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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清除人渣

  第二十三章


  清除人渣

  陰沉的夜色像一塊黑幕,壓得天安市喘不過氣來,加上連日來溫度驟降,天剛黑下來,街上便已經人跡罕至,偶爾走過的幾個人影,也是匆匆而行。


  但在這片夜市區,此時卻聚集了眾多三教九流的人,很多人喜歡在夜晚出來吃宵夜,吃著可口的小吃,喝點小酒,那種自由散漫的感覺,除了一個“爽”字,已經別無它言可以代替。


  “萬三蹄,來也,請慢用!”隨著一聲拖得長長腔調的吆喝聲,一盤熱氣騰騰,看得人直冒口水的萬三蹄已經擺在客人眼前。


  莊若龍獨自坐在一張桌邊,一顆一顆吃著盤中的花生,眼睛卻在周圍四處打量。他在等人,等那些傷害了夏天宇的凶手,他要替社會清除那些人渣。突然,一陣優雅的音樂聲傳入耳中,他回頭一看,見一個小女孩抱著一把吉他,正在自彈自唱。


  “好,唱得好,再來一曲。”一曲完,眾人掌聲驟起,小女孩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接著又唱起新曲。


  莊若龍收回目光,手指在盤中卻沒有抓到花生,低頭一看花生已吃完。那幾個王八蛋怎麽還沒來?他心裏開始發急,正想再要點什麽打法無聊的時間時,突然眼前一亮,定睛望去。按照左小冉形容的樣子,來者正是傷害夏天宇的那個家夥,而且他身後還有兩個跟班。


  “一定就是他們了。”莊若龍拳頭一緊,正想起身,但突然想到周圍這麽多無辜的人,一旦動起手來,定然傷及無辜。他想了想,於是又要了一盤小吃,繼續等待機會。


  “老板,來幾瓶啤酒,切一盤牛肉、一塊豬屁股。”


  莊若龍耳邊傳來那家夥的叫嚷聲,他偶爾抬頭掃視對方一眼,然後又假裝什麽都沒看見似的,左顧右盼起來。突然,他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過一看,見是左小冉,這個時候他本不想接電話的,但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若龍,你在哪裏啊,天宇說要見你。”左小冉的聲音很低,夏天宇在城裏沒有別的朋友和親戚,她此時正在醫院照顧他。


  莊若龍沉聲說道:“我還有點事要辦,一時半會兒來不了,但辦完事我馬上就回去。”


  左小冉突然說道:“我聽你那邊挺吵的,你到底在哪裏啊?”


  “你別管了,你先照顧天宇,我一會兒就回來。”莊若龍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左小冉呆愣了半晌才回過神。


  “若龍他去哪裏了?”夏天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她轉過身去,說道:“他說還有點事要辦,很快就過來。”


  夏天宇一聽這話,心裏頓時感到沉甸甸的,但他沒說什麽,隻是略微有些擔心起來。


  終於等到那幾個家夥喝完了酒,當他們打著飽嗝起身離座時,莊若龍緊緊地跟了上去。


  “大……大哥,你說那小子挨了幾刀,現在是活著……還是……還是死了。”


  “誰他媽管他死活呢,在天安市,老子就是神,敢惹老子的人,不死也得叫他掉層皮,老子這是讓他長記性,如果敢……敢有下次……”那家夥說著說著,腳下一晃,差點沒栽倒下去。


  “就……就是……誰他媽敢惹我們,我……我他媽……砍……砍死他。”


  莊若龍跟在他們身後,看見他們一搖一晃的樣子,又聽著他們的聲聲狂言,埋藏在心底的怒火早已聚集到了雙拳,他怒視著那幾個背影,狠狠地罵道:“今晚就是你們的末日!”


  他們一直走到大街上,看著從麵前飛馳而去的車,紛紛叫嚷起來。


  “奶奶的,敢……敢他媽拒載。”


  “就是啊,大……大哥,你看,那兒不有車嗎?”


  “哈哈,走。”


  他們搖晃著走到停在街邊的轎車旁,先是摸摸,然後動作就大了起來,把車敲得咚咚直響。突然,那家夥抓起路邊的一個垃圾箱,朝著汽車玻璃砸去,車窗玻璃瞬間嘩啦啦成了碎片。


  莊若龍躲在暗處,直到看見他們砸壞了車窗玻璃,這才慢慢走了出來。


  “住手!”他走到那幾個家夥身後,突然大喝一聲,厲聲吼道,“你們也太膽大了。”


  “喲嗬,又是從哪裏冒出的野種,竟敢管老子的閑事。”


  “對……對啊,那小子現在還住在醫院呢,這天安市怎麽突然多了這麽多喜歡多管閑事的家夥。”


  莊若龍冷眼瞪著他們,聞聽此言,心底的火焰猛地竄了出來,突然飛身一腳正中那帶頭大哥的下巴,那家夥還沒來得及哼一聲便倒在了車頭蓋上,他兩個手下見狀,馬上吆喝著向莊若龍撲了過來。


  莊若龍冷聲一笑,當對方逼近時,他往後退了一小步,猛喝一聲,雙拳齊下,隻聽見兩聲嚎叫,那兩家夥便齊刷刷地趴在了地上。


  那帶頭大哥畢竟人高馬大,雖然挨了莊若龍一腳,但先前的醉意卻消失得無影無蹤,頓時清醒了過來,此時已經爬了起來,直直地瞪著莊若龍,像一頭發怒的公牛。


  莊若龍也感到吃驚,心想這家夥被自己一腳踢倒,竟然還能毫發無傷地爬起來,還算有點斤兩。但他並不是害怕,那家夥在自己麵前就是一頭笨牛而已,一旦遇到比他強的對手,很快便會服服帖帖。想到這裏,他伸出手衝對方做了個挑釁的動作,那家夥果然被激怒,頓時嚎叫著衝了過來,兩隻拳頭舞得呼呼作響。


  莊若龍看準時機,待對方人影逼近,身體像一座大山壓向自己時,他才沉沉地呼出一口氣,突然轉身和對方錯了過去,一拳揍在那家夥後背,隨後飛身而起,膝蓋狠狠地撞向那家夥腰部。


  “嗚……”那家夥趴在地上,嘴裏一個勁地呼氣,還不斷發出沉悶的嚎叫聲,卻再也無法起身。


  莊若龍走過去蹲下身來,一把抓住那家夥頭發,冷聲說道:“你知道自己惹了誰嗎?”


  但對方已經說不出話來,除了喘氣之外,已經變得死沉沉的。


  莊若龍知道自己剛才下手過重,但他是在先了解對方的身體狀況後才這樣做,要是換了別人,挨上這麽重重地一擊,早把命報銷了。


  “兄弟,我已經給你討回公道了。”他沉重地歎息了一聲,盯著那家夥的腦袋,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次讓你長點記性,以後還敢在天安市橫行霸道,絕對饒不了你。”他起身後,掃視了一眼還躺在地上呻吟的另外兩個家夥,這才掏出手機撥下了110。


  莊若龍躲在暗處,等警察到來帶走那三個人後,才悄然離開。


  當他回到醫院時,左小冉早已瞌睡連天,但一見到他,她馬上清醒了過來。夏天宇聽見莊若龍的聲音時,輕輕動了動,從床上坐了起來。


  “感覺好點了嗎?”莊若龍握著夏天宇的手問道。


  夏天宇側著耳朵,腦袋左右轉動了幾下,問道:“就你一個人回來的?”


  莊若龍愣了愣,反問道:“你以為還有誰跟我回來?”


  夏天宇“哦”了一聲,突然沉沉地歎息了一聲。


  莊若龍和左小冉對視了一眼,正想說什麽,夏天宇卻說道:“你剛才是去找他們了吧。”


  莊若龍無話可說,隻好點了點頭。


  左小冉恍然大悟,立即說道:“怪不得,你剛才說有事要辦。”


  “兄弟,謝謝你,我又欠了你一次。”夏天宇緊緊抓住他的手,感激地說道。


  “說什麽呢,我跟你還扯這些幹什麽?那幾個家夥就是人渣,如果不把他們一網打盡,今後肯定還會傷害無辜。”


  “那他們現在怎麽樣了?”左小冉一聽這話,越發擔心起來。


  “放心吧,他們已經到早該去的地方了。”莊若龍笑著說道。


  夏天宇明白了這話的意思,收回手,然後捧著臉,又陷入痛苦之中。


  莊若龍轉眼看著左小冉,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醫生不是說今天晚上結果就會出來嗎?什麽時候可以動手術?”


  “結果還沒出來,醫生剛才來了,說明天一早出來。”左小冉靠在牆邊說道。


  “若龍,小冉,謝謝你們了。”夏天宇突然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感激之情,“要不是有你們兩個,我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麽樣子。”


  莊若龍“嗬嗬”笑了起來,說道:“你小子怎麽變得這麽多愁善感了,我記得你可是我們的班副啊,從來都不會說出這樣婆婆媽媽的話來的。”


  “對啊,你就安心養著吧,等你好起來了,可還得再請我吃一頓飯哦。”左小冉笑著插話道,但立即又像想起了什麽似的,“我還記得你有一個心願未了,等你好起來了,我再幫你想想辦法。”


  夏天宇感動不已,歎息了一聲,說道:“還真懷念曾經當兵的日子啊,好想再回去看看兄弟們,連長、班長……”


  莊若龍心裏一愣,突然想起了沈誌鋼,他對夏天宇還一直隱瞞著這件事,他擔心他會受不了,尤其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會更糟糕。他心裏突然湧起無盡的痛苦,沈誌鋼和戰友們的麵孔從眼前一張張掠過……


  “若龍,你怎麽了?”左小冉的聲音把他拉回到現實中,他微微笑了笑,但笑容裏卻充滿了無盡的苦澀。


  “我也好想再回去看看兄弟們,等你好起來,咱倆一起回去,再好好鬧鬧他們。”


  夏天宇緩緩點了點頭,突然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們也都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我也想睡覺了。”


  莊若龍想了想,說道:“那好,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過來看你。”


  “別,你還是上班要緊,我這裏沒事,真的沒事,再說你來了也插不上手。”夏天宇忙推辭。


  莊若龍卻說道:“你如果敢再跟我說這些話,咱們以後連兄弟都沒得做了。”


  夏天宇無奈地點了點頭,直到他們離開,他才慢慢躺下,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母親的麵容。他當初放棄加入特種大隊退伍回家,就是為了久病在床的母親,但是當他回到家時,母親的病已經無力回天,在他回家不到一個月,母親便撒手而去。“媽,兒子不孝,您把我養大,活在世上卻沒有享一天福啊!”淚水在他心裏像泉水一樣流過,他又想起自己這雙眼睛前途未卜,這個本來心胸寬闊的男人,曾經在軍營中雄姿英發的士兵,此時卻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一種絕望的心情。明天,明天對自己的生命來說,也許是一個大轉折,如果雙眼從此以後什麽都看不見了,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繼續活下去。此刻,他隻能祈禱,祈禱上天能讓他看到明天的太陽。


  莊若龍送左小冉回家後才回自己的家,他們是走著回去的,所以當他回到自己的家時,時間已經指向十一點。


  “爸,媽!”他到家時,父母都還沒休息。


  “剛從醫院回來嗎?天宇他好點了嗎?”母親的精神好多了。


  他點了點頭,然後衝父親說道:“爸,您的氣色好多了,都早點休息吧,別熬夜了。”


  莊權被襲擊的案子還沒有任何線索,雖然天安市公安局為了破這個案子投入了很多警力,但仍然沒有一點頭緒。不過幸好他沒有大礙,看來凶手隻是想威脅他,並不想要他的命。


  在養病的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從自己走上社會,一直到當上天安市的市長,他付出了太多,但也得罪了很多人,這一輩子已經過完了大半生,還能有什麽奢求呢?


  “老頭子,兒子叫你去休息呢。”母親在一邊催促了聲。莊權點了點頭,又抬眼看著莊若龍,問了下夏天宇的情況。


  “真是多事之秋啊!”聽完莊若龍的話,他突然長長地感歎起來。


  “爸,又發生什麽事了?”莊若龍疑惑地反問道。


  莊權搖了搖頭,沉重地閉上了眼睛,再也說不出話來。


  莊若龍看了母親,母親衝他點了點頭,他才轉身回房間去了。


  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但他卻怎麽也睡不著,這些日子經曆了這麽多事,他這心裏如被堵上了一麵牆壁,怎麽也順不過氣。他躺在床上,盯著頭頂刺眼的熒光燈,突然一骨碌爬了起來。他從抽屜裏取出那張照片,盯著上麵那些熟悉的麵孔,目光從那些麵孔上一個個掠過,腦海中浮現出種種清晰的記憶。


  “莊若龍,我要告訴你,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有什麽背景,到了這裏,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你們隻有一個稱呼,那就是‘士兵’……”


  “你小子就這副德行了,就你這臭脾氣,將來走上社會,肯定是顆釘子,誰敢惹你,我看那就是自找苦吃啊!”


  “軍營是一個小社會,這裏是一個相對純潔的社會,當你走上社會,你會麵對比這裏複雜千倍、萬倍的環境,但是……你必須永遠記住,你是一個軍人,一日為兵,終生為兵,不要給我們軍人丟臉。”


  ……


  這些聲音仿佛還在耳邊縈繞著,當他的眼神停留在那些目光上時,那一雙雙眼睛都好像在衝他傻笑著。幾秒鍾過後,他突然呆愣住了,然後猛地舉起右手,向著照片上的戰友敬了一個標誌的軍禮。


  第二天一大早,莊若龍早早地來到了醫院,先陪夏天宇聊了會兒。到了醫院上班時間,便有護士過來叫夏天宇準備進手術室。


  “兄弟,為我祈禱!”夏天宇伸出手和莊若龍緊緊握住,莊若龍笑道:“放心吧,當你從手術室裏出來時,一定會重新看見這個世界!”


  “謝謝!”


  目送著夏天宇被送進手術室,莊若龍的心才平靜下來,其實他的擔心不會比夏天宇少,他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手術失敗,夏天宇的餘生該怎麽辦?他還這麽年輕啊。


  突然,他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息,打開一看,心情頓時激動了起來,忙衝出醫院大門,撥通了這個電話號碼。


  “喂,兄弟,你小子怎麽回來了?現在在哪裏啊?”莊若龍的聲音裏充滿了欣喜。


  “哈哈,我是趕在春節前回家看看,剛下火車,擔心你在上班,怕打電話打擾你,所以就發了個短信問候一下。”


  莊若龍聽著電話那邊邵帥興奮的聲音,沉默了一下,但立即說道:“你現在在哪裏?我來接你。”


  “不用,我來找你就行了,有時間嗎?就怕打擾你。”


  “屁話,再忙也得放下呀,說,在哪裏,我馬上過來。”


  邵帥在電話那頭又笑了起來,說道:“這樣吧,你就不用過來了,我馬上來找你。”


  莊若龍想了想,心想夏天宇這事肯定瞞不住了,於是說道:“我在市醫院。”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邵帥一聽,馬上就急了起來。


  “見麵再聊吧,說來話長。”莊若龍掛斷電話,心裏像壓了兩塊沉重的石頭,他在醫院門口來回轉悠著,心裏一邊記掛著夏天宇手術的情況,一邊等著邵帥的到來。


  “龍哥,還好嗎?可想死我了!”一見麵,兩人就緊緊擁抱在了一起,邵帥穿著一身綠色的軍裝,英氣十足。


  莊若龍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兄弟,我也一樣,咱們都好久沒見麵了。”


  “對啊,大家都挺想你,叫我代他們向你問好。”邵帥突然想起了什麽,打開包取出一張照片遞到莊若龍麵前。莊若龍看著上麵一張張生龍活虎的麵孔,鼻頭突然一酸,說道:“謝謝,謝謝兄弟們!”


  “哎,你在醫院幹什麽?是不是……”邵帥突然追問道。


  “天宇!”


  “夏天宇?班副?他……他怎麽了?”邵帥結巴起來,馬上就往大門裏衝去,但被莊若龍一把抓住了。


  “他還在手術室,大概要兩個小時才能出來。”


  邵帥瞬間呆住了,但立即急切地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當莊若龍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事情原委時,邵帥咬緊牙關,緊握住拳頭,眼睛裏閃著晶瑩的光澤,卻說不出一個字。


  他們找了個地方坐下,聊了會兒,各自了解了分開後的情況,離夏天宇手術結束還剩半個小時。


  “還有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邵帥突然話鋒一轉,目光黯淡了下去。


  莊若龍看著他的表情,頓了半晌才反問道:“是不是關於連長的?”


  邵帥目光一閃,點了點頭:“都是他告訴你的吧。”他甚至連劉永的名字都不想說,他跟莊若龍一個性格,眼裏容不下半點沙粒。


  莊若龍聲音幽幽地說道:“對,當他告訴我這些時,我都……都不敢想。為什麽,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我們也都不敢相信,一想起連長,我這心裏就……”邵帥痛苦地垂下了頭,沒有氣力再說下去。


  莊若龍理了理情緒,起身說道:“這事我還瞞著天宇。”


  “我明白,哦,時間差不多了,天宇應該要出來了吧!”邵帥背起背包,跟莊若龍一起向手術室走去。


  天安國際傳媒文化公司,劉永剛從外麵回來,身後跟著幾個手下,一走進辦公室,他便猛地關上了門。


  他剛坐下,立馬又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使勁兒拍著辦公桌,怒氣衝天地吼道:“王八蛋,張金水敢跟我玩陰的,我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咱們走著瞧!”


  他滿臉怒火,眼睛裏也噴出了火焰。


  就在不久前,他接到消息,張金水的人把他在東門的一家酒吧砸了。


  “大哥,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老子要報複他!”劉永冷聲說道,“從現在起,你們給我聽好了,他張金水跑不出天安市,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是!”


  當那群手下離開後,劉永全身無力地癱瘓了下去,使勁揉著太陽穴,憤怒的火焰已經燒得他睜不開眼。


  當時他從部隊回來時,張金水可是天安市的霸主,那家夥在黑白兩道都混得如魚得水,隻手遮天。劉永的介入,使得天安市的黑惡勢力被劈成兩半,雖然他是後來者,但在實力上卻還略勝張金水一籌。


  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劉永臉上禁不住流露出一絲滿足的笑容。想當年,他可從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因為自己從小家境就不好,所以他對莊若龍這號從小在糖罐子裏泡大的人,就有一種天生的仇恨心理,這也是他一直看不慣莊若龍的原因。


  不過,現在莊若龍已經收歸於他手下,他知道在天安市要發展壯大,要是有了政府的支持,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所以一直希望能攀龍附鳳。這次,他把自己的寶壓在了莊若龍身上,希望能和天安市的第一市長扯上點關係。他在這之前就已經通過別的方式,跟莊權之間發生了關係……這個計劃已經在他頭腦中逗留了很久,前些日子,要不是莊權突然出事,他早就行動起來了。


  醫院裏,剛剛做完手術的夏天宇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臉上還纏著繃帶,鼻孔裏插著輸液管。


  莊若龍和邵帥站在病床前,凝視了一會兒還未蘇醒過來的夏天宇後,悄然退了出去,向著醫生辦公室走去。


  “哦,情況是這樣的,手術非常成功,但是我們在他大腦裏發現了這個。”醫生說著拿起一張X光片說道。


  “什麽東西?”莊若龍和邵帥同時反問道,在X光片上出現一小片黑色的東西。


  醫生看著他倆,突然問道:“你們是他朋友吧。”


  “對,對,他……他家人都不在了。”莊若龍忙回答道。


  “那麽我想知道,病人在此前是否當過兵?”


  對於醫生的這個問題,兩人不禁同時愣住了,對視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對,他剛退伍不久,我們都是戰友。”


  醫生此時看了一眼還穿著軍裝的邵帥,點了點頭,歎息了一聲說道:“我們在手術過程中,在病人顱腔裏發現了一小塊彈片。”


  “什麽?”二人不禁呆立住了,半晌沒有緩過勁兒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難道曾經受過傷?

  醫生臉上此時又浮現出一絲笑容,說道:“放心,彈片已經取出來了,病人已經無恙了,我隻是感到奇怪,為什麽這個人的意誌力會如此強?一塊彈片居然在他腦袋裏保存了這麽久沒有被發現。”


  莊若龍和邵帥麵麵相覷,此時都感到非常意外,他們在一起相處了這麽久,還從不知道夏天宇身上竟然背負了這麽沉重的秘密。


  “他大概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兩天時間吧,不過這是最長的預料,還要根據病人自己的身體狀況決定,但我相信他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醫生說這話時表情很輕鬆,之後又加了一句,“我真佩服你們軍人!”


  莊若龍和邵帥同時也輕鬆了,他們衝醫生深深地鞠了一躬,異口同聲地說道:“謝謝了!”


  這位醫生看著他們走出醫生辦公室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敬佩,目光裏含著舒心的笑容!

  “你說班副曾經發生過什麽事?為什麽會有一塊彈片在他腦袋裏?”


  他們又回到了病房,邵帥盯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夏天宇,眼裏充滿了幻想。


  莊若龍從夏天宇臉上收回目光,搖了搖頭道:“等他醒來時,答案就會揭曉了。”


  正在此時,莊若龍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他忙離開病房,來到了走廊上。


  “天宇情況如何了?”電話那頭傳來劉永的聲音。


  “手術已經結束了,比較順利。”


  “那太好了,你還在醫院嗎?”劉永又問道,莊若龍說了聲“是”,劉永又接著說道,“現在有空嗎?需要你盡快回來一趟。”


  莊若龍頓了頓,但還是說道:“好,我馬上回來。”他回到病房,跟邵帥交待了一下,就驅車回到了公司。


  劉永見他這麽快出現在自己麵前,非常高興地說道:“你這些日子為天宇的事也夠累的,本來不想麻煩你,但這事非得要你去做,別人做我不放心。”


  莊若龍沒說什麽,隻是點頭應允,問什麽事。


  “張金水那小子跟我們翻牌了,他還砸了我們一個場子。”劉永說這話時,目光立即黯淡下來。


  “那你想怎麽辦?”莊若龍沉吟了一下,反問道。


  “以牙還牙!”


  莊若龍盯著劉永的眼睛,等著他下麵的話,劉永此時走到他麵前,手上突然多了一把閃著黑色光亮的手槍。


  莊若龍頓時一愣,但不是對這隻突然出現的槍,而是對這把槍的來曆,以及劉永要用它去做什麽感到了疑惑。


  “你想他死?”


  “在這個社會上,要活下來還真不容易,所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連三歲小孩都明白的道理,你我不會不明白。”劉永臉上帶著冰冷的笑,接著又說道,“按照我跟你之間的這種關係,我看很多話就不用多說了吧。”


  莊若龍似乎明白了他的話,但他沒有點頭,而是反問道:“你已經決定這麽做了?”


  “決定什麽?讓他死嗎?”劉永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想他死的人多得多了,還輪不到我。”


  莊若龍這時還真糊塗了,心想這個瘋子既然都掏出了槍,難道還能有什麽好事?

  正在此時,劉永突然揚起槍來,直直地指著莊若龍的腦袋,手指輕輕一動,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莊若龍一動不動,直到劉永把槍口移開,他才不冷不熱地說道:“看來你還挺留念部隊的生活啊。”


  “怎麽能不留念呢?”劉永手指一扣扳機,槍口冒出一束藍色的火焰,他兩眼緊緊地盯著那束火焰,久久沒有移開。


  “莊市長的身體恢複了嗎?”當火焰熄滅時,他才收起剛才那種表情。


  莊若龍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問起自己的父親,但仍然點了點頭道:“恢複得差不多了,謝謝關心。”


  “那就好,那就好。”劉永臉上洋溢著笑容,繼續說道,“我想去看看你父親,可以嗎?”


  “這個?”莊若龍還真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請求,他能不答應嗎?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但他仍然說道,“我爸他都已經康複得差不多了,我看……”


  “正好現在有時間,我們還可以順道去看看天宇。”劉永說完就往外走去,莊若龍愣了一下,隻好緊緊跟了上去,卻不知道這家夥腦袋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這次,劉永自己親自開車,莊若龍坐在副駕駛室,他們一路上像兩尊冰冷的雕塑,隻言片語工夫便到了莊家大門前。


  “哇,還真氣派啊。”劉永走下車,手裏提著兩個禮品盒,站在門前突然發出這樣的感歎。


  莊若龍什麽都沒說,把他讓進了門。


  莊若龍的母親忙迎了過來,寒暄了一會兒,劉永卻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問道:“莊市長沒在家嗎?”


  莊若龍也感到疑惑,父親應該還在養病期間,要是不上班的話,該待在家裏才對啊。


  “他呀,中午起床就出門去了,自從當了這個市長後就一直沒多少時間休息,這次難得有了空閑時間,肯定出去溜達去了。”


  莊若龍聽母親說完這話,才安下心來。


  “莊市長是大忙人,為天安市做了一輩子貢獻,也該好好休息了。”劉永滿臉笑容地說道,眼睛向周圍掃視了一圈,起身說道,“既然莊市長不在,那我有機會再來拜訪。”


  “在這吃飯啊,怎麽這麽快就走啊?”


  “飯就不吃了,我和若龍還得去醫院看天宇呢。”


  莊若龍想起還在醫院等著的邵帥,接過話道:“媽,我們還得去醫院,有時間我再帶他回來吃飯。”


  “那也好,小劉,你跟若龍以前是戰友,現在又在一起共事,以後啊,有時間就來家裏嚐嚐阿姨做的菜。”


  “好的好的,一定會來的。那就不打擾您了,您先忙。”


  客套了一番,他們才走出房屋,開車離開。


  正在此時,莊權回來了,他一進屋就問道:“我剛才看見若龍剛離開。”


  “他呀,剛帶了一個戰友回來,你看,還帶了禮物來看你。”


  莊權掃了一眼還放在地上的禮盒,皺了皺眉頭,什麽都沒說。


  “那年輕人看樣子還不錯,又是若龍公司的領導。”


  “劉永?”莊權腦袋裏冒出了這個名字,他想起上次莊若龍跟他提過這個人,不過沒有多想,長聲感歎道:“好久沒好好看看這個城市了,當了這麽多年市長,每次出行都是坐車,好多美麗的風景都是走馬觀花啊。”


  “當了這麽多年市長,等你退下來時,咱老兩口就可以每天沿著河堤走走看看,你也不用那麽操勞了。”


  莊權眼裏流露出安詳的神色,但在心裏卻沉重地歎息了一聲,而後疲憊地靠在沙發上,沉沉地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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