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掉馬火葬場

  秦硯正想開口,薑酒卻截住了他的話。


  “阿寧,不是我說你,你平時去買菜的時候,就該多看看那些通緝欄!那可是朝廷要犯,很值錢的!要是能幫助朝廷抓住了他,這賞金都夠我們大半個月的生計了!”


  秦硯嘴角抽了抽,合著子桑在她眼裏,就是賞金呢?


  還有,她這話誆誰呢?四九樓有多賺錢他會不知道?


  阿寧瑟縮了一下,像是在懊惱,又像是在害怕。


  “我……我曉得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主仆倆一唱一和,把這窩藏罪犯的罪名摘得幹幹淨淨,倒是讓秦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進行下去。


  事實上,他找不到證據,也確實不能拿四九樓怎麽樣。


  這四九樓雖然是新開不久,但是在京城內影響力頗深,他一時半會也動不得。


  移開了劍,秦硯語氣冰冷。


  “貴姓?”


  薑酒眸光微動,紅唇輕啟,緩緩吐出一個字。


  “薑。”


  似乎覺得不太夠,她笑,尾音甜得發膩,“薑糖的薑。”


  秦硯麵無表情,“薑老板,這次的事,算是一個警告。你沒有窩藏要犯最好,若是讓我查出來了,別說你這四九樓了,小心你的命都保不住。”


  薑酒笑得從容,“當然,秦大人今日可是給民女上了一課,民女銘記於心。”


  秦硯也不知是不是懂了她言外之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走!”


  等那些如土匪般的士兵全都撤了出去,整個四九樓也都空了下來。


  阿寧嚇得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大白跟小白的臉色也不太好,不止因為秦硯這一番操作有可能砸了四九樓的生意,也因為子桑。


  他們從前從未去打聽過子桑的身份,隻知道薑酒帶他來的時候,他一身是傷,本身就十分可疑。


  可是薑酒既然接納他了,那子桑也是他們的一份子,他們也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對他有所忌憚或恐懼。


  隻是這無疑是擔上了一層不小的風險。


  大門被關上,薑酒摘下了麵紗,絕色容顏比這滿堂華光還要豔麗三分。


  她拍拍阿寧的肩膀,“做得很好。”


  阿寧虛虛地扯了扯嘴角,她剛才嚇得腿都軟了。


  白洛張了張嘴,“主子,子桑哥……”


  薑酒看了他一眼,大白立馬閉上了嘴。


  見氣氛有些凝重,薑酒噗嗤一笑。


  “行了,不必掛著一張喪臉。這次的事也算是給我們一個警示,日後還是得小心才是。”


  眾人齊齊點頭,麵色嚴肅。


  他們都是薑酒買回來的,經曆了半輩子的欺辱與折磨,好不容易安身立命,早就把四九樓當成自己的家。


  子桑雖然平日裏不太與他們來往,但是每次四九樓有人鬧事,都是他在解決,在他們,他也如同家人一般。


  “秦硯來鬧了這麽一出,這兩日估計生意也不太行,正好這幾日你們也累壞了,好好休息一下吧,過幾日再重新開張。”


  白言抿了抿唇,“那他呢?”


  這個他,自然是指子桑。


  “放心吧,他那邊我來處理。”


  四九樓這麽大的動靜,子桑不會沒收到消息,隻有可能是在外麵躲起來了。


  正好這幾日讓他去芙蓉城避避風頭,免得又被秦硯這瘋狗嗅到了氣味。


  沒什麽事,眾人便散了。秦硯這麽一通操作,四九樓就跟遭了賊,似的,滿地都是殘羹冷飯,桌椅東倒西歪。


  看著這金碧生輝的大堂,薑酒眸色晦暗不明。


  今日的賬,她記下了!

  薑酒還沒忘記蘇辰和容肆還在望江樓等她,便打算回房換衣服,隻是剛推開門,一股清冽的氣息撲鼻而來,薑酒看著那個站在窗台前的人,驀然僵住。


  他回過頭,挺拔修長的身影,似是遺落在人間的月光,清清冷冷,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


  屋內的光線有些昏暗,那漂亮的眉眼隱在黑暗之中,藏著她看不到的沉沉暗色。


  “過來!”


  低磁的嗓音不含一絲溫度,薑酒一激靈,思索著自己拔腿就跑然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就能蒙混過關的概率有多大。


  顯然裏麵的人沒有那麽多的耐心,略微帶著一絲煩躁,“蘇九,別讓我說第二遍!”


  薑酒蔫了。


  乖巧地走進去,還十分識相地關上房門。


  容肆看著垂頭站在自己麵前的少女,胸口中燃著不知名的火氣。


  像是做了虧心事被長輩發現,薑酒此時無比心虛。


  兩人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輕笑了一聲,捏著她的下巴,逼著她抬頭。


  “蘇九,你長本事了!”


  薑酒從未見過這樣的容肆,生氣的時候,眼角都微微冒著紅。那雙眸子似洗淨的琥珀,幹淨澄澈。明明是雅俊清貴的公子,此刻渾身卻散發著一股低沉的戾氣。


  薑酒微怔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還是決定裝傻,“肆肆,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還看不到這麽一出好戲呢。”他放開她,薄唇揚著笑,語氣卻沒有一絲笑意,“你說是吧,薑老板?”


  薑酒被他叫得雙腿發軟,立馬認慫道:“肆肆我錯了!”


  “是麽?錯哪兒了?”


  她舉起了手,乖巧道:“我不該瞞著你,四九樓是我的,等我們成親了,也是你的!”


  容肆眸色深了幾分,“還有呢?”


  “今晚的事,有點突然,我也沒想到秦硯這個狗比竟然搞突襲,不過我保證,已經解決了,保證不會惹麻煩!”


  他隱隱有些不耐煩,“還有呢?”


  “還有……”


  薑酒咬著下唇,還有什麽?

  說她建立四九樓其實為了斂財造反?


  說她壓根不是什麽蘇家嫡女,而是那個臭名昭著還強暴了他的殘暴鳳帝?

  看著她一臉茫然,容肆胸口的火氣燒得更旺。


  咬了咬牙,容肆壓低了聲音,“蘇九,是不是我不問,你就永遠不會告訴我,你跟子桑是什麽關係?”


  上次在九涼山,他親眼看見她為了救子桑,不惜把自己的命交到他手上,而現在,頂著窩藏朝廷重犯的危險,她也要維護他,怎能讓他不氣不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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