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傅寒時下獄
言外之意,便是不想摻和傅氏的爭鬥。
傅寒時眼裏的光黯淡了下來,卻還是不死心道:“容世子,我知此事有些強人所難,但是對你們也並非沒有壞處。”
“傅寒越跟大幽國的三皇子權慎有勾結,若是他死了,權慎便失去了控製朝雲的棋子,對九華國亦是百利而無一害。”
薑酒笑眯眯道:“可是你怎麽就能保證一定能成事呢?萬一你失敗了,死了就死了,連累了我們可怎麽辦?”
傅寒時捏緊了拳頭,“若是失敗,屆時我便是粉身碎骨,也會派人護送二位安全離開瀾京。”
薑酒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聽起來,似乎是個好建議……”
等薑酒和容肆準備回去的時候,一名侍衛急匆匆跑來,大喊道:“王爺!皇上遇刺了!”
如此變故,便是薑酒他們也沒想到,傅寒時冷眉一皺,急匆匆趕回方才的木亭。
這裏跟他們來的時候簡直天差地別,到處都是屍體和血跡,那素白色的紗幔也濺了幾道血,木亭的柱子上還釘著兩三支羽箭,可想而知這裏經曆過什麽。
跟他們想象的不同的是,傅寒越並沒有受傷,反倒是權恒受了極重的傷,權紫宜都嚇壞了,站在旁邊哭個不停。
“皇上!”傅寒時疾步上前,拱手行禮,語氣急切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傅寒越剛剛從閻王手裏撿回一條小命,看到這周遭的血腥,心裏又是忍不住泛起恐慌。這會看見傅寒時,一腔火氣頓時湧了上來,傅寒越不由分說地甩了他一巴掌。
“發生了何事?你瞎了嗎?”傅寒越厲聲嗬斥道:“傅寒時,你是不是巴望著朕死?那些刺客是不是你派來的?”
傅寒時也顧不得臉上的巴掌印,跪了下來,誠惶誠恐。
“皇上明察!此事與臣毫無關係,臣也是剛剛才……”
“閉嘴!”傅寒越怒喝,“朕不想聽你的狡辯!這次出行是你安排的,那些刺客跟你一定脫不了幹係!來人!把傅寒時抓起來,帶回京城,關進地牢,擇日處斬!”
傅寒時猛地抬頭看他,那一眼,沒有憤怒,沒有害怕,隻有無邊無際的黑暗在蔓延。
傅寒時早就知道,傅寒越看似是饒了他一命,實則處處在挑他的錯處,不斷打壓他。而這一次更是不由分說地把罪名安在他頭上,要他的命,甚至連查都不查一下。
傅寒時相信,要是不是傅寒越的生辰將近,他不想大喜之日沾染血腥,定然要將他直接處死。
很快便有侍衛拖著傅寒時下去,傅寒時沒有抵抗,也沒有喊冤,隻是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薑酒一眼。
權恒等傅寒時走了,才咳嗽了兩聲,聲音虛弱道:“皇上不必如此動怒,此事也未必就是安平王做的……”
傅寒越連忙道:“四皇子,你好好歇著,身上的傷要緊,這些事就不必管了。”
剛才他們好好地在這喝茶,卻不知從何處衝出了一夥刺客,直逼傅寒越而來。為了保護傅寒越,那些侍衛死傷不少,傅寒越又是個軟腳蝦,當時就嚇壞了,若非權恒拉了他一把,幫他擋了一刀,隻怕他現在命都沒了。
傅寒越越想越害怕,對權恒也格外感激,讓人趕緊抬著他下山救治。
薑酒聽了秦硯複述的經過,若有所思。
“那些刺客是衝傅寒越去的?”她問。
秦硯點頭。
“這就奇了。”薑酒扯了扯嘴角,“誰都知道,這次來十裏山遊玩是傅寒時安排的,就算他想殺傅寒越,又怎麽會挑在這個下手?這不是明晃晃地暴露自己嗎?”
容肆道:“還有一事可疑,據我所知,這大幽四皇子權恒同權慎一樣,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人,他又怎麽可能為了救傅寒越而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若說權恒救了傅寒越,這還有可能,但是他幫傅寒越擋刀,簡直是匪夷所思。
秦硯聽了他們倆的話,沉默片刻,才道:“你們是懷疑,今日這場刺殺,背後主謀是權恒?”
薑酒沒有回答,道:“反正不是傅寒時就是了。”
傅寒時是想殺傅寒越,但是不是今日,所以這一場戲是誰主導的,就很值得探究了。
薑酒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傅寒時不是凶手,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傅寒越把他關進地牢裏。權恒回到了驛館,傅寒越派了不少太醫前去為他診治,畢竟權恒不僅是他的救命恩人,還是大幽國的皇子,小心照顧著總是好的。
傅寒時下獄的消息沒有瞞住蕭沉歌,他表現得比薑酒想象中的還要急切。
“傅寒越不會放過他,必須把他救出來!”
薑酒咬著糖葫蘆,含糊不清道:“怎麽救?地牢守衛森嚴,要是被發現了,別說傅寒時了,我們都得搭進去。”
蕭沉歌知道薑酒不是不想管這件事,而是風險太大了。此時他隻恨自己不能行走,隻能像個廢人一樣躲在這裏,什麽都做不了。
容肆許是看出了他的心事,道:“要救安平王,也不是不可以。”
薑酒和蕭沉歌齊齊朝他看來。
“三日後便是傅寒越的生辰,屆時守衛都在皇宮,地牢那裏總能找到缺口。”
兩夫妻離開了蕭沉歌的別苑,也不急著回驛館,而是在瀾京街道上慢悠悠地閑逛著。
填上不知何時又飄起了小雪,一盞盞紅色的燈籠在風雪中搖曳著。湖麵都結著一層薄冰,沿岸的燭燈在薄冰上倒映著光影,猶如墜落的繁星。
街邊還有不少賣紅燭對聯的攤子,薑酒這才真切地感受到,大年要來了。
“等傅寒越的生辰過後,我們就回去吧。”她忽然道。
容肆握緊了她的手,“你忘了,我們還得去找沈遇白。”
薑酒的臉立馬就耷拉了下來。
容肆抿著笑,捏了捏她的臉頰,溫聲道:“找到沈遇白,治好蕭沉歌的腿,我們就回去了。”
“那還要好久……”薑酒呢喃了一句,又打起精神,眼裏都閃著灼灼光芒。
“反正來也來了,正好送傅寒越和權慎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