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殺了蘇九

  “秦硯不是把她護得跟眼珠子似的嗎?怎麽舍得讓她出來,就不怕跟上次一樣被人追殺嗎?”


  薑汐陰陽怪氣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不喜歡薑流羽。


  賀蓁然不假思索道:“這裏到處都是皇宮侍衛,哪個刺客會這麽傻,選在這個時候動手?”


  薑酒笑了笑,不巧了,她還真就準備動手。


  上次刺殺失敗,她以為秦硯會嚴加防範,隻怕她很難找到機會下手,不曾想薑流羽自己主動送上門來。


  就算秦硯把外麵把守得密不透風又怎樣?他大概也不知道,真正的危險,其實在裏麵。


  薑流羽吩咐所有人在外麵等著,隻帶了青瑣進了觀音殿。


  薑酒把杯中的水一飲而盡,丟下一句“尿急”便遛了,容肆攔都攔不住。


  觀音殿內,薑流羽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虔誠地求佛。一名小沙彌在旁邊敲著木魚,檀香嫋嫋,白煙升起,模糊了小沙彌的臉。


  木魚聲忽然停下,小沙彌走上前去,從袖中取出了一卷紙條,交給薑流羽。


  薑流羽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伸手接過,粗粗看了幾眼,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蘇九?這是何人?”


  小沙彌的聲音有些低,“蘇大將軍的嫡女,與朝雲國的蕭沉歌訂了婚約,蕭沉歌非她不可,甚至不惜延長婚期。”


  薑流羽譏諷道:“蕭沉歌不是對薑酒念念不忘嗎?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了,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小沙彌提醒道:“主人說了,蘇九必須死!”


  “放心吧!”薑流羽燒了信,“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罷了,能多難解決?”


  “那蘇九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家閨秀,據說連蕭沉歌都自認不是她的對手,你……”


  薑流羽不以為然,“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哪是打不過?分明是舍不得下重手!”


  “我言盡於此,你小心行事便是。”


  說著,小沙彌取出了一個小瓷瓶給她。


  “這是何物?”


  “國師研製出的蝕骨粉,用上千種毒蠱的屍體磨成的粉末,你每日放一點在秦硯的膳食中,太醫也瞧不出來。”


  薑流羽的手頓了一下,神色有些猶豫。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異樣,小沙彌警告道:“薑流羽,你莫不是對秦硯動心了?”


  薑流羽不知怎的,竟想起了薑酒曾對她說的話——情愛是這世間最虛無最不靠譜的東西。


  薑流羽攥緊了那個瓷瓶,冷笑道:“怎麽可能?從他屈服於薑酒的那一日起,我與他便再無可能。”


  “那是最好!別忘了,你的命是主人救的,也是主人把你送去張知遙那裏的,你身上的毒,還需要解藥,可別為了男人,耽誤了自己的性命,也耽誤了主人的大計。”


  薑流羽低著頭,遮住了眼裏的不甘,“我知道了。”


  一陣風吹了進來,伴隨著一陣淡淡的香氣,小沙彌臉色一變,袖中的銀針驀然朝著窗台的方向射了出去,怒喝一聲:“誰?”


  其餘兩人皆是一驚,偏頭看去,隻有那扇半開的窗戶,外麵便是一片竹林,什麽人也沒有。


  “怎麽了?”薑流羽略微有些緊張。


  她好不容易才脫離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來到這裏,展開她的複仇大計,可不想這麽快就暴露了。


  小沙彌臉色有些凝重。


  “剛才好像有人來過。”


  他疾步上前,推開了窗戶,外麵隻有竹葉颯颯聲,綠影重重,卻不聞一絲人氣。


  “會不會是你感覺錯了?若是有人,我和青瑣怎麽發現不了?”


  小沙彌並沒有因此而放鬆戒備,“隻怕這個人的實力在你我之上。”


  薑流羽想了想,“秦硯他們都在大雄寶殿,其餘人也都陪著小皇帝,應該不會有人來這。”


  小沙彌沒有說話,看著眼前的竹林,鷹眼巡視了一圈,確定沒有人的痕跡,才轉身回去。


  而他們都沒有看到,就在窗戶的坐上方,那木柱撐起了房梁上,容肆摟著薑酒的腰,捂著她的嘴巴,兩人的姿勢十分親密曖昧。


  直到裏麵漸漸沒了動靜,容肆才漸漸放鬆呼吸,看著懷裏的人,臉上帶著幾分怒色。


  “肆肆!”


  離開了觀音殿,容肆無視身後的薑酒,麵色冷厲地走在前麵,而薑酒小跑著跟在他後麵,抓著他的衣袖不撒手。


  “放手!”


  容肆咬牙低喝了一聲。


  “我不!”薑酒鼓著臉頰,“你生氣啦?”


  容肆偏頭,看都不看她。


  “我知道,今天是我魯莽了,可我也沒動手啊,誰知道那個小和尚這麽敏銳,一下就發現我了。再說了,若不是我今日來了,還發現不了她的秘密呢!”


  容肆皺著眉頭,他自然也聽見了薑流羽她們的對話。


  “那還不是你自己惹來的桃花?”


  想到蕭沉歌,容肆就氣得磨牙。


  薑酒立馬撇個幹淨,“跟我沒關係!是蕭沉歌自己腦子有坑,你放心,回頭我立馬跟他說清楚,什麽婚約,我可不認!”


  容肆似輕哼了一聲,臉色倒也沒有方才那般難看了。


  “不過,你為什麽非得殺她不可?”容肆抿了抿唇,“就因為她是秦硯的心上人?”


  “什麽?”薑酒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解釋道:“薑流羽必死不可,不隻是因為她是聯結張知遙和秦硯的紐帶,還因為她是薑陵的女兒!”


  容肆瞳孔微縮,“晉安候?”


  “沒錯!薑流羽是他的庶女,薑陵雖為我所殺,但他旗下舊部無數,我能殺一百,卻不能殺一萬,隻能將他們遣散但是誰又知道,他們不會跟著薑流羽卷土重來?”


  “可是薑流羽隻是庶女,又能做的了什麽?”


  薑酒笑了笑,“你可知,當年我為何要將她流放?”


  “旁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尤其秦硯。薑流羽進宮刺殺我,我識破了她的身份,原本想取她性命,卻不知道她用了什麽辦法,讓秦硯知道了,秦硯以為我要拿她來要挾他,便求我放過薑流羽。”


  容肆的臉一黑,“所以你就放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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