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沒幾天可活了
想到了什麽,他問道:“對了,昨夜你是怎麽找到皇上的?”
薑酒懶散回道:“還能怎麽找的?挨個宮殿找唄!”
“你跟沈太師……”
“打住!”薑酒一瞧他那神色,便知道他想說什麽,“我跟沈玉卿什麽事都沒有!”
“是麽?可我瞧著,昨夜在席上,沈太師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
“哦,你看錯了,他大概是得斜眼病了。”
蘇辰見薑酒這副滿不在乎的態度,倒是有些信了她對沈玉卿沒感覺,但是沈玉卿對她有沒有感覺,這可說不準了。
出於少得有點可憐的兄妹情分,蘇辰還是好心提醒一句。
“沈玉卿雖潔身自好,又不參與官場爭鬥,但他也並非良人。”
更要緊的,是他跟秦硯是一夥的,別看秦硯現在如此風光,但是他跟張知遙之間的鬥爭,誰是勝者都說不準。
一旦秦硯敗了,張知遙解決秦硯之後,下一個開刀的,就是沈玉卿。
“放心,我又不瞎。”薑酒輕哼一聲,道:“有時間操心我,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昨夜我可是聽柳氏說了,打算為你挑個媳婦了。”
蘇辰唇角掛著冰冷的笑,“她可以試試。”
薑酒攤攤手,蘇辰羽翼漸豐,但柳氏仍是當家主母,若想插手他的婚事,蘇辰還未必能拒絕。
“行了,不跟你瞎扯了。”
蘇辰見她起身要走,疑惑問道:“你要去哪?”
“當然去找我家肆肆啊!”薑酒嫌棄道:“難道陪你在這嘮嗑?”
蘇辰感覺膝蓋中了一箭。
薑酒熟門熟路地翻牆過去,明顯地感覺今天的棲寒閣有點古怪,但又說不出哪裏古怪。
她見那房門緊閉,正欲上前,兩道黑影忽然落了下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薑酒眉腳一挑,目光危險地看著他們。
那兩人不知怎的,在這青天白日的,竟也覺得背脊發涼。
“四小姐,世子不在府中。”
薑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不在府中?那他去了何處?”
他們相視一眼,其中一人道:“世子的去處,屬下也不知道。四小姐若是有事,可交由屬下傳達。”
薑酒背著手,來回走了兩步,高深莫測地看著他們倆。
他們二人被薑酒盯得頭皮發麻,卻極力維持鎮定。
“不在府中?”
“去了何處也不知道?”
薑酒嗬嗬,眸色驟然轉冷,“你們當我傻子嗎?”
那二人把頭低了更低,“屬下實在不知道世子在何處,還請四小姐別為難屬下。”
薑酒要是看不出來容肆不想見她,那她可就真是傻子了。
這個認知讓陛下很是不爽。
“不想我毀了這棲寒閣,便帶我去見他!”
另一邊,棲寒閣的密室之內。
一名暗衛悄無聲息地走到顧寧身旁,在他耳邊低語幾句,顧寧眸色微動,隻說了一句知道了。
那邊,燃止走了出來,蒼白的麵色,襯得淺色薄唇愈發妖冶。
顧寧連忙走上前去,“燃止公子,世子他……”
燃止擺了擺手,嗓音沙啞,“死不了!”
顧寧還未放下心來,便又聽他道:“不過,也沒幾天可活了……”
“什麽?”顧寧大驚失色。
燃止嘴角噙著冰冷的笑,“我可沒嚇唬你,他的身體本就虧空得厲害,這些年精心養著,倒也無礙。昨夜竟是腦抽了,把內力卸得一幹二淨,沒當場嗝屁,算他幸運了。”
顧寧臉色都白了,“怎麽會……”
“我倒是想問你,他這是想尋死嗎?”
顧寧咬著牙,他也不知道,容肆做了什麽,才會變成這樣,但是肯定跟薑酒脫離不了幹係。
燃止撐著桌沿,漂亮狹長的眼眸中浮動著寒光。
“跟蘇九有關吧?”
顧寧低著頭,“具體為何,我也不清楚。”
燃止嗤笑一聲,語氣不屑至極。
“這癡情勁兒,莫不是遺傳他老子的?”
一個個的,為了女人命都不要了!
顧寧急切道:“燃止公子,世子如今這樣,可還有救?”
“方才我用內力暫時緩解了他丹田的枯竭,勉強能吊著一口氣。但是這也是治標不治本,他的身體你也清楚,根本承受不住太多的外力。”燃止頓了一下,神色有些古怪,吞吞吐吐道:“若要救他,隻能去找他……”
顧寧一聽有戲,驚喜道:“誰?”
燃止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不可能的,那個人最難搞了,他絕對不會同意的。”
顧寧都快急死了,“還請燃止公子告知!”
燃止歎了口氣,“沈遇白聽過嗎?”
顧寧先是一臉懵逼,隨即想到了什麽,臉色微變。
“你是說,西府閻王……沈遇白?”
“沒錯,就是那個瘋子!”
顧寧倒吸一口冷氣,終於明白為什麽燃止說不可能了。
西府閻王沈遇白,江湖裏最臭名昭著的大夫。說他是大夫,倒不如說是索命閻王,因為死在他手中的人,比他救的人要多得多得多。
並不是他醫術很爛,相反,沈遇白是百年不遇的神醫,活死人不至於,但絕對稱得上“活閻王”。任何病人到了他手裏,哪怕隻剩下一口氣,他也絕對能把人救回來。也是因此,無數人慕名而來,散盡家財,隻為求沈遇白出手救命。
但是此人脾氣十分古怪,甚至可以說是瘋狂。
他看病從不要診金,隻要活人試藥!
沒錯,這家夥喪心病狂地拿活人來試藥!試的還都是劇毒無比的藥。
沈遇白師承鬼醫謝祝,後來因用活人試藥,被謝祝逐出師門,自立門戶。架不住他醫術高明,去西府鳳鳴山求醫的人絡繹不絕。但能讓沈遇白出手的人,屈指可數。
總之,這家夥就是瘋子,他一邊救人,一邊要人的命,如此殘暴的醫者,已經成了江湖黑榜上的傳說。
“他……真的能救世子?”
顧寧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隻要能救容肆,便是拿他的命來換也行!
燃止瞥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麽。
“沒用的,你樂意去當那個試藥的,他還未必肯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