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西門雁(上)
顧傲塵也不算是來的巧,他在旁邊聽著李晨的匯報聽了好一會兒,所以也觀察了這個夏蘭好一會。如果生在普通人家,她這種真性情的性子,確實會招惹一群人的喜歡,可是在這,人人都帶著虛偽的麵具,你把自己的情感流露出來,不就是在自討苦吃嗎?
他高高在上的打量著這個小女人,雖然說她的身上已經蛻變出了許多成熟的風采,但是,比起夏梓鳶,她就顯得黯然失色了。
“我不介意動手打女人。”顧傲塵的一句話,就能夠令她如墜冰窖,他隻能說,這個夏蘭,也是單純的可以,膽子還小。
嗬,瞧把她嚇得。
跟昔日在他手中九死一生的夏梓鳶相比,你夏蘭,不過爾爾。
“有點意思啊,我才一會沒來,怎麽就這麽熱鬧了?”夏梓鳶盛裝出席,吸引了全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氣質與美貌並存,再加上華麗的著裝,令人目不轉睛。她姿態高雅,一手輕輕提著金色的長裙,一手拿著紅酒杯,緩緩的向著顧傲塵的方向走來。就好似從畫中走出來的美人金絲雀,看著讓人有種想要為她建造一個牢籠禁錮起來獨自欣賞的衝動。
當然,顧傲塵也不例外。顧傲塵突然有些後悔了,他就不該讓夏梓鳶來大廳參加什麽宴會,他就應該把人給鎖起來,她的美麗,隻能夠由他一人欣賞。但是,這樣的話,她會不會生氣呢?
“沒什麽。”顧傲塵戀戀不舍的從她的身上移開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夏蘭,她已經驚訝地就快要連下巴都掉下來了,眼中除了熊熊燃燒的妒火之外,居然,還有了一絲的羨慕。
為什麽,為什麽她夏梓鳶樣樣都比自己好,她實在是氣不過,她夏蘭哪裏就差了,這麽多年來,她付出的努力,分明也不曾少過好嗎?為什麽,就算念榕被扶正,一說到夏家小姐,所有人能夠想到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夏梓鳶?那她夏蘭又算個什麽東西。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夏蘭的心中就滋生了一個念想,那就是,不惜一切的代價,除掉夏梓鳶!隻有她夏梓鳶從眾人的眼前消失了,這豪門之中,才能夠有她夏蘭的三分立足之地。
雖然說,單就我們兩人之間確實是沒有什麽仇恨,但是,你妨礙到我之後的路了,所以,你必須成為我的墊腳石。
見顧傲塵好似在征求她的意思,夏梓鳶不帶絲毫感情的瞥了一眼夏蘭和念榕,淡淡道:“讓她們滾吧。”這兩個人,她不想多說,主要還是,要等到月舒敏回來之後再收拾,可是,月舒敏,還會回來到這個家裏來嗎?
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並非絕無可能。
至少,她夏梓鳶的心中,是帶有一絲希冀的。
“給夏小姐添亂了,我們馬上就走。”念榕那是二話不說,既然夏明海都走了,她再留下來也沒有什麽意思,而且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顧少跟夏梓鳶的感情好著呢,根本就沒有絲毫能讓她們插足的機會。念榕拉著自家女兒的手就往外走,劉富宜見狀連忙來追,顧不上自己的狼狽模樣,嘴裏還一個勁的喊著:“小媳婦,小媳婦別走……”
夏蘭那是嚇得臉色鐵青,一開始還是被念榕拉著走,後來是直接演變成了她拉著念榕跑,那場麵,可想而知。
夏梓鳶輕笑一聲,將酒杯遞給了顧傲塵:“還真是好酒。”
顧傲塵還沒接過,杯中的酒香就已經縈繞在了他的鼻尖,他握住了夏梓鳶的手,動作很輕的將她往自己的懷中一帶,繼而奪過她手中的酒杯,另一隻手摟住了她的纖腰。
“是蘇天浩那小子拿的?”
夏梓鳶點了點頭,說:“我就好奇,拆開來嚐嚐鮮。”
顧傲塵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手一揚,杯子被身邊的李晨接過,顧傲塵俯身,朝她伸出了手。
“尊敬的夏小姐,不知在下能否有幸邀請您跳一支舞?”
夏梓鳶咯咯笑了兩聲,輕輕將手放在了他的手上,說:“當然可以。”
大廳之中緩緩地響起了悠揚的音樂,夏梓鳶跟著顧傲塵的步伐,在大廳之中翩翩起舞,那一顰一笑之間,簡直羨煞旁人。好似一對神仙眷侶一般,不問俗事,不食人間煙火。
劉家的人追著那兩母女而去,聽說是夏明海黑著臉把她們給接回去的,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好事。
落在燈光的餘暉了,在眾人歡聚一廳之時,角落裏的人兒隻是靜靜的品著杯中的紅酒,眼神中撲朔迷離。她看著大廳中央那個婀娜的身影,眼中剛點燃的亮光又再次被她熄滅下去。
梓鳶姐姐,你怎麽就這麽喜歡他呢?我不好麽?
真的好想,好想把你抓起來啊,就像是被關在牢籠之中的金絲雀,你的美,有我一人知道,那就足矣。我真羨慕那些可以每天都可以站在你的身邊,和你歡聲笑語,與你共同進退的人,我可以嫉妒到你身旁飄過的每一縷空氣,我也曾站在你的身邊,跟一縷陽光爭明媚。
這些,這麽多的期盼,都隻是希望姐姐能夠在空閑之時多看我一眼,就有這麽難嗎?
“這位小姐,能夠有幸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洛梓潼瞥了一眼麵前的男人,確實有幾分英氣,可是……她最討厭的,就是男人了!
“我沒興趣。”洛梓潼打發他,男人有些失望的離開了,期間求舞者無數,卻沒有一個能夠打動她的。這個千金小姐究竟是哪家的呢?看氣質打扮可不俗,恐怕又是他們高攀不起的角。
Anna要來A市了,這是宴會結束之後夏梓鳶又喜聞樂見的一件事,Anna可是特意打了電話通知她一聲,夏梓鳶問她她在英國的那些被病人該怎麽辦,Anna說:“全英國又不是隻有我一個心理醫生,讓他們折騰去吧。”
Anna在A市訂了好幾個套間,有市中心的,也有在郊區海邊的,她在這些地點之間來回穿梭,行蹤不定。倒是跟夏梓鳶說,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事情可以盡管找她,夏梓鳶抽空去找她閑聊了一次,跟她說了一些近期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況。Anna隻做了一個簡單地評估,便驚喜的說:“比我預期的還要好一些,恢複的不錯嘛。”
“那就好,我近期已經開始著手調查關於那年發生的事情和那個組織了。”
Anna臉上的笑意減淡了幾分,說:“你可想好了?”
夏梓鳶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Anna歎了口氣,說:“真是拿你沒辦法,不過你口中的顧少,我倒是有所耳聞,如果他真的肯幫你的話,說不定還真的有一絲機會。”
“這事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終於解決了眼前的事情,夏梓鳶跟顧傲塵回到了校園,打算為英語考級的事再努力一番,雖然說,她們確實可以穩穩當當的過。
在學校遇見了夏梓鳶,洛梓潼很顯然的有些欣喜,但是顧傲塵就不樂意了。在之前,她身邊的好姐妹好閨蜜雖然是多,卻沒有像洛梓潼這樣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好歹,女生之間還是稍微的留了一點距離的……可是這個洛梓潼,他是怎麽看,怎麽的都不爽。
“梓鳶姐姐,早呀。”
“早上好。”
“上周的英語課老師留了作業呢,我不知道姐姐會不會來,所以就沒有告訴你。”
“什麽作業,能借我看一下嗎?”
“當然可以。”洛梓潼將作業本遞給她,又在有意無意間看了眼顧傲塵,顧傲塵沒有搭理她的意識,而是在夏梓鳶的身邊緩緩落座。不就是作業嗎?說的好像老師敢跟他要作業一樣。
“老師讓我們練習與身邊的朋友用外語相互交流,我可以叫你的英文名嗎?”
英文名?他怎麽不知道夏梓鳶有英文名?不對,貌似她也算是個混血兒,怎麽會沒有英文名呢?夏梓鳶見他的耳朵豎的就好似兔耳朵一樣,她忍俊不禁的摸了摸顧傲塵的腦袋,說:“我沒有英文名,我是A市人。”
洛梓潼聞言並沒有感到尷尬,反而眼前一亮的說:“巧了姐姐,我也是A市人。”
話說,姐姐就這樣摸顧少的腦袋,真的沒有問題嗎?
班上的同學表示已經見慣不怪了。
“之前沒有聽你說起過,不過沒想到你挺謙虛的。”
“姐姐是怪我瞞著你們嗎?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怕你們知道我的身世,就不搭理我了。”
“你是A市人,我怎麽好像之前從沒見過你?”顧傲塵打量了她一番,最終才確定,是不認識的人。而且,你這白皮膚金發藍瞳的,你說你是A市人?看不出來A市人都是黑眼睛黑頭發的嗎?
洛梓潼“嘿嘿”的笑了兩聲,說:“以前我們在A市的另一邊,是不起眼的邊境小城鎮裏,我就在那裏長大的,後來媽媽掙了好多錢,我才跟媽媽去的美國。”
住在小城鎮裏?夏梓鳶看著她的目光中帶著幾分疑惑,她們家以前,也不富裕嗎?難怪總感覺她沒有那種大小姐的架子。
“洛氏集團現在也算是跨國集團中萬裏挑一的翹楚。”
“顧少過獎了。”
“怎麽一直沒聽你提起過令尊?”夏梓鳶出於好奇的問她。
洛梓潼的動作頓了頓,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幾分,她低下頭,說:“我是單親家庭,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跟別的女人跑了。”
聽她此言,夏梓鳶的心中一緊,想著自己可能是問錯話了,於是愧疚的向她道歉,說:“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沒事梓鳶姐姐,姐姐,你不會嘲笑我吧?”
夏梓鳶搖了搖頭,說:“不會的。”
這兩人的身世,倒確實是有幾分的相似,可是顧傲塵可不傻,他可是特意派李晨去查過洛氏集團的,自然也得知了那日的事情。你的“好父親”,可是由你親手送進Z市的呢,洛梓潼。
她的話,確實,隻能夠信三分。
但是……看夏梓鳶的樣子,貌似是全信了。或許是有著相似的命運,所以,能夠更多的感同身受吧?他怎麽覺得,這個洛梓潼就是故意想要博得小鳶的好感。也罷,以小鳶的聰明才智,她,應該看得出來吧?可是,她現在的樣子,也不像是能夠看得出來。
真是麻煩,顧傲塵不悅的皺了皺眉。
“小鳶,你昨天送我的禮物,我拆開了。”顧傲塵的話一針見血,原本還在嘻嘻哈哈的夏梓鳶,瞬間收斂了許多。
“那……那你喜歡嗎?”
“喜歡,我更喜歡,送禮物的人。”
夏梓鳶聞言,臉頰有些發燙,低著頭不敢看他,衣袖卻被洛梓潼拉了拉。
“姐姐,送什麽禮物呀?昨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嗎?”
夏梓鳶支支吾吾的說:“沒……沒什麽,昨天也沒什麽特別的,要上課了,專心聽課吧。”
昨天也沒什麽特別的?
她的這句話在顧傲塵的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好你個夏梓鳶,真是把你寵上天了是吧?
“好了同學們上課了。”老師拿著課本進入教室,首先的第一反應就是今天人來的好像比往常都要多。當她注意到眾人的焦點之時,這才反應過來。看來,大家不是來聽課的,而是來養眼的,她說呢,還以為同學們是被她繪聲繪色的講課給吸引了,原來都是假的。
呸!
好歹有這麽多人在,就算是來給她捧個場吧,反正她蠻講,大家也就蠻聽就是。
夏梓鳶和顧傲塵的課堂反應還算是活潑,隻是把這當做複習課而已,閑暇之餘還可以背一下單詞,時間倒是過的挺快的。
“梓鳶姐姐,你是在準備考英語四六級嗎?我聽說你們這邊的人都要考。”
“被你看不出來了。”
“嘿嘿,因為你背的這些大部分都是六級詞匯嘛。”
“你們那也要考級嗎?”夏梓鳶問她,洛梓潼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有的要有的不要,我當時也是出於興趣去看了看按照A市這邊的標準分級,需要掌握的內容有哪些。”
“看來你在美國的時候,也會懷念A市啊。”
老師敲了敲講台,道:“那邊的同學,安靜一點,上課不要講與課程無關的話題。”
洛梓潼舉手說:“老師,我們討論的就是英語,沒有講與課程無關的話題。”
夏梓鳶有些無語,你這孩子,還真是,誠實。不過你這樣,有想過要給老師一個台階下嗎?
“洛同學,上課麻煩專心看黑板,不要跟同桌講悄悄話行嗎?尊重一下老師。”我,我還是自己找台階吧。
“好的老師。”洛梓潼縮回了手,雙手交互放在桌前。
夏梓鳶不明所以,總感覺,剛剛老師所指的方向,好像是自己,不過被洛梓潼搶先一步回答了,不然八成又要叫她起來回答問題。
下課鈴聲響起,同學們一哄而散,隻有少數的幾個在問老師問題,夏梓鳶拿著課本,剛要站起身,就被顧傲塵給按住了肩膀,問道:“你要去做什麽?”
“問題目啊。”夏梓鳶一臉茫然地看著他,說:“怎麽,你也有不懂的要問。”
顧傲塵臉色一沉,掃了一眼她手中的課本,接著言語流暢的說:“為什麽這裏用?你是以前的英語語法沒有過關嗎?”
“我,我當時學的比較雜,需要什麽我就學什麽。”
“現成的學霸不請教,還去跟別人擠。”
夏梓鳶恍然大悟,說:“你說的也對,梓潼,你可是在美國待過,幫我看看這道題。”
“好的,梓鳶姐姐。”
顧傲塵:……作者你出來。
(不,不可能的。)
“梓鳶姐姐,你看,這樣……這樣……”洛梓潼拿著筆,認認真真的給她講解起來。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聽得夏梓鳶津津有味,早就把一旁的顧傲塵給忘記了。
這個洛梓潼,真是……越來越覺得礙眼了。
風和日麗,春色撩人,在初陽之下,綠葉上的露水伴著清風緩緩地滑落到青石地上,傳來悅耳的清脆聲。屋簷上的風鈴隨風作響,香木層層疊疊,平鋪豎立,構成一個個靜謐的讀書回廊。蟲鳴伴著歡笑,心中舒坦,曲意悠然。
不過,這一切的幽靜都被一個不速之客給打破了。
“朶朶,朶朶……你就理我一下嘛,朶朶……”
葉朶朶抱著懷中的書,有些厭煩的繞開他,蘇天浩立刻又迎了上來。
“你到底要做什麽?”
“我想要什麽你不知道嗎?”
葉朶朶給他翻了一個白眼,說:“你以為就這樣纏著我就什麽都能得到了是嗎?原來換女人如換衣的蘇少,也就這麽點泡妞手段。”
“誰說的?”
“還需要有人說嗎?這不就是明擺著的事。”
“朶朶,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蘇少,機會不是靠別人給你的,而是需要你自己憑實力去爭取,要是天底下的男生都是靠你這樣隻會死皮白賴的纏著人,那估計下一代都死絕了。”
“我……”能不說話說的這麽難聽嗎?他做錯什麽了他?他也不想的啊,這不是,已經在找機會彌補了嗎?
“總之,你想好了再來找我吧,我不是什麽大家閨秀,給不了你想要的明麵。愛情對於我而言,太過奢侈,更別說,是把下半生托付給你這種人。要求別人之前,你先想想自己,夠不夠優秀。你憑什麽要求一個女孩子跟你在一起,就因為你口中的一句想要負責嗎?渣男說負責,這跟小偷說付錢有什麽區別嗎?關鍵的不在於你的一張嘴,而在於你的行動,說的再天花亂墜,那不過都是浮雲。”
“我會努力的!”
“口說無憑。”
“我知道了,你等著。我蘇天浩說過的話,就絕對不會作廢。”
等著?等什麽等?開什麽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來就沒有等過你,廣場上的那次,不就是嗎?傻子一個。
葉朶朶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麵露擔憂的輕歎了一聲,子衿和悠悠現在還小,可也不妨長大之後會問她爸爸去哪兒了。
總不能,這樣騙著兩個孩子吧?
夏家別墅之中,哭鬧聲已經掩蓋了父母的訓斥聲,夏蘭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茶飯不思,就連早晨都過了將近一半,還不肯出門用餐去學校。
她說:“昨晚的宴會可是有那麽多人都在場,我不要去學校,太丟臉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肯定是已經搞得人盡皆知的,我不去,去的話不就是在自取其辱嗎?”
夏明海在門外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敲門的動作也漸漸地演變成了砸門,那一聲聲的砸門聲聽得夏蘭那叫一個心驚肉跳。明明門的那一邊是自己的父親,她卻感覺像是有洪水猛獸一般,一旦入門,就要將她撕得粉碎。
念榕隻好苦口婆心的勸著她,至少在夏明海的麵牆,她的慈母形象還是要保住的。雖然說,她對於現在的夏蘭也有了幾分厭倦和不滿,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寶貝女兒會是一個安生的主,乖巧懂事,直到經過昨晚那件事,她算是終於懂了,這丫頭的嫉妒心,可不比她念榕少。
適量的嫉妒心是好,但是嫉妒過量,就會很容易壞事,她已經在考慮今後的計劃,要不要與她的女兒共進退了,還是隻由她一個人實施就夠。就以夏蘭這個性子,早晚把她給抖出去。
“學校老師都已經打電話來催了,夏蘭,你是打算曠課嗎?這馬上都要高考了,快點出來!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裏跟你耗,我還要去公司的。”夏明海顯然已經沒有了什麽耐心,喊了幾句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手表,如此反複著。
“蘭蘭,有什麽事先去學校再說,如果誰敢欺負你你再跟媽媽說好嗎?”念榕依舊是軟磨硬泡,心中急切但是表麵上的形象不能有損。
“我不去了,這幾天都不要去學校,媽,你就幫我跟老師請個假嘛!”
“你以為貴族高校想要請假就能請假嗎?哪有那麽簡單地事,我好不容易擺脫千筱小姐幫你弄進去的,你就這麽不珍惜機會?!”
“爸,不是我不珍惜機會,我也想去的啊,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都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我還去學校,這會兒正在風口浪尖,去了不就是找罵嗎?別人肯定會嘲笑死我的。”
夏明海的手機響起,是公司那邊打來的電話了,夏明浩應付著說了兩句,臉色有些難看,對念榕說:“我是沒有時間在這裏跟你們兩母女耗,我要去公司那邊了,念榕,你把她叫出來,要不就想辦法跟學校那邊請假吧。”
念榕答應道:“好的,你先去公司,夏蘭女孩子麵子薄,其實她昨天那樣也是想要幫我們家爭一口氣,明海,你別生她的氣,我跟她溝通溝通,都是一家人,沒有什麽好過不去的。”
夏明海若有所悟的握著念榕的手,手心朝著她的手背拍了拍,說:“還是你辦事我最心安,這個家就交給你打理了,我去公司了。”
“好的,明海你快點去吧。”
夏明海看了看緊鎖的房門,欲言又止,最後歎了一口氣,拿起公文包匆匆離去。念榕遠遠地望了一眼,看到他開著車離開了,又喚了夏蘭幾聲,見她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在心中冷哼一聲,顯然也是十分的不悅。
這個夏蘭,現在是連她這個媽都不放在眼裏了嗎?
“我幫你請假,你先把門打開,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媽,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別煩我好嗎?”
“我煩你?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就說是不是你自己的責任?昨天我是想著讓你不要淨想著出風頭,可是你呢?招惹上劉家那都是你的事,我們還得要幫你收拾爛攤子,你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反而是大門一關,就是這樣對我們做父母的?!”
“對不起行了吧?!你讓我一個人待一會,有什麽事情,我下午再跟你講行嗎?”
“蘭蘭,我是你媽媽,我怎麽會不知道,你現在心裏難受,但是你就這樣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我也很難受,你有什麽事情,不高興的地方,你都可以跟我說出來,我又不會笑話你的,是不是?”
房間裏麵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夏蘭像是在思考,念榕見狀,立刻又說:“不就是想要對付夏梓鳶嗎?媽媽早晚幫你收拾她,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先把學業搞好。我們家蘭蘭很優秀的,隻是你本來的年級就是比夏梓鳶小,你又何苦非要逼著自己做的比她好呢?是不是?你還小,你要是早出生幾年,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你說對不對?快點把門打開,你要怎麽樣我都依你。你爸爸他不是也很寵你的嗎?你想想,但是看在爸爸這一點,夏梓鳶她不就已經完敗給你了嗎?”
夏蘭吸了吸鼻子,雙眼通紅的慢慢的打開了房間的門,一開始隻是打開一條門縫,試探著往外麵看了一眼,見夏明海真的不在,這才放下心來。
“媽……”
念榕將自己的寶貝女兒擁入懷中,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慰她說:“我們家蘭蘭是最優秀的,別哭了,哭成小花貓媽媽都心疼了。”
“媽,你進來坐坐吧。”擁抱了一會兒,夏蘭掙脫開了念榕的懷抱,等念榕進門之後,再將門給關上。
“嘖~真是,油膩。”在走廊上遠遠地看著這一幕的夏望龍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厭惡之色,心中很是不平衡。哼!他比賽輸了的時候,這些人可是一個個都來數落他,反觀她夏蘭,明明就是她自己的原因,還導致了整個夏家丟臉,結果呢?夏明海和念榕一個個的居然還出聲安慰她。
嗬,不就是因為夏蘭是女生嗎?如果能夠有幸釣到一個金龜婿,那他們夏家就又可以飛黃騰達了。而他夏望龍呢?雖說夏明海是重男輕女,可是他夏望龍最多最多,也就隻有可能繼承公司的財產而已,要是找個比自己身價還高的千金小姐,那不就是有損夏家的明麵嗎?
所以,攀上這種事,就隻能夠靠夏蘭了。
你也就這一會得意一下,等他們利用完你,嫁給什麽豪門少爺什麽的,你是死是活,估計,都不會有人再搭理你了吧?活該,誰叫你當初總是喜歡在我的麵前炫耀。
房間中傳來了夏蘭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念榕的口才是何其的好,說得她漸漸地收住了眼淚,還跟念榕站在了統一的戰線上。
“本來這些都是我們老一輩的事情,是不想牽連到你的。”
“媽,你說的是什麽話,我們是一家人。”
“蘭蘭,你能這個樣子想的話,媽媽真的感覺到好欣慰。現在月舒敏雖然已經離開了夏家,但是隻要還有夏梓鳶在一日,你就一日得不到夏小姐這個稱呼。這可不僅僅隻是一個稱謂,這可代表著你在我們夏家的地位,外人如果連你這個夏家小姐都不肯承認,不就是進而不承認我是夏家的女主人了嗎?所以,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在盡我自己的全力來培養你們,就是希望你們能夠爭一口氣,也是為我們母女爭一口氣。望龍現在知曉這些事情還早,所以我隻和你說,你是姐姐,應該是要比望龍他更加懂事一點的。從小到大,媽媽其實也是更看好你一點的。你是媽媽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媽媽不站在你這邊還能站在誰那邊,你說是不是?”
“是,媽,我知道了。”
“你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就好,等你長大了足夠優秀了,我們母女二人再聯手想辦法除掉夏梓鳶。你現在馬上就要高考了,眼下學習最為重要,等你考上了貴族大學,你想要做什麽,你爸和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你的。”
“真的嗎?謝謝媽。”
“都是一家人,這有什麽好謝的,乖女兒,媽媽知道你一直都很懂事,所以我剛剛才會在你爸爸的麵前幫你說一些好話,否則,他怒火中燒恐怕是直接闖進來了。媽媽不圖你的什麽回報,隻要你能夠過的幸福美滿,快快樂樂就好。”
“媽,你對我真好。”
“我就你一個寶貝女兒,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呢?傻瓜,你跟媽媽實在是太像了,但是你還小,很多事情考慮的都還不夠周到。媽媽都是為你好的,你聽媽媽的話隻會有好處不會有害處,蘭蘭,下一次千萬不要再這麽衝動了。”
“嗯,媽,我以後都聽你的。”
“這就是了,這才是媽媽的乖女兒。”念榕將之擁入懷中,夏蘭的腦袋輕輕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心中滿是踏實和滿足。
……
內行,陰暗酒吧之中,燈光閃爍,連身邊的人的輪廓都看得迷迷糊糊,朦朧之間,一頭酒紅色頭發極其的顯眼。妖嬈的身軀伴隨著舞池中的音樂左右扭動著,攝人心魄,在不知不覺之間,就會想要緩緩地靠近。
可偏偏,就在靠近之時,那人,卻又消失了身影。
“看不出來,林小姐在跳舞這一塊拿捏得死死的。”角落中的一個男人淡淡開口,眸中是人們看透卻琢磨不透的陰霾。
林娜拿起桌上的高腳杯與他的杯子碰了碰,用高傲好聽迷人的禦姐音說:“難得帥哥誇獎。”說罷,便將手中高腳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臉頰微紅。“這酒勁,還有點大呢。三少不去抓人嗎?怎麽有閑心在這裏消遣?”
“你也敢管我的事?”
“但凡帥哥的事,那都是我的事。”林娜說著,右手握拳大拇指豎起,大拇指朝自己的左胸口扣了扣,臉上帶著如癡如醉的笑意。
“林小姐喝醉了。”
“不,一般這個時候,我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的清醒。三少,我猜,你是在想,為什麽西門夫人要派人來殺你吧?而且,還是派了這種自不量力的嘍囉。”
“女人的第六感,都這麽準的嗎?”
“不不不。”林娜朝他伸出了食指,又搖了搖,說:“我猜,她是在試探你。”
“哦?”西門墨眯起眼,示意她繼續說。
“試探你的忠誠度啊,你和二少去爭,那最後漁翁得利的還不是她西門夫人?別忘了,她的手中也有權。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西門二少那邊,她也是安排了人,想要試試水的深淺的。等你們兄弟二人鬥了個兩敗俱傷,她再想辦法來一招黃雀在後。”
“你這麽說,也僅僅隻不過是你的猜測。”
“怎麽可能啊西門大人,你想想看,目前對西門夫人的權力威脅最大的,都有哪些人?第一,西門伯爵大人,第二,就是你們兩兄弟。不是嗎?西門夫人打的一手感情牌,先除了伯爵大人,當然,伯爵大人可是你們共同的敵人,其次讓你們互相殘殺。因為你們二人之中,這其中的不可控的因素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誰知道你們的得到權力之後,會不會讓她好好地坐在她的伯爵夫人的位置上?可是,如果,把你們也鏟除掉,再重新找到一個傀儡控製,那麽……她的權力,就可以任由她驅使到她離世的那一天。”
“你怎麽會對她了解的這麽清楚?”
“很簡單,因為我也是女人啊,她得到掌權人的權利有多久了?怎麽麽可能說放就放呢?不過是一個忽悠你們兄弟二人的幌子罷了。”
“照你的意思說,她之所以還留著西門政,不過是想要讓他委屈一陣,等對付完我們,她再把西門政接回來做她的傀儡?嗬,你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林娜,你當我大哥,是吃素的嗎?西門雁隱世多年,就連上一次大鬧西門家族的時候他也不曾回來,可這不代表,他不想做這最後的黃雀。而且……你的身份,我一直都很好奇。”
林娜咯咯的笑了兩聲,似乎並不出乎意料之外,而是伸手就去解身上的衣服,直到身上隻剩下一件運動背心之時,她用修長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左腰,說:“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西門大少爺的腰間,有一塊胎記吧?你看看,有嗎?或者是需要摸一下?”
西門墨皺眉,目光略過她胸口的事業線,瞟了一眼她的纖腰,說:“不必了,你怎麽知道我大哥腰上有胎記?”
“這很簡單啊,因為,我是親眼看著西門雁死的。”林娜之中的霓虹閃爍,口中緩緩的吐出這一句話來。西門墨止不住心中的駭意,站起身一手抓住了她的脖子,將之壓在了沙發之上,刀刃離她的臉頰已經不過厘米之差。
西門墨的眼中帶著幾分怒意,低沉卻又憤怒的說:“是你殺了我大哥?”
此話一出,他又覺得有幾分不太可能,西門雁在他們之中,算是身手最好的一個,卻不肯輕易對人出手,但是,如果真的是危及到他自己的生命危險,他是絕對不可能不出手的。更何況,一個小小的林娜,都不是他的對手,西門雁又怎麽可能栽在她的手上?
“你覺得可能嗎?”林娜輕輕的用手挑開她的刀刃,手指緩緩上移,落在了他的衣領之上,西門墨不知出於何意,居然喉結滾動吞咽了一口口水。林娜調侃他,聲音誘惑的說:“喲,三少,都到這個地步了,不準備進行下一步嗎?我可是,都可以的哦。”
林娜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失望,坐起身一隻手放在屈膝的膝蓋之上,也不糊弄他,說:“這就要問你的母上大人了,她對你們說的,是西門大少爺隱世了吧?其實,當年的事情真相,你們還遠遠不知。西門家族想要開始對外的肆意侵略和擴張,但是卻被西門大少爺給製止了。甚至在族長會議中,他依舊保留己見,絲毫不給西門夫人好臉色看。偏偏當時伯爵大人就是厭惡夫人的,所有也站在了大少爺這邊。於是西門夫人就請出了內行中的四大殺手,對他進行了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