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因果循環
“隨你。”
總歸她跟在身後,對自己也產生不了影響,無關緊要,也便不需要花費心思了。
無非是受了打擊,需要一個寄托,但他不可能是那個人。
他有安然足矣,一顆心分不出旁的位置容納其他人。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態度冷淡,有些敷衍的意味,蕭之意愣了下,“謝天珩,我真的希望那天下午你不要救我。”
這一點點的好,讓她念了這麽久,求而不得。
沒有什麽比求而不得更痛苦了吧……她想,如若不遇謝天珩,自己所處的光景又是不同的吧?
至少不會這樣被動。
周圍有不少人覺得她不可理喻呢,她想,是因為他們沒有深刻的愛過一個人。
“……”
大抵是情緒真的不好,蕭之意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狀態,從眼下的青黛來看,至少有許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在這種時刻,她頭一個想起的人居然是自己,這讓謝天珩覺得驚訝,但並不高興。
“我又在說傻話了,不救我,我又怎麽會遇到你呢。”她的話有些語無倫次,謝天珩並沒有理解她的意思,看著她,一句話也沒有。
或許真的應該將她的父親叫過來看看。
她這樣的狀態並不好,至少謝天珩覺得,在這種情況下,能夠陪著她的,不應當是自己。
“知道嗎……我才是多餘的那個。”
“原來,我所有的堅持不過是場笑話。”
她的話漸漸開始多了,許是憋在心底太久,需要一個人傾訴。
而她希望可以聽她講述的那個人,是謝天珩。
這也便是她會來這裏的原因。
隻是好像隻有她一個人是這麽想的,對方並不在意。
這個認知使得她原本就不算愉快的心情更加低落。
這些話,謝天珩都有在聽。
隻是再無法去說出安慰她的話。
事情究竟如何,他並不了解,不好妄加揣測。
若是開口去問,想必是可以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隻是他不願了,兩個人之間的糾纏與牽扯越少越好,知道了太多,她便更加依賴自己了,到那時,才算是真正的糟糕。
現在想要扭轉她的想法已經夠費勁了,這一件件事情疊加起來,想必會更難。
謝天珩一邊聽著,一麵打開手機。
若是沒想錯的話,應當會有好幾個未接來電……
蕭之意見他的動作,“我不要!”
她才不要回到那個毫無煙火氣息的房子裏,那裏並不屬於自己。
“別任性!”
她來自己的家裏,想必也不會告訴別人,這麽大一個人平白無故失蹤,蕭平淵定是急壞了。
“真的就那麽不想見到我?”連容許自己在他家留一段時間的耐心都沒有……還真是諷刺啊。
“不是,你不要任性了。”
此刻和她講道理,大抵是聽不進去的。
在家裏逗留的時間已經夠久,再等下去怕是要報人口失蹤了。
依照蕭平淵對她的喜愛程度,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
畢竟隻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平日在家就是慣著的。
“我沒有任性,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隻是想借你的地方而已。”
“他們會擔心。”謝天珩道。語氣平淡,沒什麽起伏。
蕭之意卻倏忽噤聲,似哭似笑,說不出的悲涼。
是有人在意她的,隻是,她好像辜負了這份在意。
若非是看到了那封郵件,自己還真被蒙在鼓裏,像個傻子一般。
可真正看到了那封郵件,她又覺得有什麽東西崩塌了,稀稀落落碎了一地,難以回到從前。
她很糾結,不願意承認自己矯情,可事實又的確如此。
開了機,果然有幾個未接來電,皆是江紓慧。
謝天珩一愣,隨後又釋然了。
的確是該這樣,不過,她有多久沒給自己打電話了呢……
像這般急促的好像是第一次呢。
謝天珩回撥過去,不待電話那頭的人開口就道:“蕭之意在我家。”
“我馬上過來。”接電話的是蕭平淵,聽語氣像是剛剛經曆一場劫難,聽到他的話,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謝天珩一時有些唏噓。
看來對這個女兒真的很看重。
隻可惜……她卻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
她已經擁有了比許多人都要好的生活環境,卻始終隻死死地盯著那一點。
導致她的性格較為偏執,甚至有些不可理喻。
“嗯。”謝天珩掛了電話。
而目睹這一切的蕭之意卻是一言不發。
果然呢,謝天珩始終不相信自己的話,哪怕隻是聽一點點也不可能。
是自己以前的事情做得太過分了嗎……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便飛速的被她否決了。
需要等到蕭平淵過來,那麽,短時間內他是無法離家的。
蕭之意情緒不穩定,將她一個人留在家裏並不安全。
不過好在也並非是什麽重要的事情,等一等也是無妨的。
“如果,發生這件事情的是安然,你會不會選擇陪著她?”
“……”或許是會的,可她並不是安然,不是嗎?
問這個問題並沒有任何意義,他不明白為何最近她頻頻提到安然,便道:“這跟你沒有關係,也跟安然沒有關係。”
依照她的驕傲,定是不會允許自己同其他人比較的。
可她現在非但做了,還相當的執拗,非要問個明白。
可答案她的心底不是一直都很清楚的嗎?
非要給自己找不痛快,他又有什麽辦法呢……
謝天珩覺得她有些傻,將一顆心全都付給了自己,而她注定得不到任何回應。
“怎麽沒有關係,如果沒有她……”還不待說完,謝天珩就出聲製止了她:“沒有這種如果。”
語氣聽起來很是嚴肅,微微含著慍怒。
這個話題仿佛是觸到了他的禁地,旁人不可涉足的禁地,生氣的很明顯。
竟然到了提都不可以提的地步了嗎……蕭之意有些悲涼的想,她覺得自己的人生整個就是一個笑話,同她的相遇也是一場笑話,為她做的那些不理智的事情也像是一場笑話。
“真就如此,我明白了。”半晌之後,蕭之意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