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頭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張波要變成厲鬼回來找他們。
王神婆歎了口氣，“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懂事，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連一點兒分寸都沒得。”
李濤連連點頭，“王婆婆，你說的對。不過，這件事情是我哥和張大海他們幾個做的，跟我沒關係，希望你能幫幫我。”
周哥插嘴說這件事情又不是你做的，你害怕什麽。
“我騎過他的摩托車，怎麽可能不怕。”張波苦著臉說。
王神婆說：“你把摩托車交出來，買了錢給吳秀英送過去。”
“要車啊。”李濤有點不情願，最後還是說了。
半個小時後，我們在修理店找到了張波的摩托車，車是李濤讓修的，他跟店主打了聲招呼，我們就把它拿去賣了錢，然後把錢送到醫院給了吳秀英。
王神婆沒跟她說是賣摩托車的錢，怕她想起張波又哭。
我們到的時候，她的手術已經做完了。很順利，醫生說要不了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王神婆安慰她說：“你放心，張波的法事交給我就行。你好好養傷，傷好了，我們就一起回去做法事，給張波超度。”
說完出來，已經是下午四點過。
王神婆說那幾個欺負他的人都死了，張波的事情也算是解決了，她應該回大河村去了。
我和周哥又開車送她，路上買了點水果，一直把她送到家門口。
回來之後，周哥心情大好，讓晚上一起吃飯。
我回到住處洗了個澡，把手機設好鬧鍾，躺在床上睡了兩個小時。
晚上七點起來，出門到周哥家吃飯。
半路上，周哥就打了好幾個電話，問我出門沒有。
我笑著說出來了，等一會兒，要不了二十分鍾。
周哥在電話裏說今晚必須喝酒，敞開了喝，必須整醉。
“老子陪你喝個夠，哈哈……”放蕩的回了他一句。
到了小區，我停好車出來，就直接上了樓。
敲門，進屋，屋子裏一股飯菜香味飄了出來，劉大姐還在廚房裏炒菜。
“幹爹！”小婷婷手裏拿了一個雞爪子在啃。
“哎，小婷婷乖。”我把小婷婷抱起來，跟著走到客廳。
這時，周哥抱了一箱啤酒出來，看見我就說：“不醉不歸。”
我把小婷婷放在沙發上，讓她看電視。站起來，走到周哥麵前，朝廚房遞了個眼色。
周哥自然明白我的意思，笑著搖了搖頭。
“回鍋肉來咯！”
劉大姐臉上笑盈盈的，手裏端了一盤回鍋肉走出來。
“王強，來啦。”
我笑著點點頭，心很靜，就想這樣平平安安過日子多好。
飯桌上，我和周哥劃拳喝酒，兩個人各自喝了七八瓶。周哥正喝到勁頭上，啤酒喝完了。
我說我下去買，周哥說不用，轉身就走回屋拿出兩瓶白的，滿上說這個帶勁，他還沒遇到過對手。
幾句暢快話下來，兩個人起碼又各整了二兩。
周哥說他喝酒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其實我喝酒才是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從初中喝到大學，一直都沒遇到過。
說喝就喝，把他喝醉了，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到時候我一走，留下他和劉大姐，就看他有沒有那個想法。
又一杯下肚，周哥趴在了桌子上，我的腦子也暈乎乎的。
劉大姐皺眉看我們兩個，就說：“你們兩個別喝了，都醉成什麽樣子了？”
我笑著擺擺手，“劉大姐，我沒事，不用擔心，你把周哥服侍好就行。”
咚咚咚，咚咚咚。
這時候，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劉姐喊著，走過去開門。
門開了，是李凱，剛才我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接我，這小子速度還真快。不錯，好兄弟。
李凱扶著我，站在門口跟劉大姐道別。
“劉大姐，成不成，就看你的啊。”
她自然是明白我的意思，擺了擺手，“不送，回去吧。”
李凱扶著我下樓，一麵走一麵說，“你小子還是這樣，高中就說成了幾把對，簡直就是月老下凡塵。”
我笑了，眼前模模糊糊的，腦子很暈，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李凱身上。
“兄弟，我跟你說，這個周勇真的很能喝，早兩年遇到他，我就輸了。”
李凱笑了，“好，是是是，走，我們回去了。”
“李凱，我跟你說，什麽……什麽是兄弟，什麽……什麽是朋友。”
話剛說完，“砰”的一聲，劉大姐關上了門。就在她關上門的一瞬間，眼前一黑，五樓的燈滅了。
“哎，這什麽燈哦，”李凱抬頭望了一眼，扶著我說：“小心一點，樓道裏的燈熄了。”
燈熄滅的一瞬間，我醒了酒。下意識，猛地回頭看了上去。
黑暗中，一個灰黑色的影子就站在五樓看著我們。嚇了嚇，我伸手指著黑影，“李凱，你看，有個人站在後麵！”
李凱飛快回頭看了看，“哪兒有什麽人影，漆黑一片，想嚇我，兄弟，你喝醉了也不老實啊。”
“走，快點走。”我拉著李凱飛快下樓。
“沒喝醉嘛，走的那麽快。”李凱笑嘻嘻說。
我渾身涼颼颼的，喝下肚子的酒早就變成冷汗流了出來。
走到四樓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前腳剛接觸下一級梯階，眼前又是一黑。
來了！
沒敢回頭，我又往下走了幾步。確定跟四樓拉開距離之後，才回頭看。
李凱站在上麵說：“挺好的嘛，活蹦亂跳的，走，待會兒陪兄弟再去喝點兒夜啤酒。”
我沒說話，死死盯著李凱身後那個黑影。
“兄弟，快點下來！”
李凱往下走了幾步，皺眉問我：“怎麽了？”
我沒說話，拉著他飛快下樓，一口氣跑了出來。
“我說你跑什麽跑？”站在路邊喘氣，李凱不解問我。
“鬼，樓梯上有鬼，哇……”剛才喝了那麽多酒，下樓又跑了一段路，現在我的肚子裏那叫一個翻江倒海，站在馬路上就吐了。
“鬼，什麽鬼？我看你是喝醉了，走，我送你回去。”
剛吐了兩口，酒勁又上來了。當晚，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宿舍，也不知道李凱是什麽時候走的，總之，腦子很暈。
第二天早上，我睡到十點才起來，腦袋痛的不行。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我心裏也沒底，不知道自己是喝醉了，還是真的看到了鬼。
仔細回想，那個黑影是個老頭模樣，不像是年輕人。
會不會是葉小芳的公公？
想著，我趕緊爬起來，飛快穿好衣服跑下樓，立刻就開車過去。
路上我給房東老太打了個電話，確定她在家之後，我放下了心。
到了那裏，房東老太還專門出來，在小區門口等。
我停車，搖下車窗。她看見我，就說是不是吳秀英出院了。我說不是，就問她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看了我一眼，她皺著眉搖頭。
這件事情不簡單，我是肯定要進去看一下的，免得她公公找周哥麻煩。
昨天王神婆做完法事就說過，要是房間牆角裏的紅包少了，一定要告訴她。
上樓的時候，我把昨晚上看見黑影老頭的事情告訴了房東老太，她聽完也是嚇了一跳。到了四樓，趕緊摸出鑰匙開門。
我在房子裏找了一圈，紅包並沒有少，都在。
房東老太拍著胸口說：“我看你昨晚是喝醉酒了，眼睛花，看錯了。”
鬆了口氣，可能真的是我看錯了。
回去之後，下午，我正常出車。一下午人拉了不少，不過沒看見周哥。路上碰見幾個同行，問他們，也都說沒看見。
將車停在路邊，我掏出手機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給周哥打電話的衝動。
現在，他很可能跟劉大姐在辦事，我打電話過去不好。
一天就這麽過了，好在第二天早上出車，我看見了他。
“周哥，昨晚上沒發生什麽事情吧？”我搖下車窗問。
周哥砸了咂嘴，搖頭說：“別提了，都怪我，我是個賤男人。”
當時，我把心思都放在黑影老頭身上，聽見周哥這麽說，也是一頭霧水。過了兩秒，我才反應過來，就問他跟劉姐到底怎麽樣了。
周哥說前天晚上喝醉了酒，我走之後，他一衝動就幹了傻事。早上醒來，他心裏也是後悔，不應該糟蹋了人家。
事情已經發生了，逃避也沒用。我勸了周哥幾句，他搖頭歎氣說：“沒辦法，現在還太早了，確實是接受不了。”
我知道周哥需要時間，也就沒在這件事上多說，就把我那晚出來，在樓道上看見老頭的事情講給了他聽。
周哥聽了也很害怕，就問怎麽辦，要不要去請王神婆。
我搖了搖頭，說現在還不確定當時到底是不是真的看到鬼了，很可能是喝醉了，眼睛花，看錯了。
最後，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今晚再試試。
我身上還帶著王神婆給的護符，就算是鬼，也上不了身。
都說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今晚，我就大著膽子去試試，到時候就清楚了。
隻要弄清楚那老頭是鬼，明天就去請王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