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巨大的隱患
“咳咳!”
外麵傳來了一道輕咳聲,隻見容肆掀開了簾子,目光漾著淺淺的星河,薄唇微彎,眉眼溫柔到了極致,說出的話卻是氣死人。
“誰跟你一家人?你也不害臊。”
見他一來,林綰綰便識趣地退下了。
薑酒雙眸一亮,想要起身,卻被他按了回去。
“躺著!傷口還沒好,亂動什麽?”
薑酒被他凶了,還樂滋滋的。
“肆肆,你是來看我的嗎?”
容肆輕哼,“來看你死了沒。”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哪那麽容易死?”
容肆看著她那張明媚的笑臉,陰鬱的心情也稍稍變好。
“對了,後來追殺我的那些人呢?”
容肆頓了一下,語氣淡漠,“死了。”
“全都死了?”薑酒語氣不掩惋惜,“我還想自己報仇呢。”
“不是還有一個薑流羽嗎?”容肆伸手挑開她臉頰的碎發,嗓音低沉,“聽你的,我沒動她。”
隻不過拿屍體去嚇了嚇她。
“雖然我也巴不得薑流羽死,但是轉念一想不劃算。倒不如讓她日日處在恐慌之中,再利用她來牽製秦硯,等到最後秦硯發現了她的身份,一定會非常有趣。”
看著她眼裏閃爍著迫不及待的光芒,容肆握住了她的手,“我幫你。”
薑酒微微錯愕,“你……要幫我?你不覺得我胡鬧了?”
“若不是你攔著,我早要了她的命了!”
容肆沒有久待,他走後,林綰綰便進來了,看見薑酒坐在床上發呆,問道:“主子,紫蘇姐姐讓我問你,中午你想吃什麽?”
薑酒沒有回答,喃喃自語道:“我好像把容肆教壞了。”
以前他可是無欲無求,恨不得天下太平,現在都跟著她喊打喊殺了。
元宵節前一日,薑酒揣著還沒好的傷,跟著薑汐出了趟門。
薑汐一路心驚膽戰的,吩咐趕車的馬夫慢一點,就怕薑酒的傷口裂了。
薑酒卻十分無所謂,“哪那麽嬌貴?我皮厚著呢。”
“傷口還沒好呢,就出來瞎跑,我跟你哥的話是一句不聽,我看啊,也隻有容世子才能治得了你。”
薑酒但笑不語。
把薑酒送到四九樓,薑汐就去皇宮了,這次賞燈會薑鈺交給了她來操持,眼看著明日便開始了,她今日還得去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麽紕漏。
薑酒目送薑汐離開,正準備進去,身後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四小姐!”
沈玉卿剛剛下朝,不想會在這裏看見薑酒,臉上的表情喜憂參半。
他連忙下了馬車,關切問道:“四小姐,你的傷可大好了?”
“是沈太師啊。”薑酒神色懶散,“不過是小傷,已經好了。”
“那天到底怎麽回事?這幾日我原本想去看你的,但是又怕打擾到你靜養。蘇大公子倒是與我說了,你的傷沒什麽大礙,隻是我一直放心不下。”
薑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沈太師這是在關心我?”
一改之前的羞惱,反而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
這下反倒是薑酒怔了一下,嘴角扯出了一抹譏笑。
“那還真是難得啊。”
沈玉卿明白了她這句話的意思,表情有些不自然,連忙轉移話題道:“四小姐身上的傷還沒好,怎麽出來了?”
“出來吃個飯,沈太師也要管?”
“我隻是擔心你的傷……”
“放心,還死不了。”薑酒作勢便要走,想到了什麽,又回頭道:“對了,沈太師的救命之恩,我會記著的。”
日後算賬的時候,勉強少算一筆。
沈玉卿看著她的背影,苦笑一聲,喃喃道:“這本來,就是我欠你的啊。”
就在離他不遠的賣雨傘的攤子前,一名男子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悄無聲息地離開。
秦府,秦硯聽著暗衛的匯報,雙眸微眯。
“距離有些遠,屬下隻依稀聽到受傷、救命之恩等字眼。”
“蘇九……”秦硯呢喃著這個名字,“這麽說來,那天晚上被玉卿藏起來的人是她?”
“大人,可要屬下跟蹤蘇四小姐?”
“不必了。”秦硯道:“蘇九身手不凡,指不定你還未靠近就被她發現了,到時候打草驚蛇更不方便了。”
如果說那一晚沈玉卿是為了保護蘇九,倒也情有可原,他記得沈玉卿似乎對蘇九頗有好感。
但是轉念一想又有頗多疑點。
一來沈玉卿明明對薑酒情根深種,為何如此之快就移情別戀?以他對沈玉卿的了解,這不像他。二來,蘇九此人給他的感覺十分詭異,從前他也在皇宮見過她,跟現在的蘇九完全判若兩人,那一晚更是受了重傷,也不知是在幹什麽勾當。
想了想,秦硯道:“去查一下蘇九,她從小到大的事,我全都要知道。”
秦硯隱隱覺得,這個蘇九,很有可能是個巨大的隱患。
暗衛退出去的時候,正好在門口遇見了薑流羽,也不知道將他們的對話聽去了多少。
秦硯對薑流羽從不設防,他的侍衛也曾隱晦地提了一句,反倒被秦硯罵了。
“流羽,你怎麽來了?”
見薑流羽走進來,秦硯很是歡喜。
薑流羽淡淡一笑,道:“最近天冷,我燉了湯,想讓你嚐嚐。”
秦硯萬分驚喜,接過她手裏的碗,毫不猶豫地喝光了。
薑流羽目光幽深地看著他,或者說,看著他手裏的碗。
“好喝嗎?”
秦硯點頭,猶豫了一下,道:“流羽,以後你還是別為我做這些事了,交給下人就好了。”
薑流羽抿了抿唇,“可是,我想親自做。”
秦硯的心軟得一塌糊塗,握住了她的手,鄭重道:“流羽,我們成親吧。”
這句話,在幾年前他就該跟她說了。
薑流羽臉色一僵,不動聲色地將手抽了回來,整理著食盒。
“阿硯,我現在,還不想成親。”
“為什麽?”秦硯不解,“當年若不是鳳帝從中作梗,你我現在說不定已經兒女成群了。”
薑流羽摸著自己的臉,“我這個樣子,如何配得上你?”
秦硯頓時急了,“我不在乎的!”
“可是我在乎。”薑流羽道:“這些傷,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我,我根本沒辦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