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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良玉性情變,夜半鬼爬牆

  梁慧秋就這樣半昏半睡的,持續了兩天一夜,這兩天一夜,趙滿山卻一直沒有睡好。同他一樣,這兩天霧鎮裏的那些人們,也都沒得消停,自從宋先生走了以後,他們雲裏霧裏的,也不知道此時該怎麽辦?聽說宋先生已經指明了,神仙湖的北麵,七寶山的腳下是一塊風水寶地,陽氣極盛,適宜在那裏建廟,可以消解陳豔春的怨氣。可有的人又說,神仙湖深不見底,而且一年四季都有水氣繚繞,別說是人,恐怕連隻鳥兒都飛不過去,又如何去對麵大興土木的建廟呢?


  又有人出主意,說是可以從霧鎮這西城牆外麵繞過去,但卻要穿過幾條土溝,和一片叢生的荊棘,還要爬過七寶山下的一座山梁,那裏十分的險峻,但相比渡過神仙湖,總是有些希望。不過還有人說道,七寶山上住著神仙霧鎮,自古以來,從來沒有人去過七寶山,就算有人能過得去,若是驚動了山上的神仙,惹得他惱怒,豈不也是自討苦吃?


  於是人們吵吵嚷嚷的商量了兩三天,終究沒有一個結果。那些原本張羅得性起的人們,也漸漸的失去了興趣。


  梁慧秋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趙滿山,他的心裏一陣陣的難過,又流出眼淚來。趙滿山連忙走上前去安慰她,他抓住趙滿山的胳膊,哭了好一陣子。


  趙滿山並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隻好把她抱進懷裏。她哭了一會兒,這才慢慢的好轉過來,宋姨做了一碗湯,端到屋子裏,趙滿山慢慢的喂梁慧秋喝下,她的臉上有了一絲血色,看來也緩過來許多。


  趙滿山並沒有著急問他這兩天的經曆,一來是不想揭開她難過的傷疤,二來是看他的身體還很虛弱,希望她的情緒能平複一些,有利於她的恢複。其實也正是這樣,既然人回來了,發生過什麽,已經不再重要了。


  傍晚的時候,宋姨做了一些粥,又做了一些軟和的飯菜,可梁慧秋隻吃了一點,又覺得身上有些不舒服,想必是還沒有恢複完全,趙滿山便又攙著她,回到後麵的臥房去休息了。


  天剛黑下來的時候,顧長寬他們又從井裏爬了上來,十分高興地對趙滿山說,閆大帥他們已經離開了,走得十分慌忙,留下一片的狼藉,看來是發生了什麽緊急的事情。不過這並不要緊,不管怎樣,他們可以暢行無阻的回去白馬山了。當然,他還是希望趙滿山能跟他一起走,不過看到眼前的情形,又看到梁慧秋已經回來身體卻如此的虛弱,也知道不管怎麽勸,趙滿山都是不會跟他們走的,索性也作罷了。


  其實留趙滿山在鎮裏麵,顧長寬也是十分放心不下的,其實他之前從沒想過,是個二十年,白馬山還有後留下。當年他與馬王爺最後一次趁夜潛入霧鎮,馬王爺中了那些人的圈套被抓走了,他得幸逃脫,後來馬王爺被處決,他悲痛欲絕,已致二十年來,他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如今好容易,遇見了趙滿山,,又找到當年自己留下的親生兒子,所以他早已暗下決心,哪怕拚了自己的老命,也要保趙滿山安全。於是既然趙滿山不走,他也打算留下,所以趁著天黑的時候,就找他的兒子三荒子去商量一下,看怎樣找到一個機會,把其他那些上了年紀的土匪送出霧鎮,讓他們回去白馬山。


  當然,這是對三荒子來說並不難。現在秦良玉的腳傷未愈,況且他聽說這幾天來,秦良玉的性情大變,十分的暴躁,以至於家裏的那些下人不敢輕易的接近他,秦李氏也拿他沒有辦法,每次三荒子去看的時候,秦李氏都唉聲歎氣,愁眉苦臉。所以霧鎮上下大小的事情,當然落到這個現任的保安隊長也就是三荒子的頭上,若是想開成,放行幾個人出去,自然是十分的容易,隻不過要想一個合理的由頭,以免遭到別人的懷疑帶來麻煩。


  結果第二天的早上,梁慧秋開始發燒,精神有些恍惚,於是趙滿山又讓宋姨去請來了李詩文大夫,李大夫來了之後,給梁慧秋把了把脈,告訴趙滿山說,他並沒有什麽大礙,仍舊是因為前陣子,他逃亡在外,身體虛弱,感了些風寒。給他開了點湯藥,宋姨給他熬了喝下去,到傍晚的時候,便有了一些起色。


  再說三荒子,他安排保安隊那幾個本應該今晚值夜的保安隊員,回家去休息,自己卻找了一件大衣,懷裏抱著火槍,吃過晚飯之後,趁著天黑爬上了霧鎮的城樓。他之所以要提那幾個保安隊員值夜,也就是想趁著夜半三經的時候,霧鎮北麵的大霧慢慢的升起,他安排顧長寬他們,趁著天黑連夜出城。


  其實這陣子,霧鎮裏,除了陳豔春鬧鬼的事兒以外,還算是安寧,不過三荒子心裏清楚,前陣子鬧土匪,隻不過是他爹顧長寬他們,故意造的聲勢,況且現在,霧鎮外麵閆大帥的部隊,已經徹底的搬走,所以夜裏,還是特別安寧的,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天慢慢的黑了下來,這幾天的天氣還算不錯,雖然氣溫較低,有些冰冷,但好在沒有風。保安隊員們在城牆的頂上搭了個簡易的棚子,四麵用舊的毯子遮住,為的就是晚上值夜的隊員,有個避風的地方。三荒子也不例外,抱著火槍裹緊了大衣,坐在裏麵的一把椅子上閉目養神。


  這兩天來白天的事很多,所以三荒子未免有些困倦,再加上原本這夜裏就很太平,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所以他漸漸的昏昏睡去。


  三荒子在這保安隊,幹了這麽多年,在那次他縱身跳進護城河救了錢寡婦之前,一直默默無聞的得不到重用,那時候他每天晚上都會在這城頭上值夜,所以即便他睡著了,兩隻耳朵也很機警。


  而當他被城外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驚醒的時候,已經快到了三更半夜,此刻霧鎮北麵的神仙湖上,已經開始有水汽飄蕩進來。不過時候還早,所以霧氣很淡薄,天上的月亮隻剩下一彎,霧鎮的內外,都很昏暗。


  三荒子睜開眼睛,側著耳朵細聽,夜裏很安靜,所以即便是遠處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他分辨的出來,這聲音就應該來自霧鎮南門外的護城河對岸。


  於是他往前邁了兩步,手扶著城牆的垛口,借著暗淡的夜色,向護城河的對岸張望,不過還是太暗了,什麽都看不見,三荒子心裏有些納悶,於是低聲的衝著河岸問了一聲,

  “誰,誰在那兒?”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便停止了。三荒子又問了一句,那邊沒傳來任何的動靜。他又瞪大了眼睛,使勁的看了看,雖然什麽都看不見,但他心裏想,或許是一些夜半出來,在草叢中覓食的野物,當然這並不奇怪。於是他又回到了那個棚子裏,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不過這會兒他怎麽也睡不著了,因為他的心裏清楚,就快要到他和顧長寬約定的時間了,等過一會兒,霧鎮北麵神仙湖上的大霧彌漫到霧鎮的上空的時候,這便是他們約定的信號,到時候顧長寬就會領著那些上了年紀的土匪,順著牆根兒悄悄地溜到門前,他放下吊橋,讓他們出去,也便安心了。


  正在他心裏盤算著這件事的時候,突然城外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這回他聽得清楚,跟剛才不同,那聲音似乎已經過了護城河,就在城牆根兒下麵。


  這讓他大吃一驚,霧鎮的護城河又寬又深,即便是剛才河對岸的聲音,是一些夜行的野獸傳來的,那麽他們也絕無可能,這麽快的渡過河來,於是他連忙站起身,再次來到城牆的垛口處,探出身子彎下腰,低著頭,向腳下的城牆看去。


  盡管夜色暗淡,但好歹眼下的城牆還是能看清楚的,不過城牆上光禿禿的,他什麽都看不到。說起這霧鎮的城牆,在二十幾年前,為了防外麵的土匪,曾進行過多次的加固增高,於是現在,他又高又陡,即便是手腳利索的三荒子,即便是他手裏有繩索,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攀爬上來,三荒子皺著眉頭,想了想,或許是自己聽錯了。


  而就在他剛要轉過身的時候,那賤兮兮索索的聲音再一次傳來。而這次的與每次卻不同,聲音雖然小,卻特別的清楚,並且三荒子可以清楚的分辨出來,他就在城牆上,好像是在一點點的向上爬……


  三荒子大驚失色,因為他剛才什麽都沒曾看見,可這聲音卻清清楚楚,他連忙再次探頭,仔細的向外張望,跟剛才一樣仍舊什麽都沒有……


  “難道是有鬼?”


  三荒子心中暗想,讓他想法一出,他立刻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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