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傅寒越有請
因先皇逝去不久,這場生辰宴並沒有操辦得過於盛大。但是傅寒越是什麽性子?他自然也不允許自己的生辰宴泰國寒磣,尤其是在九華和大幽麵前。
上午傅寒越還得去先祖殿祭祀,薑酒他們到下午才進宮。今日難得天晴,天氣雖冷,卻也按捺不住眾人的喜悅。
這種場合下,薑酒也如願見到了傅青茵,她跟沒事人一樣坐在一群貴女們中間談笑風生,精致描畫的妝容,欲顯人比花嬌。那烏黑的長發格外順滑有光澤,還收到了不少讚賞。
隻是待她看見薑酒時,那張笑臉驀然一凝,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
目送容肆與秦硯去了男席,薑酒一回頭,就看見了傅青茵一臉憎惡地看著她,那陰戾的眼神,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一般。
薑酒隻當沒看見,帶著林綰綰悠哉悠哉地品著茶,看著戲台子上的表演。
權紫宜主動走上前來,熱情道:“曦華殿下怎麽自己坐在這?不如過去與我們一同聊天?”
因為權恒救了傅寒越,這幾日權紫宜跟皇室的人來往也頻繁了一些。權紫宜也認命了,反正她是回不去大幽了,要留在朝雲,也隻能依附傅寒越,倒不如主動討好,免得被人踩在腳下。
薑酒瞥了臉色陰沉的傅青茵一眼,笑道:“多謝九公主好意,我坐這就好了。”
傅青茵卻走了過來,冷著臉,“曦華殿下這是不給我們麵子了?我們好心邀請你你還不領情,別等回去後,又要宣揚朝雲待客不周!”
誰都看得出來傅青茵跟薑酒不對付,但是誰也不知道傅青茵懷疑薑酒剃了她的頭發的事。
這件事實在丟臉,傅青茵在寢殿裏躲了好幾日,等到侍女為她尋來了頭發才敢出門,但是這口氣傅青茵始終咽不下去。
她貴為朝雲公主,住在戒備森嚴的皇宮,尋常人根本不敢動她。思來想去,隻有那日洗塵宴上跟薑酒生了過節,有了嫌隙,薑酒也成了她的懷疑對象。
薑酒也知道,隻怕自己是替秦硯背了鍋,畢竟傅青茵大概也沒想到,秦硯竟然這麽小心眼外加心狠手辣,把女子視如命根的頭發給剃了。
不過傅青茵也不敢當眾宣揚,薑酒也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她斜著眼看她,輕笑道:“朝雲國待客不周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十六公主這是打算來補救嗎?”
“你胡言亂語什麽?”傅青茵氣炸了,若非周圍的人攔著,隻怕都要衝過去跟薑酒打起來了。
權紫宜看著驕躁易怒的傅青茵,冷冷地扯了扯嘴角,眼裏浮現了一絲不屑。
這麽輕易就被薑酒勾起火氣了,果然是個蠢貨。
“十六公主,還是算了吧,隻怕是曦華殿下看不上我們,又何必眼巴巴地貼上去?”
傅青茵到底還記得這是什麽場合,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權紫宜也要走,身後飄來了薑酒幽幽的聲音。
“看樣子九公主是做好了嫁給傅寒越的打算啊。”
權紫宜身軀一僵,扭頭衝著她笑了笑。
“我乃大幽國公主,能嫁給朝雲皇上,也算是我的榮幸。”
薑酒頷首,“隻可惜我們不日便要離開瀾京,怕是看不到九公主入宮時的盛況了。”
權紫宜臉上的笑有些撐不住,匆匆告辭了。
大幽比朝雲強大是沒錯,但是離鄉萬裏,她孤身在此,她的家人便是想護她都是有心無力。嫁給傅寒越,說得好聽是貴妃,到底也不可能當上皇後。朝雲國的大臣,絕對不允許他們的皇後來自大幽。
權紫宜能做的,隻有認命了。
更何況,隻要權恒所謀之事成了,就算不是皇後,傅寒越也絕對不敢輕視了她,這樣一想,倒也值了。
林綰綰低聲對薑酒道:“這幾日傅寒越跟大幽四皇子來往甚密,似乎在合謀什麽。”
薑酒眯了眯眸,看著台上的戲子,手指輕輕點著太師椅上的扶手。
原本他們防備著傅寒越刺殺權恒嫁禍給他們,但是經過十裏山那一出,傅寒越未必會對權恒下手,而且以權恒的本事,估計也是衝著拉攏傅寒越去的。
這兩日傅寒越沒有再派人找過他們,但是在暗處盯著他們的人不少反多,他站哪一邊,已經很清楚了。
不過,這也沒有影響到他們的計劃,反正從一開始,她也沒打算跟傅寒越合作。
“子桑他們安排得如何了?”
“主子放心,他們已經在宮外候著了,等天一黑就動手。”
夜如約而至,皇宮仍是燈火通明,喧鬧如晝。白日裏的戲曲換成了歌舞,台下的看客笑談不休,宮女們端著精致的果盤糕點在席間穿梭,其中一人來到了薑酒麵前,將盤子放下後恭敬道:“殿下,皇上有請。”
薑酒跟林綰綰相視一眼,假裝迷茫問道:“皇上找我做什麽?”
“這個,奴婢不知。”
“好吧。”薑酒道:“綰綰,去跟容肆說一聲。”
那宮女連忙道:“容世子已經去了,皇上特地讓奴婢來請殿下。”
薑酒眸光微閃,抬眼看向男席,確實沒有看到容肆的身影,連秦硯也不知哪裏去了。
唇角不著痕跡地勾了起來,薑酒帶著林綰綰隨著那名宮女前去。
今日是皇帝生辰,皇宮處處掛滿了燈籠,比平常都要亮上幾分。偏偏這宮女將他們越帶越遠,前邊的路也越來越黑。
不多時便到了一處宮殿,林綰綰被攔在了外麵,薑酒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這宮殿雖地處偏僻,但是裏麵卻十分幹淨,可見平日裏也常有人來往。推門而進,迎麵拂來一股熱氣,隔著一扇屏風,薑酒這才發現裏麵是一座浴池,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影。
正當薑酒疑惑之時,一股濃鬱的香味伴隨著熱氣襲來,她渾身瞬間癱軟無力,歪倒了屏風旁的椅子上,沉重的眼皮壓得她睜不開眼,模模糊糊隻看到了一道身影朝她靠近。
另一旁的宴席,容肆與秦硯等人正在一座八角亭內,與一眾大臣品詩論畫,隻是容肆看著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