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絕地廝殺
第一章
絕地廝殺
當最後一縷光線消失在遙遠的天際時，如血的殘陽緩緩落幕，天黑了！
二十一世紀，當某個夜晚來臨時，浩瀚的長空閃耀著幾點星光，淡淡飄浮的薄霧，給這個世界增添了幾分朦朧和嫵媚。
武陵市，一個正在發展中的城市，此刻正籠罩在漆黑的夜色中。它漸漸洗去了那層金輝，孩子似的沉沉睡去。簌簌的夜風撫摸著它的臉龐，一縷月光從雲層中悄然探出，世界開始變得清澈透明，仿若披上了一張假麵，將一切的善良與卑劣、開心與痛苦統統掩蓋起來。
“就位！”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叢林深處響起，幾個滿臉塗著油彩，幽靈一樣的人影從黑暗中齊刷刷地閃現出來。
幾秒鍾過後，世界再次陷入寧靜，一雙如狼般的眼睛向四周掃視了一圈，在黑夜中熠熠閃動，他右手做了一個“繼續前進”的手勢，然後就地滾落到麵前的小溝壑，其餘幾名隊員隨即尾隨而上。
八雙眼睛此時在溝壑中形成了一道不長的防線，嚴密地監視著周邊的情況。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他們仍然在原始森林中奔跑，好在已經挺過了最艱難的時刻，隻剩下最後一天，如果能走完最後一天，他們就能贏得此次比賽的第一名。可是，他們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了，體力嚴重透支，別說一天，就連一小時，一分鍾，一秒鍾，都有被“敵軍”活捉的可能。
這是一場規模空前的、全球範圍內的軍事大比武。
本次國際偵察兵競賽曆時四天三夜，除了不致人非命，其餘完全等同於實戰。在規定時間內的不間斷比賽中，各國偵察兵要全副武裝，每人平均負重三十多公斤，完成十個控製站上二十二項定點競賽，並隱蔽穿行一百五十公裏的密林、沼澤、河流，同時必須躲避假設敵。
三天前，跟他們同台競技的有十個國家的十支代表隊，但在比賽中，已經有七個代表隊因被假設敵反複抓獲，罰分太高，最終退出了比賽。
隻剩下最後一天時間了，這個團隊中的八名隊員還沒有一個掉隊的，也沒有一個被抓獲，他們創造了一個奇跡。
但是，接下來還有三道固若金湯的封鎖線。由美國代表隊組成的假想敵揚言要在最後的時間裏捉拿中國隊。這支由美國大兵組成的代表隊非常自信，他們相信很快就會把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而且長途負重而來，隻有一個指南針、一張行軍圖和一個小手電的中國隊束手就擒。
“兄弟們，我來放哨，趁著天還沒亮，大家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養足精神，天亮就是決出勝負的時刻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給靜寂的叢林增添了一點兒生命的跡象。
“班長，我不想睡，我來站崗。”說話者叫莊若龍，他兩眼仍然炯炯有神，此時正像獵人一樣掃視著黑夜中的一切。
“你小子少跟我放屁，服從命令。”班長肖凡厲聲嗬斥了一句，莊若龍便收了聲，其餘隊員也沒了聲息。
可是，莊若龍毫無睡意，他躺在幹硬的泥土上，仰望著雲中若隱若現的月亮和浩瀚的夜空，思緒激蕩起一絲絲漣漪……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灑落到地球上時，肖凡已帶領隊員們慢慢摸出溝壑，向著終點站繼續前進。
“不好，前麵發現敵人。”負責偵查的隊員回身報告，肖凡簡單問了問情況後，略微一思考，又取出行軍圖看了半晌，說道：“他奶奶的，前麵就是‘敵人’設置的第一道防線，路邊是一條深水溝，越過深水溝往前是一片湖泊，敵軍防守得非常嚴密，但這是我們到達對岸的唯一通道。”
與此同時，莊若龍剛毅的目光盯著不遠處看了一會兒，接過話道：“班長，我有辦法……”
八名隊員小心翼翼摸索到深水溝邊時，首先避開了守衛的“敵人”，然後鑽入了深水溝。在深水溝裏，隊員們跪著前行，一個個膝蓋被磨得疼痛難忍。這是他們避開敵軍唯一的辦法，否則隻有被圍捕了。
“不能停，都給我挺住，馬上就穿過去了。”肖凡低著頭，看著隊員們一個個緊咬牙關的樣子，低聲嗬斥道。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得更加堅強，隊員們都看著他呢。
終於穿過去了，這條道路是“敵人”設置的第一道防線，他們顯然沒想到中國隊員們會從如此狹窄的深水溝中潛入。
進入湖泊，肖凡首先試探了一下水的溫度，幸好水不太冷，隊員們還能挺過去。
“速度。”他輕聲命令了一句，然後趴在水邊，待所有隊員都穿過去後，自己才慢慢地向湖泊對岸遊去。
“站住！”突然，岸上傳來“敵人”的叫嚷聲，但隊員們此時已經遊過了三分之二的距離。
“馬上就上岸了，大家撐住，誰他媽的敢掉隊，老子一槍斃了他。”肖凡厲聲命令道。這時一名叫邵帥的隊員因為此前在叢林中跨越障礙時雙腿受傷，剛才在深水溝中又跪行通過，雙腿的膝蓋此時已滲出血來，但他仍咬緊牙關向對岸遊去。
“給我挺住，不能放棄，你小子不要忘了，我們是拖不垮的老K。”肖凡從後麵一把抓住邵帥。莊若龍和另外的隊員見狀，紛紛向他遊了過來和班長一起拉著他往對岸遊去。
“班長……你們別管我了……”
“你他媽找死啊，別跟老子裝孫子，想當孫子以後就別說是跟我混的。”肖凡臉色陰沉，剛剛從水裏探出腦袋，水珠模糊了他的視線。
身後傳來了馬達的聲音，看來“敵人”很快就會追上來了。
“不要放棄！”肖凡和隊員們鼓足勇氣，終於一起到達了岸邊， “敵人”的快艇卻剛開到湖泊中間。
隊員們知道這隻是第二道防線，前麵還有最後一道，而且是最難通過的防線。
“班長，‘敵人’馬上追來了，怎麽辦？”
肖凡明白他們此時的處境，如果帶著受傷的隊員繼續前進，他們肯定走不了多遠就會被“俘虜”。他向叢林深處看了一眼，對全體隊員說道：“現在是關鍵時刻，勝負在此一舉，我們必須贏，誰敢給我丟臉，敢給國家丟臉，老子絕饒不了他……我們沒有逃避的權利，都他媽的聽好了，我們都是軍人，是鐵骨錚錚的中國大兵，不是孬種，此刻已經走到了勝利的邊緣，‘敵人’肯定會重兵防守最後一道防線的。”
每個人都被他的情緒感染了，一個個緊咬牙關，目光怔怔地盯著他，等候他下一步的命令。
“聽我的命令，莊若龍，你帶領五名隊員繼續向終點進發，我和邵帥負責把‘敵人’引開。”肖凡不得已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對於他而言，這一招意味著他將失去到達終點的機會。但對整個團隊而言，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隻有大部分人走出去，整個團隊贏得的分數才會越高，才有機會獲取更好的成績。
“班長，你們不用管我，我能行。”邵帥想掙紮著站起來，卻被肖凡一把按住了，他聲色俱厲地吼道：“你行個屁，聽老子的，就這樣決定了，我希望你們都能越過終點，順利到達目的地。”
隊員們心裏異常難受，他們知道班長此刻舍棄了自己，就等於舍棄了繼續前進的機會，這對他今後在部隊的發展是非常不利的。
“還愣著幹什麽，馬上滾，滾啊，滾！”肖凡聲音嘶啞地下達完命令後，扶起邵帥，一瘸一拐地朝著相反的方向進發。
莊若龍望著肖凡扶著戰友一瘸一拐地走遠，心裏像喝了一瓶烈酒，一股熱血在胸間翻騰，很久才收回目光，然後把心一橫帶領隊員們繼續向終點前進。
肖凡和邵帥剛出發不久，前方便出現了一小隊“敵人”，他們來不及隱蔽。“敵人”發現他們後，立即向他們圍了過來，同時向指揮部發回了“發現中國隊員”的信息。
“敵軍”指揮部接到這個消息異常高興。三天來，別的國家都有隊員被他們抓獲，隻有中國隊例外，一獲知這個消息，指揮部立即命令大批人馬向肖凡他們撲了過來。
肖凡馬上攙扶著邵帥往另外的方向撤退，但由於邵帥行動緩慢，很快便被“敵人”追上了。“敵軍”發現隻有兩個人，立刻明白自己上當了。幸好指揮部沒有把人全部調集過來，而是在接到報告之後，馬上又抽調了另外一些機動兵往叢林另外的方向搜索。
此時，莊若龍帶領隊員們已經接近第三道防線，但那裏有重兵把守，要想明目張膽地穿過去完全不可能，而且出了叢林，四周是一片光禿禿的山巒，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
“你們注意到沒有，周圍除了前麵幾棵大樹外，沒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如果我們繼續走過去，很快就會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下。”
“但是我們沒有時間再等了，班長和邵帥恐怕凶多吉少，‘敵人’發現我們的計劃後馬上就會趕到。”
莊若龍聽著隊員們的意見，頓時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他的目光在光禿禿的山上搜尋著，忽然他嘴角浮現出一絲興奮的笑容，心裏馬上有了主意。
他招呼大家悄悄爬到樹上藏起來，從這個位置看出去，“敵人”的布置正好一覽無餘，而且還不容易被發現。他們在等待合適的時機，中午十二點整，也就是“敵人”換崗的時間，這時“敵人”的精力最鬆懈、最疏於防範，是他們衝出去的最佳時機。
此時，防線上的所有“敵人”在莊若龍眼裏都變成了一個個影子，當正午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枝落到他們身上時，前方突然響起一陣換崗的哨聲。
莊若龍和隊員們心裏一陣興奮，然而正當他們準備行動時，叢林中卻傳來了一陣淅淅瀝瀝的腳步聲。
“糟糕，這裏為什麽會有‘敵人’出沒？”莊若龍感到疑惑不解，一名隊員卻恍然大悟，立即壓低聲音說道：“難道‘敵人’的營地就設在叢林中？”
“對，一定是這樣。”莊若龍大喜。這樣看來，敵軍指揮部跟他們行動的方向恰好相反，對他們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如果他們請求支援的話，估計支援沒到，自己已經帶著隊友順利逃脫了。
想到這，他立即向隊員們打了個手勢，等腳步聲慢慢走近，正好經過樹下時，幾個人突然從天而降，“敵人”還沒來得及反抗就當了他們的“俘虜”。
但是隻有五個“敵人”，也就是說他們六個人少了一套偽裝服裝。
可莊若龍卻一點也不著急，他微微一笑，把雙手背在身後，說道：“我來當你們的‘俘虜’。”
當五名穿著“敵人”服裝的隊員“押解”著莊若龍走向第三道防線處時，守衛防線的“敵人”立即朝他們包圍了過來。
“怎麽辦？要是他們走近，我們肯定就穿幫了。”
“穩住，聽我的命令再行動。”莊若龍一邊觀察著“敵人”的兵力分布，一邊等待著機會。
他們盡可能縮短越過防線的距離，直到幾名“敵人”慢慢向他們逼近時，一名隊員用英文大聲喊道：“我們在叢林中抓獲了一名俘虜，準備交接。”
幾名全副武裝的“敵人”見隊友抓到俘虜，立刻加快了腳步。
“把他帶下去。”其中一名“敵人”衝站在身後的手下命令道，莊若龍突然抬頭大笑起來，而後用中文問道：“兄弟，你認識我嗎？”
對方看見這幾張不同膚色的麵孔時，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莊若龍他們繳了槍。另外幾名“敵人”見狀立即向他們衝了過來，而莊若龍和隊員們早就撒腿向防線處飛奔而去。
“攔住他們，他們是假冒的。”“敵人”一發現這些假冒者，立即用英語召喚自己的隊員。
莊若龍他們眼看就要接近防線了，正前方卻突然衝出來幾名“敵人”，散成了一個半圓正向他們逼近。
“不要停，跟我衝過去。”在莊若龍的命令下，所有隊員拚盡全身氣力向正前方的“敵人”衝了過去。
當雙方猛烈地撞擊在一起時，進攻和反抗的拳頭立即碰撞出“火光”，這些人都是特種部隊中選拔出來的精英，他們的對抗詮釋了精湛的技術和雄渾的力量。
莊若龍已經赤手空拳放倒了三個“敵人”，當他回過頭時才發現，另外五名隊員已經成了俘虜。
“我們的口號是什麽？”
“拖不垮，打不爛！”
莊若龍耳邊立刻響起班長的聲音，隨即拚勁全身氣力，終於殺出一條血路。他奮力向防線邊緣衝了過去，身後傳來一陣嘰裏呱啦的嚎叫聲。但他此時心裏隻有一個信念，一定要衝出去，不能當俘虜。
“莊若龍，為了你的假期，為了你的愛情，拚了！”想到這，他有了衝出去的勇氣，可正前方的一條河又擋住了他的去路。他的思維迅速旋轉，才想起行軍圖上根本沒標這條河。他回頭看了一眼，“敵人”此時離他隻有不到十米的距離。怎麽辦？隻有最後一搏了，為了到達終點，完成任務，必須把生死置之度外。想到這裏，莊若龍突然奮不顧身地躍起，他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就像一隻蝴蝶在水麵飛舞。就在這一瞬間，一根樹枝出現在他眼前，莊若龍猛地伸手抓住了樹枝，在剛要落水時，身體擦著水麵飛了過去。他已經看見了陸地，隻差最後幾秒鍾，他便可以成功飛越河流，走上通向終點的道路。
但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抓著樹枝的手臂一軟，整個身體向著水麵緩緩墜下，他張大嘴巴，天空美麗的雲朵落在了他眼中，像一枚枚正在徐徐飄零的花瓣……
武陵軍區坐落在該市東南方向約二十公裏的位置。此時，朦朧的月光溫柔地灑落在軍區訓練場上，站完當天最後一班崗的士兵剛剛離崗，所有士兵都已進入夢鄉。不遠處的哨樓上，站崗士兵的身影好像矗立在天地之間的巨人，與天地融為一體。
訓練場一角的雙杠上坐著一個人，他背對著月光，整個身影映在地上的沙坑裏，雙腿有節奏地來回甩動著。
“莊若龍，想什麽呢，為什麽還不就寢？”
突然，一個聲音驚擾了寧靜的夜晚，這個年輕人聽出是班長肖凡的聲音，忙從雙杠上跳了下來。他筆直地麵向月亮的方向，月光落在他臉上，映照出一張英俊的臉，這張臉上寫滿了成熟、剛毅和倔強的表情。
莊若龍，隸屬於中國人民解放軍武陵軍區特種大隊。
“報告班長，我睡不著。”他的聲音裏充滿了豪氣。
兩個人迎著月光麵對麵站立著，筆直的身軀像兩座挺拔的山峰。
“睡不著？我看你是在擔心明天的比賽吧。”肖凡快人快語，一針見血地擊中了莊若龍的死穴，但他沉吟了半晌才回答道：“不是！”
“嘿嘿……你小子有幾根腸子我還不清楚，就別再跟我裝了！”肖凡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兩人在月光下漫步。
“跟我說實話，心裏有底嗎？”
莊若龍原地站住了，轉身麵對班長，垂下眼皮，繼而輕輕搖了搖頭。
肖凡雖然看不清楚莊若龍的眼睛，但他能想像得出這個家夥此時的表情以及他正在想什麽。他輕聲笑了笑，仰頭望著天上的月亮，長歎一聲道：“今晚的月亮可真圓啊，但願結局也像這月亮一樣！”
莊若龍抬頭看著懸掛在半空的月亮，心裏浮現出另外一輪更圓、更亮的月亮。那一天，他告別父母，告別同學，離開愛人，來到了軍營！
“班長，答應我一件事。”
“別跟我婆婆媽媽的，有屁快放！”肖凡收回目光，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莊若龍昂首挺胸，給班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我贏了，我想要幾天假期。”
肖凡在心裏笑了起來，但臉上仍裝作冷若冰霜的樣子，右手拍了拍莊若龍的肩膀，剛勁有力地說道：“重複老K的口號！”
“拖不垮，打不爛！”
肖凡聽著莊若龍鏗鏘有力的聲音，緩緩點了點頭，然後死死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不論輸贏，盡力打好這場比賽。小子，你不是一直想成為中國大兵嗎？你要記住，你是最優秀的中國軍人，你能做到，而且必須做到，因為我們肩上扛著的是‘責任’二字，代表的不僅僅是我們自己，也不僅僅是我們老K，而是負載了整個民族的使命。”
“是，班長！”莊若龍使勁咽了口唾沫，全身的力量都聚在雙拳之間，一股永不服輸的霸氣在胸間蕩起。
“我會贏的，我也必須贏！”莊若龍這話既是對自己的承諾，也是對“老K”特種大隊的承諾！“莊若龍，你是中國軍人，一定要對得起‘大兵’的稱號，你也丟不起這個臉。”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埋藏在心底的榮譽感像潮水一樣猛烈地撞擊著海岸。
當第一縷陽光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時，一麵火紅的五星紅旗在風中激情飄揚。就在今天，“國際偵察兵比賽”在武陵軍區拉開帷幕，莊若龍和另外七名隊員組成的代表隊將代表中國隊參加此次比賽。
他們這幾名隊員全部是從武陵軍區特種兵大隊過篩子一般精挑細選出來的頂尖人物。按個頭一米八零以上的標準，加上能夠熟練使用各種槍械、體能好外語口語過硬等方麵的嚴格考核，選出的八十多名尖子又參加了集訓，幾番對抗，幾輪淘汰，最後才挑出這八名隊員代表中國隊參加比賽。
訓練場上氣氛森嚴，來自全世界的二十多個代表隊嚴陣以待。
莊若龍盯著對麵的對手，不久，他們將和那些人在賽場上相見，那個時候，他們就是“敵人”。
軍區領導正在台上慷慨激昂地念著講話稿，但戰士們的心早就飛到了賽場上。
“這次比賽，希望每支隊伍都能發揮出自己團隊的真正精神，你們代表的是自己的國家，展現的是一個國家真實的軍事水平……”
莊若龍聽著那些鼓舞士氣的話，一股熱浪早已在心裏放縱奔流。他看著站在對麵的那些肌肉男，在心底輕蔑地說道：“等著瞧吧，我會讓你們嚐嚐中國大兵的厲害。”
半個小時後，莊若龍和他的隊友被一架直升飛機運送到比賽起點，那裏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將麵對“敵人”的圍捕，其中任何一位隊友被擒，都將影響整個團隊的成績。
“兄弟們，做好準備了嗎？”班長肖凡背著雙手站在這些即將和自己並肩作戰的隊友前，聲如洪鍾般地怒吼起來。
“準備好了。”隊友們異口同聲地回答，聲音在天地之間顯得格外嘹亮。
“好，馬上檢查裝備，五分鍾以後出發。”
戰士們迅速檢查自己的裝備：一個指南針、一張行軍圖和一個小手電。他們必須利用這些簡單的裝備，在規定的四天三夜的時間裏躲過“敵人”的圍追堵截，還必須與惡劣的自然環境作鬥爭。
“再重複一遍任務。”
“不惜一切代價奪取最後的勝利。”
“好，出發！”肖凡一聲令下，戰士們如猛虎出籠開始向著目標進發……
經過艱苦卓絕的鬥爭，戰士們克服了重重困難，終於挺過了前三天時間，而且沒有一個隊員掉隊。
但是最後一天，身為“敵人”的美國代表隊終於按捺不住了，發誓要利用最後的三道防線在剩下的時間裏把中國隊員一網打盡。
肖凡為了顧全大局，寧可犧牲自己，試圖以微小的代價換取大戰果。他帶著一名傷員脫離了主力部隊向相反的方向走去，但不久就被“敵人”俘虜。
莊若龍臨危受命，帶領另外五名隊員繼續向終點進發，雖然他足智多謀，和隊友們想盡一切辦法走到了最後關頭，但卻在即將穿越第三道防線時被“敵人”識破計謀，他的隊友全部被俘虜。
莊若龍使出渾身解數僥幸逃脫，但就在接近勝利的最後關頭，卻被一條河流阻擋了去路……
當他感覺自己抓住的樹枝斷裂時，已經身不由己地向河中跌去，就在那一刻，他思維突然衝破現實，回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