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談話 1

  莊曉的祖父是一名科研人員，莊曉時候在區樓下踢球，祖父就坐在樹蔭下安靜的看著他，想起來那些年真是美好。 斑駁的陽光穿過樹葉打在祖父身上，莊曉就在微風中蹦蹦跳跳，從來不用擔心什麽未來，隻要一轉身就能看見拿著古樸扇子的祖父，抬頭看樓上還能看到麵帶微笑的父母。 歲月如流水，人終歸還是留不住時間，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祖父變得很忙，父母臉上也少了往日的溫和笑容，轉頭隻看到陽光打在台階上，再不見那個手持扇子的老者。 就好像陷入了泥濘的沼澤，越是掙紮就越陷越深。生活的壓力不經意從父母愈演愈烈的爭吵中泄露出來，傾瀉在年紀尚的莊曉身上。 從那時候開始，父母總和他，隻有好好讀書，以後出人頭地才能改變生活，莊曉也隻能以此為信條，努力學習，因為隻有自己拿到有麵子的成績的時候，父母才會難得的露出笑容。 莊曉出院那，多年不見的祖父居然來接他了，他的麵容還是和那些年沒什麽差別，除了發絲間的銀光又多了一些，雪花就像是曾經的陽光一樣落在他身上，他的腰杆挺的筆直，仿佛感受不到寒冷。 莊曉就這麽看著祖父，恍然隔世，如此熟悉生動的場麵，莊曉卻一句話也不出來。 祖父緩緩向莊曉走來，輕輕的擁抱了這個手足無措的男孩，摸了摸這個可憐孫子的頭，亦如當年一樣。 隨後輕輕貼在莊曉耳邊道：“已經沒事了，爺爺在看著你呢。” 莊曉鼻尖一酸，眼淚差點就這麽流出來。 莊曉抬起手緊緊擁抱著祖父，仿佛害怕要是抱得不夠緊這久違的溫暖就又一次要從他的生活溜走。 可是幸福總是轉瞬即逝，那日之後，祖父又消失了，就和多年前一樣，無聲無息，沒有一點防備。 隻是莊曉的書桌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封信，信裏寫著管理局‘人體實驗’的一些信息，不用想也知道是祖父留下的，或許是擔心莊曉再受到管理局的威脅，祖父給莊曉留下了這張底牌。 一夜過後，仿佛所有事情都回到了原點，昨夜的一切都像是夢境。 莊曉感覺有什麽變了，又感覺不出是什麽變了。 還是和以前一夜，剛有一絲微光灑下的街道，勤奮的早點攤前還是排滿了學生和一些早起的散步的老人。 莊曉靜靜的站在路口等筱雲，內心的衝動快要溢出來。 莊曉想要趕快和筱雲分享昨晚發生的事情，卻有害怕見到他。 矛盾的感情在莊曉腦子裏亂竄的時候，筱雲來了。 和往常一樣，筱雲還是穿著那身羽絨服，隻是脖子上多圍一條灰白純色圍巾。 “今真早呢，平時都是我等你呢。”筱雲遠遠的便開口道。。 不知是不是錯覺，莊曉在筱雲的肩頭上看到了一個穿黑色連衣裙的女生。一眨眼的功夫卻又不見了。 莊曉麵帶微笑道：“今鬧鍾比較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