麽放棄？”
“怎麽，你想違抗命令，還是想背叛我？” 艾森說話時的語氣顯得非常輕鬆，他要讓自己養的狗聞不到一點血腥氣息。
“不……大哥，艾森先生……”對方雖然已經有了完美的計劃，但是此時他還不敢太放肆，特別是被艾森一針見血地指出了他的心思，“您聽我說，我隻需要再多一點時間……”
“哼，你好自為知吧。” 艾森憤怒地掛斷了電話，一時間卻有點不知所措，難道自己最擔心的是自己人對自己的背叛？他的性格根本容忍不了手下對自己的不忠。
他果然背叛了我，至少已經有了背叛之心。但我的東西還在他手裏，我該怎麽做？艾森沉重地歎息了一聲，他感覺腦袋裏像塞滿了棉花似的，全身無力。
幾分鍾過後，他突然打開電腦輸入了一串密碼，屏幕上立即彈出一個對話框，然後在這個對話框裏輸入了一段話：“道格·瓊斯，現在該是你出手的時候了，速速來國見我。”
輸完這一段話，他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眼前卻出現了那張熟悉的麵孔，他緊捏的拳頭中滲出一絲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