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你們不配
“樂平公主怎麽來了?正華殿的宮人們也不通報一聲,這般懈怠,怕是也伺候不了皇上。”
那些宮人跪在薑汐身後瑟瑟發抖,不斷地向秦硯請饒。
薑汐冷哼道:“我自己要進來的,誰攔得住?秦硯,你別轉移話題,我問你,剛才你的話是什麽意思?你想讓我跟蕭沉歌成親?”
“有何不可?蕭將軍也是朝雲皇親,又是大將軍,公主若是能嫁給他,倒也算是一段良緣。”
“我呸!”薑汐怒氣衝衝,“難道不是因為你們怕了朝雲國,所以才要靠和親來緩解兩國關係?”
雖然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薑汐就這麽大喇喇地說出來,也難免打了秦硯的臉,打了九華百萬將士的臉。
說實話,若真要打起來,九華也未必會輸。但是若能和平解決,誰又想開戰?
更何況還有一個大幽國虎視眈眈,九華跟朝雲若是開戰,難免大幽國不會趁虛而入。
這麽一想,秦硯臉上的陰沉消散了幾分。
“公主此言差矣,公主殿下生在皇家,享盡榮華,自然也該為天下百姓出力。若是九華與朝雲開戰,屆時生靈塗炭,百姓苦不堪言,邊疆流血漂櫓,這便是公主殿下想看到的嗎?”
他拿天下大義來壓她,薑汐一時說不出話,隻是扭頭瞪著薑鈺。
“皇上,你呢?你也這麽認為嗎?”
薑鈺結結巴巴,一臉為難。
“這個……秦大人,要不然……這件事還是再商量商量吧!”
薑汐也沒指望薑鈺能做主。
除了留著薑氏太子的血,除了有皇帝這個頭銜,薑鈺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沒有。
她想起薑酒在的時候,她從來不會逼她,從來不會拿什麽家國大義來壓她,在她眼裏,她就隻是妹妹,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在她的羽翼之下。
薑汐忍不住紅了眼眶,卻故作倔強。
“要是我皇姐還在,她就不會用所謂的和親來換取和平。她會親自帶著九華的子民,把那些敢侵犯九華國土的人趕出去!”
無論是秦硯還是薑鈺,甚至是正華殿內的那些宮人,無一不感覺到臉疼。
而秦硯,在她提到薑酒的時候,臉色驀然沉了下來。
這場交談不歡而散,秦硯雖然沒有再堅持提和親的事,但是也沒有鬆口。
薑汐也把態度表明了,死活不嫁蕭沉歌。
不過也不知是誰傳出去的,把那日薑汐去正華殿鬧事說成了是去請旨,又說秦硯也在,這事兒就是板上釘釘了。
蕭沉歌本人倒是沒什麽反應,倒是傅青笒,氣得差點沒把驛館給拆了。
這事兒沒敲定,眾人卻傳得紛紛揚揚,直到秋獵這一日,還有人隱晦地探了探薑汐的口風,差點沒被薑汐打死。
“這些人是閑得沒事幹嘛?沒影的事也能傳成這樣?”
薑汐穿著一身藍色的騎裝,看著英姿颯爽的,頗有幾分薑酒的氣勢。又板著張臉,嚇退了不少人。
雖是深秋,但是這兩日難得天氣正晴,陽光明豔,徐徐微風,吹得恰到好處。
薑酒捧著竹筒,小口抿著容肆趕早給她買的糖水,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溫熱的氣息直抵胸膛,驅散了深秋的寒意。
精致秀氣的小臉紅撲撲的,臉頰幾縷碎發迎風而動,一雙眸子似清晨薄霧散去的寶石湖,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隻聽她語氣懶散道:“都是吃飽了撐的,我看要麽你趕緊找個人嫁了,以免真被秦硯嫁去了朝雲國。”
別看兩國現在和和氣氣的,薑酒敢肯定,朝雲國人肯定對九華國恨之入骨,薑汐要是真嫁過去,能有好日子過?
薑汐哼了一聲,“逼急了我,就直接把蘇辰睡了!我就不信他敢不娶我!”
薑酒驀然被嗆了一下,咳嗽個不停。
薑汐嫌棄道:“這麽甜不拉幾的東西,有什麽好吃的?嗆到了吧!”
不過她倒是覺得,薑酒跟鳳帝真的很像,愛吃的東西也都一樣。
緩過一口氣來,薑酒雙眸凝著水霧,無語地看著她。
她這是因為太甜了被嗆到了嗎?明明是被她的話驚到了好不好!
正想說什麽,一旁的賀蓁然卻拽了拽她們,“那個傅青笒來了。”
傅青笒似乎格外喜歡紅色,今日的騎裝也是紅色的,又是朝雲國特有的服飾,那騎裝幹脆利落,不似薑汐的騎裝,還繡著精致的花紋,倒也是這獵場上獨特的風景。
“你來幹什麽?”薑汐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惡意。
傅青笒麵帶譏笑,“聽說樂平公主想嫁給我表哥,我隻是來奉勸你一句,大白天的,還是別做夢了。”
薑汐一瞪眼,“你胡說八道什麽?誰稀罕嫁給蕭沉歌了?”
“最好是這樣,也請樂平公主管管你們九華國那些碎嘴的小人,沒得玷汙了我表哥的名聲!”
這可把薑汐氣的,便想動手,卻被薑酒一把拽住。
看著囂張狂妄的傅青笒,薑酒嗬嗬一聲。
“怎麽?你自己把蕭沉歌當寶,真以為人人都看得上他呢?”
傅青笒冷著臉,“你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跟我講話?”
上次在大街上的仇還沒報呢,真以為她怕了她了?
薑酒忍不住笑出聲來,十年前她灰頭土臉地被她摔下馬的樣子仍是曆曆在目,現在又在她麵前橫什麽?
她微微抬著下巴,眼裏的孤傲毫不掩飾。
“傅青笒,你聽好了,別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九華從來不需要靠和親來換取和平。你哥哥也好,蕭沉歌也好,我們九華的公主……”她放緩了聲音,一字一句道:“你們不配!”
薑汐跟賀蓁然“唰”地齊齊扭過頭看她,一臉敬佩。
場麵一度寂靜,直到臉色鐵青的傅青笒忽然弱弱地喊了一聲:“蕭表哥……”
薑酒薑汐賀蓁然三人不約而同地回過頭好家夥,齊活了!
薑鈺、秦硯、容肆、蕭沉歌、傅寒知等人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也不知站在那聽了多久,薑鈺驚得手中的弓都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