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流言四起
雖然關於子桑的事還沒有掰扯清楚,但是容肆也沒有再揪著它不放。薑酒鐵了心地想護著他,他攔不住,隻能用另一種方式來保護他。
容肆派了不少人盯著四九樓跟秦硯,一有什麽風吹草動,便及時稟告,至少也別出現像上次那種情況。
傅寒知跟蕭沉歌他們似乎格外安分,幾乎每日都待在驛館內,看不出什麽別有用心,不過秦硯他們還是不敢放鬆警惕。
不過自從那一日在街上發生的衝突之後,不知是誰在傳言,蕭沉歌看上了薑汐,不惜羞辱傅青笒也要給薑汐出氣。後來在宮宴上,更是毫不避諱地維護薑汐。更有傳言,說為了維護九華與朝雲的友好契約,薑鈺打算讓薑汐跟蕭沉歌聯姻。
這件事傳得是有鼻子有眼的,在薑汐來蘇府之前,薑酒也差點就信了。
“呸!本公主才看不上他呢,皇姐的手下敗將,有什麽資格當本公主的夫婿?”
“什麽友好契約?這不是擺明了說十年後的九華國贏不了朝雲,所以要靠公主聯姻來維係和平嗎?”
“薑鈺要是敢擬旨把我嫁給蕭沉歌,我就……我就弑……唔唔唔……”
薑汐後麵的話,被賀蓁然捂了回去。
賀蓁然膽戰心驚,“公主,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薑汐瞪著她,伸手把她的手扯下來,指著笑眯眯的薑酒道:“她都不怕,你怕什麽?”
賀蓁然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瘋子……”
薑汐聽得出來她在罵薑酒瘋子,愣是聽不出來她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薑酒抿了口茶,淡定道:“嫁給蕭沉歌有什麽不好?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
薑汐氣得差點沒掀桌。
“我倒是想嫁啊!你哥那那根木頭又不娶!”
薑酒嘖嘖嘴,“真沒看出來樂平公主這麽癡情,話說回來,你到底看上我大哥哪裏了?”
蘇辰是長得不錯,笑起來的時候,特別人畜無害,實則一肚子壞水,跟秦硯也沒什麽兩樣。
難不成這傻白甜都喜歡各種壞男人?
薑汐扭扭捏捏的,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有些不自在。
“問那麽多幹什麽?”
當年秦硯被封為狀元郎的時候,她一眼便看中了他。可誰知道薑酒“橫刀奪愛”,強取豪奪,強行把秦硯塞進了自己的後宮。為了秦硯,薑汐沒少跟薑酒對著幹,她那些手段,在薑酒眼裏不過是過家家,薑酒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裏,讓薑汐甚是挫敗。
從薑酒這裏搶不走,薑汐便去糾纏秦硯,沒想到秦硯比薑酒還難搞,薑汐碰了不少壁。
後來,她被薑酒送到了江南外祖家,等回來後,薑酒便死了。具體怎麽死的,薑汐不知道,隻知道是秦硯跟沈玉卿害死的。
那時候人人都說,秦硯為了天下大義,為了皇室正統,忍辱負重,手刃女帝,為民除害。
時隔多年,薑汐至今仍然記得那種感覺。
皇室親緣淡薄,但是在薑汐心裏,薑酒是她的親姐姐,她的依靠。然後,她忽然就死了。
就像是那一麵為她遮風擋雨的高牆塌了,她蹲在宮牆下,目送著她的靈柩走遠,泣不成聲。
所有人都在唾罵鳳帝的時候,薑汐始終記得,她無意間聽見蘇辰在國子監與學子們辯論時說的那一番話。
“你們口口聲聲說鳳帝殘暴不仁,魚肉百姓,貪好美色,荒淫無度。她滅了起兵造反的陵皇叔一家便是殘暴不仁?南方多災,她加重北方賦稅便是魚肉百姓?曆代帝王,哪個不是三宮六院,鳳帝不過納二人為妃便是貪好美色?至於荒淫無度更是笑話!自從鳳帝登基以來,她幾時缺過早朝?幾時不批奏折?”
許是被蘇辰問惱了,那些人便扯著嗓子喊:“好啊!蘇辰,你這是在為鳳帝洗脫罪名嗎?你就不怕我告訴秦大人跟張大人嗎?別以為你爹是蘇易就能護得住你!”
薑汐也不必多問,便從那些人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
或許是難得聽見有人這般維護薑酒,薑汐便派人去警告了那幾個子弟,不許他們為難蘇辰。
也就是從那時起,薑汐的狗眼,就盯上蘇辰了。
“不過我看我大哥,似乎壓根就沒看上你啊!”
薑汐膝蓋一疼,硬著脖子道:“胡說!他隻是不好意思而已!”
“是這樣嗎?”薑酒看著薑汐身後,忽然驚喜地喊了一聲,“大哥……”
薑汐麵色大變,慌慌張張回過頭去,後麵一個人都沒有。
薑酒笑得前俯後仰,薑汐自知被戲耍了,氣咻咻地便想拿蘋果砸她,卻被薑酒輕輕鬆鬆地接住。
那熟悉的動作,像是已經演練過了無數次,她每次扔出去,都能被她穩穩地抓住。
薑汐已經懵了,在那一瞬間,她竟然在薑酒身上看見了鳳帝的身影。可再一細看,又仿佛是自己的錯覺,畢竟鳳帝不會像薑酒那樣,毫無形象地咬一口她碰過的蘋果。
薑酒含糊不清道:“先不說蘇辰,你跟蕭沉歌這事,絕對是有人想搞鬼,最好還是趕緊讓小皇帝幫你澄清一下。”
賀蓁然皺著眉,“有必要這麽興師動眾嗎?不過是幾句流言而已。”
薑酒神情恍惚。
是啊,不過是幾句流言,當初她也是這般不在意,但是後來,卻演變成了一支支要她命的利箭。
薑汐卻道:“不行!事關本公主的清白,必須澄清!”
但是讓薑汐沒想到的是,她氣衝衝地去找薑鈺時,卻正好聽見了秦硯跟薑鈺的對話。
“此事雖不知真假,但是若是兩國能聯姻,定然也能維係兩國的友好關係,何樂不為?”
薑鈺為難道:“可是,姑姑她未必願意。”
“樂平公主如今二十有二,尚未婚配,蕭將軍年少有為,也是朝雲皇帝的外甥,深得朝雲皇帝重用,公主若是嫁給他,倒也不會吃虧。”
“這事……”
“秦硯!”
薑汐終於忍不住了,不顧侍衛的阻攔衝了進來,秦硯似乎並不意外她的到來,隻是淡定地向她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