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嘉和郡主

  餘長初給賀蓁然帶的,雖然比不上那自帶香氣的南遺天珠,但是也十分特別,是一柄精巧的短劍,倒也十分合賀蓁然的心意。


  注意到一旁的薑酒,薑羨的眸子微微發亮,唇角的笑意也深了幾分。


  “這位姑娘是……”


  不等她回答呢,薑汐便道:“哦,她是鎮國大將軍府的嫡女蘇九。”


  “蘇家大將軍的女兒?”薑羨眸光微閃,態度十分親和,“失禮了。”


  他也給了薑酒一份禮物,雖然是臨時準備的,但是也是難得的珍寶。


  薑汐已經被薑羨收買了。


  “雖然我跟這個堂哥不熟,但是看著人還不錯嘛。”


  賀蓁然附和道:“那可不!他性子隨和,我外祖父也很喜歡他。”


  薑酒沒有理會她們兩個馬屁精,目光被那一串南遺天珠吸引。


  會發光的珠子她見過,但是自帶異香的珠子,還真沒有。


  “這是什麽?”


  薑酒似是發現了什麽,將那珠子拿了過來,仔細端詳,果真看見裏麵有一個小小的紅點。


  珠子是冰藍的,裏麵並非是透明的,所以那個小紅點藏在裏麵,也十分不起眼。


  “咦?”


  薑汐也發現了,好奇道:“怎麽有個小紅點?”


  賀蓁然瞅了一眼,“可能是什麽雜質吧,正常!再說了,不細看也看不出來。”


  薑汐想想也是,倒也沒太在意。


  薑酒隱隱想到了什麽,撩開了袖子,看著手臂上那個血紅色的鐲子。


  這鐲子從前明明是水綠的,上次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紅色,她研究了好久都找不出毛病。更奇怪的是,她也在這鐲子裏看到過會動的紅點。


  薑鈺為了給足薑羨麵子,請了不少人來,連張知遙都收到了請帖。就是躲,他也不可能躲一輩子,所以猶豫了一下,張知遙還是決定去皇宮一趟。


  沈遇白這幾日被逼著沒日沒夜地煉藥,熬得兩隻眼睛都黑了,管家突然來告知他今日可以休息一下,張知遙要出門一趟。


  沈遇白頓時就來了精神,一本正經道:“八月十五將近,大人體內的蠱蟲隻怕會躁動得更加厲害,這是我最近研製出的藥囊,佩戴在身上,可以緩解。”


  管家狐疑地接過,聞了聞,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並不濃鬱。


  張知遙最近確實頻頻發作,猶豫了一下,管家還是拿過去給張知遙。


  似乎真的身體不太好,張知遙來得有些遲,張氏一黨的大臣看見他時,差點沒老淚縱橫,一個個對張知遙噓寒問暖,足見張知遙的地位。


  秦硯看著他神色平靜,對薑鈺甚是謙恭,忍不住冷笑。


  這老東西還是這麽能裝!


  張知遙畢竟是三朝元老,就算懷疑他跟魏子安作弊一事有關,沒有證據,薑鈺還真不能拿他怎麽樣。


  客客氣氣地將人請入席中,薑鈺還向他介紹了薑羨。


  薑汐撇了撇嘴,壓低了聲音說:“上次魏子安作弊,宋遙被刺殺,擺明了就是張知遙幹的。他倒好,裝得跟沒事兒似的,臉皮有夠厚的!”


  “不過他倒也狠心,竟然就這麽眼睜睜看著魏子安離京,邊關是什麽地方?山高水遠的,搞不好就死在半路了……”


  薑汐自己嘀咕了一會兒,才發現薑酒一直盯著張知遙看,有些失神。


  “喂!”薑汐伸手在她麵前揮了揮,“你在看什麽呢?”


  薑酒回過神來,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沒什麽。”


  若無其事地從張知遙腰間的香囊上移開目光,薑酒握著酒杯的手微微發緊。


  張知遙!

  竟然是張知遙!


  沈遇白在張知遙手裏!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知遙佩戴的那個藥囊,那藥香味她不會認錯。他失蹤的那一日,他用謝朝的血煉的藥,正是這味。


  也就是說,那日抓走沈遇白的,是張知遙!


  比起這個,更讓薑酒更震驚的是,張知遙身上也中了蠱?

  一頓飯吃得薑酒心不在焉,恨不得立馬去張府查探一番。但是她不能這麽做,如果能直接救出沈遇白還好,要是沒找到人,就有可能打草驚蛇,說不定還會危及沈遇白的性命。


  蘇胭姍姍來遲,雖然算不上盛裝出席,但是也勝在清麗。


  從前的她是那驕傲的牡丹,凡事都要壓人一頭,爭個高低。如今倒是收斂了一身的鋒芒與戾氣,眉眼溫柔,整個人都柔和了不少。


  她向薑鈺行禮,薑鈺立馬叫她起來,在薑汐下首給她安排了位置。


  蘇胭大大方方落座,無視眾人或同情或羨慕或鄙夷的目光。


  自她出現,薑羨便一直緊鎖著那道身影,眼裏更是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薑鈺趁著這個機會,宣布道:“蘇家二小姐蘇胭護駕有功,孤親封其為嘉和郡主!”


  眾人連忙起身,拱手道:“見過嘉和郡主!”


  蘇胭眼裏劃過一絲精光,咳嗽了兩聲,柔聲道:“皇上厚愛,嘉和愧不敢當。”


  薑羨忽然出聲,“原來嘉和郡主就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如此巾幗,自當不讓須眉。”


  薑鈺道:“忘了介紹,這位是征北侯,孤的皇叔。”


  蘇胭抬眸看著他,想起他是白日裏見過的那名公子,再聽聞他的身份,唇角的笑意恰到好處。


  “見過征北侯。”


  “嘉和郡主不必多禮。”


  二人視線交匯,皆是各懷心思。


  薑鈺今日格外高興,無視阿冬的勸阻,酒一杯一杯地喝,沒多久已然有了醉意,臉頰都紅了。


  柳茹茵現在還在冷宮裏,後宮中地位最高的人,當屬容若,所以她也有資格陪伴在薑鈺身側。


  見他醉了,容若連忙上前攙扶,卻被薑鈺揮開。


  “皇……皇叔,我們……嗝!我們接著喝……”


  秦硯皺緊了眉頭,聲音微冷。


  “皇上醉了,阿冬,還不趕緊扶皇上回去休息!”


  薑羨看著被阿冬拉走的薑鈺,回過頭來,目光深深地看著秦硯。


  “皇上倒是聽秦大人的話……”


  “為了皇上好的話,皇上自然是聽的。”


  秦硯無視他的話外之音,以主人的姿態主持著這場晚宴,而旁人似乎也都習慣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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