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變色的鐲子

  容肆嗤笑一聲,抬頭彈了她的額頭一下。


  “你還委屈上了?小酒鬼!”


  薑酒捂著額頭,不滿地抗議,“唔……我不是酒鬼。”


  “都喝成這樣了,還不是酒鬼?”


  “我沒醉……”薑酒趴在他肩頭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嘴裏呢喃個不停。


  容肆捏了捏眉心,“蘇九,站好!”


  薑酒哼哼兩聲,“渴!”


  容肆沒辦法,隻能去給她倒杯水。


  薑酒乖巧地盤坐在床上,眯著眼睛,臉頰緋紅,墨發微濕,櫻唇泛著瑩潤的粉紅。


  容肆把水杯遞給她,薑酒微微張著嘴吧,等著他來喂。


  容肆看著她這副迷迷糊糊的模樣,眸光微閃,輕笑一聲,燭光下美顏如畫。


  薑酒仿佛是入了迷一樣,呆呆地看著她。


  “想喝?”


  她點頭。


  容肆的語氣充滿了引誘,“那你告訴我,你跟子桑,到底什麽關係?”


  “子桑?”她愣愣地抬頭,“子桑是誰?”


  容肆才不會那麽容易被她糊弄過去,這丫頭精著呢,壓低聲音問道:“別裝傻,你跟他是怎麽認識的?”


  “啊?子桑啊。”薑酒砸吧砸吧嘴,眼巴巴地盯著那個水杯,“我救了他啊,他就跟著我了。”


  薑酒所說的,是幾年前她救了子桑,之後子桑便進了皇宮,當了她的暗衛。


  而容肆卻誤以為,她說的是月華山的事。


  “你為何要救他?”


  薑酒眨了眨眼睛,理所當然道:“他長得好看啊!”


  容肆:“……”


  “看來你是不想喝了。”他扯了扯嘴角,當著她的麵,十分惡劣地把水喝了。


  薑酒頓時急了,直接撲上去,咬住了他的嘴唇,容肆怔了一下,下意識地摟住她的腰,兩人才不至於摔倒在地。


  “蘇九!”容肆紅著臉,低斥道:“還不快起來!”


  “我不!”薑酒舔了舔嘴唇,盯著他的薄唇,虎視眈眈,“還要……”


  容肆簡直要瘋了。


  平日裏就夠磨人了,沒想到喝醉酒更加抓不住。


  “肆肆。”她懶懶地喊了一聲。


  “說!”容肆已經認了。


  “我要吃糖葫蘆。”


  “……”


  這大半夜的,他上哪給她找糖葫蘆?

  薑酒拽著他的袖子,“糖葫蘆……”


  容肆深呼吸一口氣,“我讓顧寧去買!”


  他便欲出去,她卻抓住了他的手,“這裏不就有一顆嗎?”


  他疑惑地蹙眉,心想這裏哪來的糖葫蘆,便見她踮起腳尖,輕輕地咬住了他的喉結。


  容肆倒吸一口冷氣,掐著她的手不斷收緊。


  “蘇九!”低沉沙啞的聲音中透著三分怒氣,七分情欲,清涼明澈的眼眸蒙著一層水霧,壓抑著瘋狂。


  薑酒還不自知自己惹了什麽,又磨又咬的,還嘀咕道:“這糖葫蘆怎麽不甜呢?”


  容肆氣樂了,掐著她的下巴,目光分外危險。


  “不甜?我來告訴你,到底甜不甜!”


  他俯身噙住她的薄唇,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勺,逼得她連連後退。


  身後的紗幔層層落下,掩住了那重疊的身影。


  一夜好眠,窗外落了幾隻鳥兒,在枝頭嘰喳不停。晨風透過半開的窗戶,拂動屋內的紗幔。


  薑酒緩緩睜開眼睛,入目便是近在咫尺的胸膛,衣領半開,細白的脖頸上,那喉結處微微發紅,像是被人咬了一口一樣。


  薑酒腦子一團漿糊,抬起頭,便見容肆那光潔的下巴,卷翹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了一片陰影,鼻梁挺立,薄唇殷紅,看著便讓人分外想咬一口。


  她趴在他懷裏,枕著他的手臂,一隻腳還壓在他身上,大半被子都被他搶了過來,容肆隻沾了個邊,再過去點,都要掉下床了。


  薑酒咽了咽口水,表情一言難盡。


  她這是……把人睡了?

  為什麽一點印象也沒有?


  為什麽一點感覺也沒有?


  薑酒正處於無限懊惱當中,容肆也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一個如狼似虎,一個迷茫不解。


  “肆肆。”她握著他的手,激動而鄭重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容肆嘴角微抽,伸手掐了她的臉頰,“還沒睡醒?”


  “嘎?”


  是她誤會了嗎?昨晚什麽都沒發生嗎?


  容肆已經起身,看著這滿屋狼藉,也是有點頭疼。


  昨晚鬧了半宿,後來他也睡過去了,竟是忘了把薑酒送回去。


  薑酒正欲起身,身上忽然一涼,這才發現自己裏麵已經空空如也。


  她頓時有些懵,“我衣服呢?”


  容肆輕咳一聲,麵色緋紅。


  “昨夜你醉了,衣裳也都濕了,我不會換,所以……”


  薑酒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哦……所以,你就把我脫光了?”


  容肆直接拿過一旁的幹淨衣裳丟給她,“趕緊穿上!”


  薑酒哼哼唧唧的,背過身去,兩三下就把衣服給套上了。


  等她收拾好了,這屋內也收拾妥當了。顧寧端著早飯過來,看著他們二人的眼神分外曖昧。


  “還記得你昨晚怎麽回來的嗎?”


  容肆看著那埋頭苦吃的某人,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薑酒心虛地眨眨眼,“忘了。”


  容肆扯了扯嘴角,嘲諷道:“蘇四小姐還真是好記性啊。”


  薑酒含糊道:“我記性一向很好。”


  容肆輕哼一聲,也沒有再問下去。


  昨日之事,就這樣被揭過了,薑酒沒有提爭吵的事,容肆也沒有追問她跟子桑的事。


  昨夜喝了不少酒,飯倒是沒吃多少,折騰了一夜,薑酒早就餓狠了,這會狼吞虎咽的。


  容肆皺著眉頭,給她倒了杯水,“慢點吃。”


  薑酒伸手接過,那衣袖下滑,露出的半截手臂,手腕上那個血紅色的鐲子分外惹人注目。


  容肆愣了一下,看著她的鐲子,“你幾時換鐲子了?”


  前兩日戴著的不是綠色的嗎?


  “什麽鐲子?我沒換啊!”


  薑酒低頭一看,瞬間瞪大雙眼。


  “它……它咋變色了?”


  “變色?”容肆也是愣住了,沒聽過鐲子也會變色啊。


  薑酒咽下了嘴裏的小籠包,仔細端詳著這鐲子,原本是翠綠色的,那時候還可見裏麵的小紅點,可是現在通體血紅,裏麵像是有液體流動一樣,什麽都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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