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逼婚
在孟遠航忙著調查鳳語塵中毒和莫東風四兄弟昏迷不醒之時,鳳語塵在鎮上尋求大夫解毒,但是找遍了全鎮的大夫,都沒有一個人知道自己手上的黑痕是什麽,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麽毒,而莫東風四人仍舊昏睡著。
一日,鳳語塵在路上走著,不小心撞到了一位老婦人。她連忙扶起老婦人,連聲道歉。老婦人一眼便認出鳳語塵是那日買走她所有梨子的姑娘,驚喜道:“姑娘,是你?”
鳳語塵有些意外,原來是指路的老婦人,笑道:“婆婆,不好意思,一時失神撞到了您老人家。”
老婦人揮揮手,道:“沒事沒事,我這把老骨頭還硬著很呢。”鳳語塵勉強地笑了笑。老婦人看了看鳳語塵的臉色,兩邊臉頰都有一道淺黑色痕跡,又握起她的手端詳手上的兩道神黑痕,道:“姑娘,你身體可有不妥?”
鳳語塵驚訝老婦人知道她手上的兩條黑痕,道:“這幾日沒有感覺不舒服,就是這手上的兩條痕越發黑了。”
老婦人歎了一聲,無奈道:“姑娘,你的臉頰很快就會各有一條了。”鳳語塵一驚,快速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鳳語塵心裏有了一線希望,多日找到的大夫都不知道自己的症狀是何種毒藥所致,終於遇見一個知道此毒的人了,問道:“婆婆,您知道我身上中的是什麽毒?如何解開?”
老婦人從懷裏抽出一條黑色絲巾遞給鳳語塵,徐徐道:“此毒名為毀玉。中毒之日身上手上都會出現黑痕,過來幾日黑痕會越來越深,而臉上也會出現黑痕,像你這樣。”
鳳語塵接過絲巾,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撲麵而來。
老婦人繼續道:“黑痕越來越黑,之後便會像樹幹一樣長出枝條,然後長出紅色的花朵。臉雖然是最後才出現黑痕,但是在花開之日就會先腐爛,到時候身上的皮膚也會漸漸腐爛,痛不欲生。但是又不至死,就是毀容,而身體時刻疼痛,九死一生。”
鳳語塵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忙道:“怎麽解開?”
老婦人搖搖頭,道:“藥草到時不難得,但是要以麒麟花作為藥引,恐怕這方圓百裏之內都沒有,可能隻有下毒之人才有了。”
鳳語塵點點頭,道:“多謝婆婆指點,鳳語塵感激不盡。”
老婦人神色擔憂,暗想:多好的閨女啊,怎麽就中了這毒?
鳳語塵鞠了一躬,向老婦人告辭去各個醫館找麒麟花。
而此時孟遠航剛從百梨園一位洗菜婆婆家裏回來,坐在小花園裏歎息,數日,日夜都在調查,可是一無所獲。
於青衣端著一碟雲梨糕和一壺碧螺春走過來,道:“遠航哥,瞧你累的,快喝口茶歇息一下。”
孟遠航喝了一口茶,猛然想起還有一個在宴席那晚告假回鄉的二廚,說不定問題出現在他身上。他放下茶杯,道:“青衣,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
於青衣跺腳道:“你有沒有好一點的借口,每次都說有事,你怎麽不說你要去青樓,或者去見那個狐狸精?”
孟遠航緊皺眉頭,臉上像結霜一樣冰冷,道:“於青衣,你在胡鬧什麽?”說罷便轉身就走。
於青衣氣不過,一腳踢翻了旁邊兩株清梨花。
孟遠航回過頭,十分氣憤,道:“青衣,你都多大了,還這麽任性!你有沒有一顆憐憫之心,花也有有靈性的!”
於青衣卻是一副傲意,道:“它不會跑不會跳也叫有靈性?我才是有靈性的,你這幾日都是神出鬼沒那般,我找不到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又說有事在身不理我。”
頓了頓,她繼續道:“你不要再追查了,我告訴你,那日下毒的人是我!”
於青衣仰著臉,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孟遠航因為於青衣的話呆了數秒,緩過神後站起身來把桌上於青衣端來的雲梨糕摔在地上,怒道:“於青衣!你這是做什麽?”
於青衣看了一眼地上的雲梨糕,心裏很是委屈。見孟遠航一個人在小花園,她特意叫下人到百梨園買回來雲梨糕,可是他一片都沒吃就說要離開,現在還就這麽摔在了地上。
心裏感覺委屈歸委屈,於青衣從來不會讓自己露出半點委屈之情,孟遠航如此生氣,她沒有半點悔過之心,甚至強詞奪理:“那是她咎由自取,誰叫她讓我看的不順眼。”
見到於青衣如此刁蠻,甚至不顧他人生死,孟遠航怒不可遏地揚起手,而於青衣卻是向孟遠航更靠近一步,大義凜然的樣子,道:“打啊,打啊!我讓你打!”
孟遠航遲遲沒有打下去,片刻,他放下手,有點有氣無力道:“青衣,給我解藥。”於青衣冷笑幾聲,道:“如果我不給呢?”
孟遠航走過去收拾了一下被踢倒的清梨花,道:“你想怎麽樣?”
於青衣見孟遠航立起清梨花,心中一陣不忿,道:“我想怎麽樣,你怎麽不問你想怎麽樣?連這花你都心疼,可是你何時曾疼愛過我啊,我可是你的未婚妻!”
孟遠航一時不知如何回話,於青衣眼睛紅紅的,道:“你從來都沒有把我當你的妻子,你那麽細心照顧那個如花似玉的狐狸精,卻不曾對我有半句的噓寒問暖。”
孟遠航一聽見於青衣把鳳語塵比作狐狸精,又生起氣來,朝著於青衣吼道:“於青衣,鳳姑娘不是什麽狐狸精,虧你還是大家小姐,竟這般用詞。”
於青衣實在難以忍受孟遠航數次維護鳳語塵,大叫起來:“鳳姑娘,鳳姑娘,真的這麽喜歡她,我於青衣有什麽比不上那個狐狸精。”
孟遠航道:“你真是夠了,一口一個狐狸精。訂下婚約的不是我。你是我父母選中的兒媳婦,並非我孟遠航想要的妻子!”說罷便扭過頭,不看於青衣。
於青衣瘋了似的喊道:“孟遠航,你欺人太甚!”
而後兀自跑出了小花園。
恰巧鳳語塵回來,見前邊人影匆匆靠近,連忙避讓於青衣,小心閃到一邊,於青衣帶著淚水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鳳語塵,然後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離開客棧。
鳳語塵不知發生何事,但是對於青衣卻是有點厭惡,性格潑辣刁蠻,自以為是,當初就是她找人毆打自己致使自己傷了手臂。
孟遠航看見鳳語塵回來,便想前來問鳳語塵近幾日,日如何,有沒有找到解藥,結果一看到鳳語塵的臉,驚叫道:“鳳姑娘,你的臉?”
鳳語塵看孟遠航的表情知道肯定是毒深了,正如老婦人說的那般自己的臉上出現了黑痕。她從懷裏拿出老婦人送的黑色絲巾蒙了麵容,隻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卻是不帶任何感**彩,道:“毀玉,從臉開始腐爛,直至全身潰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孟遠航看著鳳語塵蒙上黑色絲巾,更顯得她肌膚白嫩,一雙秋水黑瞳雖然不帶任何感情卻已足夠吸引人,他眼神凝在鳳語塵臉上數秒便低頭,重複了一句“毀玉”,然後愧疚道:“鳳姑娘,對不起。我……”
鳳語塵看著孟遠航,眼裏盡是疑問。
遲疑會兒,孟遠航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其實這毒是青衣所為。鳳姑娘,我替她向你賠罪。”
“於青衣?”鳳語塵眼裏露出的厭惡之情更深,原來是她。
孟遠航看見鳳語塵的反應,繼續道歉:“鳳姑娘,青衣較為嬌寵,平時過於任性,大膽妄為。但是她其實並未有殺害之心,發發脾氣就過去了。”
鳳語塵低頭看看自己手上的黑痕手,盡力克製自己不去拿劍抵在於青衣脖子上要解藥,咬咬牙根,道:“我可以不和她一般見識,我隻是想要解藥。”
孟遠航點點頭,道:“一定,我一定讓青衣拿出解藥。不知莫東風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鳳語塵看了看門口,道:“今早出門他們還是昏睡著,但是現在順著毀玉的方向走,一個大夫說他能醫治好他們,晚點過來。”
孟遠航又問道:“那你呢?大夫有沒有辦法?”
鳳語塵搖搖頭,道:“需麒麟花做藥引,而這麒麟花隻有青衣手上有。”
歸根到底,隻有於青衣能解鳳語塵身上的毒了,孟遠航暗笑自己如此沒用,竟讓自己身邊的人傷害了自己喜歡的人。若不是遇上自己,鳳語塵就不會中毒。
一想到這裏,孟遠航就止不住想要去找於青衣,便稱有事情要處理離開客棧。鳳語塵回到房間裏,想起南宮景,心中不禁難過起來。
行程一再耽擱,不知自己何時能解毒,不知南宮景現在是否安好,不知天一在宮中是否安心讀書,太多的不知道鳳語塵覺得有些累,便趴在桌子上閉眼歇息。
跑出客棧的於青衣,於青衣邊走邊罵:“好你個孟遠航,居然膽敢說我不是你想要的妻子,我於青衣有哪裏配不上你?總有一天我要你跪下來求我嫁給你。”罵完想起鳳語塵的那張臉,又暗暗竊喜:哼,毀了容看你還怎麽勾引男人。
於青衣看著街上人來人往,漫無目的地走著,她不知自己該去哪裏。自己出來就是為了孟遠航,可是現在賭氣跑開,自己回去多沒麵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