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象
到了醫院，房東老太當著大家的麵，把錢給了吳秀英。
吳秀英查點過後，拿出三千塊還給了房東老太。然後，我到一樓把錢交了，醫生說明天就給她動手術。
弄完出來，王神婆說張波害人，是因為怨念太強，隻要能感化他，這件事情還是很好解決。
周哥擔心小婷婷，就說：“我們還是快回去了吧。”
房東老太攔住我們，她求王神婆說：“求求你了，幫我看看房子吧。”
我把剛才在張波住處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王神婆，她聽後點了點頭。
王神婆從懷裏摸出一張符紙，遞給房東老太說：“回去貼在你臥室門上，不會有事的，明天一早我們就過來。”
房東老太接過符紙，笑嘻嘻說：“謝謝，謝謝。”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過，很晚了。馬路上已經沒有車在跑，我們隻好開車先把房東老太送到小區，然後再回家。
等我們到家的時候，劉大姐就睡在沙發上。
燈一打開，看見亮光，她醒了過來，“你們回來了啊，小婷婷已經睡了，我正好回去了。”
我看了周哥一眼，他很感動，眼裏滿是溫柔。
劉大姐說完，已經走到了門邊。
“等一等！你晚上一個人害怕嗎？”周哥問。
劉大姐一下就紅了臉，這句話問的，也太直接了。
“我……”
“那個……”周哥摸著腦袋說：“你要害怕，就請王婆婆走一趟，跟你回去，晚上也不用害怕。”
“嗯……好啊。”
王神婆笑著看了周哥一眼，跟劉大姐一起下了樓。
“砰！”
我關上門，笑著問周哥：“你到底喜不喜歡別人，真是的，晚上在樓底下，我還看見你把別人抱著。”
周哥抿著嘴，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兄弟，你不會明白的。”
第二天早上，我們吃了早飯，送小婷婷去了幼兒園之後，立刻掉頭去了房東老太葉小芳那裏。
到那裏的時候，已經九點。
葉小芳說怎麽才來，打了十幾個電話也不接。看她一副笑盈盈的樣子，要不是真的發生過，我都快忘了我們曾經鬧過矛盾。
心好的人不記仇，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人活一輩子，該瀟灑就瀟灑。
不過，打了十幾個電話沒接，這又是怎麽回事？
我摸出手機來，滑屏解鎖看了一眼，還真有十幾個未接電話。調狀態欄出來看，真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碰到了，鈴聲調成了震動。
說了幾句，房東老太就帶著我們去看了房間。
當然，她是帶王神婆去看房間。我們兩個小輩隻是跟著轉，起不到什麽好大的作用，完全就是花瓶。
昨天晚上，我問過王神婆了。
枉死城冤死鬼找替身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老人家也答應我，要是房東老太不說實話，就不會出手幫她。
在房間內繞了幾周，各個角落都看過之後，王神婆說“有辦法了。”
房東老太很高興，就問是什麽辦法。
王神婆說：“這個必須要先知道，你公公她是怎麽死的。”
“啪”的一聲，房東老太手一抖，手裏的碗摔碎在地上。
剛才看房子的時候，王婆婆就讓她裝滿一碗米拿在手上。
“這……這個。”房東老太一下變得結巴。
“另請高明吧。”王婆婆丟下一句話，轉身就朝外走。
“等一等！”
“我說！”
房東老太拉住王婆婆的衣袖，急忙挽留。
幾分鍾後，我們站在四樓房門口，看著眼前的樓梯。
“當時，公公他……就是從這裏摔落下去的，送到醫院已經斷氣了。”
王神婆又問：“他死的時候，多少歲？”
“五十多吧，好多年以前的事了。記得公公摔死之前，我男人還說，過兩年就給公公辦六十大壽。”
周哥捕捉到了一個細節，“你男人呢？”
“他到貴州那邊打工去了，半年才回來一次。”房東老太說。
王婆婆點點頭，現在算是什麽都明白了。怪不得房東老太會害怕，她公公當時那麽大年紀了，居然還讓住那麽高。
現在的人啊，哎。
王婆婆做了場法事，讓房東老太買了很多那種小紅包回來，每個封八角，進屋沿牆走一圈，看見轉角就扔一個。
出來之後，拿掃把從四樓掃到一樓，把灰塵倒在水裏。
弄完，又給老人燒了一棟三層的小洋房，這才算結束。
房東老太擦了一把汗，跟王神婆連著鞠了幾個躬。
“謝謝，真是謝謝你老人家了。”
王神婆搖頭“不謝，隻要你不再為難吳秀英就行。”
我站在旁邊看著，這時，李濤居然打了電話過來。
說真的，做夢都沒想過，他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難道，他身邊也發生了什麽非比尋常的事情？對了，張波的事情，還可以問問他。
趕緊走到一邊僻靜的地方，接通了電話。
“喂，李濤，你終於打電話來了，你現在相信了吧，我跟你說……”
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李濤罵了回去。
“你們是不是找過包工頭了，拿了多少好處費？賺死人錢，你們就不覺得昧良心嗎？！”
我皺了皺眉，李濤怎麽會這麽生氣。我們什麽時候見過包工頭了，賺什麽死人錢，他這個邏輯，是完全沒有相信我們啊。
雖然心裏很冒火，但我還是盡量壓製住了，這要換在高中時期，保證劈頭蓋臉罵回去。
“李濤，你聽我說，我們沒有見過什麽包工頭，也沒有賺你說的什麽死人錢。現在又有人死了，羅斌，羅斌你認識不？”
李濤愣了愣，語氣一下就變了，“監工那個小舅子？”
“啊，就是他，你聽我說，現在事情變得更複雜了，我覺得你有必要跟我們呆在一起，至少要見上一麵，好好說說這個事情。”
李濤語氣低沉，“好，你們來吧，到殯儀館來。”
周哥和王神婆早已聽見我和李濤的對話。李濤願意見我們，那是再好不過的事。
但我心裏沒底，不知道見了李濤之後，會發生什麽。
剛開始，我覺得李富、孫猴子、張大海三個人的接連死亡，是張波不想讓我們找到李濤，他想斷掉我們的線索。
但是我們後來又成功見到了李濤，這個時候，卻什麽也沒發生。
再後來，羅斌來找我們，被張波附身後跳樓。
所有的線索放在一起，都是雜亂的。這說明，肯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開車到了殯儀館，孫家和李家的人都在，看見我們來了，他們全都沒一個好臉色的。
就連孫老伯也是，我記得他當初可是把王神婆當成了活菩薩。
找到李濤，我問他：“這是怎麽了，你們怎麽全黑著臉？”
李濤看了我一眼，抿嘴說。
“工地那邊已經給出了賠償標準，包工頭說，孫龍死於意外，與工地無幹，慰問金2萬，我哥無故猝死，賠償5萬。”
他說完，我就覺得好笑，這是在開玩笑吧，小孩子玩過家家啊，七萬塊錢，就收了兩條人命，怎麽可能同意。
就單單孫猴子，他死於交通意外，建築公司脫不了幹係，少說也要給個十萬。李富死在工地上，起碼都是十七八萬。
李濤說他當時也是這麽跟包工頭說的，可是包工頭卻完全不在乎，說什麽手裏頭有證據，接不接受隨便，不服就去法院告。
“包工頭當時的語氣很堅決，根本就沒有商量。”李濤說完抿了抿嘴。
王神婆說：“公道自在人心，這件事情先放在一邊，最近，你身邊沒發生什麽不該發生的事情吧？”
這句話提醒了李濤，他搖搖頭，跟著又皺眉問：“剛才你在電話裏說羅斌死了的事情，是真的嗎？”
我說：“騙你幹什麽，就昨天晚上的事情。”
李濤歎了口氣，搖搖頭，“現在，我算相信你們說的話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那個張波真的回來報仇了。”
我和周哥互望一眼，麵麵相覷。
我問他：“你認識張波啊？”
李濤搖搖頭，“我不認識他，隻是聽我哥說起過。我哥也不認識他，認識他的人是張大海。”
“這個張大海，很有野心的，家裏明明有老婆，還在外麵亂來。那個叫張波的，聽說是他遠方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
“別人到b市來打工，根本就沒說自己是他親戚，從沒有什麽時候求過他。張大海被別人奉承慣了，他覺得別人不求他，他就沒麵子。”
我擺手打斷他，說：“你講這些有什麽用，直接說重點。”
李濤吞吞吐吐說：“其實……其實那輛摩托車是張波的，那天我哥他們四個人喝了點酒，回工地，剛好就在門口，看見張波在問看門的李大爺。”
當時，他們就把摩托車給他搶了過來。車在路上壞掉了，不能騎。張波當時要趕著去給別人送快遞，就沒有多呆，拿著快遞就離開了。
後來，得知張波死亡的消息，我哥嚇得不行，就把這件事跟我說了。
再後來，我哥就莫名其妙死在了廁所。
孫猴子、張大海、羅斌三個人也相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