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新學長
“去機場嗎?”師傅側頭看我。
“對去機場。”
我一直沒有告訴華華,我去進修的國家是哪一個。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登上了去往美國洛杉磯的航班。
由於出國門之前我就已經聯係好了那邊進修的學院,所以,那邊便安排了接機的人員。
下飛機的時候美國洛杉磯那邊的時間,是晚上十點。
我原本是打算定淩晨的機票,但是那個時候考慮到孩子帶孩子出門不方便,所以,便買了這個點的票。
隻是沒想到華樺給我玩這麽一出將妹兒給扣了下來,而我,也懶得改簽,反正這些影響也不大。
唯一的影響,便是我這一條粽子一般的腿,在這異國他鄉裏,深夜下機,會顯得有些可憐。
隻是,可憐了那個被學院安排給我接機的學長。
拖著肥大的這腳踝出了閘口之後,便在外圍不多的接機人群中尋找著給我接機的人。
很快,我便在人群裏看到了一個舉著我名字牌牌的人。
還未見到這位學長之前,我一直以為他會是一個金發碧眼,有著濃鬱的西方特征的外國人。
等看到接機人之後,我才發現,他跟我一樣,是個地地道道的東方人。
“hello,?my?name?is?jack.
who?are?you?”
我還沒來得及,謝謝欣賞這個有著不錯模樣的男人。他上來就給我來了一串熱情的英文打招呼。
“my?name?is?coco?.”
我的英文不太好,大學英語考級的時候。我是拚了老命,沒日沒夜的苦熬英語,才拿下的四級英語。
我不像華樺那樣張口即來的,信手拈來。所以,麵對眼前這個長著一張東方臉,卻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的學長,我露怯了。
看著我這副像個逃難者的模樣,jack笑了笑,伸他手接過我手上的行李,示意我跟他走。走了幾步之後發現,我並未能跟上他的步子,於是,便停下腳底的步子原地等我。
“……you?ok?……”
“什麽?什麽什麽,要死了,要死了,……他到底在嘰嘰咕咕的說什麽呀?”
我抓耳撓腮的嘀咕著,琢磨著他剛才跟我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大學畢業很多年,而出來工作後。雖然在帝國這種外資企業工作,但實則是在國內工作。
而帝國集團裏雖然也有外籍員工,但他們大多通曉中文,平時基本上入鄉隨俗都會用中文跟我們交流。
所以,我基本上是極少會講英文。
而我的英文水平,由於,出來工作之後,用得少,基本上已經退化得所剩無幾了。
如果是書麵上的英文,我還能夠勉強對付過去。而麵對眼前這個長相不錯說著地道英文的學長,我是真的想抓狂。因為,口語一直都是我的軟肋。
而從這個問題延伸,我突然想到另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這畢竟是國外的學院,那麽,授課的教授毋庸置疑,鐵定八九不離十,應該都是外國人。
而就算這些授課的教授中,有不是外國人的,講課的時候也絕對會是用英文,因為這是一所外國學院。
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啊!
神啊,救救我吧。
此時,我的上空仿佛有無數隻黑烏鴉無聲飛過。
這個學長的氣場,複雜得讓我分析不出來。不能用隨和形容,也不能用冷漠來形容。
看著他站在不遠的地方,用一種似笑非笑,若即若離的眼神盯著我時,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我剛從機場出來時那種悲涼的心情,在看到有人接機的那一刻衝擊下的心情,頓時蕩然無存,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看了我好一會兒之後,重新露出了那種陽光般暖暖的笑容。
“我是問你還好嗎,需不需要幫忙?”
“原來你會講中文呀?太好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將心放回了肚子,這下可好了,不用雞同鴨講了。
“我是外籍華裔。雖然在這裏長大,但是祖父是個比較傳統的人,所以,他教育我們國語不能忘,所以,我從小便些許中文,所以我會說中文。”
傑克的中文雖然說的不是很標準,跟許多說不慣中文的老外一樣,帶著一點點別扭的感覺。但是,這不影響我跟他之間的溝通交流。
他看了看我的腿,跨步走到我旁邊,“我看你這腿傷了,好像行動不便。要不這樣,你坐到行李箱上麵,我拉著你走,我的車就停在外麵。”
我知道他提這個提議,完全基於我的傷腿做考慮。隻是,在國內拘束慣了的我好像沒辦法一下接受一個剛認識的男人為我做這件事情。
“有問題嗎?”見我久久沉默,他出聲詢問。
我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接受他的安排。因為就算我不坐在行李箱上麵讓他拉著走,那他勢必要扶著我走。
相比於有身體接觸的扶著走,我更傾向於坐在行李箱上麵,讓他拉著走。
“沒問題,聽你的吧。謝謝你傑克。”
見我點頭應允,他自然地伸手將我扶坐在行李箱上麵,坐穩之後,我尷尬地拉開他的手,“thank?you.”
他看出了我的拘束,自然的將手拿開,然後轉身走到我身後,一邊護著我防止我從箱子上麵摔下來,一邊推動著箱子前行。
由於箱子很大,所以我坐在上麵是比較安全的。
剛開始推的時候,傑克還沒找到要領,所以,推起來似乎有點費力。不過,他很快便找到方法,待他能夠輕鬆的應對這隻上麵搭人的行李箱之後,他的腦子便活絡了起來。
腦子活絡之後,嘴巴自然也就活絡起來。
原來,他竟然是這麽活潑的一個人。
傑克歡歡樂樂將我從機場裏拉了出去,到他停車的位置時他停了下來。
“我的車在這兒,請你稍微等我一會兒,我把車倒出來。”
他指著一輛銀灰色的轎車說到。由於角度問題,我並未看到轎車的標誌。
他說完之後,便從兜裏掏出鑰匙,按下解鎖之後,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把車倒出來之後,他把我從行李箱上麵扶下來,再然後,把我的行李箱搬進去汽車車後尾,再再然後才將我扶進汽車的副駕駛座。
看著他嫻熟的做著這一切,我心生疑惑,難道他經常做這種事情嗎?
看著他淡定自若開著車的側臉,我胸中的疑惑更加重了。
他的這一切,仿佛這是長久以來練就出來的技能一般,如此的自然,沒有一點違和感。
“那個,jack師兄,聽說你比我高一個年級,”
我率先出聲,打破了一車廂的沉悶。
“my?god,你怎麽知道,是誰透露出去的!”
他故作驚訝的,故作誇張的問著。
“學院寄給我的信函裏麵有說提到,師兄,我不太了解國外的國情。你可以給我說說嗎?”
“no?problem。你想了解什麽,或者說,你想了解哪一方麵的呢?”
傑克一直很熱情,我問什麽他都很耐心的給我解釋。
我的心漸漸地放鬆下來,車子在夜幕中穿行,異國他鄉的夜景似乎分外孤獨,孤零零的路燈安安靜靜的守著自己的位置未曾挪開半點。
也許孤獨的不是洛杉機的夜景,這不是這些夜燈守望的夜燈,而是我這顆即將開啟漂泊之旅的心靈。
下車的時候,我我借機看了一下傑克的車子的標誌。我表示看不懂,外國的車子我懂得不太多。他車子的標誌,看起來雖然有點熟悉,但我就是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麽牌子的車子。
我很,快將這個事情拋諸腦後。
傑克將拉著我到了我事先訂好的酒店。由於學院還未到開學的時間,所以,就算學院裏有提供住宿。傑克也不能直接將我拉去學院的學生公寓樓。
不過我也並不打算住在學校的公寓樓裏,因為這樣很不方便我帶著妹兒。
隻是,在外麵的話可能要多一筆住房開銷。但是,隻要想到能跟妹兒在一起,我便不在乎這一筆多出來的開支了。
送我來賓館的路上傑克告訴我。每年,學院招收學員,都有來自各地國家的國籍的學員。
很多學員初來乍到並不熟悉這這邊的國情,為避免出現問題,或者說是減少意外的發生率,學院便會派遣高年級的學員去迎接新學員,且都是一對一的,
當然,這種服務並不是白白提供的。學院會付給相應的酬勞。而這些酬勞該費用最終落到誰頭上?當然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他將我送到酒店,等待我辦理完一切入住手續之後,他非常紳士的詢問,“需要我送你上樓嗎?”
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電梯,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對他微笑著道謝。“不用啦,謝謝你。傑克學長。我自己上去就好。真是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還有你笑起來的樣子很甜美,我希望你能經常將笑容掛在臉上。像你剛才那樣笑,而不是像在我送你過來的路上那種不高興。看起來很,……”
估計是他說不按中文的原因,所以,他並不會用成語,有的形容詞他也說不出來。
我笑了笑,深呼吸一次,轉身準備上樓。傑克叫住了我,遞了一張紙條給我,上麵寫著一個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