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我很想你

  鎮國公府,下人匆匆從門外走入,語氣有些凝重。


  “國公爺,皇上來了!”


  準確來說,是薑鈺薑汐連帶薑酒一起來了。


  容厲看著大廳內這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臉上的沉穩差點沒忍住。


  薑鈺十分擔憂道:“國公爺,容世子的傷如何了?這幾日公務繁忙,孤現在才有時間來看看他。”


  “勞皇上掛念,阿肆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怕國公爺有需要,孤還帶了不少太醫前來,等會讓他們去給容世子看看。”


  “多謝皇上!不過鎮國公府已經請了一位神醫,阿肆也是他救回來的。”


  “是哪位神醫啊?”薑鈺好奇問道。


  “就是當初張大……張知遙身邊的那一位。”


  提起張知遙,薑鈺的臉色並沒有太好,隻是幹笑兩聲,扯開了這個話題。


  薑酒讓人奉上了一堆補品,一本正經地對容厲道:“國公爺,怎麽說容世子也是因我而受傷,蘇九心裏實在過意不去,想當著容世子的麵,親自跟他道謝。”


  容厲眸色一暗,正要說話,卻聽薑鈺道:“是啊國公爺,阿九姐姐這幾日十分愧疚,幾乎夜不能寐,所以她求到孤麵前,希望孤能幫忙跟國公爺說說情。”


  容厲恨得咬牙切齒。


  簡直無恥至極!


  薑酒這是明知道他不會允許她和容肆見麵,所以搬出了薑鈺,大張旗鼓地上門來。他能把她拒之門外,還能把薑鈺和薑汐拒之門外嗎?


  薑汐也幫腔道:“國公爺,您就看在阿九一片真心的份上,給她一個懺悔的機會吧。”


  容厲木然地看著薑汐,他不知道,原來這位樂平公主也這麽無恥。


  隻是想到了什麽,容厲竟然也答應了。


  “既如此,那便一同去棲寒閣吧。”


  薑酒內心湧起一陣歡喜,臉上的笑也多了幾分真心實意。


  容厲看著她,想起了初見時的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也忍不住歎了口氣。


  要是她不是鳳帝,那該有多好。


  容肆性子沉穩,對任何事都沒有多少興趣,但是自從遇見她之後,整個人都鮮活了不少。


  但是現在不管容肆多喜歡她,容厲也絕對不會允許她進鎮國公府的門。


  還未走進棲寒閣,薑鈺老遠就看見了外麵的守衛,忍不住讚歎道:“有這麽多守衛在,容世子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薑酒幽怨地瞥了他一眼。


  這些守衛哪是防著刺客的?分明是防著她的。


  有容厲帶路,薑酒暢通無阻、光明正大地走了進去,還惹來了不少侍衛探究的目光。


  這幾天他們與她幾乎鬥智鬥勇,幾乎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本來還想著這兩天薑酒怎麽消停了,原來是憋著大招呢。


  這會她大搖大擺地從他們麵前走進去,無形之中好像有一巴掌甩在了他們臉上,疼得厲害。


  薑酒這會也顧不得在他們麵前耀武揚威,盯著那扇開著的門,恨不得立馬飛奔過去。


  不過滿心的歡喜,在聽到裏麵的聲音時驀然沉入了穀底。


  “容世子,藥要趁熱喝,怕您覺得苦,我給您備了些蜜餞。”


  “我不吃,叫顧寧過來!”


  嬌滴滴、溫柔似水的聲音,聽著分外耳熟。


  薑汐也忍不住皺眉,瞥見薑酒的臉色,平靜如水,似乎沒什麽反應。


  容厲帶著他們走進來,阮漪下意識轉過頭,看見他們一群人時,著實收到了驚嚇,差點連藥碗都端不穩。


  容肆的目光從薑酒出現的時候,便緊鎖在她身上,沉寂的眼眸中升起了一絲光亮,那是一種迫不及待的歡喜與藏不住的愛意。


  “阮漪?”


  薑汐擰眉看著跪在地上行禮的阮漪,又看向容厲,語氣帶著幾分質問。


  “她怎麽會在這裏?”


  容厲微微一笑,語氣也和緩了很多。


  “漪漪與阿肆本來就是青梅竹馬,她知道阿肆受傷後,每日都來陪他。”


  薑酒的拳頭癢得厲害。


  容老頭這是在挑戰她的底線啊。


  阮漪站起身來,麵對薑鈺等人,還是有些怕的,站在旁邊不敢說話。


  容肆唯恐薑酒誤會,連忙道:“阿酒,阮小姐今日剛來的,顧寧不知道哪裏去了,我……”


  “我知道。”薑酒抿唇笑了笑,壓根就沒把阮漪放在心上。


  她走上前去,看著他比之前還要蒼白消瘦的臉,心疼得不行。


  “我聽容淮說你不肯吃飯喝藥。”


  容肆看了容厲一眼,並沒有將他們祖孫二人的矛盾說出去,隻是握緊了她的手,深邃的眼眸是壓抑不住的思念。


  “我想見你。”


  薑酒撲哧一笑,語氣輕鬆道:“你看我這不是來了嗎?”


  容肆沒有回話,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她是來了,但是容肆也知道,她無法像從前那樣久待。


  薑鈺十分貼心道:“國公爺,孤想他們倆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容厲能拒絕嗎?


  等屋子裏的人都出去了,容肆再也抑製不住,將薑酒樓入懷中,力道之大,似乎要刻入骨髓。


  “阿酒,”他低聲喚道,聲音中壓抑著瘋狂與害怕,“我很想你。”


  他想她,又怕她離開他。


  容厲以為,是薑酒看中了鎮國公府的勢力,才對他窮追猛打,實際上,離不開對方的人,是他。


  他身上有傷,薑酒沒有掙紮,也不敢用力,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看著還好,但一觸碰到那清瘦的身軀,薑酒都忍不住鼻子發酸。


  “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先吃藥,等下藥都涼了。”


  她表現得若無其事,絲毫沒有因為當前的困境而迷茫或恐慌,反而十分自然平靜地喂他喝藥。


  “這藥是沈遇白開的吧?會不會很苦?你要不要吃蜜餞?”


  聽著她喋喋不休,容肆咽下了最後一口藥,忍不住吻住了她的唇。


  誰開始的已經不重要了,他們在淩亂的呼吸中彼此交纏,舍不得閉上的雙眸視線交匯,皆在對方眼中看見了意亂情迷的自己,一點點地為對方沉淪,沉淪。


  一吻罷,容肆的臉色稍微紅潤了一些,薑酒雙眸凝霧,呼吸微亂,輕輕的嬌喘聲,跟羽毛似的劃過他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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